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19）

月落

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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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的清晨总是伴着露水，阳光与袅袅的炊火烟气，空披着斯卡拉姆齐给他披的斗篷坐在香菱的小厨房里。

璃月早市热闹非凡，入冬的寒气也不能侵染人民对生活的热爱。

昨晚抵达璃月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斯卡拉姆齐匆匆对接上了璃月七星，把不好好听话穿衣服的空裹进大衣里揉吧揉吧带进了临时住所。

“我也没想到今年璃月入冬这么冷啊！”

空整个人缩坐在斯卡拉姆齐的大衣里，斯卡拉姆齐穿着一件薄羊绒衫，袖子捋到手肘上漏出精瘦白净的手臂，拿着抹布忙出忙进，闻言瞥了一眼空，空缩了缩脑袋装死。

斯卡拉姆齐将甘雨小姐送来的被褥用具铺好，扒开空裹着的衣服，“去床上坐着去，我去烧水。”

空裹着衣服往床上蹦去，刚想脱鞋上床被斯卡拉姆齐叫住，“别急，我烧水泡一下再睡。”

空歪歪头，斯卡拉姆齐拿起一边的电热水壶研究起来，“甘雨小姐和我说，冬天泡完脚睡觉暖和，而且养生，对吗？”

空看着斯卡拉姆齐求知的眼神，噗一声笑出声。

“不对吗？”

“对的，我已经想象到如果以后，如果啊，你和我回璃月这边来生活，你一定入乡随俗的很快。 ”

“以后？”

“嗯！以后，我们可以买一间房子，不需要太大，就这个房子这么大，把糯糯接过来，我们三住一起。”

斯卡拉姆齐麻利的打了一壶水将插头插在插座上，电水壶嗡嗡嗡的运行起来，斯卡拉姆齐坐到床上，没有回答空，或许也不需要回答。

他抬头观察了一下璃月塔给他们准备的临时住所，大概是一栋独立的小居民房，布置很简单，一厅一厨两室离办公区和学校很近，看起来很像璃月人口中说的“学区房”，但是好像修好了一直没有人住。

提瓦特自建立七塔后，就很少会有这种房子了，提瓦特这几年要抵御外来能量的入侵，还要对抗来自卡厄斯的骚扰，向导和哨兵在前线作战受伤是常有的事情，再加上哨向性别比例失衡，出生率短缺，所以很多塔台已经将孩子们集中培养了，一方面方便成年后分配和管理，另外一方面还能保证质量，已经很少有哨向夫妻带着孩子单独住的情况了。

空看着默不作声的斯卡拉姆齐，他歪着身子靠上斯卡拉姆齐腿上，“以后，你申请来璃月怎么样，至冬太冷了，我们带着糯糯就住璃月，虽然璃月也有冬天，但是没有至冬严寒。”

斯卡拉姆齐低着头拨拉着空的头发，冰冷的手指擦过空的耳廓，把空冰的一抖，他抓住斯卡拉姆齐的手，往自己怀里塞，金色的眼睛对上绀蓝色的眼瞳，“好不好嘛？”

“你不回家了？”半晌斯卡拉姆齐吐出这句话。

“回家？你知道我家在哪？”

斯卡拉姆齐抽出自己的手，摇摇头，将空拉起来，下床去倒水，留空一个人坐在床上莫名其妙。

斯卡拉姆齐将热水和冷水兑好，保证是一个微烫但是让人舒服的温度，他在洗漱间镜子里看向自己，时光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空从当年的少年已经成长到青年的状态，虽然失忆后心性总比同龄人幼稚那么些，但是斯卡拉姆齐很满意，过往太痛太难受，他的哥哥和他吃了那么多苦那么多委屈，这下合该他赔给他。

他要他一辈子都平安喜乐的，他想要什么，他就算把自己的命给了又如何。

他想起那年放的河灯，他让人去捞了空的灯盏，上面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两个字，回家。

斯卡拉姆齐端起盆，往房间走去，空已经扯掉鞋袜等着，天太冷，漏在外面的皮肤很快就冰冷一片，空缩着脚趾搭在床边等着，看见斯卡拉姆齐进来露出欣喜的样子。

斯卡拉姆齐将水盆放在地上，空迫不及待的将脚放进去，舒服的喟叹一声，斯卡拉姆齐微微勾起嘴角，转身想去再烧一壶水，空喊住他。

“别烧了，太晚了，一起泡吧，反正盆能放下两个人。”

