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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知】Good Night / 良夜
（3）Eight seasons.
阿远啥都不会
2024/12/05 15:22
大众
主要角色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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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是个好东西，至少对卡维而言，这是个真命题。 卡维接手书店的装修后续后，艾尔海森脑海中关于建筑设计的定义又回到了它应有的模样。 他没有提房租的事，卡维也非常默契的没有提设计费。 “什么你退休了？你不在教令院干了？” “但教令院还会给你发补贴！？凭什么！！” “算了，我不关心这个，说正事，你这个书店打算开多久？” “当然有关系！百年老店的设计思路肯定和快销书店的不一样啊！” “什么……盈利不是主要目的？？你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你确定吗？你这个店开起来真的不会把你的退休金掏空吗？”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突然想着跑出来要开书店？” 或许是因为之前学生生涯的相识，卡维也没有把他当成传统意义上的甲方，相当——甚至是有些过分尽心尽力地帮他梳理着他的需求，所以这些讨论最后又总是会落回这个问题。 ——他到底为什么要开一家书店？ 随之而来的又是另一个核心问题。 ——他到底想要怎样一家书店？ 想开书店的初心很简单，他只是蛮喜欢在家看书这个活动的，所以非常自然地想到或许开家书店是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只是喜欢在家看书，你或许需要的是一间家中的图书馆，而不是一家书店。” 卡维盘腿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腿上抱着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地不知道在记些什么，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杯咖啡和一杯花茶。 “到顶的书架，可以看到外面的落地窗，阳光洒进来，舒服的沙发，还有书中的油墨香。” 卡维很擅长又寥寥数语描绘出一副美好的景象，同时，他又有着将这些美好图景化作现实的才能。 “这是你一个人的图书馆，所有的一切全都应你而生，并且完美符合你的需求。”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确实，卡维描绘的一切让他很心动，特别是对于两年前的他来说，说一句是他梦中的退休生活也不为过。 无人打扰，安详静谧，独自一人在柔软的沙发中，伴随着咖啡的香气，畅游在思想的海洋中。 ——然后咖啡因被踢出了他的食谱。 他突然想起了那位老人，总在他隔壁的病床絮絮叨叨说些家长里短的老人。 想起了提纳里眼下的青黑，想起了赛诺定时定点风雨无阻在他的病床上拿出的卡牌。 更想起的，是两年来在他病床外亘古不变，绿了又黄的银杏树。是头顶苍白刺眼的天花板，是鼻尖散不去消毒水味与死亡。 “艾尔海森？” “我想……”艾尔海森摩擦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我想那是一个开放的空间。” “嗯哼。” “可以看书，可以休闲，可以吃喝玩乐。” “还有吗？” “它……”艾尔海森捧起花茶喝了一口，慢吞吞道，“并不只为了我而存在。” “……？” 卡维愣了一下，瞳孔微缩，敲键盘的手也停了，看着艾尔海森，半响没说话。 这次是艾尔海森打破了此刻的寂静，他忽略卡维欲言又止的表情，叹口气，“有必要这么惊讶？” “不……怎么说。”卡维摇摇头，嘴角甚至扬起了一丝有些异样的笑意，敲键盘的手又活动起来，他清了清嗓子，慈祥地看向艾尔海森，“你能这么想，爸爸我很欣慰。” “啧。” “我们继续。”卡维把视线重新落回已经记录了一堆的文档上，“所以一楼应该是一个具有一定商业属性，且不以盈利为目的，主要还是面向朋友，兼顾你的阅读需求与朋友们的娱乐需求的一个会客空间，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加十分。” “OK，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艾尔海森把两人的话语又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可能需要留间客房。”