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上粉蓝】飞鸟与鱼

Hecate3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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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志布户未来是飞鸟，是一阵风。

鸣田射士郎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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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旧而晦暗的大楼，寂静令人窒息地弥漫在沉闷的空气中，细微的喘息声无规律压抑地起伏着，从某个被塑料垃圾包围的角落传出。

走近，却只能看到药瓶零零落落散倒在地上，与沾满血污的废弃绷带被随意丢弃一边，包装标签上晦涩的文字被污秽掩盖，早已难以辨认。而声源——这些药品的使用者的半靠在墙角，情况比看起来的还要糟糕。

黑色的战术制服下满是可怖的伤痕，大腿上的刀痕不断向外渗着血，肩膀处破烂的布料堪堪掩盖着枪伤，红药水的处理反而让一切更加触目惊心，狰狞的猩红混合着灰尘一路从上臂流到脚尖，凑近甚至可以闻到组织烧焦的气味，但也被浓厚的血腥味所掩盖。

间谍先生的身躯颤抖着，眼神逐渐涣散，细密的汗珠布满前额，缓缓从脸颊滚落，剧烈无比的疼痛歇斯底里地刺激着神经，压得他几乎是要喘不过气来，就像是一条搁浅的鱼，绝望地在陆地上扎着，煎熬地在痛苦中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或许一切该结束了吧。射士郎闭上了眼。

没由得地，他想起了水族馆，想起那厚玻璃后的静谧与幽蓝，想起鱼群游过时的波纹荡漾，想起海底隧道中浓重的海洋气息，想起海豹杂技演出时的观众欢笑声，如此神圣，如此迷人。

只有在那里，他才能真正地感到轻松，就像是沐浴在阳光下的普通人一样，感受着平和生活的恬淡。射士郎不禁开始怀念起来，不管怎样，真想再去看一次奥利维亚的表演啊……

奥利维亚？

思绪猛然复苏，飘远的意识被瞬间拉回，似乎还有什么声音伴随着洋流，从浑浊的脑海里喷涌而出——

“海豹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哦～这位小哥你要来吗？”

——

初次正式相遇时，射士郎就觉得志布户未来不适合水族馆。

那张有些熟悉的脸上每时每刻都绽放着太过热烈，太过耀眼的笑容，让人一眼就看到而无法忘却，与此地应有的深邃格格不入，一抹鲜亮的异色就这样闯进他的视野里，再怎么想无视都做不到。

面对着那双期盼而闪亮的眼，射士郎不作回答，只是沉默地快步走向剧场。诚然，身为间谍确实不应与他人做过多接触，可是射士郎几乎是在逃离，他不擅长接收这种热情，甚至是有些恐惧。好在当他在观众席上落座时，熟悉的安心感让紧绷着的心再次放松了下来。

身为水族馆的大明星，奥利维亚今天的表演也收获了无数的掌声，直到最后一个球被投入筐中后，人们在谈笑声中逐渐散去，一切又重归平静。射士郎依旧坐在原地，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先前那位开朗的女孩又来到他身边，依旧是那副活泼的模样：“花子的表演很不错吧？小哥你看的很投入呢！”

“不是花子，那是奥利维亚。”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时，话已经脱口而出了，射士郎瞬间后悔了，本来明明不打算搭话的，一向谨慎的他痛恨于自己的鲁莽，起身准备离开。

这种排他性的举动并没有像意料中那样，让对方自觉无趣而结束话题，女孩只是若有所思地回应道：“欸？原来是这样…哎呀，明明看起来是冷酷的类型，没想到对水族馆这么了解呢！真好啊，如果有这样热爱着自己的人在看表演，奥利维亚也一定很高兴吧！”

最后一眼，射士郎回头望向解说员胸口的铭牌，志布户未来，他记住这个名字了。

——

间谍先生只是稍微动用了一下自己的情报网，便不费吹灰之力地搞清了志布户未来身上所散发的熟悉感。这位女孩在附近的街区打有好几份工，距离他的藏身点不算远。甚至作为一名出色的司机，未来高超的驾驶技术可以算是远近闻名。

她目前似乎正在与国中时期认识的男友交往中，有传言说男方有求婚的打算。虽然他的想法并不能干预什么，但是出于常年敏感的直觉，射士郎总觉得这人不值得信任。自己的人生还是要由自己掌握——不过身为间谍的他也没什么评判对方的资本。

神使鬼差地，射士郎对未来进行了几日的跟踪。他装作随意地途径花店时，听见未来向过路的情侣推销鲜花的声音，清脆明媚；在咖啡馆对接任务时，抬眼便看到她举着盘子忙碌的身影；故作偶然路过卖点心的小铺时，一眼就瞥见她正对着孩子们微笑，鸟羽状的耳环随着脸颊上的红晕而晃动着，他的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

射士郎真心觉得，志布户未来是飞鸟，像一阵热烈的风穿梭在各地，翱翔于云彩与光辉之间。用灿烂的笑颜感染身边的人，这是在他的世界里从未有过的类型。尽管自己再怎么自我封闭，沉溺于深海，都会被她普世的光芒所吸引。

…未来确实不适合水族馆，真要说的话，她根本不应在被限制的玻璃墙后出现，根本不会安于待在狭小的黑暗中，就像无人能捕捉一阵风。只有广阔的天空才适合她，适合飞鸟尽情展开自己的双翼，冲上云霄，抑或是俯冲向大地——这是身在水箱里的鱼一生也无法想象的。

——

射士郎睁开了眼，体温逐渐流失的感觉并不好受，他的手脚开始发麻，变得冰凉，身体似乎已经适应了剧烈的痛感，不再颤抖。神经一点一点地麻痹着，感知力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下降不少。身上的血迹不少已经干涸，像是曲折蜿蜒小径绵延在暗灰色的水泥地上。

令人痛苦的窒息感慢慢加深，强烈的困倦与乏力控制着这个身躯，光是想要集中注意都有些做不到，脑子里已经无法思考出具体的东西，只有无数飘浮的黑点四处游荡着。在射士郎彻底昏迷过去前的最后一刻，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心里对那只无拘无束的飞鸟说道：

请自由地飞走吧，飞翔更广阔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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