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瞳瞳练地狱战神不小心把老豆爆了

白德培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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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硬把武神号驳上，蓝瞳瞳已知自己时日无多，那机器增幅的同时不断吸取她的生命力。
不过若是能尽快提升实力来把宝宝大脑抢回...这一切都是值得。
况且这老头子死前装备的最后一台电脑...撇去消耗不看，运算功用强力到足以让人咋舌，其中更还有她最迫切需要的——切割意识以模拟地狱战神。

练功房内，蓝瞳瞳刚结束强装武神号实力暴增后的第一次训练。
随着器械轰然破碎，蓝瞳瞳收了招，那与她身躯相比可以称得上是庞大的机械造物只能闪着表示过载的红光，最后不甘碎裂，更在蓝瞳瞳完全收势瞬间爆炸湮灭，连一声轰鸣也不能发出。
蓝瞳瞳未束的金发飘散，她微眯双眼将那抹蓝色藏起，嘴角含笑，她经已对自己的力量去到何种境界已有了评估，看得出来是很满意了。

大约去到九十多万匹境界，已有对抗那机器的保障......接下来，就是更进一步的、意识上的...
即使力量的增强让人欣喜，但蓝瞳瞳还是迫自己将兴奋的思绪冷下来，毕竟接下来要面对的人可不是她漫不经心就能轻松应对的——精明、阴险理智又毫无底线——即使她并不清楚知道会在自己意识中遇见谁，也早已有了预告。

将意识沉入黑暗，蓝瞳瞳的感觉就像是坠入海水中，浑身赤裸着受那种冰冷感觉折磨，不上不下，胸闷气喘。
如果说刚开始还有放弃的希望，等到进入深眠才是真正的单行，蓝瞳瞳几乎感觉到意识要被穿透。
但她就从不会是那种为这点痛苦所阻碍的人，蓝瞳瞳心一横，加速朝着更冰冷不见底的深处找去，其感受大概与自行沉入深海承受强压无疑。
待到她感觉已被冰透，方才被叫醒。微弱不甚明显却声声入耳，那声音是来自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人，一个已死之人...她的父亲，蓝梦。

“...醒醒，瞳瞳，该起身了。”蓝梦的声音仍在响个不停，听起来不急不慢又不肯停止，直叫人感到烦躁，更不能让蓝瞳瞳继续冷静思考。
如果回应这来源诡异的声音，她可就要直面深层的意识了。

但蓝瞳瞳丝毫没被吓到，反倒是心满意足：她已成功开启武神号用来模拟意识的那部分，身边存活的蓝梦就是证明。
透过被照射到发红的眼皮，蓝瞳瞳只朦胧感觉到一团活物在眼前晃动，蠕动团缩像一个发黑腐烂的斑点，接着便没了踪迹。大概是蓝梦离远了些，蓝瞳瞳才缓缓睁开了眼。
而不出半秒，蓝瞳瞳经已弄清了自己的所在地——她此刻构建的场景正是蓝梦的办公室，倒是与蓝梦那工作狂相称的地方。
她记忆地极为细致，以是几乎构建出的还原度极高。屋内装饰是与蓝瞳瞳出走前如出一辙的低调内敛。
就在这看似冷淡的房间中，蓝瞳瞳却在多次摸索中知道哪些简洁家具倚靠休息起来最为舒适，而哪里又收有蓝梦珍藏酒水，哪里又藏的有就连蓝梦也不知道、蓝瞳瞳从外界带来的细巧玩意，比如说帘布后那颗勉强生存的绿植与角落第三层抽屉里那些文件夹内零星分布的彩色碎石...一切说来，她甚至比蓝梦更加对这里熟悉。
蓝瞳瞳估摸着，她所在位置是屋内为数不多待客用的靠椅，正对蓝梦办公桌与落地大窗的。
那玻璃正被窗帷好好隔绝，所以方才刺激她醒来的应是明亮到刺眼的人造灯光。
且她身上，温暖沉重，似乎还有东西。