他顿了顿，“我希望一楼的装修不会影响二楼我的基本生活，等二楼装修的时候一楼的客房也要能满足我的基本生活需求。” “OK，一间必要时刻可以充当客房的小空间，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可以。” “了解。”卡维活动了一下手指，在键盘上打完最后一个字母，将笔记本掉个头推到艾尔海森面前，“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艾尔海森快速地扫了一眼，看着这份记录详实的问卷，这段时间被须弥建筑界摧残得沉重不少的内心终于变得轻松了些。 “还有最后一件事。”卡维看向艾尔海森 ，“你打算给我多少预算？” “等着。”艾尔海森低头，拿出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卡维便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这是我的经理人，你可以先做一份预算发给他，我和他说过了我要装修的事，在合理范畴内他会直接给你转账的。” 卡维闻言挑了挑眉，“你终于舍得把会计业务外包了？” “卡维学长。”艾尔海森深吸一口气，“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当初对着我们项目的报账单和财务处辩论了一个星期的人可不是我。”卡维摆摆手，“行了，等着吧杠精学弟。” “……” 卡维没有让艾尔海森等太久，二楼的客房不大，基本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卡维基本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会过去，其他时候都在一楼。 第一天还只有些大大小小箱子和柜子，应该是卡维从住的地方搬过来的，第二天艾尔海森下楼的时候，那个角落已经凭空出现一个像模像样的工作室了。 艾尔海森自觉承包了两人的三餐，毕竟虽然不发工资，劳工的基本生活还是要保障的。 于是隔天，他便收到了卡维当场递交的方案，以一种非常直观的方式——卡维直接端着连着摄像头的笔记本，以AR的方式展现给他看了一楼装修后的成果。 门面是一整块木色的栅格面，门口还摆着几张桌椅。 “这个是门也是窗，可以打开的。”卡维指了指门面上的门口的右侧，“这里给你留了个双开门，不想全部打开可以只开这个。” “这边三个门可以这样，这个是半截的，可以把上面半边拉下来，这样就是上面就是窗了。” 卡维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艾尔海森便看到左边三扇栅格门的上半部分丝滑的卡进了下半部分的空隙处。 “你开心的话也可以全部拉开。” 卡维的手指又敲了几下，屏幕里的栅格门就又换了个样子，向两边整体打开。 “安全问题也不用担心，我可以在里面加了一道铁门，也不用担心湿度，这个栅格后面还有一层玻璃。” “我现在给你选的是普通的白橡木，整体会显得比较亮堂温馨，你喜欢的话也可以整成其他木料，黑胡桃也可以，可能显得比较有格调一些，但是也比较暗，价格也会贵不少，看你自己喜欢。” 卡维又动了动手指，屏幕中的门面便换了个材质。 “同理，如果不想要这种原木风的话也可以换成水泥或者金属，就是给人感觉会比较冷淡。” “你喜欢哪个？” 卡维回头看向艾尔海森，有些意外地对上了艾尔海森望向他的眼睛。 “艾尔海森？”他腾出一只手拍了拍艾尔海森的肩膀，“你有在看吗？” 艾尔海森这才回过神来，他看向卡维，郑重地说，“卡维学长，你今晚想吃什么。” “啊？” “给你加餐。” 卡维眨了眨眼，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如果卡维是只鸟，那么他的羽毛现在一定都骄傲地翘了起来。 “咳咳，所以你想选什么？” “你觉得呢？”艾尔海森问道。 “我？”卡维摸了摸下巴，“我的话可能还是会选橡木这种比较亮堂的木料吧，和周围也比较搭，也不算贵，耐用。” “那就这个吧，你决定就好。” “喂喂，什么叫我决定就好，这可是你的书店。”卡维皱了皱眉，“虽然很开心你终于能认可我的品味，但是这是你的地方，你的喜好才是最重要的。” “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水泥金属这种工业风，比较符合我对你的刻板印象。” “嗯？”艾尔海森挑眉。 