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 【栋河|陈家栋×江河】不一样的结局

【栋河|陈家栋×江河】不一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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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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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们几个人，是怎么走漏的风声？”
王历文的办公室里，几人对这次行动的失败都有些想不通。
抓回来那个审了半天，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个路人，可从下令到出发再到布控，中间分明没有可疑之处，怎么想也想不出到底哪个环节出了纰漏。不过行动虽然失败了，江河那边也没接上头，相信之后一定还会有机会。
“那个人经常去的森姆咖啡厅，我也经常去。”陈家栋主动道。
既然王历文已经知道江河的身份，早晚会发现自己也是那里的常客。
王历文背对他们坐在桌子后面，抽着烟：“你什么时候喜欢喝上咖啡了？”
陈家栋低下头，笑得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因为老板娘漂亮。”这是实话。
王历文转过来，把烟碾灭在烟灰缸里：“去把盯梢儿的人都撤了吧。”
“啊？都撤了？”
“我想用姓江的钓大鱼，那么多人，鱼不会上钩的。”王历文对陈家栋道：“你那么喜欢喝咖啡，你去盯。”
这可真是正中下怀，陈家栋自然没有异议。
他却没有发觉，王历文望着他的目光里隐隐多了一丝深沉的意味。
忙完一天的事陈家栋就直接回家等，果然，晚上虎牙来了。
一见面陈家栋就道：“今天任务失败了。”
“我知道。”虎牙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并未露出丝毫意外。
陈家栋也坐下来，奇道：“你怎么知道？”
“我一直都在。”虎牙沉声道。“江河准时去的，按照任务把信寄出，抽了根烟就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家栋微微讶异，竟没发现虎牙也在现场。“王历文知道接头的事，还派我带队去抓人。”
这下虎牙也奇了：“他怎么知道这事儿？”
“说是杜梅风招的。”
“不可能，杜梅风根本不知道这事儿。”虎牙笃定道。
这一点陈家栋本也有所怀疑。收尸的人说杜梅风已经死了几天，王历文又说是他死前招的，那岂非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故意等到今天才说难道是怕走漏风声？又或者，杜梅风只是个幌子，他根本还有另外的消息渠道。
虎牙思索一阵果断道：“别再和江河接头了。”
“任务不能取消！”陈家栋急道。“密码本呢？密码本重要啊！王历文就是用江河来做诱饵，救不救？”如今江河已然暴露，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袖手不管？
“交通站不能暴露，但密码本也要拿到，”虎牙神情凝重地看向他，“更不能钻进王历文的圈套。”
这一点陈家栋自然也明白。
可密码本要拿到，江河也一定要救。王历文撤了其他眼线只让自己一个人负责监视，说不定可以趁这个机会做些什么，只是……虎牙刚刚才说过，不让自己再跟江河接头了。
“你最好什么也别做。”果然，听了王历文的安排虎牙态度更加坚决了。“这很可能是另一个陷阱。”
陈家栋也明白虎牙所说不无道理，只是这心里面始终无法放下江河，万一哪天王历文觉得他不再有利用价值，抓了或是杀了……
若是自己人都不救，那同国民党又有什么区别？
他却不知，此时便有一个陷阱正等着江河。

江河默默陪了许久竹君才渐渐平静下来，积压的情绪一朝释放，整个人轻松了许多，擦干眼泪，又恢复成那个知性沉稳的咖啡厅老板。
“我可以不问，但你要答应我，不要让自己出事。”竹君心里有千言万语，终究只化作了这一句。
江河望着她，目光柔如春水，轻声应：“好。”
安抚好竹君，又回想今日的接头。
虽说是庆幸，但对方为何没有出现？是察觉了埋伏的人手，还是预先得了消息？这已经是紧急情况下才会启用的备用方案，失去了这次机会，想再联络虎牙就更难了。密码本在自己手上多留一天就多一天危险，但王历文盯得正紧，暂时不宜轻举妄动，还是先耐心等待的好。
江河决定什么都不做，照常生活，静候时机。
可他想静，别人却不让他静。
咖啡厅最忙碌的时候有人悄悄塞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九点、码头。
江河没看清那人样子，但从内容上看不会是交通站那边，既未标注哪个码头那就代表自己知道，而自己去过的码头只有一个。
是王历文的人。
看来王历文是要当面问个清楚。
江河不着痕迹地将字条捻成纸卷儿塞进衣兜，展开报纸端起杯子，继续若无其事地喝咖啡看报。
到了晚上，看看时间差不多，交待一声出了门。
竹君既答应了不问便没有多言，她相信白日里江河的承诺。
路上行人已渐稀少，码头上工人也收了工，静悄悄的，仅有间隔数十米的路灯照亮一段段漆黑的路，以及两旁堆满麻袋木箱的货棚，到处死气沉沉，多少有些瘆人。
