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 【花黑邪】赢家

【花黑邪】赢家

26

落花斋

2025/03/09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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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wenty-Six

吴家的车队在一周后抵达果敢。几日未见，王胖子敏锐的发现，吴邪和黑瞎子之间有着微妙的气氛差，但他没有过多表示，因为交货的时间到了。
车队在缅北的崇山峻岭里行驶，走的是隐蔽的木材走私线。密林里强行拓开的山路狭小崎岖，层层叠叠的枝叶铺天盖地，即使是晴空万里，林子里依旧带着雨林独有的昏暗潮湿。
在颠簸中行驶了大半天后，山路肉眼可见地拓宽了，往深处走，两旁多了些大大小小的山石。再几个转弯后，远远便看到两个木头搭建的瞭望塔，有人瞧见了他们的车队，冲着天空鸣枪示警。

作为整个金三角最大的鸦片出产地，缅北被几支武装势力割据，他们与缅甸政府达成所谓的和解，军事上仍旧保持着独立。迫于国际禁毒的压力，缅政府不得不联合周围国家对金三角进行围剿和清扫，以毒养军的几股武装势力利益受到损害，与政府军的混战经常发生，对武器的需求量也成倍增长。
吴家的最大合作方是掸邦的佤联军，负责交易的是一名姓杨的少将。杨将军已至不惑之年，但腰身挺拔，一双眼睛藏着厉光，有着军人特有的健硕。在手下的士兵检查完所有军火装备后，他热情地款待了吴邪一行人。
寨子里有一座制毒工厂，四周都是穿着军装的驻军士兵，村寨里总有一股很怪异的焦臭味道，混着密林的潮湿，似乎能渗透毛孔钻到骨头里。吴邪不喜欢这种味道，但他扛不住杨将军的热情，只能跟着围坐在篝火旁。
他们喝的是村寨人自己酿的土烧，吴邪没防备，一口下去，火辣辣的烧灼感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部，他的脸立刻红透了。幸而在夜里，面前又是篝火的红，旁人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
黑瞎子和胖子坐在吴邪的旁边，他们对土烧赞不绝口，杨将军哈哈一笑，一口气喝完了一碗酒。吴邪苦着脸狠了狠心，也跟着一口闷。他喝得太快，酒精上了头，觉得头脑发胀，耳边全是叽里咕噜的缅甸语，他听不懂，就看着杨将军说话。
杨将军是会汉话的，他的普通话里云南口音很重，吴邪很努力的才听出了几句，是说之前和三叔做生意时的事情。夸吴邪有吴三爷的精明能干，而且年少有为。
吴邪和他打着太极，周围乱糟糟的声音更响了，似乎有什么娱乐节目即将上演。
不多时，从外围走近了几名年轻的少女，年岁都不大，看上去都没有成年，都有着当地人黑黄的皮肤和水润的大眼睛。
杨将军给吴邪指了指，让他先挑。吴邪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急忙摇手说不用。杨将军当他害羞，直接叫了最漂亮的小姑娘过来，小姑娘还不到吴邪的肩膀高，头发编成辫子在身后，五官秀丽，她穿着件当地风情的筒子裙，朝着吴邪就跪坐下来，吴邪往后躲了一下。
“吴，不要客气，吴的朋友，也来选一选。”杨将军冲吴邪旁边的胖子等人招呼道。
胖子嘿嘿笑着，说自己喜欢胸大的熟女，这种小不点儿他玩起来没劲。他说完，就去捅一旁喝酒的黑瞎子，黑瞎子端着酒碗咧嘴一笑，“哎呀，不好意思，我喜欢走旱路。”
杨将军听了大笑起来，冲着旁边的人说了几句，转头又问吴邪是不是也喜欢小男孩儿。吴邪对此道毫无兴致，他酒意上头，不禁蹙着眉，带了点明显的不耐烦。杨将军看见了，对着副官做了个手势，副官心领神会，立刻起身离去。
不多时，副官亲自带了一个少年人来到几人面前。两人走近了，吴邪才看清楚，这个少年人被副官拧着胳膊垂着头，赤着的脚上全是被碎石划出的血口子，他是被人生生拖过来的。
副官扯着少年的头发让他的脸露出来。
火光下，少年皮肤苍白，脸颊消瘦，是与当地人完全不同的长相。吴邪看着便心头一震，这是个华国少年。
少年被扯着头发，他先是瞪了杨将军一眼，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而后他开始猛烈的挣扎，奈何他力气不够，被副官一脚踹在膝窝处，被迫跪了下来，膝盖骨重重的落在砂石地上。
吴邪看得一阵肉痛，杨将军对他低语，这个少年的父亲是一名缉毒警，搅了他们好几桩生意，为了报复，他们就把他儿子抓了过来。
“他年纪小，性子犟，我们用了不少方法，勉强能伺候人。”
少年还在挣扎，他发出些小兽般的嘶吼声，可副官的手像是铁钳，他挣脱不开，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吴邪眼瞧着，心里说不出地难受，便开口道，“就他吧。”注意到杨将军暧昧的眼神，他又解释道，我喜欢野一点的。