不近人情的混蛋。 卡维这么想着，耳边突然响起几天前从这家伙嘴里吐出的那句话。 “它……并不只为了我而存在。” 艾尔海森这话说得很轻，却足够让他惊讶，他记忆中的艾尔海森是个相当自我的混蛋，别人的感受和看法对他来说约等于不存在，相当特立独行——但从概率上来说，他又总是对的。 这本该是件好事，艾尔海森这个家伙经过社会毒打之后终于学会在意他人的感受了，他的世界里终于出现除他自己以外的人了。 这本该是件好事。 他看向艾尔海森，对方的脸上没有表情，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但不知为何，他感觉总有些不对劲。 可艾尔海森看起来似乎不想分享，所以他也没开口。 而现在的艾尔海森，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他似乎很开心——虽然表情仍旧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卡维能感觉到，艾尔海森四周的空气都轻松了不少。 “卡维学长？” 艾尔海森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在阳光的照耀下，白得有些透明。 “没事。”卡维摇摇头，“走吧，还有室内没看呢。” “嗯。”艾尔海森点点头，“多谢。” “不用，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卡维摆摆手，“而且你把我从医院里捞出来，给我吃给我住，还让我有活干。” “要说感谢的应该是我，艾尔海森。”卡维轻笑着，伸手轻轻锤了锤艾尔海森的肩膀。 “谢了，学弟。” 艾尔海森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他的一楼，也逐渐从一片废墟，变成了卡维电脑中那个温馨柔和的样子。 他们最后还是选择了白橡木作为主要的木料，那确实让整个空间轻松了起来，就是装修的时候难免木屑满天飞，艾尔海森多数时间仍旧是呆在二楼，有时也会戴着口罩坐在卡维的座位上，看着那抹金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有了个新的爱好，绘画。 卡维给他展示方案的时候整得还蛮花里胡哨的，卡维也整天抱着笔记本修修改改，手指噼里啪啦敲着跟个程序员似的，所以艾尔海森有天突然在他桌上发现好几张散落的精致手稿时，难免有些惊讶。 “我以为你们的工作流已经全部数字化了？” “基本上是吧，毕竟数字化确实方便修改，效率更高。”卡维耸耸肩。 “那你这些手稿是为了展现你的绘画水平吗？” “……”卡维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 “那是？” “……为了找灵感。” “我以为设计方案已经早就定下来了。” “定下来的事大体的方案和基调，还有一些细节的地方……啧，怎么说。”卡维挠了挠头，“算了，你就当我是无聊随便画画吧。” “所以手绘是为了确认细节，如果是软装，直接从素材库里拖模型不是会……” “……”卡维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生气，“艾尔海森，你很闲吗。” “确实蛮有空的。” “……” 卡维单方面和艾尔海森冷战了一个晚上，甚至到第二天早餐时分也没有和艾尔海森说话。 除了门面的栅格门，卡维在室内也整了个大活，他设计了一个巨大流畅的曲面，既能分隔空间和动线，同时也是一张巨大的弧形的桌面，从天花板延伸下来，落在地上，使得整个空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树洞——这也就意味着，没有现成的家具，全部都要靠木工师傅的一双巧手实现。 这段时间他基本都在和木工师傅一起对着这个巨大的曲面死磕，不断地调整位置，方向，曲度，以求让这个曲线是流畅舒适的，等到天色渐暗，挥别木工师傅后，他这才发现艾尔海森戴着口罩坐在他的工位上，低着头，手里拿着铅笔，在纸上不知道写……等等。 他在……画画？ 他走到艾尔海森身旁，只见他的那张手稿，已经被艾尔海森标注满了各种长度和角度，就差没直接在他的画上标出个坐标系了，而艾尔海森正用着画工图的精神，在另一张纸上试图复刻他那张称得上“绘画”的手稿。 “艾尔海森。”他有些看不下去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你在干嘛。” “画画。” “你管这叫画画？” “那学长觉得我在干什么。”艾尔海森放下笔，看向卡维。 “首先，只要不是画工图，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你都不需要尺规作图。”