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夜】宠物之争

纸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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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决定要养一只狗。
它不可以太大，不可以太小。
它不可以是母的，也最好不再是公的。
它必须要聪明，但有时又不必那么聪明，比如早上的时候可以不用来喊他们起床。
……
“你的要求太多了。”宠物店员工阿娜克把他长达1米25的订单要求呼到他脸上，让他返工重写。
“你为什么会在这？”昆把纸拿下来，一寸寸地抚平、叠好。
“我在这打工，不行吗？你有意见？”小女孩拿眼白瞪他，妹妹头发尾锋利能杀人。
“什伊树什么时候连童工都用了？”昆满脸谴责，痛心疾首。
“收一收，收一收，你那演技也太恶心人了吧。”宠物店长什伊树甫一进门就听到有人给他扣黑锅，真是人生艰难，损友不端，昆这张嘴啊，那是能把谎话钉木板上做成椅子的程度。为了宠物店的和平，他得赶紧把这人打发走：“你来这干什么的？”
“我要一只狗。”
“养来做什么？”我还不知道你，压根对动物没兴趣。
昆一皱眉，养来还能做什么，难道不做什么就不能养狗吗？或者说，就这么单纯养着还不行吗？事情似乎比他想得更棘手。
“算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不准说出来。
“大的小的？什么品种？”谁稀罕啊。
昆把纸递过去。
什伊树看了眼，丢了。随手一指，说，喏，那边有只跛脚狗，法国斗牛犬，年纪应该不大，昨天才带回来，今天刚打好疫苗，全套用具带狗粮送你了，你带回去吧。
昆一低头，看见双好奇的眼睛躲在黑色丛林里，一道雪线从头顶跃下，抛越腹部，又从尾端和背部通过，连接上头顶。它腿脚不好，踮起脚的时候不敢用力，只好屡屡放下又重来，锲而不舍地想要扒上昆的西装裤。
有点丑。昆想。把这条狗放到他的921条要求里，没有哪怕一项完全符合的，他为什么要带走它？有什么理由？
“对了，你和夜对动物毛发过敏吗？”
“没有。”
“那没问题了，签个字就赶快走。”

A.签字带走它
B.看看其他狗
C.不买了

→C
“昆？”第二十五夜推门进来，径直走到昆面前，“你在这里。”
“夜？”什伊树闻声侧头，没想到夜根本不理人。
“不好意思，什伊树先生，我们不买狗了。我想先带昆离开，可以吗？”
“啊，呃，你、您请便？”怎么感觉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什伊树的天线动了，他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他躲到了阿娜克的身后！
“带回去别放出来了，哼。”阿娜克也还在生气！什伊树瑟瑟发抖！
“好的，我知道了。”诶？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等等，夜……”昆打算说点什么挽救一下，但是面对夜的眼瞳他失去了狡辩的能力，随后就被打断了。
“昆先生请闭嘴，跟我回家。”
“夜……你，”昆伸出手让夜牵，夜却只是拉住了他的袖子，他判断出夜的情绪非常不好，也许此时不宜说话，但他的担忧情绪显然快过大脑，“你在生气？”
夜没有说话，转身拖着他走了。昆比夜高一点点，就着这个姿势走路并不轻松，但他很识相地没再说话。

