そうじゃない？

【志贺太宰】■■■をナオす

枞

2025/04/17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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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的表情很好懂。鉴于知道他极其擅长说谎，比起话语，我更在意的是他的表情。虽然也有表情和话语一致的时候，不过一般是在某些特殊场合。例如，太宰总是叫着“不配做人了”，我从他那渴望的表情判断出这句话不是假话。不做人也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包容他，听到他某些时候为了反抗我而说的反话也不会生气。摸摸太宰的头，我希望这温馨的日子能够一直下去。
然后，太宰突然在某一天失踪了。在图书馆内转了一圈，我在湖边发现了他的衣服。往湖中心望去，冒出了红色的一角。
踏进湖里把太宰拽了出来。不知道在里面泡了多久，他的脸色一片苍白。在看到来者是我后，他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怎么是你……”
“不欢迎我吗？你跳到湖里去做什么？”
他狠狠地瞪着我，擦着脸不断地咳嗽。
“显而易见吧……！我、想死了！”
我感到了一瞬间的惊愕。和太宰成为恋人以来，我从来没听过他说这句话。想死了？或者说，“自杀”？太宰其人的确有经常自杀的先例，但那是他作为人类的时候。那么，“不配做人了”又算什么呢？我喜欢照顾人和动物，也尊重每个人的看法，既然太宰觉得自己不配做人，那我就用照顾动物的经验来对待他，但动物是不会自杀的。讶异地盯着太宰跪在地上的身体，想到太宰可能是讨厌被我照顾，我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等到太宰停止抖动之后，我蹲了下来。
“喂。太宰。你就这么不想我照顾你？”
“……”
他低着头不看我。叹了口气，我抱住了他。
“好了，说吧。只是这么一句话，有这么难吗？”
没有听到回答。于是我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竟然在期待已经不是人的太宰和我对话。但是，他这之前的自杀行为又让我摸不着头脑，就好像在试图模仿人类一样。我很擅长照顾人和动物，但太宰明明选择了不做人，却做出了只有人类才有的行为，实在令我困惑。我不明白，他这是想做什么呢？
“……咳，咳。”
太宰发出猛烈的咳嗽声。下意识地松开手，我茫然地看着他摔在地上。他的手指无力地抓了几下，留下几道浅浅的痕迹。在这个过程中，我一直看不到他的表情，这让我感到某种恨铁不成钢的恼火。捏住他的脸颊，我把他的脸扳了过来。
水迹糊住了太宰整张脸，大概是刚才从湖里带出来的水吧。空虚、无所适从，他的脸上完全是属于人类的表情，遵循本能的动物性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原来如此，现在的太宰是人类，那么我得按照顾人类的方式来照顾他。拿指尖轻轻擦了一下他眼下的水痕，我对他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不说也没关系。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实现你的愿望，因为我们是恋人啊。”
不需要太宰的回答，我抓住了他的衣领，开始把他往回拖。“照顾人类”的方式是“满足他”，我会满足太宰刚才没有实现的愿望。太宰扭动着身体尖叫“放开我”，这显然又是说谎的表现。既然太宰选择了做回人类，我当然要尊重他，不干涉他的任何选择。即使我并不是神，我也一定会尽我所能的。
好了，太宰。去死吧。
在手臂上施加力气，我把太宰的身体重新按回了湖里。就算挣扎着的太宰激起的水花溅到了我的衣服上，我也大度地认为这无关紧要。眼下表情和言语都不再被需要，我只有替太宰治这个人类实现愿望的欣慰心情。我不懂死亡对于太宰的吸引力，但既然他把这份强烈的想愿传达给了作为恋人的我，那我可绝对不能忽视。和煦的午后微风吹过，远处有鸟叫声。这是多么惬意的场景，而我也的确感到一阵沉醉的轻松，想到我是多么地爱着太宰。我想摸摸太宰的头，又想到他的头现在在水里，只好惋惜地放弃了这个念头。
太宰的挣扎似乎停止了。又过了一会儿，轻微的抖动也消失了。把太宰的身体从湖里拽出来，我看到他软绵绵的头发胡乱地贴在脸上。拨开那些湿淋淋的头发，太宰的表情定格在了一种极度的恐慌之上。感到不解的我拍了拍他的脸，但他的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没有丝毫改变的意思。
实现愿望的人怎么会是这幅表情？
我默默地在太宰的眼睛和嘴巴之间切换着视线。风声和鸟叫声停止了，只有湖面从后方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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