阿强半靠半坐在一只铁桶上抽着烟，等到江河走近了，才不慌不忙地站起来，走到身后那间仓库门前，抬手拍了几下，三米多高的大门便从里面打开了，有光线透出来，在地上映出足够容纳一人的宽度。
江河抬头看了眼门上用白油漆书写的巨大“四号”字样，又看向等在门边的阿强，踏着那束昏黄的光带走了进去。
开门的正是那个塞字条给自己的人，这时看清了脸，依稀有些印象，是咖啡厅里的客人。
仓库里成堆的货物整齐码放成一座座小山，当中留出一小块空地，摆了张桌子、两条长凳，桌上搁着茶壶茶碗，便于平时盘点看守。守夜的人大概被支走了，三个便衣或背倚货箱或脚踏长凳，懒懒散散的，全都望向江河这边，目光闪烁，不甚友善。
江河暗暗凝起神，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儿。
身后仓库大门重新紧闭，阿强和送字条的跟过来，江河回过身：“王历文呢？”
阿强扔了烟头，踩灭火星，抬起的脸上挂着笑：“组长没来，他叫我们几个招呼你。”
江河微微觑眸，声音不高但带着质问：“什么意思？”
阿强走到他面前，意有所指地道：“接头的时间地点就只有几个人知道，怎么走漏的风声？我们的人可是一直都待在一起。”
“所以就断定是我泄漏的？”
“这就要问江先生你了。”
四目相对，江河眸色深沉了几分。
原以为王历文或许查到了什么才特地把自己叫出来，又或是打算用妮妮再逼一逼自己，却没想到……
“今晚约我出来——王历文应该不知道吧？”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
阿强神色微变，江河便知说中了。
非必要的见面只会增加打草惊蛇的风险，王历文还要钓大鱼，绝不会为了惩戒自己这种小事而冒险。今天这个局，恐怕是阿强自作主张，为了满足他那点龌龊心思……
“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差别？”被识破了阿强也不否认，摆明有恃无恐。“难道你以为组长知道了就会阻止然后训斥我们一顿？哈，说不定他会先占第一份，等他吃完了再赏给我们，不过是多一个人加入而已。之前的事还没让你看清吗？我们组长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边说边笑着扫了眼其他人，众人笑起来，神情间多是不怀好意。
这几人有负责盯过江河的、有跟阿强私交不错的，都是搞行动的老手，见多了污七八糟的勾当也就渐渐变得生冷不忌、男女不拘，更有的本来就好这一口儿。听阿强绘声绘色地讲了之前的事，几人便动了心思，再给几句话一撺掇，当下一拍即合。既然组长都带了头儿，当下属的跟着喝几口汤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而阿强那天在江河身上尝了回甜头，昨个儿车里面又干瞪眼看了出火辣现场，着实把他憋得够呛。从明日起监视的任务全归了陈家栋，他跟王历文关系虽近但毕竟还不能算自己人，再想找机会就没那么容易了，要吃到江河这块儿肥肉只有趁今晚下手。何况法不责众，即便给组长知道了顶多挨几句训，只要不影响计划耽误行动，还真能军法处置不成？
江河倍感不妙。
能跟着王历文到汕头来执行任务，这些人就算不是行动组里身手最好的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而且还有枪。要夺枪突围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但万一动静闹大了……
“你就不怕我豁出去鱼死网破？”江河微觑双眸，言语中多了几分冷厉。
阿强插着兜儿偏头凑近，凝注着江河：“你会吗？就算你自己不要命，你女儿的命也不要吗？”满意地看到江河一瞬间显露出愤怒又强忍着压住，轻蔑地勾起一边嘴角：“真能豁出去那天怎么不豁？”
江河像是被掐住了喉咙、捏住了命门，一时说不出话来。
阿强似揶嘲弄又似诱哄地继续道：“三个人也是做，五个人也是做，我不关心什么密码本，陪哥儿几个乐呵完就放你回去，又少不了一块肉。怎么说以后还得继续合作呢，不会把你怎样的。”
江河瞪着眼把后槽牙咬了又咬，半天才低沉沉挤出一句：“我们做个交易。”
阿强愣了下，哈哈大笑起来：“江先生真是不一般啊，这种时候还想着谈条件。好，你说说看。”
江河视线左右飘了飘，似是不想其他人听到，上前半步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也不会告诉王历文，但是你要答应我——”边说边更往前凑近了，声音也压得更低。“帮我救出我的女儿。”
阿强实在是没想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没听错吧？你是不是也太——”“天真”两个字还没出口，江河突然出手。
到底是王历文的左膀右臂，虽未想到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江河居然还会反击，但阿强反应仍是不慢，挡下迎面一击正待还手，却觉后腰顶上一样东西。
“别动！”江河闪身将自己隐于阿强背后，将枪口更往前顶。
阿强低头，看到肋下空空的枪套。
几只枪口一齐对准了江河。
江河把阿强当作肉盾，视线扫过去，沉声道：“你们也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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