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zz·上

【警匪paro/smh/全员/轰景轰】Fizz

うずまき

2024/12/13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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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ir，我们这儿真的是正经酒吧。”

“现在是下班时间。怎么，阿sir下班了来正经酒吧喝个酒犯法？”

吴凡拉开吧台边的高脚凳，手机丢上深色的台面，松了松脖子上系着的领带，随手把搭在臂弯里的制服外套挂在了椅背上。衬衣的袖子被挽到手肘，露出肌肉匀称的麦色小臂；他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语调懒散地回应着嘴上说着讨饶的话语，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的调酒师。

吴凡把正经酒吧四个字咬得很重；吧台里年轻的调酒师没什么反应，低垂着眼，带链条的金丝边框眼镜擦得一尘不染。他沉默地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酒杯，从吧台下摸出调酒壶和量酒器：

“那么喝点什么？”

“有什么……”

吴凡下意识地发出有些茫然的声音。调酒师眨了眨那双暗紫色的眼睛，吴凡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嗤笑。

正值晚饭时间，酒吧刚开门，还没几个客人。吧台对面的舞台上只开了一盏小灯，金色马尾的驻唱歌手在昏黄的灯光下抱着吉他哼起一首吴凡从未听他唱过的歌。

“Elle rentrait de l'ecole……”

“什么？”吴凡望向突然开口的邪教，不过对方似乎没有复述的兴趣，吧勺搅动着威士忌杯中的冰块，发出叮叮咚咚的悦耳声响：

“现在还早，没有客人点歌的时候，圣墓可以唱他自己喜欢的。”

“哈……”

干净清澈的男声伴随着优美的曲调流入吴凡耳朵，虽然听不懂歌词，不过确实不是合适在这样的酒吧出现的音乐。

“来杯‘心痛的感觉’？”放下吧勺，又拿起调酒壶的邪教问道，镜片后的眉眼微微弯起，让他看上去有一丝狡黠。

“当我是肥羊那个大少爷吗？”吴凡啐了他一口：“为了喝你一杯冰镇凉白开一掷千金。”

“我有加柠檬片和薄荷叶。”

“你做个人吧。”

邪教不置可否的撇撇嘴，双手交替着用量酒器朝已经加了冰块的调酒壶中倒入各式基酒和糖浆，有些吴凡认识，有些他也叫不上名。

吴凡单手托着下巴，看着正在为他服务的调酒师思绪有点放空。邪教的手指修长，漏斗形的量酒器在他指间翻飞，像只银白的蝴蝶，在暧昧不明的灯光下竟白皙得有些雌雄莫辩。

酒杯放到面前时吴凡才回过神。想起刚才的念头，他忍不住觉得有些可笑：邪教的手他分明见过了无数次，那是一双和他一样，长着厚厚枪茧的手。

他以前从不知道自己的同僚还有这样的技能，甚至伪装成调酒师的潜入调查都混得这般如鱼得水。

琥珀色的液体缓缓注入预先放置了球形冰块的威士忌杯，随着杯内液体的积累，这杯鸡尾酒竟逐渐呈现出一种漂亮的金黄色。

“还没。”邪教说。吴凡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就见邪教又拿起了量酒器，移到酒杯上方微微倾斜，深色的葡萄酒化作涓涓细流从边缘淌下，精准地落在平行于酒液表面的球形冰块上。这冰块在制作时似乎刻意留出了一道贯穿内部的孔隙，葡萄酒在邪教稳稳当当的操控下全部灌入那个小孔，在冰块内部形成了一条看似将其一分为二的黑线。

像一只金色的猫眼。

“哇哦……”

“新品，还没想好名字。”

邪教挂着礼节性的微笑，向吴凡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是阿sir的眼睛赐予我的灵感。”

吴凡差点一口酒喷在邪教脸上。

说实话他现在甚至觉得还是平时那个阴阳怪气不讲人话的潘景云更可爱一点。

“……你该不会，想说让我来起名吧。”吴凡面色复杂地忍住咳嗽，将火辣的酒液尽数吞入喉管。

“您想多了。”

邪教迅速给出了否定回答。

“……”

好，不愧是你。

吴凡一阵胸闷气短。他小口喝着杯中和他那双金色的眼瞳确实有几分相似的酒液，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对话。

他是在酒吧门口的看板上看到了提前说好的暗号，才来这里交换情报的。

邪教现在恐怕二十四小时都被监控着，无论多隐蔽的联络多复杂的暗码，都有被破解的可能，所以老仙干脆打了一手明牌，让吴凡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假装是一个提前下班的不称职阿sir——甚至为了不引人耳目，老仙最近特地多批了几次提前下班的机会给他，让他来这里多转转，混个脸熟。

