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空】好感度

【钟空】好感度

fullmoon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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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感度:95％**
　　“钟离？”
　　空偏过头打量发呆的岩王帝君，后者兀自盯着手中的琥珀，空却觉得他的目光不在那里。
　　钟离正在思考这块琥珀该做成什么饰品，它像极了旁边旅者的眼眸，明亮的色泽让人爱不释手。思虑一延伸便收不住了，啊，到时候要用什么理由送给他呢？
　　空又叫了几声才把人从漫无边际的想象里拉出来。
　　他担忧道:“你怎么了？这块石头有什么不对吗？”
　　钟离只是温和的摇了摇头，“无事。”
　    转身又跟店铺老板说道:“老板，这块石头我要了。”
　    空以为他要像往常一样介绍一下这块石头的悠久来源，但钟离只是很简单的接过了老板打包好的原料，对他说了句走吧。
　    见人真的打算抬脚就走，空赶忙紧追两步跟在他身边。钟离已经在聊云翰社新排的戏剧了，空的思绪却还在那块石头上。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是一块没开发过的石料吧？样子也没什么特别的，钟离是想买回去加工吗？
　    加工好之后……会送给谁吗？
　    这莫名其妙的想法只冒出来一瞬就被空打散了。
　    不管送人还是留着当摆件都是钟离的自由，他不该抱有这些摸不清缘由的好奇。
　    “既然你对云翰社的新剧这么感兴趣，那我们今晚就一起去看看吧。”
　    “哦？看来你的时间比我想象中要充裕些。”
　　“嘿嘿，派蒙自己觅食去了，我也想放松一下。”
　　“如此，也好。”
　　如此，甚好。本来还在思考要用什么借口抓着人夜游，既然空自己提了出来，那他也不用费心找其他说辞了。
　　钟离对着金发的少年，和善地笑了笑。
　　“我对今晚，十分期待了。”
　　**好感度:96％**
　　空先回了一趟尘歌壶，给派蒙留了字条说今晚可能会晚一点回来，让她晚上少吃点夜宵，小心肚子痛。
　　虽然派蒙不一定会听，但他还是把纸条规规整整的压在了茶杯之下。
　　看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到了，空匆匆赶往云翰社。戏班搭的舞台在夜晚尤其亮眼，空刚登上石阶就看到钟离在二楼入场处等他。
　　神明负手而立，身形修长挺拔，虽混在人群中但周身的气度无比显眼。空打了声招呼，环绕在钟离身上的疏离就如春雪般融去，神明和悦的垂下目光，跟随少年一步步走向人间。
　　“我以为你会来的再晚些。”
　　“那不行，不能总让你等那么久。”
　　空知道钟离的习惯，契约之神对守时这件小事也相当看重。以往不论他多早到达约定地点，总能看到先一步等待的钟离。可每当他问起对方什么时候到的，钟离总说不久。
　　空把这归结于对方高于常人的交往礼仪，只有钟离自己知道，他只是不想浪费同旅行者相处的每一秒而已。
　　两人在事先预定的座位落座，钟离唤人点了些茶点，最近店家上新的菜品比较多，一时间端上来的吃食挤满了小小石桌。
　　“我是不是点太多了？”空有些纠结道。
　　“无碍，既然是来放松的，自然是要尽兴。”
　　空一想也对，再说吃不完他们可以打包嘛。这点小纠结很快就被开场的戏剧抛之脑后，舞台上演员们唱念作打，一步一神韵，空被吸引了目光，没注意到自己在他人眼中也变成了风景。
　　钟离装作轻呷茶水的样子，默不作声的静静打量着旅者。
　　似乎消瘦了些。
　　他放下了茶杯，指节无意识的轻轻叩击桌面，开始思考是不是该约人吃些好东西补补了。
　　就在这时空大概是口渴了，但他的目光舍不得从舞台上移开，于是伸出手凭感觉抓起茶杯送往嘴边。
　　由于桌面被过量的茶点挤占，两人的茶杯在剩余空间内挨的极近，他果不其然地拿错了。
