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的报恩（中下）

【HP|鹿犬】狗的报恩

Arly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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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吵架、和好，这才是朋友

这一个白天过得漫长极了。
James和Sirius两人一起收拾出来一间新的客房，期间他们几乎没说几句话。
直到晚上，James一个人躺下，习惯性地睡在床的左侧，却发现右边空荡荡的。他试图忽略这种异样，把自己滚到床正中，闭着眼睛数羊。
一、二、三……数着数着脑海里跳过栅栏的绵羊变成了黑狗。
James烦躁地扯了一个多余的枕头到怀里，充实的拥抱感稍微给了他一些安慰。
但是枕头是冷的。没有柔软的毛茸茸的手感，也不会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James放弃了，他跳下床，决定去客房找Sirius谈谈。
然而当他打开房门，迈出去的左脚却意外地踩到一个厚实的热乎乎的“垫子”。
“Padfoot？”
走廊的感应灯一下子亮起来，蜷缩在门口的黑狗眯着眼睛仰起头故作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又重新趴回前爪上。
一开始James只是站在那儿，眨着眼看着Padfoot装出一副不想理人也绝不妥协的模样，他没有戴眼镜，这让他看起来有一些迷糊。
但有时候身体动得比脑子更快——迷迷糊糊的James弯下腰，双手一捞，将趴在地上的巨型狗狗一把抱了起来。
“——！”完全没有猜到对方举动的Padfoot在四肢离地的瞬间呆住了，甚至被托上肩膀半扛半抱着走了好几步后才想起来挣扎。
他用力蹬腿，并在第一时间解除了阿尼马格斯变身。
这直接导致James失去平衡，抱着他两人一起摔向床铺。
“James！你疯了吗？”Sirius忘了两个人之前闹的别扭，有些崩溃地吼道。
但对方的关注点却根本没在这上面。
“你换回去了。”James盯着他的袍子，“换回你的巫师袍，为什么？”
Sirius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James突然从他的沉默里读懂了什么，“你打算离开这里？”他迅速地将双手撑在Sirius的肩膀两侧——一个禁锢的姿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猜对了，是吗？你打算走，所以你换下衣服、变成Pads睡在门口——你打算明天一早偷偷溜走！”
“我打算走，”Sirius侧过头，不想正对James的视线，“因为你讨厌我。”
“什么？”James那双总是藏在镜片后面的金褐色眼睛瞪大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讨厌你？”
“你和我吵架。”Sirius说。
“是‘我们’发生了一些‘小争执’。”James纠正，“但是……但是，这很正常，你会和你的朋友争吵，每个月好几次，甚至是每天——这并不意味着我讨厌你了！我们应该互相道歉，寻求共识，然后和好如初。这才是‘朋友’！”
“我很抱歉。”Sirius嘟哝了一句。
James愣了一下，但当他意识到Sirius只是在按照他说的那些话去做时，内心突然被一种柔软的酸胀感充满了。
“我接受了，”James柔声说，“我也应该和你说对不起。”
Sirius胡乱地点点头，他的脸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红，“那个女孩怎么办？”他问，“那个……你的女孩。”
“Lily不是‘我的’女孩，”James皱起眉头，“我暂时还没想出办法来，不过这件事就留给明天吧。”现在是半夜十二点半，他正在床上，Sirius在他旁边。
James突然发现消失了整个前半夜的睡意又回来了，他觉得温暖、安心、并且困顿不堪。
于是他遵从内心地躺下来，伸手揽住身边的那人，“现在，我们应该先睡觉——你要换睡衣吗？不，你还是换上睡衣吧，我得防止你逃跑。”James开玩笑似的补了一句。
Sirius只是看着他，“我们和好了吗？”
“当然，”James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说实话我认为我们早上就该和好了。”他凑上前去，在Sirius的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一个晚安吻。
“做个好梦，Sirius。”

