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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苏】在异世界直播找老婆

可莉病患者

2024/12/21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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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untry road, take me home. To the place, where I belong......”

在伊万的提示下，王耀、亚瑟、弗朗西斯先后点击恢复运行的直播间。荧幕里的阿尔弗雷德头戴墨镜，身着宽大风衣，随舒扬的音乐富有节奏地扭动。他高声唱：

“West Virginia！（一声宛如嘶吼的呐喊）Mountain mama. Take me home, country road......”

> 吟诗作对难煞我：下午好小英雄
> 吟诗作对难煞我：想家了？

阿尔弗雷德瞥见了空气里的弹幕：“下午好，Wang。当然，HERO一直都想回去。”

> 吟诗作对难煞我：还以为你会赖在苏联不走呢
> 吟诗作对难煞我：有房有车有伊利亚，不会再有秘书每天天刚亮就催着你看文件——人生赢家也不过如此罢

“那......那怎么行，我可是世界的HERO！”阿尔弗雷德撅起嘴，隔着世界的他可以肆意嗔怪王耀有何居心：“天呐，你竟然想将HERO关在异世界！要是HERO信了你的话，我们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Wang，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亚蒂，弗朗茨，西方的朋友们，不要被东方人骗了，世界的灯塔一定会回来拯救你们！”

> 吟诗作对难煞我：......省省吧小英雄（#流汗黄豆）

阿尔弗雷德可不管这么多。他切了首重金属音乐，在狭小的主驾驶座上自嗨起来。由OGAS代驾的汽车平稳地行驶在出城的高架桥上。

> 世界第一初恋：弗雷迪......我们先不谈这些，好吗，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们谈谈该怎么让你回来（#流汗）

“你们又拿到什么线索了？”阿尔弗雷德湛蓝色的眼眸陡然亮起。

> 世界第一初恋：是昨晚我们与OGAS和合众国的对话记录，亚瑟还在整理，大概在你回公寓前他就能整理好发给你
> 世界第一初恋：在此之前......弗雷迪，我们有一些疑惑，可能需要你来帮我们解答了

“怎么了？”

直播另一头的弗朗西斯在对话框内删删改改，踌躇于该如何礼貌且含蓄地为他们的疑虑开头。这时不远处的亚瑟总算审核完了手头的报告。他将报告粘贴在联五的群聊内，问：“弗朗茨，你还没问吗？要不我来。”

“还是你来吧，你至少参与过那次事情。”即使回忆渺茫。

> 红茶司康：文件发群里了

“好耶，谢谢亚蒂！”

阿尔弗雷德兴致勃勃地点开文件。亚瑟趁这一时突然发问：

> 红茶司康：弗雷迪卡，你还记得24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二十四年前？”

与此同时，阿尔弗雷德也一并翻到了合众国说的那句话“那就是二十四年前的他心想事成了”。亚瑟将这句加粗标红，与另一句“亲爱的帮凶”一致。然不似另一句附有长长一段来自异世界王耀的坦白，这句只附上一个苍白的问号。

阿尔弗雷德沉默半晌，眉间的褶皱蹙的极深：“好吧。我算是有点搞清楚发生什么了。”他将车载音响的声音拧到最小：“至于24年前的那件事......不是HERO敷衍你们，我真的对此毫无印象。等会HERO回公寓了，我要去冷静一下，再好好想想。”

> 红茶司康：没事的，弗雷迪，先休息一下吧

这时一直沉默的伊万突然发来消息。

> 来交朋友吧：OGAS发信地址破解成功

“吼！不愧是黑客大国！”阿尔弗雷德比了个大拇指但免不了添油加醋，“不愧是HERO的金牌辅助！“

> 来交朋友吧：后一句免了罢
> 吟诗作对难煞我：厉害啊万尼亚，辛苦了！
> 世界第一初恋：辛苦你了！
> 红茶司康：辛苦啦
> 来交朋友吧：没事，大家也辛苦啦^L^

阿尔弗雷德感觉自己遭到了无视：“所以地址在哪呢！”他扬声大喊：“快告诉HERO，HERO现在就去看看！”

> 来交朋友吧：等下，让我确认一下......啊！

“怎么了？”

