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七】过年

《七爷》短篇（2023-2024）

竹叶青嘎嘣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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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有自己的纪年法，不过中原的年。只因七爷是中原人，连带着南疆大巫家中上下都弥漫着一丝中原特有的年味。
　　剪窗花、写对联、挂灯笼、打年糕、包饺子……一个都不少。景七大手一挥，家里的侍卫随从们都分到一份不小的红包。
　　
　　景七将亲手绘制的红包递给路塔，说这叫压岁钱，要压在枕头底下的，长辈赠予小辈有逢凶化吉、平安健康之意。
　　
　　路塔懵懵懂懂地收下，惊喜地看到这份红包上面署着乌溪和景北渊的名字，字迹娟秀，旁边还有亲笔写的贺词，心里只觉得老师和爹爹对他果真是疼爱有加！
　　于是景七被路塔扑了个满怀。
　　
　　景七把路塔抱进怀里，笑着跟乌溪对视了一眼，就向把路塔往乌溪怀里塞。
　　
　　乌溪平日里看着不苟言笑、庄重严肃，所有的温情都给了眼前这个人，自然没有拒绝。
　　
　　被这么一个恍若神明的人抱在怀里，路塔有些受宠若惊。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老师，对上那极柔和的笑容，惊讶之余又忍不住暗自偷笑——原来老师还有这样的一面。
　　
　　笑过、闹过以后，路塔欢天喜地回房地去存放他的压岁钱。
　　
　　景七从怀里摸出一个红包，塞进乌溪手里，道：“给你的。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红包上面没有贺词，取而代之的一副灵气逼人的花鸟图，寥寥几笔却勾出一番明净绚丽又温暖闲适的景致。
　　境由心造，画由心生，自古以来人们乐于寄情山河花鸟。三千世界在笔尖绽放，皆是那么的情深意长，耐人寻味。
　　
　　乌溪摩挲着手里的红包，上面余温未散，顿感心头滚烫，惊讶地道：“还有我的份？”
　　
　　“人人都有，怎么能少了你的？本来还等着你开口向我讨要……”景七笑了笑，没再往下说去，却教乌溪听出几分亲昵和狡黠的意味。
　　乌溪仔细地将红包收好，对景七道：“我也有东西要送你，我现在拿不出来，晚点你就知道了。”

这小子还跟他打起了哑谜。景七轻笑了一下——整个年都是乌溪送给他的礼物，各种年货和活动都是乌溪亲自派人操办的，钱也是乌溪出的，被他拿去借花献佛，没想到还有惊喜。
　　南宁王是何等的聪明，能让乌溪神神秘秘又没法立刻拿出手的东西并不多，他略一想，便问道：“是烟花？”

乌溪被戳穿了，也不恼，点头回道：“是的。江南那边出了好些个新花样，我向他们要了很多。”
　　
　　夜间，庭院亮起柔和的灯光，微风拂过，带着花香和夜晚清新的空气。南疆的深冬要比中原暖和一些，故而乌溪直接在院子里摆宴，拉着武士们一起，搏一热闹。
　　
　　酒过三巡，一道道绚丽多彩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开来，如同流星般划过，将整个夜空点缀得如诗如画。
　　
　　南疆不兴这些玩意儿，或远或近的人们不禁发出阵阵惊叹声，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夜空中的烟花。
　　
　　直到深夜，家宴结束，繁华落尽，天边又回到了往日的清冷寂静，整个竹楼依旧灯火不灭，只为应那句燃灯照岁。
　　
　　景七意犹未尽地道：“感觉还差点什么。”
　　
　　乌溪若有所思，有些遗憾地道：“今年太赶，组织不起庙会，等明年的时候，大家有经验了，手脚也会更快一些。”
　　
　　景七道：“今夜，有酒有菜，有声有色，是不是还差些什么？”景七笑眼迷离地看着乌溪，微微上扬的尾音像是从心上轻轻扫过一样。

“北渊，你……”乌溪轻声呼唤着。

“大家辛苦了一天，故而没想着拉他们一同熬年夜。”景七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微微仰起头，手指缓缓滑过乌溪柔软的唇边。“不知大巫……可还有这个心？”

乌溪心弦颤动，缓缓垂眸。

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彼此的体温和温暖的气息。
　　
　　白日送出的红包被乌溪不知何时压在了枕下，景七抓过乌溪的软枕时瞥见那抹红色，简直哭笑不得。
　　
　　景七不禁笑道：“你是小孩子么？”

乌溪一边卖力，一边疑惑地“嗯”了一下。他早不是那个会被景七牵着鼻子走的雏儿了，意乱情迷间顾不上太多。
　　
　　景七把红包轻轻丢到床头，转身抱紧汗湿了的人，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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