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 【花黑邪】赢家

【花黑邪】赢家

82

落花斋

2025/03/09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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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不能一直在医院住下去，他稍微好上一点就忙着办理出院手续，吴邪努力拦上一拦，也不过是让他多呆了半个小时。他看吴邪眼底的乌青色，冲他直摇头，说，“住不了，真住不了，事情太多了，我今晚就有个饭局。”
吴邪简直不可思议，说，“你这带病上岗的，五一劳模勋章咋没给你也发一个。”
解雨臣懒得和他贫嘴，走到卫生间里换衣服。他没关门，吴邪就靠在门框旁抱着胳膊欣赏美男子换装秀，发出一连串啧啧声。
等解雨臣捯饬成人模狗样的精英范后，吴邪上前勾住他脖子，争取道，“晚上哪家酒店啊，我送你过去，这总可以吧？”
解雨臣瞥他一眼，问，“你右手好了？”
“开车没有问题，保证把解老板安全送到。”

约定的时间一到，吴邪果然是亲自送解雨臣过去。他在酒店门口停了车，把车钥匙丢给了泊车的服务生，和解雨臣一同往里走。解雨臣看他一眼，也没说拒绝的话。
休息厅里已经坐了几个来得早的，正围在一起喝茶闲聊，有人见到解雨臣，叫了一声解老板，便起身迎上来。等他们看清解雨臣身后的吴邪时，有认识的人露出一点带着惧意的惊诧来，犹疑着问，“小，小佛爷？”
吴邪循声看去，点头示意。解雨臣却是斜了吴邪一眼，带了点疑问，吴邪冲他眨了下眼睛。这个诨号是近些日子流传开的，有人见他总是带着一串佛珠，而吴家又隐约有着一统江湖的趋势，很有当年张大佛爷的风采，便尊称他为吴小佛爷。可吴小佛爷一点也不佛，手腕上暗红的佛珠手串更像是一圈圈化不开的血雾，加上难免夸大其词的流言蜚语，吴邪的名字甚至到了能够令小儿止啼的地步。
他这一点头，在场的几人纷纷露出又恐惧又戒备的神情来。吴邪毫不在意，他把手搭在解雨臣肩膀上，很和气地开口道，“解老板的司机今儿有事请假了，我来替他一天，你们吃好喝好啊，我就在车里等着。”
他虽然这么说，可其他人被他的视线扫过，都有种不寒而栗之感，看他就像是看一个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怪物。
吴邪说完了话转身要走，解雨臣勾了一下他的腰，说，“少抽点烟。”吴邪讪讪一笑，已经掏出来的烟盒又塞了回去，背对着众人挥挥手。
解雨臣瞧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这才转头客气地笑一笑，“诸位，请吧。”

等解雨臣再次坐进副驾驶，已经是两三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吴邪嘴里含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上半身往解雨臣那边靠过去，夸张地闻一闻，口齿不清地问，“这么早？我以为你今天要到午夜以后了。”
解雨臣一本正经地说道，“多亏了吴小佛爷，他们没敢灌我酒。”
吴邪被他这么一叫，脸上有点尴尬的红，道，“快别说了，洒家这诨号也不知道是哪位说书大神给起的，他们还现编了一段评书，叫吴小佛爷征伐记，说我手持两把大白狗腿，从南大街砍到昆明东路，砍了三天三夜，眼睛都没眨一下。”
解雨臣听到后来，实在没绷住，笑得花枝乱颤，吴邪却心惊胆战地去扶他，烟都从嘴里吓掉了，“打住打住，小心再把后背的线给崩开了，这荒郊野岭的，我上哪儿去给你找大夫。”
解雨臣歪向他，眼里还含着浓浓的笑意，如此这般盈盈地看过去，正对上吴邪望向他的双眼。他很快不笑了，坐直了身体，把掉在电子手刹上的烟拿在手里，很轻地打了个哈欠。吴邪意识到他这是累了，探身过去帮他系好安全带，发动了汽车，柔声道，“你在车上睡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到家了。”
他含糊地嗯一声，闭上了眼睛，看似是小憩，但心里却波涛汹涌。吴邪真要待一个人好的时候，是非常具有迷惑性的，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都会考虑得周周到到，让他产生了一种恍惚的错觉，仿佛他们一直都是如此亲密无间。他差一点就陷进去了，幸而他看到了吴邪的眼睛，那里面冷冷清清，有一团化不开吹不散的浓雾。他在心里叹息，预感到有什么即将脱离掌控。

他的担忧很快就成了现实。
那天晚上，他和吴邪忙里抽闲，坐在小院里喝茶赏月。吴邪正跟他聊道上最新的传言。这个传言他也听到过，类似于吴小佛爷被解当家收下做了走狗之类明显带了酸意的话。没人会真正在意，所以吴邪提起时只当做个笑话，对解雨臣说，我寻思着小花你也不养狗啊。
解雨臣单手撑着下巴看他，道，“主要是吴小狗我养不起。”
吴邪当即反驳道，“胡说，吴小狗多好养，给个酱肘子他就又看家又护院的，不像什么花儿啊草啊的，住个单人间还要嫌弃熏香味道不对，让我满城给他买清新剂去。”
解雨臣受了他的挤兑，挑挑眉，伸出手，很轻佻地去勾吴邪的下巴，玩笑道，“吴小狗这么乖，叫两声听听啊。”
他没想到吴邪真的会冲他汪了一声，整个人僵在那里，吴邪看着他直乐，笑得倒在躺椅上。
那一刻，月色温柔，夜风清凉，吴邪侧着身子，眉眼弯弯，面容笼了一层柔光，一切都像是一场触手可及的梦境，所以解雨臣俯身过去，很轻地落下一个吻。
那个吻轻飘飘的，仿佛一片落在溪水中的花瓣。然而解雨臣却清晰地感受到了，吴邪变得僵硬的嘴唇。夏日的夜风明明如此和煦，他却仿佛被凛冽的寒风吹过，周身无一不是冰冷的。
他慢慢退回去，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苦涩的笑容，对吴邪说，“……抱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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