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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羽】初恋
【枭羽】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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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骑兵队长不急着回答，指尖摩挲过酒杯，浅浅地笑着。灯光映入眼帘，泛起一片轻柔。 又是一口美酒入喉，满足感油然而生，凯亚舒服得舔舔嘴唇。 “初恋嘛……是有的。” 慵懒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种魔力，直挠得听众心痒。酒友们略显急切，倾身往中心聚拢起来，似乎定要从他们队长口中问出个所以然。 “凯亚队长快说说初恋是谁啊？” “是我们认识的人吗？” “从什么时候爱上的！” 他大抵也是醉了，放任自己的队员一人一句八卦，却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是我刚进骑士团的那时候吧？记不太清了呢。” 不知何时，酒馆常驻诗人重起了一曲，凯亚放下酒杯，肆意沉醉在婉转悠长的旋律里。 “他啊……有着太阳的味道。” 顺着酒香与琴声，幕幕往事逐渐浮现于脑海。 ————— 走廊尽头的房间开了一条门缝，庶务长偷偷探出脑袋环视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放心地把迪卢克拉了出来。 “义兄，你真受欢迎，我可嫉妒死了。”脸上挂起勉强的笑容，凯亚淡淡地说。 他算是见识到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骑兵队长的人气，刚到下班时间，女孩子们的包围圈就已在骑士团门口早早建起。 这也难怪，在蒙德城，谁会不喜欢充满朝气又英俊帅气的莱艮芬德大少爷呢。就连他自己也为之怦然心动。 “凯亚，你可别说我。”迪卢克的语气中透着一股郁闷，“抓你的人也不少，我怎么还看到有男士追着你要回礼巧克力的？上个月情人节你送他们了？” 凯亚歪歪头思索了一会儿，这才发现义兄指的是猎鹿人餐厅为每位就餐顾客送出的白色情人节礼物。 “好吧不谈这些，那算我们扯平了？” “啊？我也没想要和你争这个。” 沉默无言的下一秒，兄弟俩相视而笑。 “这是情人节的回礼巧克力，不过你可能也吃腻了吧。” 凯亚别开脸，脸颊两边飞起红晕，系着红丝带的纸袋几乎是用扔的方式给到了对方。 心跳轻快起来，迪卢克下意识将义弟的礼物紧紧揣在怀中，满心雀跃难以平静。 “那…凯亚也会接受我的回礼吗？” 年轻的骑兵队长摊开掌心，露出一只小巧精致的礼盒，“抱歉只有一小个，这一个月里还是没有学会爱德琳的烘焙技术……” 凯亚瞪大眼睛，噗嗤一笑。那确实是很小的一份心意，仅需一口就能吞下，甘甜与苦涩的味道冲进他的喉咙，深深地向胃中滑去，唇齿间满是义兄给予的余香，他似乎被本能催促着去和对方分享这个味道。 明明只要再走近一点，就会变成适合亲吻的距离。 “凯亚，你刚才有什么事要和我说？”迪卢克向前踏出一步，一双红眸清澈透亮。 可是，他却不曾单纯。蓝发少年笑而不语，浅浅后退，嚼碎了已到嘴边却再也无法说出口的秘密。 夕阳透过玻璃窗落在他们身上，将一红一蓝的身影照得斑驳陆离。 ————— “唔……凯亚队长什么都没说清楚嘛，太阳的味道是什么意思？” “要我说还是得问迪卢克老爷，当年迪卢克前辈和凯亚队长那可是……” “喂！你们两个别说了……” 话题莫名其妙扯上了不在场的人，凯亚一口口喝着酒，心下不以为然，“呵呵，我是没关系，不过你们以后可别在迪卢克老爷的面前说三道四了。” 自迪卢克归来之日直到今天，他们在蒙德人眼中还是兄弟反目的状态，除了挚友旅行者之外，可能谁也不知破裂的缝隙已略有缝合。 不过说到底，就连迪卢克也不会知道他苦心积虑藏起的另一个秘密。 “诶，说起来迪卢克老爷的初恋对象会是谁呢，凯亚队长知道吗？” 嗯？这倒从没想过呢。乐子人来了兴致，继续搜刮记忆，“要我猜的话……是蒙德。” “啊？” “嗯，蒙德。”现任骑兵队长收敛戏谑，以严肃的口吻说道，“他至始至终都是一个取工作为妻的人，所以我猜他的初恋就是蒙德。” “……” 四周顿时一阵沉默，烈酒下肚都无法抵御透心寒冷。始作俑者眯起眼睛，笑得像只调皮的狐狸。 “好了先生们，天色渐晚，我们的酒会就到此为止吧。” 凯亚率先来到吧台结账，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查尔斯搭起话来。 “迪卢克最近怎么了？” “凯亚少…先生，迪卢克老爷是去璃月参加品酒会了。” 完完全全的谎话。自家义兄的行程他心知肚明，不然他怎能次次都“不经意”和迪卢克错开回家的时机。 品酒会的日程安排理应是在下周，若是忙于工作，家仆没有必要对他说假话，那如此反常只可能是…… “迪卢克让你们骗我的？” “啊这、您怎么知道……” 查尔斯面露尴尬，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才无奈地说，“其实迪卢克老爷已经病了两天了。” 准确来说是两天半，凯亚在心里更正。 “老爷让我们不要告诉您是怕您担心，只是普通风寒而已，所以您也不用……” “嗯哼～原来火系神之眼的持有者也会着凉啊。” 寒风骑士神情冷峻，深蓝色的星瞳晦暗不明。 莫名的怒意爬上他的思绪。嘴上随意说着讽刺的话，内心也忍不住对卧病在床的人展开吐槽。 啧，真是变扭的家伙。 既然某人选择保持沉默，那自然也就没有了深究的必要。 此时他应该走出酒馆大门，顺着阶梯一路往上回到骑士团宿舍，用暖和的清水洗漱一番，扫去一日疲劳，再把自己摔进床里，酣然入梦。 在碰巧路过晨曦酒庄的数十分钟前，凯亚曾如此计划。 二楼的窗户都拉上了窗帘，漆黑之中，唯有书房那边晕着淡淡的灯光。 为了不打扰这份晚间宁静，骑兵队长放弃了走正门的想法，视线转而游走于窗沿上下。 —————— 窗外传来“叩叩”敲打声，迪卢克停下文件批阅，疑惑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不像鹰爪能弄出来的声音，况且黎明一般会在夜间外出觅食，而不是待在庄园里拍打他的窗户。 拉开窗帘，陡然惊现一只蓝毛孔雀正扒在玻璃上对他指了指窗户的锁扣，又做了个“打开”的口型。 “骑兵队长半夜爬窗，可知是私闯民宅？” 迪卢克重新坐回椅子，扶额揉着太阳穴。 “你还好意思说我？” 凯亚偷偷翻了翻白眼，很是受伤，“某位正义人老是翻窗进入骑士团宿舍，对此迪卢克老爷有什么头绪吗？” 见义兄脸色不对，义弟识相地收起调侃。 相比起骑兵队长此刻的全副武装，酒庄主人显得异常简单，单薄的睡衣外仅仅披着一件贵族外套，再没其他厚重的覆盖面。脸颊因病微微泛着红，在白皙肤色的衬托下格外明显。坚持带病工作本就艰难，再加上今夜的突发事件，似是给操劳过度的酒庄老爷降下了重击。 “没什么大事，受人之托来问你一个小问题罢了。” 凯亚随意拿起一份资料轻扫一眼。 “就是…旅行者最近在构思一本恋爱小说，以你为蓝本，所以想了解你的初恋情节作为参考……冒险家协会已经组织了精锐小队来处理野猪大肆破坏果树的情况，负责人后天会与埃泽联系。” 说完，凯亚又拿起一叠资料细细翻阅起来。 “什么？” “嗯，就是说旅行者嘛，想知道你的初恋对象……须弥的进出口政策中，进口酒类商品享有10%的税收减免，这份成本核算报告并不准确。” 凯亚摆摆手，伴着浅淡的月色微笑，“看来迪卢克老爷聘请的新人不在乎那么点优惠。” 未说出的疑问咽了回去，对于凯亚的来意，迪卢克已了然于心。 两人不再多言，各自开始处理手头文件，只有在探讨问题的时候寥寥数语。经过努力，桌上积压如山的文件很快见了底，凯亚拍拍衣襟，想要就此告别。 “那么迪卢克老爷请早些休息吧，我就不打扰……” “等等，你不是还想知道我的初恋吗？” “是旅行者想问。” 凯亚连忙定了定心，若无其事地调笑着，“不过，窥探隐私确实不可取，老爷不说也不必强求啦。” 骑兵队长双手摸上窗边，只需轻轻一跃便可原路返回，把今夜的插曲抛之脑后。 然而眨眼之间，衣角被拉扯，一条手臂将他拦腰抱住往后一带，身子跌坐在某人腿上，炙热的拥抱紧随其后。 “查尔斯说你病倒了。” “嗯。” “病到虚弱无力。” 被束缚的人尝试以手推拒，可那条禁锢着他的手臂佁然不动。 “是。” “……哎呀呀—— 迪卢克老爷什么时候也会睁眼说瞎话了。” 迪卢克无意斗嘴，听任自己沉浸在毛绒披肩的柔软之中。 “我的初恋你再清楚不过了吧，就像我也知道你的初恋一样。”轻柔的吐息伴着呢喃，仿佛微风和煦，悄悄拂弄着凯亚的后颈。 凯亚安静下来不再乱动，目光投向窗外的远方，欣赏乌云笼罩的群星在天空留下的余色。 梦开始得很早，也结束得很快，没有留下一丝斑斓。 “胡说，我可没告诉过你。” 凯亚缓缓地说。 “嗯，但我听到了。” 迪卢克拥紧他的义弟，好像这样就能感到更多温暖。 未曾发生的事实如梦初醒，带着些许遗憾与无奈，填补了他们懵懂的爱恋。 曾几何时， 天空收起眼泪，不再哭泣， 黎明拥抱星辰，沐浴晨曦， 父亲走下马车，与孩子们团聚， 春风轻拂花季，捎来温柔旋律， 少年聆听心语，终于鼓起勇气， 在那片满载诗与梦的地方，他们终于互诉了爱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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