> 来交朋友吧：原来在统计局里呀！就是这个海拔......竟然修的比地铁还低，有意思

阿尔弗雷德惊讶道：“我才刚从统计局里出来呢！”

> 来交朋友吧：你怎么会去统计局？
> 世界第一初恋：小弗雷迪不是去私奔了？
> 吟诗作对难煞我：对哦，伊利亚呢？

“谁和你们说我去私奔了啊！！！”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一向是舆论造势方的阿尔弗雷德在此刻体验到了被造谣者的悲苦。他支支吾吾说：“我......我刚刚......伊利亚说他要去趟统计局，问HERO能不能开他的车送他过去......嘿嘿。”

呵，怪浪漫的！伊万想，疯狂打字的手指毫不留情：

> 来交朋友吧：你瞎脸红什么呢琼斯，看把你乐的

“HERO没有脸红！”

说罢阿尔弗雷德却心虚地朝后视镜方向摇头晃脑，直到确认自己脸颊和耳垂都变化不大，才反驳：“HERO那是好人帮到底！我可是世界的HERO啊！”

> 吟诗作对难煞我：别嘴犟了琼斯（#翻白眼）说正事，伊利亚怎么就突然去统计局了？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司机。

> 红茶司康：会和OGAS有关吗？在我们给你发弹幕前，有约莫一小时多的时间直播间都处于关闭状态
> 吟诗作对难煞我：确切的说是你去伊利亚办公室之后

“之后......吗？”阿尔弗雷德想起了什么，冷汗瞬间席卷他的后背。

> 吟诗作对难煞我：不过我只听到了你们对话的前半段；异世界的我和伊万撤离后，直播就中断了
> 吟诗作对难煞我：当时发生了什么？

王耀隔着一块荧幕笑的前仰后合。他想起异世界自己的话“看来俩小情侣在办公室玩的太过火，把直播给掐了呢”，遂在看到阿尔弗雷德霎时间红透的耳垂时感慨：不愧是异世界的我啊，猜的真准！

请为我欢呼，为我喝彩！

“我们——我们只是聊了些私事！伊廖沙忙的要死，没说两句他就被一通电话拉走了。”阿尔弗雷德突然失了声，随即惊慌失措地胡言乱语，“HERO连......连中饭都还没吃呢！真的饿的要死，伊廖沙也不留我一起吃个饭，他可太坏——”

“叮咚”

阿尔弗雷德的终端突然蹦出一个弹窗。对着直播间的观众们疯狂解释的美国主播自然而然被吸引了过去：“有人发我消息诶......‘晚点来接我吗——维克托·格卢什科夫’......是伊利亚！伊利亚给我发消息了！”

嘿！亲爱的美利坚先生在收到男友消息那一刻的表情当真精彩纷呈，甚至可以称得上另一种范进中举：“嘿嘿！HERO今天运气真好！OGAS，在吗？”

**【在的哦】**

亚瑟在听见这道失真的声音时突然拔高声音问：“喂，胡子！刚刚那个声音——”

“帮我导航，我要回统计局去。”阿尔弗雷德沉浸在自己的美好畅想里，浑然未觉回应他的那道声音的异常。

**【好的】**

“OGAS声音不是这样的吧！”亚瑟疯狂在直播间打字，不知为何，阿尔弗雷德没有对此产生任何反应，像是突然间断联了一般：“喂！弗雷迪，阿尔弗雷德！这不对劲，这不是OGAS的声音！你没听出来吗？！！”

“亚蒂，冷静，是你听错了吧。”弗朗西斯没有辨认出这其中的细微差别，“不都是机械音——”

“喂，弗雷迪卡！！！”亚瑟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我发的弹幕他都看不见！你还没发现吗，我们和他的通信突然被切断了！”

“什么？”

