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罗生门

整点薯条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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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华盛顿姐妹什么时候死的？!”

在和洛莉的通话第一时间接通以后，尼尔森便冲口而出。

洛莉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听起来似乎情绪也很不安：“今天早上。守卫在海中发现了索菲亚和佐伊的尸体，索菲亚死于坠落，佐伊被割喉后抛尸入海。另外常量先生也已经联系不上了——”

犹如晴天霹雳。尼尔森只感觉脑海里轰然巨响，他的耳中仿佛都传来了嗡嗡的回音：“他不见了？?”

“……是的，他不见了。”洛莉的声音满是深深的无力感，“我们推测他是在昨夜被带走的，和华盛顿姐妹的死亡时间差距不大。”

敌人。

那个杀死杰纳斯的阴影出现了，悄无声息地抹去了两个人，顺便把常量先生一并带走。尼尔森如坠冰窟一一是挣脱了组织控制的那个试验品吗？

他控制不住地回想起照片上的内容。训练包括了人群伪装、设施潜入、无声击杀等，目的就是培养能毫无痕迹地清除目标的工具。

是这样吗？叛逃组织的猎犬？

“…….我还有一个问题。”沉默了很久之后，尼尔森终于开口，“常量先生昨天给了我一份资料一一伯恩伍德，这个姓氏你知道吗？”

“看来常量先生确实告诉了你很多事情。”洛莉在对面深吸了一口气，“是的﹣一我们的敌人就是戴安娜•伯恩伍德。她指使她手下的杀手攻击了我们很多成员，现在更是和恐怖分子站在了一起。她的合作伙伴卢卡斯·格雷，您应该有一些印象一一米尔顿•菲兹帕特里克银行的前任安全主管，也是所有针对组织的恐怖袭击的罪魁祸首。”

“是这样……吗……”

尼尔森轻声说道。他回想起那份清除合同。似乎是因为“泄密”，他并不知道伯恩伍德夫妇到底知道了什么、又要泄露什么。这是一种复仇一一他想，然而多诺万先生是无辜的、皮尔斯先生也是。

他感觉自己仿佛触及了某种事实。倒错的、扭曲的一一如果没有最初的“泄密”，那么事情不会走到现在这个折磨所有人的地步。

“她手下的杀手是组织培养出来的，但我们却不能反制他？”

洛莉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有过。常量先生努力过，然后并没有用处——普通人类不经过针对训练是无法和他抗衡的。实验体确实很优秀，项目虽然花费颇多，但也取得了相应的成果。”

然后成果成了伤害组织的利刃。尼尔森想，真讽刺啊——即便是出生开始就套上枷锁也仍然不能将其驯化。然而错误已经铸成，没有人能想到一个脱逃的实验体会带来如此大的损害。

他问：“难道就只能这样吗？用那么多人的死亡换取对方的仁慈？”

“常量先生有他的办法。”洛莉说到这里，似乎又有些悲哀，“可是常量先生不见了。希望吧——希望他已经想出了办法。”

无力感从四肢百骸漫上来。尼尔森呼出一口气：“……只能这样了。在常量先生回来之前，我们只能祈祷敌人不要有太激进的想法。”

电话挂断了。尼尔森看了一眼电脑屏幕，犹豫了一会，还是关掉了文件夹——他还有工作要做。无论如何，他是王朝国际的CEO。保证集团的正常运转，是他对组织的义务。

16.

纽约银行的总裁死了，马尔代夫海文岛的声誉管理公司的三个负责人也死了。一个月弹指一挥，尼尔森看着手机上的信息记录只感觉头疼。

敌人没有选择攻击他们这些“支柱”，他们有自己的目的。在连续不断的一个又一个诡异的意外中，未曾设想的同僚不断倒下，防不胜防。

没有常量先生在，他已经在考虑要不要通过洛莉去联系希卡达雇佣兵来保护自己了——他早已知道了，希卡达同样是组织的附属，成员们选择他们负责安保不是单纯觉得他们业务强的。

他呼出一口气，捂住了自己的脸。太累了——从未感觉到如此疲惫。他要掌管集团，还要担心无处不在的阴影。他只是一个“支柱”，面对同僚接连丧命什么都做不了。追踪和袭击的领域不是他该涉足的。

手机忽然嗡嗡地振动了起来。尼尔森赶忙睁开眼，一把拿起手机，一眼便看到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不是洛莉，也不是他的下属——一个无号码的来电。惊讶、狂喜，然而在按下接听键之前尼尔森却犹豫了——如果是敌人怎么办？他应该说什么？无号码并不是常量先生的专利，更何况敌人也可以用常量先生的设备和他通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

“你好，斯考特先生。”

接通的一瞬间，对面熟悉的轻柔的声音让尼尔森如释重负：“常量先生！您去哪了……大家都很担心，最近——”

“我知道，我都知道。”常量轻轻地笑了一声，“我只是去和朋友见面而已……只是朋友不喜欢受人打扰。没事了，我又回来了。”

有很多想说的，但是一瞬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尼尔森想，没事了。

“是伯恩伍德吗？”他问，“您打算怎么办？他们要是不处理，牺牲就不可避免。”

“看起来你的确好好看了那些作业。”常量轻声说，“斯考特先生，人都是有弱点的——无论是再怎么超凡绝伦都不例外。”他的语气听起来一如既往——平静，镇定，自信。

尼尔森真的松了一口气，那些资料着实给了他很大的心理压力——认识到自己的敌人是怎样的不可战胜，他的无能为力就在这种残酷的差距下成倍地被放大了。常量先生这么说就说明他确实有了办法——那就好，那就好。

他露出了笑容：“谢谢您……我想我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了。”

“做个好梦。”常量说，“你是王朝国际的CEO。王朝国际离开了你，对组织也是很沉重的打击。我不希望我们的重要成员因为熬夜而病倒——敌人会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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