吴凡眯着眼，缓缓摇晃着杯子里只剩一半的金黄酒液。他喝得太快了，这酒虽然甜甜的很好上口，后劲却也不小，吴凡觉得自己现在脸上有些发烫。

老仙写好台词要求他转达给邪教的事情他都说了，而邪教刚才的话语也全部通过他手机上安装的窃听器实时传输给了老仙。

——至于这俩到底交流了些什么，吴凡表示他也不知道。他只是个工具人。

工具人吴凡继续喝酒，口无遮拦地说些被别人（比如小猫）听到绝对会被抓去训话写检讨的浑话。装成颓废混子这块他业务熟练，用浮云的话说就是简直是本色出演。只不过今天来之前老仙还突发奇想，建议他可以适度地表现出一副色迷心窍的无赖样子，以方便邪教更好地隐藏……

虽然老仙分析起来有理有据，但这在他们之前并没有说好。吴凡不确定自己如果真的这么操作了，邪教愿不愿意配合他的表演。

也许可以先试着摸摸手？

吴凡努力回忆着以前电视剧里看来的桥段，等到喝进去的滚烫酒液终于抚平了背上的鸡皮疙瘩，他一鼓作气地放下酒杯，站起身凑过去握住了刚给旁边的客人调完酒的，邪教的手腕。

好冰。

两人之间的温差让吴凡一个激灵，脑子稍微冷却了一些，而邪教似乎也吓了一跳，少见地瞪大了那双暗紫色的眼睛。

“呃，那个……你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夜宵？”

吴凡头昏脑胀，自己都觉得自己呼出的酒气烫得夸张。

“我今天夜班，要到凌晨四点。”

邪教的声音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又似乎在为吴凡剧本外的行为而不满。

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劲的吴凡咋了下舌，刚想说点什么进行补救，就感觉到背后有人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后衣领。

“这位客人，”

回过头，就看到一个比自己还高了一大截，一头灰白卷发的海藻头站在身后皮笑肉不笑，靛蓝的眼里满是讥讽：

“咱们这里是正经酒吧，这个一脸很了不起的眼镜仔，”他指了指邪教，又用拇指点了点台上随着劲爆的音乐甩着头发唱歌跳舞的驻唱歌手——歌词听起来还有点下流：

“还有那个漂亮的小家伙，都是不卖的。”

“我不是……”

“不是什么？”高大的男人眯着眼凑近，捏着吴凡衣领的手嘎吱作响。

“这位阿sir喝多了，麻烦送他出去吧。”

邪教适时打断了他，揉着刚才被吴凡握住的手腕，面无表情地说，还在阿sir这个词上加了重音。

那位看场子的马仔冷哼一声，朝邪教比了个中指：“少在那里对老子指手画脚。”

吴凡被连拖带拽地从后门丢出酒吧，还被搜出钱包，拿走了肯定在那杯酒定价以上数量的纸币。

……也不知道老仙给不给报销。感到了非常丢人的吴凡颓丧地蹲在酒吧后面的小巷里。躲在角落杂物堆中的几个小混混被吓了一跳，目露凶光地瞪向他。

一看就是瘾君子。

吴凡忍住自己的职业操守就假装没看到，估摸着这戏演到现在也该差不多了，才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站起来，却看到邪教靠着酒吧后门的门框，对着他似笑非笑。

“……怎、怎么了。”

“来归还客人落下的东西，幸好您还没有走远。”

……甚至连一步都还没离开，这是什么苦情男二的剧本吗。吴凡内心吐槽了一句，面不改色地跨上台阶，接过上方邪教递过来的外套和手机。

外套还好说，要是手机被那边发现了邪教就真的要有麻烦了。

“对了，”

“……什么？”

在吴凡转身要走的时候，背后的邪教又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

“那杯酒的名字叫‘灰猫’，下次你来的时候，如果还是我当值，可以再给你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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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风吹在身上有点发冷，即使回头早已看不到那家酒吧的轮廓了，吴凡也还是一步三摇地走过第三个街区，眼神才逐渐恢复清明。

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对面很快就接通了，传来老仙强忍笑意的声音：

「哟，出来了？我们正讨论工作时间性骚扰同僚未遂该给你定什么处分呢」

吴凡面无表情地拿下手机，拇指移到了挂断键上方。

「等等等等，你先别挂啊，先说说当时景云什么反应？」

“这个我建议你等他任务结束了亲自去解释，挂了。”

「你不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能结束任务吗」

“……”

「嗯？真挂了？」

“……可以收网了？”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时间地点，景云可是说得明明白白啊」

“……”

我听到了个屁。

吴凡怀疑老仙在鄙视他的智商，而且有足够的证据。

「……总之明天早上按时上班，不要迟到」

老仙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在电话里给吴凡说明：

「然后关于那个驻唱歌手，你有什么看法吗」

“……一个普通的打工大学生？唱歌好听的帅哥？”

「那算了。哦对了，狗子那边也跟我说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消息，具体……你明天来了再说吧」

“行。”

「那早点休息，不要再想着怎么骚扰哪里的年轻调酒师了」

“……”

20.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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