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I

【童话AU/全员/祈雨中心】Bad End Night

うずまき

2024/12/13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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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9**

“那是什么地方？”

“那里是暗室。”金发的管家从黄金钟上探出头：“犯了错的人会被德古拉大公关进暗室。”

“哇，暗室里都有些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黑暗？光明不被允许进入那个房间，里面黑得什么都看不见。”

那真是太可怕了。少女想着，我绝对不要被关进暗室。

“人偶师好像还在里面……我没有见到他出来。”

鹰人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就像黄金钟上一块蓝绿色的锈迹。他身上那些黏液搅动的声音比他说话的声音要大多了，少女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但又犹豫着不敢靠得太近——她怕那些黏液滴落到自己头上：

“什么？”

少女现在有些后悔刚才从黄金钟上下来了，她不喜欢仰着脖子说话。

“他是……他曾经是这片大陆最好的人偶师，他为大公制作了一个美丽的紫色人偶，人们都说那个人偶甚至拥有灵魂。”

“那他为什么会在暗室？”少女这回听清了，她歪着头发出疑惑的声音：“德古拉不喜欢拥有灵魂的人偶？”

“不，因为他将狼人带入了古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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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我可以给你讲讲一楼那三个蠢蛋的故事，或者是某位送错了金苹果，结果被分成了两个的傻瓜王子，还是说你对诅咒神明的法师更有兴趣？”

蓝发的人偶师有着一个古怪的发型，以及一副更加古怪的，顶在头上的眼镜：

“只要你别再跟我提那些愚蠢的，毛茸茸的，自以为是的四脚兽。——那真是我一生中犯下的最大错误。”

可我听说狼人都是可以用后脚直立行走的。

少女眨眨眼，礼貌地没有将心中所想说出口：“噢，那好吧。我想知道怎样才能离开古堡。”

“……离开古堡？”人偶师发出尖锐又怪异的声音，这让少女觉得对方似乎是在嘲笑她：“我想我们还是来聊聊那些大尾巴的畜生吧。”

少女没有在暗室里看见人偶，甚至连她想象中的各种人偶部件散落一地的场景也没有出现。这里只有一些她叫不上名字的金属块，一些大小不一的齿轮，还有一台不知道有什么用途的机器。

这台机器可以藏进两个人。

少女如此判断道。

“狼人们是怎么进到古堡的？你的人偶都到哪里去了？”

“有晚宴的日子想进出这座古堡并不困难。即使德古拉说那些家伙身上的骚臭味他隔着大半个森林都能闻到。”

“那一次他没有闻到吗？”

“谁知道呢，也许是我们倒霉的大公正好感冒了呢？”人偶师耸了耸肩：“我只是指明了通向宴会厅的路。当然，就像刚才说的那样，那是我犯下的众多错误中最大的一个。”

“所以你呆在暗室不能离开？”

“呆在暗室和呆在古堡有什么区别吗？”

“我想……好吧，我想没有。”

少女遗憾的撇撇嘴：“德古拉什么时候会举办晚宴？”

“我们的大公朋友很少，只有在蓝色的神明造访的日子才会举办晚宴。而他会为此订购大量的人偶，来使得晚宴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冷清。”

“人偶？”少女眼前一亮：“有灵魂的那种？”

人偶师发出嗤笑：“只有小孩子才会相信那种蹩脚的谎言……没人可以将灵魂这种高贵的玩意儿塞进一堆破铜烂铁，或者一块烂木头里。”

少女不由地皱起鼻子。她不想被当成小孩子看待，但又无法克服自己的好奇心：

“谁都做不到吗？”

“也许神明可以做到吧。”

“我曾见过神明。”少女有些得意地扬起头：“不是蓝色的那位。——祂穿白色的衣服，有着银色的头发，还有，还有一堆齿轮在头上……”少女的视线转了几圈，伸手指向地上散落的那些看起来锈迹斑斑的齿轮：“就像那些一样！”

“噢，那可真不错。”

