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 【波恒/星期日兄妹】倘若给我一双翅膀（已完结）

【波恒/星期日兄妹】倘若给我一双翅膀（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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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亚美-游历中

2024/11/16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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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丹恒伸手摸了摸波提欧颈部的动脉，“还好吗？”他小心地移动身子，试图把牛仔背上那块水泥板顶开，突发的意外让他大腿处的伤口再度裂开，血水顺着纱布渗出来，但这还不是当下最棘手的事。

“先别动。”波提欧制止他，费力地把双臂架开，牛仔咬紧牙关倒吸着凉气，尽力扩展狭小的空间。“能出去吗？”末了，他示意丹恒从左侧的缝隙脱身。

“你受伤了？”丹恒扶着他的脖子，另一支手摸出手机照明。两人跌落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正以扭曲的姿势被困在坍塌后的瓦砾中。

“废话。”撑在他上方的男子啐了口血。“他妈的，从一百多米的地方跌跌撞撞砸下来，老子的混身的骨头都被撞断了。”

“我看看。”丹恒伸手按了按波提欧的肋骨，“嗷！”牛仔惨叫一声，“艹，你要谋杀我吗？”“我想想看看它骨折了没。”丹恒的耳朵发烫，“而且我就轻轻碰了一下。”“轻轻？”波提欧指责他，“对于一个刚刚被你当成人肉缓冲垫的人而言，你的‘轻轻’简直骇人听闻。”“唔，好吧。”丹恒不安地揉揉鼻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哪里出血了吗？”“我想没有。”波提欧艰难地回答，“但过不久我的内脏就要倒霉了。”

丹恒担忧地皱起眉头，调整腿部从波提欧支撑着的缝隙爬出去，他扶着碎石堆站起身，用手电筒的白光查看状况。一块断裂的水泥板死死压住牛仔的右肢和上背，使得这具半是科技半是肉身的躯体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

“我去找根钢筋。”他对波提欧说，从腿侧翻出军用匕首作为辅助，蹒跚着在不稳定的废墟中行动。

“不，别。”波提欧劝他，“打个坐标，去和黄泉他们汇合，之后再回来找我。”

“不行。”丹恒摇头，“你坚持不了那么久，得先把那块石头移开。”他说罢，低头在碎石中翻找，幸运地从犄角旮旯里抽出一根斑驳的铁管。

“做个杠杆结构。”丹恒把大腿上的纱布取下来裹住手掌，将铁管拖到波提欧周围。“用我的体重撬动石板，你右边的肩膀已经彻底机械化了吗？”

“彻底的。”波提欧承认，“肌肉，骨头，什么都没有。”

“传感器呢？”丹恒一面问，一面把铁管顺着缝隙穿过去。几秒之后，波提欧痛呼起来。

“你刚说它已经机械化了。”丹恒犹豫地缩回手，“这东西上都是铁锈，要是碰到组织，我可不确定24小时内能找到地方带你打破伤风。”。

“没那么娇气。”波提欧龇牙咧嘴地回应，“你扯到连接处的肌肉了，我保证，一切好的很。”

“那我开始了？”丹恒退开两步，预估了一下受力的距离，重新调整杠杆的支点。

“没问题！一鼓作气，别磨磨唧唧的，老子——哦，艹！”牛仔大叫一声，“他妈的，你手真狠！”

“是你叫我快一点。”丹恒从铁管另一头跳下来，把位重心不稳的的石块推开，波提欧肩头的地方滑稽的凹下去一块，正是他方才的杰作。

“我要感谢自己的肩膀几年前就被炸飞了。”波提欧抽搐着说，“要是它还在，你保准儿把它给整个卸下来。”

“那至少需要1.5个我的重量。”丹恒从手上取下纱布，拖着波提欧躺在一块还算平整干净的地上。

“你感觉怎么样？”他低头查看牛仔的情况。

“我感觉自己快死了。”波提欧回答，“而且我闻到血的味道。”

“那是我流的血。”丹恒指指自己的裤子，血水把黑色渍出一块不规则的水痕。

“见鬼！”波提欧试着坐起，被丹恒用手势制止。

“我给黑天鹅发了个信息。”他安慰对方，“我们的运气不算太差，她和黄泉在一块儿，正朝我们的方向过来。现在我来检查一下。”丹恒戳了戳波提欧的右臂，“看看你有没有受到严重的损伤。”

“好吧。”波提欧任他摆布，“别弄我的义肢，它们不会脱臼。”“它的电线露出来了。”丹恒悻悻然把机械手臂放下，“你的传感器出问题了吗？它好像不能抓握。”

“你指这样么？”波提欧一把抓住丹恒的手腕。“唔，看起来一切正常。”丹恒从他的手中挣脱，开始严肃认真地低头查看牛仔的伤势。

“没什么大碍。”十分钟后他宣布，“你确实，嗯，天赋异禀，很少有人能从这么高的地方完好无损的跌落。”他的目光盯着上方断裂的路面，从这个角度能看到远处红色的警报灯正规律的闪烁。

“感谢那盘该死的绳索。我至少换了五个勾点，要是它有一个勾不住，咱们就要一起见阎王。”波提欧试着活动胳膊。“好了丹恒医生，身体检查结束，劳驾搭把手。”

丹恒扶他坐正，和黑天鹅又发了几条讯息，非常被动地等待同伴的救援。

“先是被麻晕了丢在大马路上，紧接着是格拉默人，再是这一次，我敢说，你的经历成功打消了我金盆洗手去当无名客的念头。”

“你看到的只是个别极端情况。”丹恒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辩解，“很多时候任务并没有这么危险。你竟然想过当无名客么?”

