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英】雪后惊喜

林恩-Lynnsky

2024/12/21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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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结晶诞生于天地之间，凝成一片冰晶在空中纷纷扬扬，最终落在他的头发上。传说会说雪花是精灵的眼泪凝结成冰，可他现在无暇顾及周围白雪皑皑的美景，举着最终被冻没电的手机对黑漆漆的屏幕干瞪眼。
今年的雪下得着实有些大了。亚瑟把无用的手机揣在兜里，又抬手拉下口罩拢着嘴小小地呵气。带来些许温度的白雾里隐约浮现好不容易等到的红色巴士，他连忙戴好口罩，待车停稳后一个箭步冲上去，头发上的雪花逐渐融化成水。
好冷好冷。他甚至要跺跺脚原地蹦几下，似乎这样才能把身上的寒气都驱除掉。
路上果不其然又堵车，他只能从挡风玻璃望见雪白的天地，仿佛能遮盖世界上的一切痛苦和烦恼。路上虽然有汽车的热量，也还有源源不断的雪花锲而不舍地为潮湿的马路笼罩白纱。亚瑟鬼使神差地联想到撒了糖霜的巧克力蛋糕，又打个哆嗦把自己的胡思乱想都归结于放学后的疲惫和饥饿。
好饿好饿，家里只有斯科特，他已经不想吃煮羊肉了。
巴士终于到站，他忙不迭地冲下来，跟归巢的小鸟儿似的冲进半掩的家门。反正这种时候家门永远为他而开，他忘记带钥匙也可以回来。
可今天他的手机也没电了，一进门就被一只手拎住衣领子，还来回扯了扯。
“小兔崽子胆子不小，晚回家还敢挂老子的电话？”
“我说了我手机冻没电了啊！”亚瑟下意识地往后抓着他的手臂，想要甩开来，“放开我！外面冻死了要是我被冻感冒了被医院带走你就没地方哭了——”
斯科特轻蔑地笑，松手把他丢了下来。
“正事不干，废话一堆。”
亚瑟噌噌地跑到沙发边甩掉书包，蹲在壁炉旁烤手。总算回归温暖的确让他胆子变大了，还回了他哥一嘴：“除了躲在楼上打游戏，你还能有什么正事啊。”
“说到游戏嘛——”斯科特歪了歪脑袋，走过来又把他拖走，“老子带你去看个好玩的。”
“放开我混蛋！除了玩我你还能有什么好玩的！”
不顾弟弟的挣扎，斯科特径直把他拽到了后院。亚瑟一看外面冰天雪地的景象就想跑，可斯科特像钳制住他一样牢牢地抓着他，他只好老老实实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后面。
“待在这儿。”
斯科特叮嘱他，就跑到院子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他们刚从暖烘烘的屋子里出来，男人的身上只有单薄的衬衫，亚瑟还裹着围巾，看着就牙齿打颤。他从回家时兴致盎然的小鸟变成了瑟瑟发抖的鹌鹑，斯科特终于搬来一大桶东西。
亚瑟一看，发出不满的声音：“外面到处都是雪，你还装这些干什么。”
“这是今天刚刚开始下下来的雪。”斯科特说，“那会儿你去上课了玩不到雪，老子怕你回来又鬼哭狼嚎就装了些。”
亚瑟放下一直对着呵气的手抬头看他。
他的哥哥对他露出一个笑。
他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走到雪地里探头去看那桶——斯科特把他掀翻了按进桶里的雪堆。
“唔唔唔！”你混蛋！！！
他听着男人肆意又恶意的大笑就越发愤怒和委屈，好不容易把自己从桶里拔出来，还吃了满嘴的雪。他挣扎着愤怒地跳起来，抓了一把雪就砸在这家伙的脸上，吐掉嘴里的雪水对他大骂：“你混蛋！”
斯科特扒拉掉脸上的雪花，视野内猛然撞进一个鲜活的影子和容颜。他的弟弟头上脸上都是雪，湿漉漉的被体温融化成水滴，在他红扑扑的脸庞上划下水痕。绿色眸子恼怒地瞪着他，好像他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要把桶里的雪全都倒在他身上。
斯科特弯了弯嘴角，走上前去没等亚瑟作势要打他，也没等自己脸上擦干，伸手捧着他的脸庞吻住他。
“……唔。”
“我好像真的要感冒了，哥。”他的弟弟声音软绵绵道。
他装模做样地摸他的额头：“好像是有点。要不要做点运动发发汗？”
亚瑟又抓起一簇雪团丢到他身上。
雪逐渐停了。他们满头满脸冰冰凉凉，心脏却炽热勃发，如同生长了来年的希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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