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日组】感知

我箱子动了我不玩了

摸鱼的404

2024/12/24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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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日组。甜的，短打，比较细碎日常向的东西。文笔平淡，可能会有bug以及ooc致歉。

想写一点荒野求生小叶和别斯米尔女士的野外生活一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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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这样的情况，对于别斯米尔来说，想要感知其他的存在并不困难。或者说，视觉缺失反而让她更能注意到微小的变化，仿佛更清楚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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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觉」

她可以听到身边窸窸窣窣的细微响动，有时是大漠的风吹过干枯杂碎的草，有时是走过多水之处脚下一声发闷的泥泞。也有时，有一种轻快的声音，嗒嗒沙沙地响着，由远及近。

“别斯米尔女士，前面的路上积雪，我想我们需要重新制定方案。”

别斯米尔知道是小叶尼塞从远处的雪坡上探路回来了，她听到靴子压过雪地咯吱作响，然后是厚重衣物的摩擦声，女孩的喘息。

“好，辛苦你了。”她摸向身边，碰到几根木枝，拾起向前放了放，于是听到篝火里噼啪的清脆声音。

她听到有人挨着自己身边坐下，一阵纸片翻动，很快就停下了，她听到小刀出鞘，木片被一点一点削下，铅笔在粗糙的纸面留下痕迹，安静的夜晚中尤为清晰。她静静听着火堆里细碎的干裂声，之后，女孩的声音忽然好像就在耳边一样近。

“现在冷的厉害，夜里会有降雪……您的行程安排可能会延期……”小叶尼塞的声音沉静而沙哑，长时间在寒风中行走，她已经有一阵子没有饮用过水。

“没关系，孩子。”别斯米尔摸到一口小锅，然后双手捧住递给小叶尼塞。在感受到手里的分量变轻时，嘱咐一句，“帮我烧点水吧。”她听到在几步之外有人应了一声，飘散在风里的声音模糊不清。

北方原始森林里积雪很厚，天色发灰但仍看着很亮，好像一切都蒙上一层扑朔迷离的灰色。小叶尼塞没有走太远，只是抱着锅在驻扎地附近转了转，地上的雪要么沾满泥土要么吸尽灰尘，不宜食用，也许采用枝杈间的积雪才是优选。于是她踮着脚尖扒住离地面较近的树枝，兽皮手套搓下些干净的雪。运气不错，小叶尼塞在粗糙的树皮上摸到一些松脂，女孩的眼睛亮了亮，然后掏出小刀刮下这些油脂放进油纸包里。

别斯米尔又听到脚步声了，声音比较沉，应该是疲劳的缘故，但是走的很快，好像还一跳一跳的，像只在厚厚雪地里奔跑的小兽。

“你发现什么了吗，孩子？”

“女士，我在树上找到一些松脂，可以生火用。”

她听到女孩放下背包，面前传来金属的碰撞声，大概是把锅架在篝火上了。两个人没再说话，锅里隐约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林子里偶尔有鸟叫，像是大鸟，等鸣声过后又是一片肃杀寂静。

小叶尼塞在篝火边低着头整理地图，隔了一会儿，抬眼看见锅上冒着白汽，咕嘟声愈发强烈，于是探个身子去看，被热气冲得甩甩脑袋。看来水烧好了。她拿下锅子晾了晾，撇去上浮的灰尘，先给年长者倒了水，热乎乎的牛皮水囊交到了别斯米尔手中。

“天冷，请您暖暖身子。”

别斯米尔轻轻拉住女孩的袖口。

“先喝点水吧，叶尼。你的声音不如白天那样清脆了。”

小叶尼塞点点头，然后拿住水袋看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面露难堪，又匆匆交还给女士了。

“呃、不用了，我……”

听到女孩的语言慌乱，别斯米尔大概猜到了，笑了笑。

“没事，孩子，我不介意。”

“……好吧…谢谢您。”

一会儿，她听到身边窸窸窣窣，那个孩子慢吞吞贴着自己坐下了。牛皮袋的塞子被拔出来啵的一声，然后是呼呼的吹气。女孩小口小口喝了点热水，抖下一身困寒，短暂休息后重新把水袋放回别斯米尔手中，把锅里剩下的水灌进自己的囊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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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觉」

空气中发湿发冷了，别斯米尔敏锐地嗅到水汽在慢慢加重，湿润的寒气顺着鼻腔向上，发酸。风吹过来，比刚才更冷了，北方的寒冷似乎能穿过棉服的防御直直扎入骨头里。

小叶尼塞看着篝火想了想，握住腰间的短刀，轻轻起身。

“女士，我去林子里看看能不能打到动物，请您在这里等我回来。”