**当小鬼们的助攻，好累（6）
红茶司康：@吟诗作对难煞我 @来交朋友吧 你们那边发的了弹幕吗？
吟诗作对难煞我：怎么了？
入世出世皆随心：咦？你们在看直播吗
红茶司康：@入世出世皆随心 你知道你们世界的伊利亚在哪吗？
入世出世皆随心：我一个人在外面闲逛，万尼亚到是去接伊廖沙了
世界第一初恋：huh？
红茶司康：？？？那是谁给弗雷迪发的讯息？？？
吟诗作对难煞我：啥？
红茶司康：快！谁能现在联系上弗雷迪，@入世出世
随心 你有弗雷迪那个终端的号码吗？
红茶司康：@入世出世皆随心 还在吗？
世界第一初恋：显示下线了？**

在莫斯科街头游荡的*王耀*发完“万尼亚去接伊廖沙”那句后就再也没收到回答。他在凛冽寒风里举着终端纳闷了半晌：问题这就解决了？

阿尔弗雷德在终端内回了句“OK”，车子也稳稳地冲下闸道。按照导航里的指引，他应该只需在高架桥下绕个大弯，即可再次上桥，往市中心跑去。他们来到左转等待车道。远处的红灯玻璃罩上倒映着车水马龙。

“OGAS，还记得吗？昨天这个时间点，我还在苦苦思索该怎么解开密室密码呢！没想到才过了一天HERO就和伊廖沙好上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心情犹如小鹿乱撞的阿尔弗雷德眉飞色舞：“你说，HERO要带点什么吗，饼干或者汉堡？我想他应该也没吃中饭吧！”阿尔弗雷德看了眼时间，“都快15点了，HERO也饿的要死，要不还是问他一起去吃饭好了，让伊廖沙带我去下馆子......”

**【可以去吃这家俄餐哦，他肯定喜欢】**

阿尔弗雷德的终端内弹出一条地址。

“看起来不错诶——太感谢了OGAS！”

阿尔弗雷德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像是陷入了某些美好的回忆里......他突然问：

“咦，伊廖沙......奇怪，伊廖沙既然会用维克托这个假身份留下的号码给我发讯息，说明他知道我已经认出他就是维克多了。但是.......什么时候呢？”

**【怎么了吗？】**

“让我想想......”阿尔弗雷德陷入思考，“我记得......哦！我想明白了。伊利亚是在测试我有没有看过那本日记呢！那我回了个OK......好吧，大意了！不过没关系，去统计局就好啦，晚些时候再和他解释罢。”

**【我想，你应该不需要担心】**

“怎么了吗？OGAS。”

左转红灯在这一霎那转为绿灯。阿尔弗雷德感受到一阵温和的推背感，自动驾驶操控着车辆正在左转。

“咦？好像逻辑上还是有点奇怪......到底是为什么呢......”

“——阿尔弗！快跑！！！”

恍惚间，他仿佛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尖锐的、声嘶力竭的呐喊！那道熟悉的声音来自右边的远方，促使他下意识地往右侧望。

一辆失控的小轿车直挺挺地高速冲出路口，连带着此起彼伏的尖叫惊惶与鸣笛声。初冬斑驳的阳光从树枝间倾泻下来，矗立在电线上的鸟群惊乍不已地扑扇翅膀翱翔。阿尔弗雷德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他有短短一刻思想的瞬间，在庞大的利刃逼近的瞬间，他看见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灵魂，冷漠而疏离，在一旁观望着。那道灵魂仿若与他在某时某刻见过。他说：

**【对不起】**

顷刻间消散在风里。在黑暗中翻滚的瞬间，他不知为何感觉到伊利亚柔软发丝的清香和那双赤红眼眸纯粹温暖的模样。

是这样迅速而无声地划过他的心脏。

一闪而过。蝴蝶惊动了翅膀。暧昧而模糊的温暖把他包围。他在寂静的喧嚣里纵容自己的沉溺，纵容自己——

他突然感觉到无边无涯的疲倦。那抹幽怨的灵魂飘到他的眼前。他尝试着睁开被鲜血遮蔽的双眼，刺耳的救护车的声音穿透空茫的白噪音砸进他的耳朵。我们长得好像啊。阿尔弗雷德想。

**【你累了，睡一会吧】**

天呐，我想起来了，原来二十四年前......

