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 【黄笠】一见钟情这种话是你这家伙可以乱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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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asa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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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大学三年级的运动会上。虽然他总说我们早在那之前就已经见过了，但我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天我报名了几个短跑的项目，一上午都在忙着检录和比赛，而他是当时的工作人员。我对他的印象很深，因为以他的体格和身体素质来看，我总觉得他应该站在赛场上和我同场竞技才对，而不是坐在遮阳伞下面嬉皮笑脸地帮忙检录和递矿泉水。
　　于是在登记信息的时候，我随口问了他一句：“你报名了什么项目了吗？”
　　他愣了一下，笑着说没有。
　　“啊是吗？不过我觉得如果你报名我这个项目的话，我很有可能跑不过你的。”
　　“诶？”
　　反正我是最后一个检录的，后面已经没人在排队了，所以我索性和他多聊了几句。
　　“因为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是个运动选手啊。”
　　我说。
　　“其实我对这方面不怎么感兴趣……”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
　　“不过真的很奇怪，我看你应该有在健身吧？”我打量了他一下。
　　“啊，那是因为我有在做模特的兼职工作，所以……”
　　“哦，你是模特啊？”
　　“只是兼职的啦！”
　　“真可惜，”我嘟囔了一句，然后伸手去碰他手臂上的肌肉，“如果你是运动选手的话，应该会成绩很好的……”
　　他愣了愣，脸微微红了，然后叫了我一声：“那个……笠松前辈？”
　　我本能地“嗯”了一声，然后才想到原来这家伙比我小吗？怪不得我前两年都没在学校里见到过他这号人物……
　　“我叫你前辈可以吗？”
　　“你不是已经在叫了吗？”
　　“嘿嘿——因为前辈是最后一个了，所以我的工作也结束了，等下我会去给前辈加油的！”
　　“那倒不用了。”
　　“诶——”
　　这时候广播响了，我拿过自己的号码别在胸前，就对他摆摆手说：“我先走了。”他在我身后好像又说了句什么，但是被广播的声音盖住了，我没能听清。
　　走到赛道上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刚才好像忘记问他的名字。不过我想他那一头金发那么引人注目，应该有不少人认识他吧？所以我就没再想那么多，准备专心比赛了。
　　这已经是我第三年在校运动会上报名短跑项目了，同时我也是前两届的第一名，所以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今天我的状态意外的特别好，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打破校运会纪录。
　　我的同学森山在旁边看台下面的阴凉处喊了我一声，朝我招了招手，然后对我竖了个大拇指。我对他扬起下巴笑了笑，就转身走到跑道上，调整好姿势，踩上起跑器。
　　我很快调整好呼吸，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耳边响起发令枪的声音。双脚蹬离起跑器的一瞬间，我欣喜若狂地意识到这一次的起跑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完美的一次，之后我就什么都听不见了，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等回过神来时，我已经身在终点线之外了。
　　我第一时间转头去看计时器，同时广播声响起，宣布我的成绩已经打破了校运会的记录。我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转过头去看正在跑道那边向我挥手的森山，然后笑着向他跑了过去，拥抱了他。
　　“你今天怎么回事啊？也太强了吧！”森山拍着我的后背说。
　　“哈，谁知道呢……我今天的状态好得不行，感觉还能再跑一次。”我喘着粗气笑了笑。
　　我和森山虽然不是同专业，但我们都是学校篮球队的队友，而且从大学入学开始就一直很铁，同样关系很好的还有同年的小堀。森山报名的长跑下午才开始，而小堀的项目是跳远，现在正在操场的另一头比赛中。
　　“喂笠松……”说着说着，森山忽然戳了戳我，“……好像有人找你哦？”
　　“啊？”
　　森山松开手，朝我身后的方向指了指。
　　“喏。”
　　我转过头，就看到刚才那个金发的男生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
　　“这谁啊？你认识？”森山凑到我耳边悄悄地问。
　　“算是认识吧。”