蓝瞳瞳舒展似乎已蜷缩许久的肩膀，扭头搜寻蓝梦身影，西装外套随她动作滑落座椅发出一声闷响。
蓝梦此刻已到了离蓝瞳瞳远些的位置，惯穿的淡蓝西装外套显然不在身上。
他正散漫着靠坐桌缘，毫不在意蓝瞳瞳试探目光地倒上两杯水，就连领带都未系。
嘴角含笑端水走来时蓝梦完全不似平日整洁到发丝的精英领导模样，就只像一个普通父亲发现女儿在自己屋内玩闹休憩后为其无奈收尾一般，极尽体贴关爱。
装模作样。蓝瞳瞳撇撇嘴，或许先前的她还会给他这番表演蒙骗，如今可是半点也不会信。
看那蓝梦状似无意自然，或许就连踏下的每一步距离都已测算好；室内也是精心调控一成不变的恒温恒湿，就连家具布局也是蓝瞳瞳更为倾心的那一款...不在意消耗与精力，蓝梦就为留给蓝瞳瞳思想时间更带来观感上的最大舒适。
真情实感不论，演技这类东西他倒是从来不吝。
蓝瞳瞳几乎想要嗤笑出声，若是在以前，蓝梦这样费力的表演还有可能赚取蓝瞳瞳好感。而出走后，蓝瞳瞳才是真正认清了蓝梦那对待感情的机能不全。
看看蓝梦身边人，就说蓝瞳瞳吧，受了蓝梦多年蒙骗却仍是又爱又恨。
她恨是理所当然，蓝梦将她视为工具；爱却更是，这是一个人大脑情绪功能与记忆功能正常的证明，在这个由感情推动力量的世界上几乎不存在遏制感情的人。但蓝梦他却并非寻常人...要说他不懂感情，偏能让奥加死心塌地；但若说他明了，却又能让身为亲女的蓝瞳瞳背叛，当真笨拙愚钝。
无情，理智，这是蓝梦的特质，也是蓝瞳瞳最为憎恨的一点。她向来讨厌别人为她贴上与蓝梦相似的标签，就好像父女同根同源天经地义，业果相承，她生来就被视为偏见。

...但若是蓝瞳瞳对感情的轻蔑真的能同蓝梦相提并论，他此刻哪还会出现在此呢？
不愿再想这种种腌臜，蓝瞳瞳决定直言目的：向蓝梦求得修炼地狱战神的法门，或是直接迫蓝梦助她。

蓝瞳瞳用指尖敲了敲扶手，没有发出声音，这是她思考时的小动作。出乎蓝瞳瞳意料，蓝梦答应得很痛快，丝毫没有蓝瞳瞳出走时躲在背后锤墙的气急败坏。
这甚至让她起了疑心，老头子莫不会还有什么借身还魂的后手？想到蓝梦科技发展水平，这倒也未必不可能。
“什么都没有，”蓝梦抿了口水，他退回桌角，离蓝瞳瞳还有些距离，“只是想讨你开心，不行吗？”
“——你已经死了，需要亲爱的女儿再提醒吗？”蓝瞳瞳发出一声冷哼，尽管蓝梦的态度看起来诚恳非常，完全是一副要竭力帮扶的样子，意识却警告她，这是毒蛇发射毒液前的迷惑，应当对此更加警觉，“别想耍花招。”
蓝梦顿了顿，他被蓝瞳瞳噎了一两秒，很快挤出个笑容。他嘴角梨涡浅浅凹陷，柔软而温和，却让蓝瞳瞳预感长明，脑内红灯更是狂闪。
“出乎意料...你竟会提起这个，”蓝梦表现得很意外且迷惑，实则怎样，蓝瞳瞳认为这都是可以装出来的，“我是应该已经死了的，现在能做的也只能帮你，不是吗？...我唯一在世的，我真正在乎的，亲人。”
好了，蓝瞳瞳这下便能确定，蓝梦还是改不了爱欺瞒的本性。若他不说关爱家人的胡话，蓝瞳瞳还真会险些相信的。蓝梦这利用血亲到极致的冷血动物竟恬不知耻地举亲为例，让谁还敢再信他的话呢？
要说蓝梦对下属还有几分尊重，对血亲可是要榨干最后一丝价值的，这点去看从小就被他套牢，一点点被吃干抹净的奥加就能得知。
可怜的大伯，死后还要被蓝梦利用，沦为伥鬼。蓝瞳瞳为她那个同时有强绝力量和别扭性格的大伯感到悲哀，正是尽管她同样要做的也是利用亲人的事。
她便也不再陪蓝梦表演父女重逢温存深情的戏码，宝宝的大脑不能耽搁太久。

