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白鹤啊，白鹤

一千零二日

2024/12/19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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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苏only

·长篇史向，纯爱向

美：罗伊德·M·华盛顿     苏：阿尔卡季·格里戈里耶夫·乌里扬诺夫

俄：瓦西里·弗拉基米罗维奇·叶利钦    英：·威廉·沃波尔

·二战部分参考了美军士兵拜尔勒的经历，如果感兴趣可以去b站看小约翰可汗的视频。

预警：所以创作均为本人一面之词，角色所说话语从角色本身立场出发，并非正确历史观念，想要完整了解历史请阅读历史文献与书籍，拒绝一切历史虚无主义。

Chapter4

华盛顿的午后是在冬天里为数不多充斥着暖意的时间，花园里的花在即便是在寒冷的冬日里开的生机盎然，每一丛都有园丁精心修剪过的痕迹。罗伊德推着轮椅在石子路上享受着久违的阳光。罗斯福坐在轮椅上，毛毯盖住了他行动不便的腿，但上半身的西装依旧穿的笔挺，罗伊德能看出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身体状况大不如前，时不时的咳嗽声让罗伊德感到揪心。

“我们还是回去吧，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在外面呆太久。”

老人咳嗽着笑了几声，年纪的增长让原本光滑的皮肤变得松弛，眼底下有着长期操劳留下的眼袋，但那双蓝色的眼睛总让人感到温婉：“无妨，久违的阳光就要好好享受。带我去温室里去看看吧，罗伊。要是我也能拥有你这么强大的自愈能力，或许情况会好许多。”

罗伊德的左腿几乎是断的干净，在医院忍受了三个星期的生长痛后又经历了三个月的康复训练才能让新长出来的腿能正常行走，那泡在医院的几个月里，他甚至错过了圣诞倒计时！这位令人尊敬的老人几次亲自来探望他，并再三嘱咐他要静养，于是在汇报完他和苏联人那一段不长不短的旅程后，就只剩下看书和削水果皮供他娱乐。而对于那场荒诞的旅行，“一场收获颇丰的行动”，罗斯福这样评价道。

罗伊德必须承认，哪怕他的生命很长很长，从华盛顿到林肯，再到罗斯福，他见过许多能人或庸才在这个位子上与他共事，但罗斯福依旧是留给他印象最深的几位之一，男人的才能缓解了他在经济危机中的巨大痛苦，出色的政治决策力让他在轰动世界的战争中永远将利益最大化。罗伊德那时好奇的问他“收获”指什么，老人只是笑笑，说：“乌里扬诺夫就是最大的收获，你留在那里的决定再正确不过了，拉近你们之间的距离，无论在今后还是更远的将来都不是一件坏事。你对他越是了解，他的威胁自然也就越小，他越是信任你，你的胜算也就更大。你曾经因为忙于经济危机而忽视这颗危险的火种，这次经历重新把他拉回了你的视野里。”

“现在，你得着手于剖开他的胸腔看看那颗红色心脏是怎么跳动的，哪怕要为此付出一些代价。危险总与美丽并存。我亲爱的罗伊德。”

温室里的温度和湿度都比外面高的多，就连娇生惯养的玫瑰蔷薇在里也能绽放如初。

“安娜说晚上烤了松饼，你要一起来吗？她的手艺一向不错。”罗斯福有些苍老的手摩挲着沾着水滴的嫩绿叶片，浑浊的眼珠柔和的看着眼前绽放的花朵，一朵盛开的夹竹桃，美丽动人。

“当然，艾略特还好吗，我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他了。”

“他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你知道的，当时要加入空军也是。”

罗伊德发出爽朗的笑声，想起来当时艾略特和自己的老爸各执一词，一定要加入空军以满足自己对飞行的渴望，也应如此，罗伊德和他很聊得来。

“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关于苏联的要求。”，罗斯福突然冷下来的语气让罗伊德停下了笑声。

“这个嘛，具体要聊什么早就决定好了。”，罗伊德继续推着轮椅向温室深处走去，“现在一切都取决于沙漠里面那个东西，最好，别让苏联出手就能让日本投降，让苏联别把手往东亚伸就是最好的结局。”

“那个还没有定论，能不能实验成功，威力是否能逼迫日本投降一切都是未知数。我们得考虑给苏联开出多少筹码让他心甘情愿的出兵。那一百万个孩子，我们损失不起。”罗斯福叹了口气，眼睛里久违的露出疲惫。

