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 【凯伽】狂想曲（好兆头AU）

【凯伽】狂想曲（好兆头AU）

02

水镜

2024/11/19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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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凌晨二点二十分钟，伽古拉开着车行驶在阿默舍姆区以西的某处。

公路不平坦也不宽敞，今年市政的手笔，翻新重修，行驶绕路，完工用时漫长，成果十分差劲。

这当然也有蛇的一份责任在，不过这只是他做过坏事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都算不上熠熠生辉的简历上面的一点小裱花。

伽古拉听着后面摇篮里婴儿不时乍起的一阵嚎哭，尖锐而刺耳。

明明才相处不到五分钟，就让他头痛欲裂。

伽古拉被迫关掉他最爱的音乐，换上某人特供的、号称能安抚人心但会让心灵黑暗的人感到不适的口琴曲，虽然曲子短了点，但效果倒还算不错，婴儿终于停止了哭闹，伽古拉深深呼出一口气，踩下油门，争取尽早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处理了。

好不容易绕过山间公路，远远就能够看到窗户后面透出的光，与镶嵌了它们的一个巨大静默的影子的时候，伽古拉就知道自己已经到地方了。

伽古拉拎着婴儿篮下了车，此刻外面已经下起细雨，他路过修道院的中庭，看着门廊外面站着一个抽烟的男人，见伽古拉走过来，这位准人父向他抬起头，颇客气地挥了挥手。

“已经开始了吗？”伽古拉走到他所认为的“总统秘书”的面前，问道。

那人愣了一下，好像短暂地猜测了一下他的问题，又不太肯定地回答说，“正在努力？”

蛇点了点头，又问：“她在几号房间？”

“我们在三号产房。”朝仓先生回答说，他正想再说些什么，这人就已经脚步匆匆地从他的身边擦过，走向了楼道，一路哒哒哒的上去了。

地狱的命令的确刻不容缓。

——不过有些时候，命运总喜欢往一些赶时间的人身上开一些小小的玩笑。

是的，在修道院里等待生产的产妇不仅仅只有那位总统秘书的夫人，门口这位朝仓先生的妻子也同样在这个雨天，准备在修道院里迎接已经如影随形陪伴了她十个月的天使。

虽然概率很低，但非常巧合的，现下修道院里有三个已经降生的婴儿了，于是啪嗒一声，像是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一样，火车慢慢地向前行驶，它要在不同的车站运送下不同的货物了。

首先是我们的神之大敌、诸王的毁灭者……伽古拉将包裹交给了恶魔修女，吩咐她将其抱到三号产房，修女将牠抱到了三号房间，正是朝仓夫人所在产房，她刚刚生下一个男婴，对修女递给她的孩子深信不疑：“我应该给他起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这是在第一个站点卸下的。火车继续呜呜地行驶向总统秘书的妻子，杨夫人的站点，她能够选择的只剩下了这两个，接受了相同“换子”命令的修女们，显然不会将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带回给她，所以那个她们所以为的神之大敌、诸王的毁灭者……的婴儿，就剩下了那一个，也就是朝仓夫人的儿子。

通俗易懂，是吧，那就再做个相当简单的总结，朝仓先生抱着贝利亚之子，给他取了一个大概会让贝利亚在半夜惊醒的名字——朝仓陆——原谅朝仓先生吧，虽然普通了一点，但这是一个普通人所能想到的最正常的名字了。而杨夫人抱着朝仓夫人的儿子，怎么说，英式复古——雷蒙，虽然会让人想起什么邪恶巫师，但总的来说也相当不错，大家都十分满意。

——

据说你在两个地方会遇到来自另一个维度的神秘之物，一个是医院，一个是厕所，后者不提，前者当然是对的。

因为当自觉卸下重担的蛇走出病房的时候，迎面呼过来的就是一双相当厚实洁白的羽翼。

不过这只是他灵视到的。

那人其实就穿着一身最简单的皮衣和T恤，翅膀被这天使好好的收在灵体里呢，天使以守卫者的姿势站在房间的外面，见到伽古拉从房间里走出来，天使显然没预料到会在修道院里见到这样的客人，连往嘴里送小饼干的动作都迟疑了一点：“伽古拉？”