卡维深吸一口气，伸手把桌上那堆各式各样的尺子和圆规扫到一边，抽走艾尔海森手里那张高仿精工图，将一张白纸放在人手下。 他扫视了一下自己的桌面，看到一个艾尔海森昨天放过来的苹果，伸手把那个苹果放在了自己的马克杯前。 “不管是绘画还是摄影，至少在当今，基本是已经很少说是为了单纯的重现现实这一目的了。”他站在艾尔海森身后，微微俯身，抽走对方手中的铅笔，“当然，在练习绘画的起步阶段，找准物体的形态确实很重要。” 卡维的尾指抵在桌上，轻轻几笔便勾勒出了苹果和马克杯的形态。 “比如，苹果和马克杯的大小关系，谁大谁小，大又大多少，小又小多少，再比如它们的位置关系，谁在前谁在后，是不是相贴的，不是又间隔了多远。” 艾尔海森感受到了从身后靠近的热源，还有对方身上的木屑味儿。 “但是不管看上去多像，这都不是所谓的完全复刻现实。” “你所创作的，是你眼中世界，你所描绘的，是你所理解的现实。” “所以绘画本质是在传达作者对于世界的看法。” 纸上的苹果和马克杯在对方笔下变得愈发生动起来。 “比如这里……现实中没有这条线的，但是我理解的苹果是这个结构，他是一个复杂的多面体，所以我会先把他的结构线勾勒出来……” 卡维学长是个好老师，语调平和，甚至带着一丝轻快，艾尔海森能从那之中感受到他的热诚。 “还有这里，这个苹果离我比较近，马克杯离我比较远，所以相对的我会把苹果的线条和阴影都画的比较实，马克杯就比较虚，当然，这也有这个画面实际凸显的主体物应该是苹果的原因……” “还有光影，你看这里，现在这个画面的主光源的台灯，所以整个的光影走向是这样的，但是他们二者之前也有遮挡关系，马克杯是白的，桌子也本身也比较浅，所以这里的反光……” 所以在卡维的眼中，世界万物应当都是联系的，都是相关的，都是生动的。 艾尔海森垂眸，一幅随性又优美的素描便出现在他的眼中。 “这才是绘画的意义。” 卡维将铅笔放回艾尔海森手中，他伸了个懒腰，打个呵欠，又给人塞了张白纸。 “范画结束，我先去洗澡，我感觉自己浑身都是木屑，难受死了。” “你想临摹的话也别照着我的素描去画，找着实物画才有意义。” “走了，学弟。” 热源逐渐离去，艾尔海森半响没说话，安静地垂眸看着那幅简简单单的素描。 他的手指轻轻在画面上蹭了蹭。 他的手指染上了铅灰。 …… 现实是客观存在，所以现实是不被外物所影响的。 艺术所描绘的是艺术家眼中的现实，所以那是主观的，所以那不是客观存在的。 所以，画作，照片，影像，本质上来说。 都是一个虚拟的幻境。 是一场梦。 …… “换一种新药试试吧。” X光片上那团白雾变得更大了。 “增加80毫克的呋塞米，加一味新药进去，别担心，同一种药吃久了会产生药物免疫，做点调整会比较好。” 艾尔海森点点头，沉默地接过医生递过来的药单，出门拿药，提纳里留在了房间，似乎在和医生讨论些什么。 赛诺等在门口，看到艾尔海森出来便起身，跟了上去。 两年的时光过得很快，一年半前，他的书店终于装修好了，没有搞什么盛大的开业仪式，只邀请了提纳里、赛诺、还有那位热心的老班长、以及他们的前上司布耶尔一起吃了顿饭。 卡维设计的那个巨大的弧形桌面非常使用，不管是聚餐，还是赛诺热衷的打牌，这个大桌子都能满足他们的需求。 当初所说的一楼的客房暂时仍旧被卡维的工作室占据，老班长不负重望地给卡维找了个回教令院妙论派当助教的活，刚好离他的书店不远。 所以就算卡维后来在另外的地方租了房，到头来工作日的大部分的时间还是主要他的客房里。 卡维对书店比他自己更上心，不知道是寄托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情绪，本来书店里只随便放了些他自己喜欢的哲学类学籍、还有些名著，他本身也没想着盈利，反正是全款拿下的房子，也没有房租压力，所以相当得过且过，看不下去的反倒是卡维这个名誉店长。 所以现在书店里相当像模像样，除了他本身进的那一批晦涩难懂的书籍外，又多了一批卡维不知道从哪里整回来艺术书籍，包括但不仅限于各种画册、期刊、还有些甚至他都不知道为何能称之为“书”的书。 一本只有十页的，各种大小颜色堆叠的纸片，放在一起，卡维管这叫艺术书籍。 但这确实也使他的这个没有任何宣传的书店多了些非常有艺术家派头的客人，书店里还有两面空白的墙面，卡维会往上面挂些他自己的画，一开始挂着的就是卡维画的那几张精致的书店效果图手稿，后来甚至有人联系说能不能在那面墙上展出自己的作品，他有些无语地把电话转接到了卡维那边。 后来，那几面墙上的作品就变成了两个月换一次了。 除了卡维， 赛诺是另外一位常驻人士，那张弧形的大桌子成了赛诺约战的圣地，除了他忠爱的七圣召唤，有些周末，赛诺还会约着有些眼熟又陌生（估计是他的同事）来店里跑团，这些平时面无表情的杀手们跑起团来一个赛一个的戏精，赛诺有也会拉着提纳里，卡维，甚至还有艾尔海森参加这项活动——当然DM是他自己。 