11-知人知面不知心

Sirius第二天醒来时旁边的被窝已经冷了。他睡得很沉，以至于James起床的动静都没有将他吵醒。
当他打着哈欠顺着炒鸡蛋的香味走下楼时，James刚好端着盘子洋洋得意地走出厨房，“非常成功！”他隆重地展示手上的成果，“我的厨艺天赋好得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
“棒极了。”Sirius给面子地附和了一句，然后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现在我们能吃了吗？”
他们分享了那一盘炒蛋和焗豆，在收拾盘子时James突然灵光一闪，“Sirius，我们应该邀请Lily过来！”
Sirius看向他，“你确定？在昨天的不欢而散以后？”
“不是只有她！”James说，“我想也可以叫上Remus和Peter，他们也见过你，这次我会正式把Pads介绍给他们，作为Potter家的一员——我的意思是，你得变成Padfoot出席，你介意吗？”他说完才想起来询问对方的意见。
“我和你说过变成阿尼马格斯后的感受吗？阿尼马格斯的思想会更接近动物，情绪更加简单，想法更加纯粹——”Sirius耸了耸肩，“事实上我很喜欢变成阿尼马格斯，它让我不至于因为必须呆在那个家而发疯。”

事情定下后就变得简单了。James行动力十足，当下给几人去了电话，除了在Lily那儿花了点功夫（主要是各种道歉和保证），余下两位劫道者都同意下午过来。
在客人们到来之前，Sirius早早变成Padfoot窝在沙发上犯困。
“一会儿就像我们说好的，”James蹲下身和它再次确认安排，“我们会出去玩儿几局棒球——就是你说像什么魁地奇的那个（我倒是觉得那更像我们的足球，不过两个我都很擅长。James当时是这么说的。）——我会把球扔远一点，你要是不想和我们呆一起就去外面溜达一圈，晚点再回来。”
Pads不耐烦地点了点头。
第一个来的是Peter，他小心翼翼地坐在距离Padfoot最远的角落，Sirius一开始并不想理他，但想起昨晚James的话，他还是勉强给了对方一个礼貌的点头。结果Peter似乎误解了这个动作的含义，瑟缩着躲得更远了。
第二位是Remus，他倒是没有第一次见时那么紧张了，不过他进门后第一句话就是问James，“你又怎么惹Evans了？如果这又是你哪个蹩脚的追人计划的话，我想拒绝帮忙。”
James抓了抓头发，“一点误会……Remus，我向你保证，这次真的没有任何该死的和罗曼蒂克相关的问题。”
等到Lily终于敲响Potter家大门，James准备的那一整套精心编排的谎言终于可以登场了。

“所以，你的那位朋友，Sirius——是他养了Padfoot，但他的家里人并不同意，在打伤了Padfoot之后，他们一起逃出家。在此途中，Padfoot走丢了，被带到收容所，再被你领养——是这样吗？”Lily整理了一下James叙述，这故事听起来过于离奇（其中James在阐述时添加的各种天花乱坠的冒险故事就更离谱了），但似乎还勉强说得通。
何况Padfoot确实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Lily看着乖巧地摇着尾巴的大黑狗，叹了口气，“那我真的应该跟Black先生道歉，他现在在哪里？”
“他就住在我家，”James飞快回答，“不过今天他有些事，晚上才能回来。”
这个回答似乎让Lily愣了一下，但她什么也没说。
James有些奇怪地用求助的眼神看了一眼Remus。Remus也什么都没说。
接下来他们按照计划带着Padfoot出门玩耍（就像对正常的狗狗那样），并在James击飞了一次足够跑出全垒打的好球后，跑去捡球的Padfoot没有立刻回来。
Lily在陪他们聊了一会后便离开了，没有再对Sirius或者Padfoot发表任何质疑。这让James松了一口气。
在他们坐到地上休息的间隙，Remus来到James身边，“关于那个Sirius Black，”他看着James，“我能详细问问是怎么回事吗？”
“当然，”James眨了眨眼，“他超棒的，下次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我的意思是，你们才认识几天，”Remus放慢语速，一边思考着措辞，“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可能还不是非常地……互相了解？”
“我们可能——”James拉长了音调，“Remus，你到底想说什么？”
“James，你让一个认识了几天的人住进你家。”Remus无可奈何地直白道，“他可能虐狗，当然他说他没有——但那是他的一面之词，你想没想过他甚至可能是个逃犯？”
“Jesus！当然不——我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绝对没有虐狗，好吗？”James努力克制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试图让说辞更有说服力，“Remus，你想到哪里去了，Sirius是个好人，绝对，我保证。”
“但是从你之前的故事来看……你有没有觉得你有一点——色迷心窍了？”Remus问。
“什……我什么？”James瞪着他。
“色迷心窍。”Remus重复，“委婉一点，我觉得你被一见钟情冲昏头脑了。”
“不……”James一时间噎住了，“等等，我是直的。Remus，你这个比喻实在不高明。”
“问题不在于你直不直。”Remus叹了口气，“我从来没见过之前哪一次，Evans离开时你表现得这么轻松。”
“不——不！这也是有别的原因——”James徒劳地想要解释，但Remus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起身离开了。