　　原本有节奏的叩击突兀地停止了，钟离的心随着旅行者的动作加速跳动起来。他看到温软的唇瓣含住了茶盏边缘，又如同含住了他的命脉。
　　他倏地收回视线，向来沉稳的眼眸中暗流涌动，瞳仁微竖，复又被他压回最深处。
　　**好感度:97％**
　　“啊……云翰社排出来的剧目果然不同凡响。”
　　散场后，空舒展着僵坐了一个时辰的腰肢，赞叹道。
　　“能听到你这么评价我很高兴。”
　　空诧异的转身，钟离也注意到了来人，微微颔首，“云先生。”
　　云堇卸下了一身繁重的行头，此刻正笑吟吟地站在他们身后。
　　空自然很欣喜，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一通新戏，引的云堇频频发笑。自从上次帮云堇赶走那个假冒的报社记者后两人也许久不见，聊到尽兴干脆又坐了下来，钟离只是安静的陪着他们，不时提上一两句，云堇又感叹钟离先生果真是博古通今，才气非凡。
　　“不过真是少见，我很少看到云堇出演爱情方向的戏曲呢。”
　　面对空的感慨，云堇也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我一直坚持排演曲目要把人代入到戏中去，但我并没有相恋的经验，自认为只能学个八分。”
　　空刚想劝解，就见云堇又摇了摇头，“不过，从古至今先人们留下了无数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那些唱段纵使我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也觉得受益良多。”
　　一旁的钟离见状开口道:“云先生所言极是。璃月三千七百余年的历史中不乏相思不得、得而失之、失又复得的跌宕爱情。不论是戏中人还是看客，对待此物讲究一个缘字便可，毕竟情深难寿，强极必辱啊……”
　　云堇不明白面前的人是谁，空却知晓这人经历过何等长久的岁月。在钟离冗长陈杂的过往中，岩之主摩拉克斯是否又有过一见倾心的人呢？
　　鬼使神差的，他主动问出口了，“那……钟离也遇到过有缘人吗？”
　　哎呀呀……
　　云堇捂住嘴，心想这是可以听的嘛？
　　钟离闻言望向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旅人，尚对感情懵懂的空似乎并未察觉这个问题有多冒昧。他注视着旅行者暖玉一般的眸子，突然轻轻笑起来。
　　“自然是有的。”
　　空平稳如常的心跳忽的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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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别了云堇，钟离邀请空去琉璃亭吃晚饭。本想顺势请云堇一起过去小坐，但小姑娘不知怎么了，连连拒绝他们的邀请，步履不稳的离开了。
　　云堇:哎呀，不小心听到了钟离先生的瓜……
　　钟离好笑的目送人离开，视线又回到一旁的旅行者身上，“那我们上去吧。”
　　空胡乱点了点头。
　　钟离熟练的引人入座，预先订好的菜品陆陆续续端上饭桌，色香味俱全的一桌美食稍稍驱散了旅行者那点不能言说的忧思。
　　事实上，空自己都不知道内心深处这绵密的抽痛从何而来。
　　他胡思乱想间，钟离已经介绍完最后一道菜品。空自觉有些对不起钟离的精心准备，于是一边附和一边咽下了对方投喂过来的每一口食物。
　　有一道酱鸭需要食客自己撕开，钟离脱了手套，细心的把鸭肉拆成适合入口的大小。
　　第一口自然入了旅行者的嘴，他只是伸过手去，空就乖乖张嘴咬住了鸭肉。
　　不愧是琉璃亭热销的菜品，鸭肉紧实滑腻，独特的酱汁搭配上炙烤的恰到好处的脆皮，整只鸭子的美味蛮横而不讲理的征服了饕客的心，空情不自禁卷走了指尖上残余的酱汁。
　　然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空直接僵在原地，一抹尴尬与羞耻混杂的情感后知后觉的爬上脸颊。救命，他怎么敢舔岩王帝君的手啊？!