“背包里的食物不多了吗？”

“不太够了。”

“好吧，”别斯米尔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注意安全。”

“嗯。”

不过幸运的是，小叶尼塞在刚才确实发现了有山鸡的踪迹，碰巧她学过野外生存的技巧，能靠着经验自己抓一些小动物。小叶尼塞弯腰察看雪地，循着地上细小的脚印慢慢跟上去，小心翼翼地停在灌木旁，然后拔出挂在腰间的刀子。

手起刀落，短刀迅速砸下砍断枝叶，扑簌一声，飞起些枯枝，厚厚的雪像瀑布一样落下，然后一抹鲜艳的颜色扑棱着翅膀迅速从灌木丛里逃了出去。

山鸡是这样的，在灌木间跑得飞快，易于躲藏。小叶尼塞握着刀紧紧追赶，厚重的靴子有些拖累步伐难以敏捷地跳跃。不过没关系，她看准了动物的走向，赶在猎物再次钻入灌木之前瞄准了把刀子掷出去。闪着寒光的刀霎时被甩了出去，空中掠过一道银色的弧线，然后，正中靶心。

等她跑过去后，那只山鸡已经被砍伤了背部，鲜红的血浸透羽毛看着黑黑一片，山鸡鸣叫着踉踉跄跄跑出去几步，雪地上突兀留下一串血迹。小叶尼塞加紧几步上前捉住了还在垂死挣扎的动物，捡起掉在地上的刀用雪擦了擦，被雪水稀释的鲜血在女孩的手套上留下一片腥味，女孩随手抹了下脸，那一点血迹又抹到冻得发红的脸颊上。抓到了，赶快回到别斯米尔女士那边吧。女孩小巧的身影消失在茫茫树林。

一阵风从林子深处吹来，别斯米尔仰起头，她隐约闻到了血腥味，蒙上白布的眼皮不安地动了动。

“叶尼，叶尼……是你吗？”

小叶尼塞刚把打来的山鸡扔到篝火旁，听到女士的呼唤，跑过去握住她的手。“是我，女士。”

“你受伤了吗？”

“没有，请别担心。”小叶尼塞跪在别斯米尔面前的雪地上，握住她的手举到脸旁，闭上眼。别斯米尔轻轻抚摸着，感受到手掌安安静静贴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终于安下心来。

紧张的手慢慢松开了。

“别斯米尔女士，我在林子里打到一只山鸡。”小叶尼塞掂量一下分量，想了想，开始拔下那些羽毛，“大概够我们吃两顿。”

“很棒，孩子。”别斯米尔笑了笑，向小叶尼塞那边的方向望去。

为了不让浓烈的腥气影响到别斯米尔，小叶尼塞跑去下风向的一块石头边默默切起鸡肉。女孩一边忙活一边想着如何料理，虽然天寒地冻的能喝上热汤固然不错，但现在已经夜幕降临，自己再去林子里找雪煮水的话实在不放心女士一个人待在营地。不妨就这样烤烤吧。小叶尼塞把生肉简单处理干净后，回到篝火旁在肉上撒了盐巴，没有其他调料了，就这样用木枝架好和馕饼一起放到篝火上。

别斯米尔从油纸包里捡了一小块松脂丢进篝火，原本因为天气潮湿而衰弱的火苗跳动一会儿，等蒸出松脂里的水分后逐渐复燃，木柴重新发出干脆的噼啪声，火焰高了几寸。烧灰，烟味，萦绕在身边的松脂香，漆黑的林子中间，光源在小小的营地里充满希望跃动着。

别斯米尔不排斥这些略显呛人的味道，相反，这种烟火气让她短暂忘却一天的辛劳，经过一天的跋山涉水，在篝火边取暖休憩很是可贵。时间再久一点，鸡肉烧熟的气味勾起食欲，淡淡的甜，终于给这一天的冒险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没有其他调料只放了盐。”女孩从简易支架上取下一块带了骨头的肉放进女士手里。

“简单的就很好。”别斯米尔接过肉和烤热的馕饼，吹吹热气咬一口，“…谢谢，味道不错的一餐。”

“您喜欢就好。”女孩的声音突然含含糊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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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觉」

