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 【花黑邪】赢家

【花黑邪】赢家

38

落花斋

2025/03/09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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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慢慢碾了烟，他没说话，似乎在陷入沉思。吴邪盯住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没放过，当然也就看到了他唇角很轻的微笑。
脑袋犹如被人狠命锤了一下，在一阵麻木的空白中，吴邪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即将崩溃的情绪撕扯着他，他把嘴里的软肉咬出血，才勉强拾回理智，他强撑着转身立刻就要离开这个令他窒息的地方。
而此时，黑瞎子却出手拉住了他。吴邪下意识格挡，可没几下便被黑瞎子卸了力。黑瞎子自后方制住他，将他抱在怀里，放软了口气道，“你格斗技是我教的，还想和我动手，嗯？”
吴邪口里满是血腥气，挣扎的动作带着不管不顾地疯，黑瞎子怕伤到他，换了方便用力的姿势将人牢牢抱着，息事宁人地哄，“别这样，为这种事情没必要，这次让你在上面好不好？”
吴邪挣不动了，体力因激荡的情绪而飞速耗尽，他的手脚开始冰凉发麻，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问，“……你把我当什么？”
黑瞎子慢了片刻，斟酌着答道，“小三爷，当家的，我的……老板。”
吴邪笑了一声，短促的笑声在黑瞎子听来却让他有了别样的情绪，他侧头轻吻吴邪冰凉的耳垂，劝道，“入了我们这行脑袋都要别在裤腰上，明天会如何谁也不知道，人生苦短，何必在意这些无足轻重的事情呢。”
吴邪听他温柔的耳语，流动的血液却一点点冷下来，他僵着一动不动，由着黑瞎子在他颈侧缠绵的吮吻。吴邪依旧无动于衷。黑瞎子渐渐停下来，他沉默地叹口气，最终松开了吴邪。吴邪得了空，头也不回地往房间外走。
黑瞎子站在原地，脸上没了表情，直到房门被狠狠甩上后，他才叹息般自言自语道，贪心。

吴邪下楼时遇到了胖子，对方在忙碌间瞥了他一眼，立刻愣着叫了声小吴。吴邪却没看他，自顾自地往前走。
胖子追了两步，“去哪儿啊？”
吴邪头也不回道，“买烟。”
胖子悄悄招呼来一个伙计，示意对方跟过去，把小三爷看好。这个伙计是个跟踪的好手，他对着胖子比了个手势，悄然跟上去。

吴邪是真的去买烟。他就近到旅店旁的小卖部，买了一包当地的土烟，之后又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把自己藏进去，拆了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辛辣的烧灼感让他的肺部如针扎般的刺痛，他却没有太多的痛感般，快速消耗着烟草。
肺部的刺激让他逐渐冷静下来，他可以好好想一想自己，也想一想黑瞎子。
旧时光像是电影般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一些被无意中忽略的细节被他一一拾起。他想了又想，最后发现，黑瞎子并没有错，错的是他。
他错得离谱，错得自以为是，一厢情愿。
想到最后，吴邪垂下头，自嘲地笑一笑，慢慢地将脸埋在了掌心里。

晚饭时，吴邪带着一身浓重的烟味回来了。他勉强将自己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在胖子身边跟他聊接下来的行程，“明天一早，我和你们一起走。”
胖子听闻此言，吃进嘴的东西忘了嚼，咕咚一下咽了，“啊？”
吴邪对他笑一笑，“没什么大事，只是我想亲自压货。”
胖子偷偷冲另一边的黑瞎子挤眼睛，却只得到对方一个意味不明的耸肩。一股郁气堵在胖子心口，他不好骂出声，食欲消失得一干二净。
吴邪察觉到他的变化，问道，“有问题吗？”
胖子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在心底里叹口气，“没问题。”

饭后，吴邪回到房间收拾东西。他让前台又开了一间房，准备在那里睡一晚。黑瞎子在旁边，心情复杂地看着他。
吴邪的动作不快，他收拾地仔细，也趁机收拾一下自己混乱的心绪。
行李箱的拉锁拉上，吴邪站起来。他拉着箱子从黑瞎子面前走过，垂着头不去看他。瞎子无声地叹息，轻轻握住了吴邪的手臂，认输道，“算我错了，别这样。”
吴邪停步，依旧没去看他。黑瞎子自顾自地说，“小三爷，我以前说过的，我的命是你。”
吴邪猛然侧过头，“我不要你的命。”
黑瞎子语塞，眉心渐渐拧紧。
吴邪又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黑瞎子默然，吴邪却忍不住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你连命都可以给，为什么，为什么……”他说不下去了，苦涩的难过如同潮水般漫过他，他呼吸困难，双眼又烫又酸，只好垂着头强自忍耐。
黑瞎子被他拉扯着，很久才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小三爷。”
吴邪听闻此言却犹如被人抽干了力气，他本不是一个会逼迫别人的，骨子里的柔软让他松了手，退后了一步，“……抱歉。”
他想要再说什么，可嗓子紧涩到无法控制，他又退了一步，用力平复着自己剧烈的呼吸。
黑瞎子看他转身往外走，脊背有些弯曲，他心想，年轻人，总要有些挫折的。虽然这么想，但他的表情也渐渐冷下来，惯有的笑意都消失了，脸上终于露出属于亡命徒的狠戾。一股难言的怒火烧上来，他第一次对吴邪生气，气他的贪婪任性。他想，像之前那样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还要这样贪。
他知道吴邪想要什么，可在这个道上混，脏心烂肺才能活得长久。时间长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胸腔里跳动的玩意儿是红的还是黑的，他又如何能给他。

到门口的几步路，吴邪走得很慢，像是不堪重负。黑瞎子却想，他在等什么，等我叫住他？
黑瞎子沉着脸，呼吸乱了，心跳也乱了，额头居然渗出了汗水。他闭上眼睛安慰自己，心说这不过是场露水姻缘，这种事情他已经经历过无数次，只不过这次的对象是老板，算一算也没太大差别。可他又不受控制的想着吴邪，想着那一天的缅北密林。阳光从重叠的枝叶间落下来，被切割成细碎的星屑，吴邪看着他，眼睛里藏了太阳，里面炽热的光几乎要将他燃烧殆尽。

房门拉开，吴邪深吸一口气，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声线还是无法控制地发颤，“抱歉，是我想差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明白的。”
等他明白后就会知道，人没有心才能天长地久。
黑瞎子吐出一口气，睁开眼，身体的动作比心念更快。他几步跨上前，一手按在门上，将打开的房门按合。他低下头，在吴邪发间嗅了一下，闻到了苦涩的烟草味，而后，他有点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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