人偶师的语气听起来相当敷衍：“那你怎么不试试向那位神明祈祷，祈求祂帮助你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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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我想这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

少女回到了庭院。此时已经接近黄昏，橙红的阳光将周围的草木涂抹得死气沉沉。向日葵下的虫子曾告诫过她不要接近祈祷室，但那位先生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所以少女小心地越过那些拥有锯齿状边缘的杂草，直接推开了祈祷室的门。

“你好。”

门上有灰尘随着她推门的动作落下。祈祷室内的女性转过身，她身着一袭洁白的婚纱，精致的脸庞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当然，只有半边。

她的另外半边由还粘连着碎肉的白骨、蛆虫，以及破旧肮脏形同抹布的裙子构成。

“你真美。”

“谢谢。”新娘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用一只清澈明亮的黑色眼瞳，和一个空洞幽深的眼眶打量着少女：“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噢，我想来做个祷告，”少女连忙提起裙摆行礼，眼神却偷偷抬起看向新娘：“我听说，金发的神父住在这里……？”

新娘轻笑一声：“那是我的新郎。”

“我想你们一定很幸福。他还在这里吗？”

“我们举行婚礼的时候，他为我弹奏过一曲。”新娘将手中的捧花放在钢琴架上，它的一半盛开着洁白纯洁的花朵，另外半边则是一个已经看不清样貌的头骨：“让我弹给你听吧。”

“噢，噢噢……谢谢你？”

虽然我其实没什么兴趣。少女在心里悄悄吐舌。

阳光从高处破碎的彩窗漏进来，在钢琴和坐在钢琴边的新娘身上勾勒出一层金边；纤长洁白的手指和更加纤细的手骨在琴键上翻飞，悠扬的音色便随着风的流动扩散开去。

少女并未听过这首曲子。这是一首常在教会之类的地方被弹奏的曲子。

地上的玻璃碎片从不同的角度反射着五彩的光芒，少女被晃得眯起了眼睛。

“她很不错吧？”

“噢是的……诶？”少女有些惊奇地看向旁边，那里站了一只披着绿色斗篷，拿着一根古怪权杖的老鼠：“你是谁？什么时候在那里？”

“嘘。”

老鼠法师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嘴上——少女费了点劲儿才理解到在那个狭长鼻子下方的部分是它的嘴：

“别打扰她，我们出去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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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我是，嗯，算是祈祷室里那位小寡妇的追求者吧。”老鼠法师眨着眼：“他人的妻子总有着独特的魅力，不是吗？”

“寡妇？”少女重复了一遍这个令她有些陌生的单词：“神父先生已经死掉了吗？”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活着了，”老鼠法师摊开手：“你觉得那位新娘算是活着吗？”

“应该，算吧，她能走能说话，还能弹琴。”少女不确定地说。

“那你觉得……”

老鼠法师发出一声讥笑，有精光从他狭长的双眼里透露出来：

“你觉得——你算是活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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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

“你要去哪里？”

“宴会厅。虽然今天没有晚宴，不过古堡里的人可以去那里享用晚餐。”

“我也可以去吗？”

“当然，”老鼠法师走在少女的前面，那条墨绿的法袍拖在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老实说，其实在这里需要进食的人并不多。”

“噢，”少女点点头：“那我都能在晚餐的餐桌上见到谁？”

“现在我只能保证你可以见到我。”

“好吧。那你知道怎么离开古堡吗？”

“自从德古拉陷入沉睡后古堡的大门就再也没有开启过了，”老鼠法师脚步轻快，但步伐却很小，少女只能以一种很奇怪的小碎步跟在他的身后：“不过也不是没有人出去过……从这里。”

在即将踏入室内的前一刻，老鼠法师奸笑着回过头，朝着上方伸出了一根长着尖锐指甲的手指。

理解了他意思的少女心中一阵雀跃，但随后又转换为了失望：“但是我没有翅膀……”

“离开的那只人偶也没有翅膀。”