　　我这样回答了他，然后走了过去。
　　“有什么事吗？”
　　我问。
　　“那个，我是来恭喜前辈的……”
　　他从背后拿出来一瓶水递给我，是已经拧开了的。
　　“哦，谢啦。”
　　我接过来，仰头喝了几口，但他还是站在原地不走。
　　“还有什么事？”
　　“刚刚，我问前辈要联系方式，前辈还没有告诉我呢……”
　　他小声说。
　　“有吗？我不记得了。”
　　“就是刚刚广播的时候……”
　　“抱歉，我当时没听清。”
　　“那前辈现在可以给我了吗？联系方式……”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我的联系方式做什么？”
　　“因为我想要认识前辈。”
　　他笑得一脸无害。
　　“哈？”
　　“不行吗？”
　　“啊……嗯。”
　　我迟疑着点了点头，他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我。
　　“前辈直接输手机号码就行了。”
　　“哦。”
　　“啊，还有sns的账号也请告诉我……”
　　“我不玩那种东西，所以没有。”
　　“诶？竟然真的有大学生不玩sns的吗？”
　　“怎么，你有意见？！”我没好气地说。
　　“没有没有……”
　　“给你。”我把手机还给他。
　　他双手接过来，然后一边看着手机屏幕，一边抿着嘴笑了笑。
　　“前辈是田径队的吗？”
　　“不是，我是篮球队的。”
　　“诶？”
　　“很意外吗？”
　　“没、没有……”
　　“嗯，以我这个身高来说确实有些勉强，在篮球队我也是最矮的那个。”
　　“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他连忙摆手说。
　　“我也没说你有那个意思啊？你紧张什么。”这个人真奇怪，我不免觉得好笑起来，于是开玩笑说，“对了，你要不要加入我们球队啊？我看你底子挺好的，很适合打篮球。”
　　“诶？我可以吗？”
　　“嗯。”
　　“可是……”
　　“没事，我就随口一问，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我……我愿意！”
　　“……哈？”
　　不是吧，这么突然？其实我根本没抱希望他会答应……
　　“我真的就是随口一问的，你别勉强啊？”
　　“我真的愿意，前辈！只要你能从头教我打篮球。”他上前拉住我的手说。
　　因为一时震惊，我并没有甩开他的手。
　　“你……你确定？从零开始的话，还是很难的……你能坚持吗？”
　　“我确定！前辈，请你相信我。”
　　他眨着眼睛，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当时并不认为这样一个有着漂亮脸蛋的模特能从艰苦的训练中坚持下来。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想法错了。
　　其实我的第一感觉是很准的，他的运动天赋确实很高，而且学什么都飞快。基础动作就不说了，一点就透；就连许多专业球员才能掌握的运球手法和实战技巧，他也是看一遍就会。
　　不过这家伙的天赋这么高，怎么可能会对运动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真的很怀疑。每次我向他发出这种疑问的时候，他都笑笑说真的啊前辈，我觉得运动真的很没意思诶。
　　说完我就给了他一拳：“所以你是觉得我最喜欢的篮球很没意思是吗你这混蛋？！”
　　“没有没有，我现在也因为前辈的关系喜欢上篮球了啦！”他捂着肚子喊。
　　我当然是不信这套的。不过，他倒是越打越认真，球技突飞猛进，速度快得不像正常人，没多久就从一个初入球队的新手成为了队里的主力球员。
　　就一个临时起意打篮球的人来说，这样的成绩已经相当令人震惊了。
　　对了，忘了说，他的名字是黄濑凉太。
　　是那天运动会结束后，他在给我的短信里报上了自己的大名。我对这个名字好像有一点印象，却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的了。后来我去问了森山才知道，原来他就是最近在校园里很火的那个外国语学部的一年级帅哥。因为森山他们班的女生多，所以他常常从她们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好像是英语专业的吧……那家伙。”学校食堂里，森山坐在我对面的位置上，一脸哀怨地说，“就因为他，现在我们班的女生根本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本来也没把你放在眼里过好吗……”我吐槽道。
　　“你都不知道那家伙在女生含量最高的学部里是什么待遇啊？那简直是国宝啊国宝——”森山攥着筷子，一拳捶在食堂的桌子上，忿忿不平地说，“不管上什么课都有人替他占座！上课不记笔记都可以，反正愿意借给他抄的女生多的是！”
　　“那又怎么样？笔记这东西还是要自己记才有用吧。”我不以为然地回答。
　　“你说得对，所以我诅咒他期末所有专业课都挂科。”森山邪恶地笑起来。
　　“我说你也太恶毒了吧……”
　　“啊，前辈！”
　　这句话把我和森山都吓了一激灵，两个人同时抬头，就看到我们刚刚的讨论对象正好巧不巧地站在我的前方，端着餐盘满脸惊喜地冲我咧开嘴笑了。
　　森山就在这时突然站起来，飞快收拾好餐盘说了一声“我吃完了你们聊”就溜走了，丢下我一个人坐在原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前辈我可以坐这里吗？”他走到我旁边的位置上。