“那就赌一把嘛。”，罗伊德的嘴角弯起一个狡黠的弧度。

赌，那是他最擅长的事情。幸运总是会偏爱他的。他要赌苏联没那个胆量在世界大战之后再去侵占别人的土地挑起纷争，赌中国人的脊梁骨够硬能坚决反抗苏联庞大的野心。

在14号到达雅尔塔之前，威廉联系上了罗伊德，邀请他在2号的时候先去马耳他会谈，他们需要一个场合探讨“一家人”的家务事。

英国人在约定地点已经等了快三刻钟，那双擦得发亮的皮鞋不耐烦的敲打地板，发出轻轻的“嗒嗒”声，表示主人已经及其不耐烦。罗伊德推着罗斯福慢慢悠悠的从门口进来，对上威廉那一双愠怒的眼睛，打趣般的说道：“理解一下吗？绅士先生，我们两个的腿脚都不方便呀。”，威廉的脸色又差了几分，但又无话可说，毕竟美国人的东欧历险记在西欧里也算不上是个秘密了。

威廉不好说什么，他们之间的天平已经开始缓缓倾斜。就像现在一样，美国人把他晾在一边这么长时间，但威廉无话可说。

在一切还算顺利，但说实话，英国的态度并没有让罗伊德满意，相反的是，罗伊德讨厌沃尔夫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傲感，那种有着厚重鼻音的英式发音也让罗伊德感到恶心。最后的时候沃尔夫还高高在上的告诉他：“希望你记住你身体里流的是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血。记住是谁给了你文明。”

他当然记得住，把皮扒下来，把血液都放干，给予了他一副欧罗巴孩子们都有的样貌是谁的手笔。那种能改变大脑的痛楚，他怎么可能记不住。美利坚开始后悔那时候在波士顿就应该把他的喉咙捣碎，那样该死的英国人就再也说不了话了。

雅尔塔距离马耳他很远，罗斯福曾向斯大林诉说过自己的身体状态并不好，可是苏联说什么也不愿意更变会议的选址，固执而高傲。美国和英国也不得不迁就他，毕竟在欧洲战场上苏联的地位确实太重要了。

纯白色的巴洛克建筑，上面点缀着朱红色的窗檐，罗伊德远远的就看见这座坐落在黑海边的里瓦迪亚宫，就像曾经俄罗斯帝国建立在圣彼得堡的那些欧洲建筑一样，优雅圣洁。周围是大片的草地，绿油油的铺满整片庭院，显得生机盎然。苏联政府为了这次会议还特意修缮它，门外的迎接人员也一律穿着苏联近卫军的大衣，挺拔的站在门口，斗志昂扬。

近门后，罗伊德很快就看了那位钢铁般的领导人，斯大林就坐在不远处的会客桌旁，手上拿着那只朴素的烟斗。见到罗斯福后，热情的前来握手问候。罗伊德和他握手的时候，清晰的感受到他手掌粗糙的纹路，深深刻进掌心的疤痕和厚重的茧让罗伊德会想起他也只是个工人家出生的领导人。

真是不可思议。

威廉和罗伊德是前后脚到的，斯大林和他们解释道：“真是抱歉各位，阿尔卡季从前线赶回来还要些时间，先请各位去会议室落座。”

半晌，会议室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了，阿尔卡季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前，他也只是仅仅换了一身军装，和罗伊德，威廉两人的西装革履显得格格不入。阿尔卡季为自己的迟到向众人道歉后，就在斯大林旁边坐下，那双金色的眼睛依旧让人着迷，精神高昂的听着这会议的一切。

苏联人的胃口确实大的吓人，在阿尔卡季圈上几乎三分之二个德国的时候，威廉几乎是要惊叫出声，苏联人过于直白的表达让其他两人感到了为难。

“乌里扬诺夫先生，我希望您再考虑考虑，在这场战争中，英法都是参与并出力了，您这样让我们感到为难，我更认同平均分配。”威廉尽量委婉的表示不满，但阿尔卡季并不领情。

“是吗？不需要我说西线战场是什么情况吧，苏联失去了2700百万的生命，你明白这是什么样的数字吗，苏联值得这样的回报，德国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火药味简直要变成实质，罗伊德几乎要闻到那引线燃烧的气味。“都冷静冷静，英国确实参与抗争这是不争的事实。”罗伊德在一旁淡淡的开了口，“但不可否认的是，苏联确实功劳更大些。”说着，还看了阿尔卡季一眼，淡淡的笑了笑。