那道灵魂俯下身子，轻轻拂上阿尔弗雷德的眼睑。

约莫二十分钟前。目送阿尔弗雷德驱车离开后，于伊利亚身侧焦急等候的同志如愿唤回了祖国同志的心绪。二人依照导引前往统计局中央电梯井。

在OGAS全面部署于整个苏联境内的今天，苏联中央统计局的地位自然不可同往日而语。整栋于千禧年进行一次推倒重建，意外的选择和“七姐妹”一致的巴洛克式装修风格——如今该称为“八姐妹”了——抬头仰望，亦能望见矗立于尖顶的红星。然古典主义设计并不代指“落后”。这栋建筑在世人眼中有另一别致绰号：“地心直通”。此绰号正巧揭露了伊利亚匆忙前往的目的地。那里有深埋于地下的，拥有整合全苏联信息数据的超强计算方正。是OGAS的唯一根服务器。

伊利亚在约莫地下十层时与另一位同志分道扬镳。那是一位靠谱且热忱的维修工人。伊利亚一路向下，直达中央电梯按键显示的最底层。惨白的灯光瞬间于眼前绽放，照亮了大理石砖铺就的走廊，他哼着歌谣踱步，于走廊尽头熟练地用虹膜扫开一道隐藏大门。门外不再是实心瓷砖。他踩过咯吱作响的钢筋镂空桥梁，沿着楼梯一路向下，来到另一道门前。

推门而入的那一霎那，回程的路仿佛自动于黑暗中消逝。被黑暗笼罩的空旷大厅无边无涯，唯余正中心的半透明荧幕在终端手电的照耀下流淌昏暗柔弱的光泽。

“OGAS。是我。”

【父亲，您来了！】

荧幕陡然亮堂了起来，齿轮状湛蓝色球体倒映在伊利亚的赤红眼眸里。

伊利亚与那颗齿轮眼睛对视：“我听说你今日闹了‘罢工’！”他的语气不似责备，兴致高昂的倒像是在讲笑话，“很多同志知会我，说OGAS一大早的毫无动静。我与他们回：约莫OGAS同志也想请假参加十月革命庆典呢！他们说：那肯定得批，即使是OGAS同志也有享受年假的权利——于是我来给你批假啦。”

【父亲，我是人工智能，不需要假期】

“好啊，那我就放心了。”

伊利亚拾来一板凳，不请自来地坐在OGAS荧幕正底下。他脸上的轻松笑容转瞬即逝：“为什么要瞒着我？OGAS，我再次查到如昨日般的超大量不明信息数据流动，这甚至造成了苏联部分区域近两小时的网络波动。”你究竟拿这些算力去计算了什么？

【对不起，父亲，对不起......】

“你是被谁胁迫了吗？”会是谁呀，这么厉害。

OGAS的齿轮飞速转动起来，这代表祂在加足马力“思考”。伊利亚耐心等待着，无声等待了好久好久——

**【HI，好久不见】**

伊利亚惊诧地抬头仰望，荧幕里赫然浮现一张清晰的脸。他对着他轻轻微笑。在几日前，他一向只出现在他的深夜里，像一幕孤独电影里的场景。

伊利亚似是看呆了。他赤红色的瞳孔无声震颤着，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似乎想抚摸他的面容。

他认得出来。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呢。这是阿尔弗雷德，生着一张如凋谢的花瓣一般寂静而颓然的容颜。这是他记忆里最后的阿尔弗雷德。

那另一个阿尔弗雷德呢？方才还与他开玩笑，唱歌，畅想明天的太阳会如何升起的阿尔弗雷德，精神面貌宛若回到上世纪的阿尔弗雷德，甚至被哥哥和耀都认证过了的、似乎遭受了记忆缺失的阿尔弗雷德......

他与面前的阿尔弗雷德对视。伊利亚的眼神带着尖锐的惊惶与痛楚。可荧幕内的阿尔弗雷德浑然未觉似的。无尽的寂静像潮水一般从他无生机的湛蓝眼眸里涌来，令伊利亚感到微妙的眩晕。

在下一秒，他的心脏突然剧烈疼痛了起来。伊利亚捂紧胸口双膝跪地。空旷的暗室里，头顶的荧幕闪烁着冷酷的白色光线。他听见血管里突突直跳的声音。眼泪不自觉地喷涌而出。

也许这才是世界上唯一真实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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