伽古拉的脚步也停了一下，此刻他虽然双手空空，没有任何可以被看出刚干完坏事的迹象，但是就在将合未合的门扇后面，已经投入黑暗的修女正抱着贝利亚之子，非常显而易见，首先，如果还未醒来的朝仓夫人没有生下双胞胎的话，那么一个房间里是不应该有两个婴儿的，其次，一个恶魔，一条狡诈的蛇，明显和修道院这种地方格格不入，说他不是过来做坏事的，谁相信？

凯当然也是不相信的，但是话不能明说，所以他咽下了嘴里的小饼干，等着伽古拉先开口，蛇后发制人，先一步质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凯？”

他这话明显不太靠谱，因为根据天使和教堂以及修道院的适配度来说，凯出现在这个地方还是挺搭的，至少比他这条蛇来得合适。不过蛇的态度实在是太过于自然且正直，所以天使本人也愣了一下，语气也不那么笃定起来：“来守护生产的孕妇？”

都是忙于工作，全世界有多少正在生产的孕妇啊，怎么就这样撞上了？

蛇咬了咬牙，但是面上不表，佯装满意地点了点头：“是这样吗。”

“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伽古拉？”凯问，他顺着蛇来时的房间，就要探头往后看，天使的腰已经躬下了一半，眼见着就要将头也侧过去了，关键时刻，那点薛定谔的，可有可无，大概和地狱优秀员工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责任感还是驱使了伽古拉，他一下子伸出手，捏住了这天使的面颊，凑过去看他。

圣灵当然是集聚了光芒和美的，哪怕离得再近，凯的脸上也没有一丝瑕疵，皮肤泛着浅浅柔光，双目漆黑明亮，在睁大眼睛看人的时候有种稚子的感觉，当下，伽古拉就看着自己倒映在对方澄明的眼瞳之中，他压下心中仅有的类似于羞耻和窘困的情绪，与之近距离对视了几秒之后，反倒是凯先一步耳尖泛红。

恶魔总是善于趁胜追击，不依不饶的。

他将脸侧到凯的耳旁，就着这个类似于拥抱的距离，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带着他举起了那块被天使咬到一半的小饼干，递到了蛇的嘴边，伽古拉一口咬住，之后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凯的手指，他的声音因此而含糊起来，却带着一种莫名蛊惑的意味，一如蛇正在嘶嘶地吐着信子，捕捉到空气中传来的对方任何一丝一缕的可攻陷信息素。

蛇语气甜腻：“很饿吗，帅哥？”

他感觉掌下之人的手臂肌肉紧绷着，虽像是一块石头，可侧头看去，天使的耳尖明显更红了，果不其然，几秒之后，这天使轻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正在工作，伽古拉，请不要在工作时间劝诱我。”

蛇带着他向前一步，挤挨得更近了：“那非工作时间就可以了吗。”

蛇用视野的余光看去，包裹着婴儿的襁褓正被修女抱起，向着另一个病房走去，他记得那贝利亚之子的裹布是红色的，被抱出去的婴儿布料明蓝，很好，贝利亚之子已经成功被留在了三号产房，他的任务顺利，临近末尾，更不能被天使破坏了，这样想着，蛇又朝天使微笑，轻轻眨了眨眼脸，他凑到凯的耳边，低喃道：“我知道一家新开的日料店。”

凯的眼睛亮了起来。

天使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转移了，没有注意到抱着婴儿的修女即将消失在走廊拐角，蛇再接再厉：“我请客，今晚有寿司料理专场，想一想吧，帅哥，相当丰富的各色容料，被包裹在军舰里，裹着一层海苔的温热米饭……”

这次，他听到了天使鲜明的吞口水的声音，蛇实在是太了解他了，他已经闻到了动摇的味道，这是一场成功的诱惑即将达成的征兆，修女已经离开，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了，伽古拉终于伸出手，一把拉起了凯，两人重新站直，天使耳尖上的红色未褪，但是还有顾虑：“我不能现在离开，你可以等一等，伽古拉。”

蛇了然，他后退一步，示意凯从门缝后面去看，三号病房里，已经醒来的“总统秘书夫人”正抱着“自己的”孩子（红襁褓），面带笑意地为他取名字，蛇安心了，他笑了一下，转头过来对凯道：“相当顺利，母子平安。”

“怎么样，可以下班了吗，我的天使？速度快一点的话，我们甚至可以来一杯黎明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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