吴邪得了人，跟杨将军说了一声先行离开。黑瞎子也跟着站起来，吴邪看着他，他走过来把胳膊搭在吴邪的肩膀上笑道，“我得去帮帮小三爷啊，万一您搞不定这小子，我还能帮你把人按着。”
吴邪脸上一抽，完全不想说话，闷头往回走。

篝火旁的少年已经被绑好了放到了床上，吴邪仔细一打量，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只穿了件睡袍，前襟大敞，露出来的皮肤上横七竖八挂着尚未痊愈的伤疤。少年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进屋的两人，眼神似乎能在他们身上烧出洞来。
吴邪走到他旁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抿紧嘴，等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黎簇。
吴邪哦一声，跟他商量道，“我现在把你绳子解了，你乖一点别乱跑。”
黎簇看着他，很慢的点了点头。
吴邪用随身的刀一挑，绳子断了，黎簇坐起来揉了揉手腕，他垂着头声音模糊的说了句什么，吴邪没听清，就靠近他想仔细听一听，电光火石间黎簇猛地发难，向着吴邪扑过来。
吴邪喝了酒，反应慢了半拍，他觉得肩膀一紧，被人扯着向后拉，只见黑瞎子速度奇快地奔近将吴邪拉到身后，一脚踹在黎簇的胸口处，将人踹出了几米远。
黑瞎子这一脚非常重，黎簇倒在地上半天回不过气，他咳嗽着蜷起身体，疼得动弹不得。
吴邪酒意上头，脑子发晕，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黑瞎子则绕着黎簇转了几圈，抬头对吴邪说，“小三爷，要不等我把他的腿敲折您再上，这样安全一点。”
黎簇听了这话抬起头瞪着吴邪，吴邪内心一阵莫名其妙，心说你有本事去瞪黑瞎子啊，又不是我说要把你腿敲折的。
黎簇咬牙切齿，“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全杀光。”
黑瞎子拉长了音调哦了一声，他又踹了黎簇一脚，脚踩在他的肩膀上对他笑，“就凭你啊。”
黎簇挣扎着去抓黑瞎子的脚踝，试图将自己从对方脚下挣脱出来。可他用力到一半，身体慢慢开始发抖，他咬紧牙关闭着眼睛，冷汗布满了他的额头。很快，他不再去抓黑瞎子，反而向自己身上挠去，指甲在胳膊和胸口处留下一道道血印子。吴邪担心他，弯腰想去拽，却被黑瞎子一把拉开。
黎簇蜷缩成一团，齿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全身开始抽搐，他用头去撞地板，几下便砸出了血。黑瞎子冷眼瞧了一会，蹲下来用手指捏住了黎簇的后颈，几秒后，少年便晕了过去。
黑瞎子对吴邪道，“成瘾了。”
吴邪叹口气，将黎簇抱到了床上，怀里的少年重量很轻，浑身似乎只剩了骨架。他蜷缩在床上，即使是昏迷，依旧满脸的痛苦。吴邪静静地看了他一阵，对黑瞎子说道，我想带他走。
黑瞎子无所谓地耸耸肩，“您说了算。”
吴邪转过头，手轻轻搭在黎簇的发间，他摸到了满手的湿粘，是刚才撞出来的未干的鲜血。他看着黎簇，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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