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遇险

【琴新】驯化

香草糖

2025/02/12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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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捧了一捧清水扑到脸上，才终于觉得酒劲消散了些。镜子里倒映出的他脸上还有些微红，刘海被沾湿贴在额前，好一副陌生的模样。

叹一口气，把散在肩上的头发拢起来，扎在脑后。那晚琴酒拨弄着他的头发留下一句该剪了，却是再没有了下文。他其实也更喜欢自己从前头发的长度，长发有时总会弄得他脖子痒痒的，而且让他看起来更像个姑娘。

只是琴酒没让动，他自己就动不得。那家伙的逻辑就是，自己现在完全是他的所属物，如果不经过他的同意随意做出改变，那么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豪无人性的流氓逻辑。

又将一捧水送到脸上，工藤新一关上了水龙头。他原本是在那个卡座里半靠在琴酒身上听那两人说话，但是随着时间推移酒劲上来，他的头实在越来越晕；更何况那两个人根本不说日语，也不说英语，脑袋昏昏沉沉的他分辨不出那是德语还是别的什么西欧国家的语言，总之他根本听不明白。

偏生酒吧的DJ声跟着夜色的深度也愈发吵闹，完全睡不着的他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后，有了尿意。趁着那两人说话的空当小声地跟琴酒说了句自己想上厕所，便被放了出来。

他倒是不意外琴酒会这么放心他一个人行动，这里是德国，他包括护照在内的所有身份证明类证件都不在自己的身上，更不要说钱或者是通讯工具。他在刚刚还想过要不要就这样去找驻德使馆与国内取得联系，但是在经过两捧水的清醒之下，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对方是丝毫不在意法律监管的跨国犯罪组织，势力深入全球各个机构——就像日德两方机场对他们完完全全形同虚设的安检系统。他无法保证自己的求救信息能够在跨洋的距离被准确传输，也无法保证一旦事发，他身边人的安危。

一切常规手段在面对这样的对手时通通不管用，他的突破点只能是琴酒，也必须是琴酒。

离开洗手台往外走，工藤新一甩甩仍旧有些发晕的脑袋，感慨自己的酒量大概是真的太差。然而在走到洗手间与外廊的隔断墙时，却突然被伸出来的一只脚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他惊呼一声扶着墙稳住身子，几个一身酒气的白人男性正勾肩搭背笑着看他。

心脏瞬间一紧，醉意醒了大半。工藤新一的目光扫过这几个白人男性的身上，确认没有武器后，算是小松一口气，但警惕未能减少半分。不管怎么说，这几个人都是来者不善，他的处境相当微妙。

为首的棕发男子吹了声口哨，色眯眯地瞧着他，刚刚绊人的也正是他：“呦，来自东方的小美人，这么晚一个人到这里，是来找乐子的吗？”

怕他听不懂，说了英语，还真是“贴心”。

工藤新一眯起眼，迅速在脑海中盘算着应对之策。几个白人人高马大，便是正常情况下他也未必打得过，更何况他现在正因为酒精手脚使不上力，硬碰硬绝不是明智之举。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卑不亢：“我只是来上个厕所，没打算找麻烦……”

“哦？真的吗？”另一个金发男子嘿嘿笑着，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那我们陪你一起怎么样？说不定你还会喜欢我们的‘特别服务’。”

周围的笑声变得更加放肆，脑仁一突一突的跳，工藤新一攥紧手指，感受到从脊背升起的愤怒。

真是该死的“自由民主”，他怎么净碰上这些喜欢上男人的混蛋！

“几位先生，我的同伴还在等我，麻烦让一下。”酒精放大了他的情绪反馈，而糟糕的情绪则令他的声音掺杂上了被压抑的锐利，变得冷硬。他想走，却被其中一人拽住胳膊甩到了墙上！

“呃——”

双手都被控制，被人向上拉过头顶。工藤新一的后脑勺因为撞击阵阵发晕，然而痛呼的声音只是让几人更加兴奋，他们笑着，勾上了工藤新一的裤腰。

“叫的真是好听~”棕发的男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脸，“等下，会让你叫的更爽。”