　　“……嗯。”
　　“前辈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啊？森山前辈怎么突然走了？”
　　“和你没关系。”
　　他放下餐盘，在我身边坐下，又紧接着往我这边挪了挪。
　　“好吧……前辈怎么吃这么少啊？我的菜拨你一点吧？”
　　他笑嘻嘻地夹起菜看着我。
　　“不用了，吃太多下午会困。”
　　“前辈你渴吗？我的饮料给你喝。”
　　他又举起手边的杯子问。
　　“我不渴。”
　　“前辈晚上什么时候来食堂啊？我们一起吃晚饭好不好？”
　　他又向着我这边挪了挪，都快和我贴上了。
　　“不了，我下课晚，你吃你的。”
　　我只好向旁边挪了挪，和他分开了一点。
　　“诶，没事的啦，前辈晚上在哪个教室上课？我去教室门口接你好不好？”
　　结果他又向我这边凑过来，我再度往边上挪动了一下，他却依然不知好歹地靠近我。这样下去一定会没完没了，所以我只好咬了咬牙，忍了下来。
　　“理学部1号馆704。”
　　我说。
　　“前辈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物理。”
　　“诶——前辈真厉害，我上高中的时候就数理科最烂了！”
　　他又撒娇似地向我这边歪过脑袋，我晃了一下，没给他碰到。
　　“我说你怎么那么多话？还吃不吃饭了？”我拿起筷子，用平的那一端敲他的头。
　　“吃吃吃……”他笑嘻嘻地摸了摸刚才被我敲打的部位，往嘴里扒了一口饭之后又继续说，“不过我是真的觉得前辈很厉害诶。前辈不仅跑得快，篮球打得出色，就连在学习上也很强呢！前辈你是天才吗？”
　　“我？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你这家伙才是天才吧？或者说是怪物更合适？”我更用力地敲了他一下，“还有吃饭的时候请不要讲话好吗？习惯真差！”
　　“诶——前辈怎么可以说我是怪物！”
　　“我夸你呢，听不出来吗？”
　　他鼓着嘴巴摇了摇头。
　　“我练了那么多年的篮球被你几天就学会了，不是怪物是什么？”
　　“才没有呢，比起前辈来说我还差得很远……”
　　“你这臭小子，说的话一点都不可信……”
　　“我是说真的！前辈。”
　　“快点吃吧，等会我还有课。”
　　他笑眯眯地点头，那表情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像一只狗……而且是超大只的那种金毛狗。
　　等到晚上专业课临近结束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班上忽然起了一阵骚动。我们班的女生都一脸兴奋地交头接耳起来，又是说悄悄话又是笑，根本没在听老师讲课，老师对此也颇为无奈，就直接提前了几分钟下课。刚宣布完下课，那几个女孩子连课本都没收就直接跑到教室外面了，好像是急着去和门外的什么人说话似的。
　　我慢悠悠地收拾好东西，抱着书即将经过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一个熟悉的金色脑袋在女孩堆里晃来晃去，再走近一点，就听见她们正在一个劲地问他：
　　“黄濑君来这里做什么呀？”
　　“黄濑君是在等人吗？”
　　“黄濑君想找谁啊？”
　　“嗯，我是来等前辈的……”
　　他回答。
　　“我们几个可都是前辈哦。”
　　女孩子们笑成一片。
　　“黄濑君说的是哪个前辈啊？”
　　“就是……啊！”他终于注意到我，抬起头笑容灿烂地朝我招了招手，然后对身边的女孩子们说，“就是这位幸前辈啊！”
　　“诶——？！”
　　女孩子们齐声叫道。
　　“幸前辈！”
　　他又笑着喊了我一声，好几双眼睛便在同一时间向着我看过来。虽说我们都已经做了两年的同班同学了，但我至今还是没怎么和她们说过话，平时也只是通过回答“嗯”或者“不是”来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流而已，所以当她们齐刷刷地看向我时，我紧张得差点变成顺拐。
　　“抱歉啦前辈们，我等到人了，就先走啦。”
　　他对女孩子们露出抱歉的笑容，然后向我走过来，拉着我走到电梯那边。
　　“什么幸前辈啊！你小子别给我乱叫好不好！”按下电梯按钮后，我很生气地用胳膊肘戳他。
　　“当然是为了和刚才的前辈们区分开才这么叫的啊。”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嘿嘿，因为这样称呼起来更顺口一点嘛，前辈的姓氏音节太多了。而且这样听上去也比较亲近啊，你说是吧？Yu-ki-sen-pai——”
　　……肉麻死了！这家伙搞什么啊？！
　　我一时语塞，只好踹了他一脚。
　　“前辈害羞啦。”
　　“才没有！”
　　“前辈真可爱。”
　　“你找死是吗？再说一次试试？！”
　　“不说了不说了，前辈息怒。”
　　电梯门开了，他先一步伸出手臂挡在门框那里，然后示意让我先进。
　　出了教学楼，我们向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等我到这个点，你不饿吗？”穿过学校花园的时候，我问他。
　　“不饿啊，因为我想和前辈一起吃。”
　　“我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低头踢了踢路边的石子。
　　“诶？”