“人偶？”

“对，人偶，有灵魂的那种。”

这里真的有拥有灵魂的人偶！少女气鼓鼓地想，人偶师骗了我！

“如果你去过暗室，可以见到被留下来的另一只。”老鼠法师将手中的法杖换到左手，然后礼貌地扣响了宴会厅的大门：“他们确实是神明的杰作——就连某个兴趣比我还变态的炼金术师，都不得不承认这点……”

“可我去过暗室，”少女打断他：“那里并没有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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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长长的餐桌上三叉型的烛台摇曳着暖黄的火光，将干净整洁的桌布衬得一片惨白；窗外已经完全黑了，屋内微弱的烛光透过玻璃，被吸入深渊般浓稠的黑暗，只在光滑的平面上映照出了面对面坐在长桌两端的人的身影。

原本宴会厅内还有看门人和骗子的，只是他们看到老鼠法师进来后就离开了。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对，森林里的黑暗法师……”老鼠法师并没有被此影响。他那件绿色的法袍挂在门口附近的衣帽架上，此时身上穿着考究的衬衫和小马甲，举着叉子对着少女侃侃而谈：

“他人还不错。有不少人都想要他的命，但他至今都还活蹦乱跳的。”

“是吗？”少女含着汤匙。蘑菇浓汤的味道比想象中要好一些，但她依旧好奇地盯着老鼠法师面前那块三角形的起士。

“我没见过比他更可笑的人，我是说，有趣的人。”老鼠法师抿了一口红酒，眯起眼露出了陶醉的表情：“他在找一只史莱姆，一只独一无二的史莱姆。如果你有线索，可以去找黑暗法师换取任何你感兴趣的药剂。”

“他为什么要找史莱姆？”

虽然我没有线索，也没有感兴趣的药剂，我只想离开这里。少女心想。她看到老鼠法师动作优雅地切下了一小块起士，然后将它涂在了一颗表皮皱巴巴的坚果上：

“他们是朋友吗？”少女猜测道。

“朋友？”

老鼠法师突然大声笑起来，声音尖锐沙哑，就像无数片指甲用力地在餐盘面上划过：“黑暗法师，朋友——亲爱的，我觉得古堡的餐桌礼仪需要加一条，用餐时不允许说笑话。”

我可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少女鼓着脸，刚想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宴会厅的门却突然被大力推开：

“嘿，你们两个，见到我的猫了吗？”

管家先生站在门口，大声地问道。

不过他和少女中午时见到的不太一样。现在的管家先生有着一头银色的长发，眉眼舒展，神情变得更加张扬；他的领结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领口的扣子解开了好几个，露出线条优美的胸口。

“你的猫？”少女咬着汤匙回忆了一下：“是猫小姐吗？她是你的猫？”

“对，她是我的猫。”

“我没听她说过……我中午的时候在露台见过她，不过很快她就不见了。”

“露台吗！”

管家先生转过身，像一阵银色的旋风一般很快消失在了门口。

“我还想跟他说蘑菇浓汤很好喝呢……”

少女面目呆滞地看向黑黢黢的门口。

“你可以去向镜子说，或者等到白天——如果到时候你还记得的话。”

“我想我的记忆力没有这么差？”

老鼠法师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你知道吗，那位管家先生，以前曾是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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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晚餐结束得很突然。

少女行走在一片漆黑的走廊上。

当黑灯降临的时候，一切都回归了寂静与黑暗。

客厅的座钟显示的时间是八点二十，而看门人抱着胳膊倚在旁边，看起来依旧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还没有到十二点。”

少女说，她的声音带着层层叠叠的回音。

“啧，”

看门人发出烦躁的音色。他伸出手，勾住了座钟细长扭曲的时针。

一圈、两圈、三圈……

很快，十二点的钟声就回荡在了古堡的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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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搞出来的破事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让我擦屁股。”

“没办法啊，我饿得动不了，要不你的血让我尝尝？”

FIN.
21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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