　　钟离神色自然的收回了手，然后又用那只手拿起一块鸭肉送入了自己口中。他举止优雅，空能清晰的看到他缓慢咀嚼的动作，然后钟离探出舌尖，在同样的位置缓缓舔舐了一下。
　　继而莞尔一笑，“确实美味。”
　　空的脸彻底烧了起来。
　　**好感度:99％**
　　旅行者不记得晚饭后半段是怎么熬过来的了，最后他几乎同手同脚的跟着钟离走出了琉璃亭。
　　钟离看了看天色，月明星稀，微风徐徐，他提议要不要夜间散散步。
　　空不想点头，但是更不敢拒绝，于是支支吾吾地跟着人走入了夜色。他怕钟离提起饭桌上的囧事，又不愿钟离对此缄口不言，心态相当纠结。
　　整段路空走的很紧张，他总是控制不住地回想钟离舔舐指尖的画面，隐入夜色的悸动大有卷土重来之势。
　　这不规律的心跳，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啊——
　　钟离仍然在分享这段时间璃月发生的趣事，以往这些稀疏平常的小事总能让奔波的浪子心有所安，但现在空已经无暇关注这片岁月静好了，他的小心脏快停摆了。
　　在旅行者又一次踩空后，钟离停下了话头。
　　见人停住不动，空显得更加局促不安。钟离似是无奈的叹息一声，关切道:“空，你在焦虑什么？”
　　钟离其实大概能猜到缘由，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靠近会让人产生如此强烈的反应。
　　逼得太急了吗？
　　钟离不由得望向旅行者莹蓝的耳坠，异国的水元素力在其中缓缓流淌。
　　可是……不抓紧的话人会被抢走的……
　　空心虚的避开了对方的视线。他想钟离一定看出来不对劲了，他的这些异常在对方眼里想必笨拙又可笑……真是不公平，只有他一个人陷入这无法自拔的恐慌里。
　　陷入这场因爱恋而生的慌乱里。
　　空眼底飞快闪过一抹难堪。
　　他差不多已经明白了。
　　从之前对钟离若有若无的在意，到如今因对方而乱掉的心跳，一切异常其实都有迹可循，只不过他下意识地回避了心的渴望。
　　现实轻而易举的在他们之间挖出一道鸿沟，他是跨越星海的旅人，对方是卸下职责的神明。他怎么能用自己未知的命运，去打扰一个历经磨损终于寻得片刻安宁的灵魂呢？更何况……
　　【那……钟离也遇到过有缘人吗】
　　【自然是有的】
　　胸口又传来绵密的抽痛，空垂下眼，只觉得寂静夜色下自己的呼吸一次比一次沉重。
　　“我……”
　　他得走了，璃月这片土地到处都有这个人的痕迹，他站在这里，那些说不口的话就如同新生的枝蔓，丝丝密密缠绕上他并不坚定的内心，不断撕扯着想把人拖入天平颠覆的炼狱。
　　然而他只是后退了一步，钟离就主动靠近了两步。
　　这番微小的动作让两人彻底背离了星光，混入黑夜。近乎窒息的沉默中，钟离眼里的光也逐渐暗沉。
　　“空，你在焦虑什么，告诉我。”
　　他仍旧温和，不疾不徐地朝旅人询问。
　　空一直垂着头，背在身后的手指正纠结的挣动。
　　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唤出尘歌壶逃走。后面再找人传个话……只当他临时有急事……
　　钟离会不会相信并不重要不是吗？
　　重点是现在他不适合再待在这里了。
　　没错，他已经不能……这片夜色遮掩了太多白天的喧闹，却遮不住他鸣如擂鼓的心跳。或许他们应该暂时分离一下，等他平静下来这颗心脏又会同往常一样，坚定而无畏，就好像从来没有为谁冲出过胸膛。
　　蒙德的雪山很好，孤寂到能装下他整个悲伤。须弥的沙漠也可以，爱恋会随着雨水蒸发的一干二净。或者躲进渊下宫翻转日夜，等时间在指尖流逝，再跃入枫丹的深海，为这段注定落寞的感情划下人为的句点。
　　一切都如此顺理成章，没有人会为此受伤，只要他理智的隐瞒下去……
　　“钟离……”
　　空抬起头，他是如此的害怕，仿佛身处断崖，他又是如此的难过，仿佛已至深渊。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好感度:100％**
　　“旅行者，再说一遍。”
　　空不愿重复，但钟离已经按住了他的肩，他这才发现对面的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游刃有余。环绕在身侧的温度是如此急切，某种不可置信的期待从心底一路冲上大脑。
　　“我喜欢你，钟离。”
　　他不再害怕，坚定道。
　　“空……”钟离喟叹着低下头，贴近人耳边，“我亦心悦你。”
　　岩之主握住他的手，带着他轻轻跃过了深渊。
　　
　　**一点点后续:**
　　当空明白钟离的有缘人是自己时，他已经无暇为当初的失意感到羞赧了。
　　“喜欢……你。”
　　“再说一遍。”
　　“钟离……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旅行者试图抽出受制于人的双手，但钟离只是稍微俯身就让他双腿战栗，于是他不得不闭紧嘴接受对方毫无节制的给予。
　    钟离的神情晦暗不定，鎏金的双眼仿佛抱有十足的耐心。
　    “不够。”
　    他不再允许旅行者随意挣扎，温和的强迫人把求饶替换为不断宣之于口的爱意。
　　旅行者在沉默中漏出一两声低泣，他茫然地开合唇瓣，最终不可避免地溺于这场永无止境的告白漩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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