“有过那么一两次。”波提欧朝他靠近一些，挨着丹恒的肩膀。“一瞬间的念头。”

“什么时候的事？”丹恒奇怪，“我以为你讨厌国际刑警。”

“我当然讨厌条子。”波提欧嗤笑“放着满世界的罪恶不管，偏喜欢追着赏金猎人的屁股后面跑，当然了，我的确让一些蠢猪吃了枪子儿，可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欺软怕硬。你看，要不是黄泉，阿弗列特还好好活着，他难道不值得一个队的刑警特殊关照么？”

“阿弗列特有三位警督监视。”丹恒回答，“但我们不会轻易暗杀他，因为——”“因为如果他那样的大人物死翘翘， 地下世界就会开始乱套。”波提欧接过丹恒的话，“我不是在说你，不过瞻前顾后的无名客确实没什么意思。你瞧，巡海游侠就要简单的多，恰巧我又不那么在乎你的生物信息被录在刑警总部。”他转头看向丹恒。

“抱歉。”对面的人低下头，“我想黄泉她们快要到了。”

“嗨。”波提欧叹了口气，重新躺倒。“我突然觉得全身疼痛，一定是你的缘故，要是只有我一个，刚才我就会漂亮的落地，活蹦乱跳。”

丹恒不接话，沉默地按着手机，波提欧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最终忍无可忍地拉了他一把。

“噢艹!”黑色头发的青年毫无防备地扑到他身上，撞得他的淤青生疼。“你比看上去重多了。”牛仔大言不惭地评价，搂住丹恒的腰充满暗示地摩挲。

“我看你的身体完全无碍。”对方徒劳地挣扎了一翻，生气地瞪着他。

“安分点，警官先生，你该不会真想让我的枪走火吧。”

“波提欧！”丹恒提高声调，“你今天有很大的毛病。”

“恰恰相反。”波提欧语调雀跃，“我正向一个牛仔那样热烈的生活。”

“容我提醒。”丹恒拍掉他作乱的手，“我记得你听的歌词里明明唱的是‘牛仔们喜欢金发美人’。”

“那是非常过时的审美。”波提欧纠正，“就我个人而言，黑色短发才是最漂亮的。”

“可我并不能答应你什么。”丹恒严肃地提醒，“我从不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哎。”腰上的手松了劲，“我说什么来着。”波提欧抱着丹恒坐起身，“条子是世界上最会破坏气氛的一群人。”

“彼此彼此。”丹恒回答，“至少我不希望你对我们的关系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好吧，好吧。”波提欧投降似的摊开双臂，“我没什么想要的。”他顿了顿，鬼使神差地改变了注意。“唔，不过有时候，讨一点报酬无伤大雅。”他直视丹恒的眼睛，“你看，通常而言，牛仔们救了姑娘以后都能得到一个香吻。”

“哦。”丹恒真诚地回答。“那有些不巧。”

“嘿!”波提欧在他转身之前就伸手阻拦，“我看到你脸红了！”

“没有的事。”丹恒嘴硬了半句，因为情绪被戳穿感到莫名气愤。他怒气冲冲地扭头，拉过波提欧的领子迅速亲了一下他。

“然后呢？”他问。

“唔。”牛仔松开手，非常没有气势地压了压帽檐。

“然后该怎么做？”丹恒追问他。

“嗨。”波提欧哈哈笑着假装整理手枪，“你也太不经逗了，我只是开个玩笑。”

“你最好只是在开玩笑。”丹恒冷着脸，决心找回自己的矜持，然而还没等他挪开，身边的人就猛地压过来，一双大手抓着他的腰，让他回到又硬又凉的地板上，还附赠一整套口对口的呼吸剥夺体验。丹恒被吻的两眼发黑，手指揪着银灰色的头发想给自己找回点儿氧气，可他嘴里的另一条大舌头完全没有结束的意思，蛮横无理地把他搅的一团糟，让他产生正在被生吞的错觉。

“唔。”他敲了敲波提欧的肩膀，明显感觉到对方激动地朝他身体顶了一下。收回之前的话——这确实是一次很艰难的任务体验！

“唔！”丹恒惊叫，被压到了腿上的伤口。

“怎么了？”对方终于放开他，“让我看看。”他把丹恒的腿挪到膝盖上。“好吧，我的错，咱们先去找个地方包扎。”他伸手去扶丹恒。

“还能走吗？诶，别这么任性。”波提欧把人捞回来，“你真的打算一个人瘸着腿在地下监狱乱跑么？”

“我要告你袭警。”丹恒控诉，整个脸和脖子都烧着绚丽的云霞。“那真是太糟糕了。”波提欧伸手捻了捻丹恒肿起来的唇瓣，蹲下身子示意丹恒趴到自己的背上。

“在两百七十九桩谋杀和四十六次爆炸案之后，我竟然又多了袭警这么桩罪名，可怕，我完全没救了。”他感叹，将丹恒往上掂了掂，从外套内侧摸出自己的手机。

“来找你们了姐们。”波提欧告诉黑天鹅。“给个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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