　　“我是说像你这样一个人，明明之前和我一点交集都没有，干嘛要像这样一个劲地接近我啊？再说你又是那么的受欢迎……”我皱着眉头问他。
　　“诶……”
　　他停下脚步，我回过头，四周有些昏暗了，所以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因为……”
　　他低着头，很小声地说着。
　　“因为？”
　　“……我说了前辈不要生气哦？”
　　“嗯，我不生气。”
　　“前辈保证？”
　　“我保证。”
　　“因为……”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字一句地说：
　　“因为我喜欢前辈……我对前辈一见钟情了。”
　　“哈？！”
　　我瞪大了眼睛，头顶上仿佛有一道霹雳打下来。
　　——这这这这家伙在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他是不是疯了？！
　　我惊讶地张着嘴，半天没蹦出来一个字。
　　“前辈……前辈你真的生气了？前辈刚刚明明保证过不会生气的！”他有些紧张地问。
　　“我……我没生气……”尽管如此，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在抽搐，“但是……呃，你这是……认真的吗……？”
　　“嗯，非常非常认真。”
　　我被他认真的样子吓到了，心也凉了半截，只好不断在脑袋里搜刮着和他有关的记忆，然后一边找一边腹诽，我到底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让这个该死的小子一见钟情了啊？！
　　“前辈一定不记得了，我在大一开学那天就见过前辈了。”
　　“啊？我确实不记得了……”
　　“那天前辈是负责接待新生的志愿者，我的行李太多，又找不到公寓的位置，前辈就帮我提了箱子，直接领着我到公寓楼下，还问我要不要帮忙把箱子拿上去。”
　　“是这样吗？”
　　“真是的……前辈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啊！”
　　“嗯，抱歉……”
　　不过像他这么显眼的一号人物，我应该会有印象才对啊？
　　“也对，我当时戴了眼镜和帽子，前辈没印象倒也正常……”他腼腆地笑了笑，“当时前辈帮我拎箱子的样子真的好帅气哦，明明我都拿得动的……”
　　——就因为这种事？一见钟情？这小子是在拿我开涮吗？！
　　说实话这下我真的有点生气了，因为我完全不相信会有人因为这种事而对一个同性一见钟情。
　　“其实当时我是在一旁观察了好半天才下定决心上前和前辈搭话的。”他说，“因为那个时候有几个女孩子在向前辈问路，而前辈满脸通红，只能断断续续地说出几个单字，害羞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所以为了帮前辈解围，我就去找前辈求救了！”
　　“哦，那我还得感谢你啊？”我又好气又好笑地说。
　　“而且我看前辈好像很怕女孩子，才想着说不定前辈会喜欢男生？那样我就有机会了……但我还是不敢主动去找前辈。前段时间刚好听说前辈每年都会参加运动会，所以我就报名去当检录员了，没想到真的又遇到前辈了！”
　　“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喜欢男生的，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唔……可是前辈，害怕女孩子的话又该怎么和女孩子交往呢？”他笑得一脸明朗，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我刚才的话似的。
　　“不要你管！”
　　“前辈，我想追你。”
　　他忽然说。
　　“啊？”
　　“我说我想追你，前辈。”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可是他的语气越正经我就觉得越离谱。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越拒绝越来劲？
　　“别开玩笑了好不好？你这个疯子！”
　　可他却好像没听见我说话似的，直接拉起我的手继续向前走去，边走边转过头对我笑着说：“前辈我们去吃晚饭吧？”
　　“……喂！给我等一下！我可没同意你刚刚的说法啊！”他的力气很大，我怎么都挣不开他的手，只好一边瞪他一边向他警告道，“喂！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而他只是对我笑了笑说：“我听到了，前辈。”
　　但是到了第二天我才明白，他当时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我听到了，前辈，但是我还是要追你。
　　……
　　时至今日，每当回忆起当初的这段往事时，我都会觉得那时的自己实在是天真得可以，竟然完全没有想到后来的自己会真的变成了我最不想变成的那类人。
　　但是总而言之，最后会演变成这种情况，当然全部都是黄濑那家伙一个人的错——不论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还是我今后的人生，他都要负全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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