12-只是睡在一张床上的朋友关系

James在独自呆坐了十分钟后，终于觉得Sirius似乎离开得太久了（尽管这离他们约定好回来的时间还差得很远）。他告诉了Remus和Peter一声他要去找找Pads，便顺着Padfoot离开的方向走去。
戈德里克山谷人口稀疏，每家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林地，他顺着小径越走越远，直到看到前方的两个身影。
两个。
James心下一突。Sirius变回了人类，另一个——看身形似乎是当初遇到的另一个Black，Sirius的兄弟。
他立刻紧张起来。
紧接着下一秒，Sirius对面的那人退开两步，抽出一根细长的枝条状的东西指向Sirius。
千钧一发之际，James以惊人的爆发力从地上捡起了（可能是Sirius变回人形后遗落的）棒球，奋力扔向前方。

棒球撞上魔杖的冲击力让Regulus一时间把握不住脱了手，那道闪光也打偏了。
而在他反应过来之前，Sirius先一步使用了飞来咒。
"Nice one，James。"他侧头笑着看了一眼扔出球后飞奔过来的James，一手捏着抢来的魔杖，指向自己的兄弟，转过头就换上一脸冷酷不屑的表情，“现在轮到我说了，回去告诉那个女人，让她去死吧。”
Regulus皱起眉头。
James此时已经跑到两人跟前，“怎么回事？”他看着那根魔杖，语气里带着隐隐的怒意，“你之前的伤也是这么来的？”
“不，不是他。”Sirius否认，“乖宝宝Reg不会对我用那种恶咒，他大概只是想把我绑回家。”
“你不会，”James握住Sirius空着的那只手，“对吧？你不会回去的。”
“当然。”Sirius点点头，又转向Regulus，“所以你可以走了。”他随手把魔杖扔还给对方，转身就要离开。
“Sirius，”Regulus叫住自己的兄长，在看到他停下脚步后才挑着眉毛说，“我不会和她讲你的麻瓜男朋友的，你自己去解决。”
在Sirius冲上来（他是想打他吗？用拳头的那种？）之前Regulus先一步挥动了魔杖，他的身影一下子在原地消失了。而Sirius甚至没注意到他和James还拉着手，他过于激烈的动作让他们两人都踉跄了一下。
“他在胡说八道！”稳住脚步后，Sirius有些恼怒地转头向James说道。
“Em，我想，可能。”James文不对题地回答，“我们回去吧？”

于是，当他们手牵着手（只是忘了放开。James解释）回到屋前草坪，Remus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在为他们互相介绍完之后，James将Remus扯到一边，“Remus，相信我，不管你现在在想什么，这中间真的有必然的原因。”
“我觉得你没必要和我解释，”Remus叹气道，“你没发现你的那位Black先生已经朝我们这边看了至少十几次了吗？收回前言，如果你们中间有谁爱入膏肓，他可能更严重一些。”
“我和Sirius只是……”
“James，”Remus打断他，“他穿着你的，你最喜欢的皇后乐队的，那件绝版T恤——说真的你们不会已经上过床了吧？”
“不！我们没有上床！”James强调，“我们只是睡在一张床上！”
“……那，很好。”Remus点点头，“注意安全。”他再次拍了拍James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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