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新任务

【栋河|陈家栋×江河】不一样的结局

白酱

2025/01/22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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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把赵三响打了，怎么回事？”一坐下虎牙就直截了当地问。

陈家栋有一点意外：“你到底在局里安插了多少人，这么快就知道了。”如果是赵三响自己说的虎牙就不会来了。

虎牙还是那一贯的口吻：“这不是你该问的。”

陈家栋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本就是随口感叹也没想得到什么答案，在对面坐下来：“那是演给别人看的。”

虎牙不解地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陈家栋就把赵三响如何闹出天大误会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全都说了。“虽然他现在是局长，可我俩从前什么关系局里头都清楚，他捅了这事出去我一点儿反应没有说不过去。也没闹大，就是私下里聊了聊，让他脸上挂了点儿彩，对外说是不小心磕的，只有知情的才会猜到是因为什么。”

“你是想将错就错借姓唐的把这事做实，好方便你跟江河日后来往？”

“我之前就在想，他们排斥我除了因为我跟过王历文也是因为不信任，唐大嘴跟我搭档说不定还有监视观察的意思。既然他被三响的话误导已经认定了我对江河……嗯……”陈家栋摸摸脖子，表现出一点应有的尴尬和难以启齿。“我是觉得不妨顺着这个思路，一个不便宣之于口却有足够动机的理由——既能让我们频繁的接触变得合理，又可以用追求做幌子更加方便地传递消息。况且一个外地人要在短时间内站稳脚跟总得有人帮衬才行，我想追他自然要处处关照尽力帮他解决麻烦，他可以随时随地用各种借口光明正大地找我帮忙，即使别人有所怀疑，唐大嘴也会替我去解释。”

“考虑得挺周全。不错，有点儿长进。”

难得从虎牙口中听到一句肯定，陈家栋的嘴角不自觉往上翘。

“不过这个戏不好演呐，分寸拿捏不好一样会露出马脚。”虽说为了方便工作假扮情侣夫妻也很寻常，可是男人追男人……难度有点儿大。“这事儿江河知道吗？他怎么说？”

“还没跟他说。”陈家栋作势为难：“我担心他不会同意，毕竟这种事——很可能会影响声誉，还会被人指指点点。当时太突然了，我只能凭自己的判断做出反应，事后想想也觉得草率。”

“这点不用担心，为了任务江河不会在意那些。”虎牙思索一阵：“依目前的情况看这也不失为一个可行的办法，只是你们两个要尽快通个气，如果决定了这么做就要把戏演好、演真。还有，不能因为唐大嘴的话就放松警惕，他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不好判断，又或许他只是故意装作被三响误导，实则借此试探观察你们的反应。”

陈家栋沉稳道：“演戏要演全套，我知道。”

“这事儿你就跟江河商量吧，需要配合打掩护可以找三响，但是行事一定要谨慎，他这个局长的位置对我们至关重要。”

“明白。”

虎牙深凝着眸光又郑重地补上一句：“你和江河——也很重要。”

原以为陈家栋白天露了面晚上多半会出现，可结果直到打烊也没见到人。

江河探出身子朝街道上张望一阵，退回去闭了店门。

本来还想问一问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下心中的疑问更多了。

陈家栋说唐大嘴这几天奇奇怪怪，而唐大嘴说了不来又突然出现，难道是起了疑心在对他进行调查试探？

可看白天那样又不是很像……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得找个机会弄清楚。

躺上床熄了灯，江河盘算着明天找个由头去趟水龙局，陈家栋没来这儿自然是回了家，刺仔肯定知道些什么。

想着想着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恍惚听到轻微细碎的响动，迟了片刻警醒过来，身体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手悄悄摸向床褥底下的枪。