斯卡拉姆齐有些犹豫，空见他犹豫不决，瘪瘪嘴，“你不会嫌弃我吧！”

斯卡拉姆齐摇摇头，他搬来一个凳子，坐在空对面，脱掉鞋袜将脚也泡进去。

空在斯卡拉姆齐进来的时候，将脚抬起，踩在了斯卡拉姆齐脚背上。

“……你…幼不幼稚。”

“平时都是你压我，现在我压你一下又怎么样？”

“？”斯卡拉姆齐挑起一边眉毛

“不对不对，你平时说不过我就把我压沙发上堵我嘴……不对……反正不是那个压……”

“好，我知道了。”斯卡拉姆齐没有抽动脚，任由空踩着。

“……你知道个……”空闭了嘴，他也不解释了，反正越解释越歪。

空搓着手接过香菱递过来的海鲜粥，嘱咐空不够锅里还有，自己盛，然后就去忙活了。

空吸溜着想念已久的粥，搅拌搅拌用勺子挖了一勺咸菜进去。万民堂一直以来几乎都是满座，如果不是空认识香菱，香菱在厨房里给他搬了个高凳给他当临时桌子才让他享受到这日思夜想的美味。

斯卡拉姆齐掀开帘子走进来，看着埋头苦吃的空，他思索了半天为什么空要将吃食放在更高的凳子上，而不是去桌上吃。

空从碗里抬起头，看见欲言又止的斯卡拉姆齐，他招呼斯卡拉姆齐坐到另外一边，擦了擦筷子和勺子递给他，解释道：“人太多了，没有位置，这是香菱给我搭的临时小桌，快吃吧。”

斯卡拉姆齐捏着勺子，看看旁边的灶台和柴火堆，低下头选择去解决早饭。

空捏着筷子夹起小菜放斯卡拉姆齐碗里，“你别嫌这简陋，人多的时候，外面篷子里全是这种搭桌的，这叫烟火气，懂吗？”

斯卡拉姆齐捻起空夹给他的小菜，冬笋脆嫩爽口，加上萝卜丁和木耳在嘴里嘎吱嘎吱很有嚼头。斯卡拉姆齐点点头，他没有体会过这些，但是空给的，他都能照收。

吃完早饭，空和斯卡拉姆齐缓缓的走在璃月街头，路边是一些小摊的吆喝。

空捏起一个小猫样式的泥塑，凑在斯卡拉姆齐面前，“有没有想过给糯糯养个宠物啊？小猫小狗什么的？”

斯卡拉姆齐摇摇头，“我不喜欢养太脆弱的东西，而且太短寿的东西我也不喜欢。”

“啊～”空失望的叹了口气，“小猫小狗虽然短寿脆弱，但是他们的一辈子就是他们的全部，他们把全部都给你了，陪伴他们度过一辈子不也是一种happy ending吗？”

“度过的只是他们的一辈子，而不是我的一辈子，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是bad ending了，所以为了这个结局不发生，我宁愿不选择拥有这个ending。”

“好吧～我以为你会喜欢这种毛茸茸的生物陪伴的感觉。”

“太短了。”

“什么？”

“他们的时间太短了，我能拥有的也太少了。”

空看着斯卡拉姆齐难得认真的神色，抿了抿嘴，选择不再辩论，他放下泥塑，“是啊，不过我们还有糯糯，糯糯能陪伴我们很长时间，直到我们老去死去，哎，到时候糯糯就是bad ending咯。”

空捞起斯卡拉姆齐的手，“不过啊，至少我们俩能一起好几个年头，大概能有7.8个小猫小狗的ending那么长。”

斯卡拉姆齐看着空，似乎有什么情绪要喷涌而出，一片冰凉的东西落在他眼皮上，只见周围的小摊贩们撑起了伞。

“下雪了诶！”

“这是璃月的第一场雪呢！”

“初雪意寓着新的开始和希望，以后也会越来越好的吧！”

斯卡拉姆齐伸手将空鬓角边的雪片擦去，拉着空走在屋檐下。

“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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