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后遗症下

迷途

十年灯0914

2024/12/22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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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老张，为什么没有和我说你杀人了啊？”在一次普通的聊天中，吴忘以平淡的口吻丢出炸弹。

“什么，”张夜雨被这猝不及防的问题噎住了。她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思考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果然，宗门里还是有内奸，回去之后就把他们除掉。可暗杀眼线并不能解决问题，在吴忘逼迫的眼神下，张夜雨看见三个对话框：

“……”

“我不想回答。”

“能以后再说吗？”

这不是完全没有解决办法吗啊喂！

“这个，要怎么说呢……”张夜雨顾左右而言他，却深知吴忘不会善罢甘休，这人就是个死脑筋，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被完全贯彻。

“我想要听你亲口说出来。”吴忘吐露自己的目的。她承认，自己是有些变态了。可作为张夜雨的挚友，哪怕作为这个世界唯一的同类，她也想张夜雨自己把这件事说出来。

“我明白了。”张夜雨缓缓呼出一口浊气，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缓缓在脑海中展开。“那天我原本是为了……”

“这破烂地图到底是谁画的啊？”张夜雨边御剑飞行边抱怨道。手中像是幼童涂鸦般的卷轴被她捏得发皱。隐隐颤抖的双手显示出此人现在极度愤怒，“既然是重要任务情报就给的准确一点啊！”

长途跋涉，终于来到目标村落。张夜雨摆出一副职业笑脸冲路过的村民问话：“叔，请问您知道这里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那个大叔却似受到巨大惊吓一样退后一大步，念叨着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走了。最后是一个女人悄悄把她拽进一个逼仄的房间，发出警告：“小姑娘，我劝你不要再寻找什么宝藏了，会死人的。”

张夜雨轻轻叹气：“后面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何梦，就是那个小梦的名字。按照她的年龄，在我们那里还应该在读大学。”明明是如花般的年纪，手上就已经布满细小的伤口与老茧，脸上疲惫的神情无论如何都掩藏不住，嘴角还留有一道血痕。

“后来我才知道，她遭遇了家暴”在知道何梦处境时，张夜雨就邀请她与自己离开。“她和我走了，我却没有保护好她。”何梦开了一家小店，张夜雨每周六都会去看望她。“只有那一次，我因为做任务没有去，晚了一天。”就在那一天，一个混混冲进她的商铺里，打砸一通还强奸了何梦，最后将她抛尸荒野。

“我花一天找到了何梦的尸体，又通过途径找到了那个男人。你知道他说什么吗？”张夜雨愤怒中带着一丝哽咽，“他说他当时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说都是小梦的错，是她勾引了他。可是，可是……”张夜雨断断续续地诉说着，明明何梦的人生已经重新开始，却要因为别人的冲动而全部化为飞灰，“这多么讽刺啊是不是？是不是！”

张夜雨从前的常识告诉她，要依靠法律解决问题。可在这乱世之中，能有什么法律？用实力解决问题，是强者的幸运，是弱者的不幸。除了私刑，没有其它解决方法。因为，这里没有秩序。从以前看过的书籍中，张夜雨翻出了适合的词语：同态复仇。

我至今还记得，那个男人临死前的哀嚎。颤抖的双手，温热的血液，掉落在地沾满血液的剑，背后匆匆地脚步声。记忆犹新，记忆犹新啊。

吴忘沉默着，一遍遍扶过张夜雨的脊背。永远都无法褪去的悲伤替代了微笑，眼泪砸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逼迫夜雨说出杀人的事，并非因为什么控制欲，而是巨大的心理压力。按照挚友的性格，没有人诉说，终会积压成疾。

杀人最艰难的地方并不是下手，而是克服心理压力。灵魂的重量，不能用任何东西呈现。每个人想法不同，最后压力的大小亦不同。张夜雨属于正义的一类，杀人……简直是天方夜谭。当天方夜谭变为现实，结果又是怎样的呢？谁也不知道，吴忘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仅有说出来会好一点。

“没关系，我在的，没关系……”你帮了我那么多次，也该轮到我帮助你了。吴忘环住张夜雨颤抖的身体，不断地呢喃。

这是我的承诺，我会永远陪伴在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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