等了半天，一片寂静，仿佛刚刚只是错觉。

也许是猫？

握枪的手指稍稍放松正想收回，窗外“咔嗒”轻响，立时又握紧了。

果然有人！

如果是特务大可以直接闯进来抓人，没必要这么偷偷摸摸，莫非是小偷？

江河抓着枪没动，留心听着身后的动静，似是窗户被人小心撬开，跟着窸窣几下，有人轻巧落地进了屋。

听声音应该只有一个人，江河心里有了底。

奇怪的是那人进屋后并未在房中到处摸索而是直奔床上而来，江河当即一掀被子兜头罩向那人，同时飞起一脚踹过去。那人反应竟也不慢，横臂挡了这一脚，顺势退开甩掉被子，一抬头，脑门儿就被冰冷的枪口顶住了。

“别动。”

黑暗中传出的磁性嗓音同额上的枪口一样稳，微微低沉，却透出十足的威慑力和警告意味。

真好听。

陈家栋这样想着道了声：“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江河心下霎时一松，手便撤了回来。

陈家栋仰脸起身，摸着额头勾起唇角：“还好你手没抖，不然就少了个好搭档。”

江河轻飘飘白他一眼：“你这溜门撬锁的本事倒是见长。”

“就当是你夸我了。”陈家栋拾起被子，扑拉扑拉抱回床上。

江河开了灯先把枪收起来，才回过头问：“说说吧，怎么回事？”

“你是问我为什么翻窗还是……”

江河轻拢眉心，又想丢给他个白眼儿。

陈家栋不再装傻，正正经经回答：“都怪赵三响，闹了个大乌龙出来，害我紧张了好几天。”

“啊？”江河猜想了种种可能都没猜到会跟赵三响有关系。

陈家栋倒了杯水，边喝边把整件事详详细细讲了一遍。

江河靠在床头，听得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听完了虎牙的态度，垂着眼半天没吭声。

陈家栋脱下外套往沙发上一丢，从另一边坐上床。“我想过了，你要是觉得不行就当全不知情，反正是暗恋嘛，我一个人就能搞定。”扒了鞋袜，掀起被子上了床。

说起暗恋就不由得想起从前竹君还在的时候，要说在这件事上陈家栋倒也算是经验丰富，相对来说确实更稳当更不容易出错，只不过……

余光瞥到正要躺下的陈家栋，江河偏过头：“这是干嘛？”

陈家栋看看他又瞅瞅自己，醒悟过来：“哦，我去洗澡。”起身下床。

江河一双眼望着他进了浴室，眨巴眨巴——我是这个意思吗……

正无语着，浴室门又开了，陈家栋光着膀子探出半个身子：“帮我拿条内裤。”

“……”

找内裤的时候江河认真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顺着这家伙了？

敲开浴室的门，斟酌着道：“我想我们需要谈一下。”

陈家栋接过内裤敞开门：“好，进来谈？”侧身往旁边让了让。

江河下意识垂落视线扫了一眼，平静地收回：“回床上再谈吧。”伸手把门关了。

这个澡洗得很快，江河才翻了两页书陈家栋就爬上了床，钻进被子往江河身边挪了挪：“谈吧。”

潮湿的身体仿佛还裹着澡水的温度，在台灯的光影边缘泛出些许暧昧的湿光，江河扭着头瞧了会儿：“先把衣服穿上。”

“不冷。”

“叫你穿就穿，谁管你冷不冷。”

“都要睡觉了还穿什么衣服。”见他一脸坚持陈家栋拉起被子把自己裹进去，就留个头在外面：“这样行了吧？”

“……”怎么看着像刚被欺负了似的……

挥开脑内不合时宜的联想，江河放下书重新理了理思路。“凭你现在这半吊子的水平确实不是唐大嘴的对手，越是小心掩饰反而越可能露出破绽，倒不如选择你擅长的。”

擅长什么？暗恋吗？

陈家栋小声嘀咕：“我也没那么擅长……”