“但是，我想柏林应该要给先攻入的那一方，其他的土地，我们可以慢慢分。”罗斯福补充道。

阿尔卡季的眼睛里写满了势在必得。柏林，一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后续的问题就是冗长无趣的会议，但三方都专注的完成了议程。三位领导人去了后院合影，以纪念这象征着正义与胜利的条约签订。

威廉在会议里实在是气急了，他在罗伊德退场的时候把人拉进没有人的后花园，近乎于是苛责的质问。

美国人在会议里，对苏联几乎是处处偏让，还总是借着苏联人的口反驳自己，好像是和苏联一家人去排挤自己。

这是超出威廉想象的，他们什么时候媾和的如此之深？

“我希望你的脑子是清醒的，罗伊德。我怀疑苏联人是不是给你下了什么药，让你看不清他的本质了。他不久前还说自己是我们的‘刽子手’。”

如此高高在上的说教，仿佛自己才是唯一正确的那个。罗伊德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崩坏，用近乎于平静的语气说：“我们都有自己的算盘不是吗，没必要都和你想的一样吧。你对自己的地位好像还没认清，如果你要我转变态度，是不应该改变一下语气，加上一个‘请’会要了你的命吗？”

“这可不是你对那群野蛮人处处忍让的理由，你给他之前的援助也就算了，现在战争已经快要结束了，援助该停了，你也应该考虑考虑怎么在苏联人之前拿下柏林，还有怎么保住东欧和东亚。苏联人的胃口，你喂得饱吗？”威廉对于罗伊德无所谓的语气感到气愤，语气一改往日变得激动，那只抓着手杖的手也微微发抖。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一只被抢了食物的狗开始护食。柏林的问题我们自然是统一战线的，我自然会想办法在德国问题上加把劲。东欧苏联不可能放手的，那是他已经吃进嘴里的肥肉。你没看到阿尔卡季对东欧的态度吗？东欧我们动不了，至少现在动不了。但是亚洲？如果你的士兵少逃跑一个我现在给苏联的钱也会少给一块。亲爱的威廉，你要相信我呀，我什么时候放弃过你们？欧洲一直，都是，我最最重要的伙伴啊。”罗伊德拍了拍英国人的肩膀，那双眼睛里的蓝色或许是太过于纯粹深邃，里面的想法英国人猜不透，盯威廉的浑身发毛，最后拉长上扬的语气更是让威廉后怕。

“你明白就好，我不希望你和那个野蛮人走那么近。”威廉让自己冷静下来，在说完这个后背着手走开了。罗伊德在后面冷笑一声，“西欧，也算是一块可口的甜点呢。”

晚上的晚宴让人感到意外的满意，俄式馅饼，三文鱼和鱼子酱，格鲁吉亚的哈恰普里，罗宋汤，舒芙蕾法式布里欧面包等各式菜品应有尽有，更何况一旁的酒水不限量供应确实让迟些到的罗伊德感到有些意外。宴会上的氛围很热闹，罗伊德在人群一眼就看见了穿着军装的阿尔卡季，正想着上去攀谈一会，就看见对方退掉了所有的敬酒，只是简单吃了几片面包和肉汤就穿过人群匆匆离场了。罗伊德很意外，正想着跟上去问个究竟，一旁的文官武官就匆匆围了上来向罗伊德问好，让罗伊德寸步难行。

等到脱身是已经接近宴会的尾声，罗伊德向服务生询问了阿尔卡季的房间后，就向楼上走去。手里紧紧攒着口袋里那只怀表。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敲着紧锁的木门，罗伊德敲了三四下里面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听见阿尔卡季声音闷闷的说道：“请稍等一会。”

等到门打开后，阿尔卡季看着罗伊德站在门口，双手插在已经显得有些散乱的西服口袋里。阿尔卡季脱掉掉了厚重的军装，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脸上写着厚重的疲惫，和早上会议桌上的阿尔卡季相比显得颓丧了些，银色的头发有些散乱，嘴唇也有些发白，眼睛也不像早上那般有神。

“我看你很早就离场了，我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阿尔卡季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刚刚从小憩中醒来，不算打扰。罗伊德还是看出阿尔卡季的状态并不好，有些担忧的问他：“阿尔卡沙，你真的还好吗？也是，即便是尾声了也不能掉以轻心啊。”

“我这次来，是来说阿利耶维奇的事的。”

罗伊德伸出口袋里的手，那块怀表就静静等躺在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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