“不……不要！”

奋力挣扎，却是无用。直到上衣的扣子被解开，肌肤感受到陌生掌心的抚摸，反胃的恶心感才真正让工藤新一慌了神——他的记忆被带回第一次被琴酒强上的夜晚。此情此景，相较那晚却更加恶劣，将他已经快要淡忘的恐惧全部勾了出来。

“放开……放开我！呃……滚、滚开——！！”

精神被刺激到的工藤新一疯狂的挣扎起来，毫无章法却也真有人被他踢中。因为控制其胳膊首当其冲挨了踢的金发男人黑了脸，另一只手掐住工藤新一的脖子气急败坏：“赶紧给我把他的裤子扒下来！妈的，老子非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不……咳！……不要……”

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挣扎的力气却因为缺氧正在快速流失。内心的恐惧呈指数级的增加，如同翻涌咆哮的潮水将他整个吞没；甚至指甲都因过度的用力在掌心划出血痕，但他根本感觉不到。

救救他……

谁能来救救他……拜托……

就在金发男人要动时，有一只手突然大力按住了他的肩。好事被打断的他怒火冲天地朝后看，却对上了一双毫无温度的绿色眼睛。

那眼睛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毫无缘由，他的怒火一下就熄了大半，甚至生出了莫名的恐惧——就像触发了动物本能的危险识别机制。

“看来，对于我养的宠物，你们似乎很感兴趣。”

压迫感似乎化为了实质，这几个就在几秒前还耀武扬威的强壮男子此刻一个个全部都哑了火，互相交换眼神，竟无一人敢上前交涉。

如果是伏特加在场，他一定能明白此刻琴酒的情绪并非表面看起来这么平静。那张脸上一丝笑意也无，甚至连冷笑都不肯施舍一个，冷然的绿瞳下，是已经注定要爆发的恶。

不等几人想出对策，别在腰上的伯莱塔已经没有半分犹豫地打响了第一枪！枪声与迸射的血液让剩下的几人思维出现一瞬间的暂停，然后下一秒分分骂出国骂，拔腿就跑！

砰砰砰——

又是三次连续的射击，今晚所有在这里意图一夜风流的人，短短几秒，全都没了生息。

整个走廊落针可闻。

失去禁锢的工藤新一跌坐在地上，抓着被扯坏的衣裳，流着泪浑身发抖。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名为恐惧的情绪就在刚刚已然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不存在任何的思考与逻辑。

琴酒看着他，收起枪，蹲下身去，却在手指碰到工藤新一脸的一瞬间被对方大力打开！

“别碰我！！！”

人类因恐惧而生的本能尖叫。

被甩开的手还停在半空，第三人的脚步声就从转角传来。琴酒转头，见到了笑容灿烂的金巴利。

“还真是弄出了不得了的动静啊，Gin。”

——墙上地上全是还在不断晕开、蔓延的血迹，加上刚刚的四声枪响，景象的确惨烈。

琴酒起身，把风衣脱下扔到了工藤新一的身上，将他的身子盖了个彻底。金巴利挑挑眉，显然注意到了琴酒的这一动作。

“处理好，不然你也不用活着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琴酒明显还在气头上，他没必要去触霉头。于是金巴利略低了低头，应下了这件差事。

目光再次回到工藤新一的身上，琴酒蹙了蹙眉，看着这个抱着自己的风衣，瑟瑟发抖明显精神状态不佳的少年，神色晦暗不明。最终，他在工藤新一身前蹲下，不顾对方的激烈反抗，强行把人拉进怀里，然后一掌打晕了他。

将昏迷的人打横抱起，琴酒冷着脸，从金巴利的身侧路过，离开了这里。

而那条路的尽头，也就是到达这间卫生间的走廊入口，是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人挂上的禁止通行标示牌——

「装修中，闲人止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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