A.做饭
B.谈话
C.逛街

→B
其实已经为了买宠物这件事吵了不止一次。是的他们也会吵架，第一次发生在大学，这一次带给朋友们的更多的不是混乱而是惊奇。很多人像发现了什么神奇动物一样，早晨、中午、晚上，得空就来问一句：“你们吵架了啊？”
昆说幼稚，座位在他旁边，却坐了离他有三米远的夜在日记里写，“和因为没法一起去度假而独自生起闷气的人相比，不知道谁更幼稚。”，昆扫一眼，立刻改口说，是的我们吵架了，还模仿夜的语气。
“夜。”昆顿住了，而夜还在往前走。
“夜！”昆站在原地又喊了一声，果然夜转过身来了，但是停在那里，不再靠近。
如果要用三种动物形容夜的话，昆会选初见的龟，亲近后的犬，同居后的牛，都是在某个方面坚硬无比的动物，固执而难以改变。他喜欢夜的也正是这一点，夜有他自己的原则，并且不会为了谁而改变，哪怕那个人是他自己。
“你生气是为了我，对吗？”
“昆先生明明知道，还要问什么呢？”
天色已经晚下来了，云朵着华衣垂坠，一层一层地往海里翻涌。
“我知道我应该是对的。”天光晃晃悠悠遮蔽了昆的一只眼睛，“但我必须要问过你才能确定。”
“您明明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却总是说出不对的话……”夜把脸藏进旁边建筑物的阴影里。他不是很想回答昆的问题，他们之间的吵架总是从这种情况开始的，昆的疑问、质问、反问，或是他的疑问、反问、质问……他不愿和昆吵起来。
“夜不喜欢小狗吗？”昆把话语揉进晚风里，轻轻地塞进夜的耳朵里，“上次陪安德罗西去宠物医院的时候，你看起来很开心。”
“喜欢。”夜很诚实，因为他不愿意欺骗，“但我不希望昆为了满足我的愿望，冒着过敏的风险去领养一只小狗。哪怕是几乎没有毛的种类也不行！”
昆立刻放下了坚持说：“那……只要我不把小狗带回家，夜就不会生气了，对吗？”
“嗯！”
“那么，放在什伊树那里不就好了。夜可以每天过去看看，和狗狗一起玩哦。”
令人昏沉的晚霞光影被昆的影子所取代，夜抬起头，原来昆早就趁他不注意一点一点地挪过来了，和天上的云一样游刃有余。
“诶，可以这样的吗？”
“啊……原来夜不知道呀。”
“昆先生！”
“偶尔逗逗夜也很有趣呢，哈哈。”昆笑得爽朗，“怎么样？要回去吗？”

A.回去
B.不回去

→A
“好啊，但是昆先生要回家里去。”
“诶——”
“您忘了自己对动物毛发过敏了吗？刚才在店里也没有戴口罩，还对什伊树先生说谎了！下次要记得和他道歉！”
“夜，你对我是不是越来越严格了？”
“这也是昆先生自找的。”
“我突然不希望你养狗了，你会对我越来越冷淡的，夜。”
“这也是你自找的。”
“养狗之外顺便再养一个我好吗？”
“那么我请你站在店门外，昆先生会照做吗？”
“不等到你出来的话，我就不走。”
“昆……早晨看了什么书？”
“《关于167中宠物犬的生活习性》，还有几本图鉴。”
“我觉得你比我热情高涨多了……昆。”
“谢谢夸奖。”

→B
“……不。”
“为什么？”昆错愕。
“我偶尔也要学会拒绝昆才行，况且我有钱，下次可以自己去买。”
“夜……果然不需要我了吗？”昆苦笑了一声。
“回家吃饭了，再不走不等你了哦，昆！”

ED.
昆决定要养一条狗。
它不可以太大，因为那有可能弄伤夜；也不可以太小，因为那有可能弄伤它自己，夜会伤心。
它不可以是母的，也最好不再是公的，假如没有做过绝育手术，那一定得做，因为无论是什么性别的犬都有可能让他产生嫉妒心。
它必须要聪明，否则没有办法在他出差的时候做好陪伴夜的工作；但有时又不必那么聪明，比如早上的时候可以不用来喊他们起床。如果是能够分清楚主人的私密空间在哪里的犬类，那就最好不过了。
……
但最重要的，还是夜要喜欢。
“昆，你喜欢它吗？”
昆看着夜，看他和狗狗对视，一会摸摸它的头，一会和它握握手，一副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他不由得回答了：“嗯，我喜欢。”

（完）
2021.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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