江河也自觉用词不太妥当，清了下嗓子装作没听见。“既然虎牙认为可行，我也同意。不管唐大嘴是真的误会还是有意试探，我们只需要专心把戏做足，保证时时处处滴水不漏，就算他不信，也演到他信。”以感情为借口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将一切不合理变得合理，将可疑变得可以解释。

陈家栋一把推开被子：“你真的同意？”

江河瞧着他那张莫名灿烂的脸，微微收拢眉心：“这么开心干嘛？”

陈家栋舔舔唇努力压下上翘的嘴角：“本来还担心你会怪我自作主张，现在能得到肯定当然开心了。”

“的确是自作主张。”江河板起脸，跟着却又话锋一转和缓了语气：“不过还算应变得当。面对一个老手能做到临危不乱冷静应对，以一个新人来说已经不错了。”

突然被夸让陈家栋心里脸上都乐开了花，双眼亮晶晶地凑上去：“那我算不算一个合格的搭档了？”

江河撩起一边的眉毛，噙了两分不知是嫌弃还是揶揄的笑意：“还差得远呐。”

陈家栋听了也不气馁，反而身体更往前逼近，目光灼灼盯紧了江河：“总有一天会让你亲口承认——我是最好的。”

彼此脸庞靠得太近，呼洒的气息都交汇在一起，空气中依稀飘散着沐浴后清爽的味道，让江河无端端乱了心绪生出些紧张，像是凭空转了暧昧的频道，忽然间就尴尬起来。

抬手把人推开一些：“我话还没说完。”

陈家栋胸膛压着江河手掌，不进也不退，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江河怕手一撤人又靠过来，便就这么保持着姿势：“既然说了是暗恋那我就当不知道，你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更不能每天晚上往我这儿跑，万一被人发现没法儿解释。就像今天，如果唐大嘴白天那些话是在给你下套，然后暗中跟踪监视，你现在很可能已经暴露了。”

“不会，”陈家栋十分笃定，“来的时候我反复确认过，肯定没有尾巴才过来的。”

能有这份谨慎还算不错。江河心里面夸着嘴上依旧严肃冷淡：“就算今天没事也不代表次次都能没事，不冒没必要的险，这点必须时刻牢记。别忘了还有刺仔，有些消息可以交给他转达。”

“可是我想见你。”

陈家栋两眼定定望住江河，瞅得江河睫毛抖了抖，抿起嘴角卡了下壳儿。“白天见不是见吗，非得晚上。”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话脱口而出，说完江河就后悔，深恐陈家栋答出什么没法儿接的话来，立刻又道：“成天白天见完晚上见，那还叫暗恋，你是怕别人不起疑啊？”

“那就改。”

“改什么？”江河有点儿跟不上他的思路。

“改成明恋就好解释了，大不了就让人觉得我死皮赖脸缠着你。”陈家栋轻挑眉梢噙着笑。

“……你倒是不怕别人把你当流氓。”

“也不可能天天爬窗户都被人发现。”

“你还想天天爬窗户？”

“那不是怕被人看到嘛。”

“不来就不会被人看到。”

“……”陈家栋脑筋转得飞快：“可是你想想，像你这样走南闯北的生意人，有见识有头脑，跟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就算起先想不到这一层久了也总会有所察觉，更何况连唐大嘴都看出来了，你要是还一无所觉那也不合理啊。”一边说着一边很自然地握上抵在胸口的那只手，不着痕迹地拉开。

懂得用脑分析，不错。江河淡然道：“可这种事对一般人来说并不太容易接受，我既不想得罪你又不知该如何回应，最聪明的做法就是装不知道，这样才合理。”

陈家栋眸光隐动，倾身向前，神情忽然无比认真：“所以你明明清楚我的心意，却一直刻意回避。”

江河因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呆了呆，强自镇定着蹙起眉：“说正事儿呢。”

“这就是正事。”

“现在该讨论的是怎样妥善安全地开展工作完成任务。”

“所以你这是默认了？”

“陈家栋！”江河失声喝道。

陈家栋闭了嘴，静静注视着不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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