简单吃过晚饭后，很快，天上开始飘下雪花，毛茸茸的雪片落到女士的鼻尖，融化后一阵凉意。

正在收拾篝火边的用具，小叶尼塞看到火焰里飞进雪花，于是抬起头看向天空。雪夜的天是亮的，还在发光似的，她看见雪花的影子飘飘荡荡，然后调皮地落上她的睫毛，她忍不住眨眨眼。

下雪了，要赶快把别斯米尔女士扶进帐篷了。

别斯米尔感觉到女孩的手搭在自己后背，另一手轻轻拍拍她的胳膊。

“别斯米尔女士，下雪了，我扶您进去。”

女孩在她面前总是竭尽全力地温和。她体内流淌的是北方的血液，但别斯米尔在她身上几乎从未感受到过热情和莽撞，也不是那般外向到大大咧咧，而是自身始终都透露着冰的气息，纯粹，安静，默默跟在她身边。女孩的手总是温热的，轻轻拉住自己向正确的方向走去，是个优秀的向导。

也许会有些冒犯，别斯米尔总会情不自禁地把这个孩子和她从前在路上见过的导盲犬联想在一起。导盲犬由绳子牵引着，就在两步开外的距离，走走停停，偶尔回望一下身后的人。小叶尼塞的诚恳和那些忠心耿耿的小犬极为相似。她想，如果自己的眼睛无事发生，她看向这孩子的目光是不是也会不由自主地柔和。

别斯米尔在帐篷里坐着，手里摩挲着笔记本封皮的纹路，静静聆听外面那人的动静。小叶尼塞很快就把东西收拾妥当，在篝火上罩了些遮挡，然后抱着笔记和地图一猫腰掀开帘子。

风和细密的雪花和女孩一起扑进了帐篷，她张开双臂接了个满怀。

没想到女士就在这么近的距离，小叶尼塞刹不住，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别斯米尔身上，两个人笨拙地摔在一起。事发突然，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了的女孩眯着眼甩甩脑袋，帽子上垂下来的白绒布像小兽的耳朵一样抖动，看清楚状况后女孩急匆匆撑着地面就要起来道歉。

年长者只是笑了笑，她躺倒在睡袋上，帽子滚落到一边，头发松松散散。她抬手想摸摸女孩的头安抚一下，却不想位置偏了摸到女孩的脸颊，软软热热的。突然被微凉的指尖触碰，小叶尼塞一惊，连忙从女士身上起来了，捡起掉在地上的本子向女士语无伦次地道歉。

“没事，是我不应该坐的那么近。”别斯米尔坐起来后拍拍女孩的背。

“非常抱歉，别斯米尔女士……”

“没事的。”她抬手，这次终于摸到了那个毛茸茸的脑袋。她轻轻揉着，从前到后来回抚摸，感觉到女孩的头顶着自己的手心，也在轻微迎合她的动作向自己这里靠了靠。

到底还是个可爱的孩子。别斯米尔无奈地笑了笑。她更分不清小叶尼塞和那些机灵的小导盲犬区别在哪里了。

小叶尼塞摘下身上的羊毛披风盖在女士身上，别斯米尔翻开笔记本，请身边的女孩读一下昨天的笔记。帐篷里只有顶上吊了一盏小灯，有些看不清，女孩睁大眼睛贴近年长者向她手里的本子看去。感觉到上臂应该是贴到了小叶尼塞的脸颊，一片暖暖的触觉。别斯米尔把笔记本拿近了些好让女孩看清。

“跟着林间空旷的路走，注意河流……尽快找到村落以得到食物补给……”

女孩好像是靠在自己胳膊上一字一句地念着，温和平静的声音像流水般，让别斯米尔暂时忘却了帐篷外的风雪。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明天顺着东南那条路就能走出这片森林。”别斯米尔长舒一口气，“叶尼，早点休息吧，明天或许要冒着大雪赶路，食物不够的话，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

“好的。”女孩没有过多言语，只是接收着指令点点头，然后将笔记本放进背包。她简单整理了一下睡袋，牵引别斯米尔躺进去，然后在旁边坐着。她最后一次把帘子掀开一条小缝看了眼外面的篝火，回来坐进另一个睡袋。

“我会守夜到两点。”

“好，到时候叫醒我替班。”别斯米尔循着声音扭头面向女孩那边，攥住女孩的手。

“晚安，别斯米尔女士。”

她温驯的小导盲犬低下头，额头抵上她的手背。

“辛苦了，好孩子。晚安。”

雪夜是清澈明亮的。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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