所以后来，他的书店里又莫名奇妙多了些桌游和卡牌。 提纳里倒没有参与书店的经营活动，但是店门口的绿植是被他承包了，他自己的理由是家里养太多了放不下。 书店里最大的客户是布耶尔，他新开的社交账号是书店唯一的宣传渠道，宣传手段就是每个月一次的分享书目，而布耶尔总是会每个月挑个时间过来全部拿下。 他自己的画倒是画的越来越好了，这是卡维给出的评价，从一开始磕磕绊绊的苹果和马克杯，现在他的画夹中多了些绿植、风景还有人像。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提纳里和赛诺在一起了。 赛诺突然有天拉着提纳里上门吃饭，郑重的宣告了这个消息，而提纳里在后头感觉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进去。 他们二人的生活相当老夫老妻，在一起之后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只是那天晚上卡维盯着他看了许久。 两年，他和卡维一起看了两次春芽、两次秋叶。 …… “听说之前卡萨扎莱宫的案子解决了？赔偿款也下来了。”回书店的路上 ，提纳里开口问道。 “嗯。”艾尔海森看着车窗外飞逝的风景，低声回应道。 “那卡维打算？” “似乎打算重组工作室。” 最近卡维确实忙碌了不少，但是脸上总戴着笑，整个人风风火火的。 “找好地方了？” “应该吧。” “听起来不错。” “嗯。” 提纳里总是他们四个人中最敏感的那个。 “枫丹听说最近有种新疗法，要不要去看看。” “好。” “那待会去买菜，晚上一起吃顿饭？”提纳里轻声道，“给卡维好好庆祝一下。” “……嗯。” 书店的一角到底只是个临时的小窝，天堂鸟在里头休养生息了许久，是时候该再次飞向蓝天了。 就如一切本来的模样。 卡维回来的时候饭菜基本都做好了，提纳里和赛诺在餐桌上表示了对卡维的祝贺，卡维也不负众望地发表他准备奔着克兹利普奖进发的雄心壮志。 晚餐过后，卡维出门送别了提纳里和赛诺，回到店里看到了正在收拾餐桌的艾尔海森。 暖黄的灯光打下来，让艾尔海森那张面无表情脸显得柔和了不少。 他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了打气，走上前去。 “卡维。” “艾尔海森。” 两人对视一眼。 最后还是卡维叹口气，“你先说。” “……”艾尔海森涨了张口，看到了卡维看着的他眼睛。 愉悦的，快乐的，热情的，还有些紧张的。 “艾尔海森？” 他垂下眼眸，不再看他，继续收拾起餐桌。 “帮你联系好搬家公司了。” 卡维一愣，心中的那团火被浇了个透凉。 “费用不用担心，我和经理人说好了。” “不，等等，艾尔海森，你什么意……” “我明天要出趟远门，去枫丹，还没定好什么时候回来。”艾尔海森至始至终都没抬起头，仍旧自顾自地说着，“你收拾好了直接搬走就可以了。” “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的肩膀被卡维抓住了，他被迫对上了卡维红得有些可怕的眼睛。 “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你他妈给我讲清楚。” “我在拒绝你。” “我他妈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艾尔海森扯开了卡维的手，“别让这太难看。” “艾尔海森！！！！”卡维再次伸手，却被艾尔海森侧身躲过了，艾尔海森后退几步，两人的眼睛再次对上了。 “艾尔海森。”卡维深吸一口气，“我们冷静一下，我不逼你，我知道你对亲密关系有些回避性的毛病。” “等你回来，我们慢慢来，好吗？” “时间并不能改变什么。”艾尔海森张口，他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而我已经拒绝了你。” “你对我并不是没有感觉。”卡维上前一步，“不是吗。” “何以见得？”艾尔海森挑了挑眉，双手抱胸，“难道因为这两年我都没要你房租？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我感觉得到。” “感觉？”艾尔海森转身，“你的感觉只是你的主观感受，并不能代表现实。” “而现实就是。” “我已经拒绝了你。” “艾尔海……” “卡维。” 艾尔海森打断了卡维的话。 “我累了。” 他转身上楼。 “晚安。”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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