“嗯...办法虽然是很简单的...”蓝梦驯熟地吐出一点点提示，他看起来似乎在尽力回忆，“只不过对你而言有些麻烦了。”
“又搅什么了？你不是用我大伯用得很顺利吗？”蓝瞳瞳有些急躁，捏得手中瓶杯咯吱作响。
她对蓝梦这种温吞态度很是不满，他能做到的，为何自己不能成功了？
“你若是能直接做到，就不必同我对话了，”蓝梦来了兴致，蓝瞳瞳性格的改变让他很新奇，“只要你信，绝对能轻易成功。”
“信？信什么？”
“相信会有人帮你。”
蓝梦走近了些，他是要来捡起地上外套的，鞋跟敲打地面笃笃有声。
“啊，更要有感情加持，越强烈越好。”蓝梦弯下腰，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就这样甩出，让蓝瞳瞳强制思考。
相信？信了之后又该如何做？...而且感情？怎样的感情都可以吗？好的坏的都可以？...况且那老头子自诩断情绝爱，又哪来的多余感情驱动战神了？
“...你回忆一下，内心感情最强烈的人，武神号会自动帮你分出意识。”
言简意赅，蓝梦好整以暇居高临下盯着蓝瞳瞳紧阖双眼。

她原本的白发已变得金黄如麦穗，那是一种与纯白完全不同的颜色，纯净且温暖。柔顺长发被发绳乖顺束起，只有发尾还留有不羁的卷曲，丧父丧子给蓝瞳瞳带来的变化竟是如此之大。
似乎很听他的话，蓝瞳瞳正在努力思想。
不多时，两个身影一高一矮浮现于蓝瞳瞳身前，那身影不断凝实，细致到衣物花纹，发丝走向，最后完成了面部刻画。
那正是蓝瞳瞳的两个孩子，白惊天与白宝宝。
“噢...竟是那俩小子...”蓝梦表现得不意外，蓝瞳瞳第一时间想起他们并不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蓝梦便走开了，他要去将那落地大窗厚实窗帘给打开来。
“这肯定是不行的呀...”小声嘟囔着，蓝梦并未真正出言提醒，他从玻璃反光见蓝瞳瞳睁了眼便不再言语，因他女儿此刻已无心去理会任何，只全心全意顾着去检查出现在此的人形。
那两个人形与原身还是有所不同，不仅是年龄看起来更小些，就连身形也变化，方便了蓝瞳瞳将他们拥入怀中。
“宝宝呀！还有惊天！”蓝瞳瞳惊喜地起身将白宝宝与惊天扯过，兴奋欣喜即刻浮现于面上，先前对待蓝梦时的锋锐眼神也温柔下来，此刻她的身份是一个母亲。
“妈妈——”宝宝与惊天的惊呼都被闷入衣物，是蓝瞳瞳失了态将他俩紧紧拥抱，力道大的足以将人勒断气。
宝宝与惊天的脸涨得通红，仍伸手想要回抱蓝瞳瞳，这个此刻最需要情感支持的母亲。
“宝宝...你可知、爹爹妈妈和哥哥有多想你...”蓝瞳瞳几乎快要哭出来，与儿子的别后重逢对她的刺激过大，让她几乎忘记了这只是分割出的自我意识。
“妈妈，我不是还好端端的在这里吗？你不要难过，宝宝是不会离开妈妈和大哥的呀。”
“...嗯，宝宝，你不若哪里都不去好了.....”蓝瞳瞳眼中泪光闪烁，那片蓝色通透澄澈。

就在这母子情深的时刻，蓝梦却是回来扫了兴，是因屋内灯光太亮导致的不能看清外界星光，蓝梦只能盯着玻璃上自己脸的反光受着肉麻话摧残，连唯一可以打发时间观察星空的机会也被剥夺，实在搅得人无聊至极且折磨。
他侧靠椅背，听起来有些不满，完全是冷漠的旁观者视角，好像这二人不是他亲外孙似的。
“这可不行啊...唉...你会舍不得他们的，而且...”蓝梦有些苦恼，正像为孩子过差的成绩而头疼，“你认为他们需要你保护是天经地义，因此不可能有着与你相同、比你更强的力量去战斗...这从根本上就不可能成功，所以我说过，这对你来说会很麻烦。”
是这样的，不仅是过度保护，蓝瞳瞳对后代同样也有的是占有欲。无论宝宝与惊天生得多强多大，却始终是她的儿子不是吗？蓝瞳瞳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不能让他们犯险身陷囹圄，母爱的本能便不容她狠下心利用他们，这是与蓝梦截然不同的。
若有必要，蓝梦就连亲大哥、亲妹子都会加以利用，更别说是女儿、外孙了，在他眼中或许都比不上能实现理想的千万分之一的微弱机会。
“又干你何事了？若不是你搅事，宝宝哪会遭遇如此危险！”蓝瞳瞳咬牙切齿憋出一句最为理智的话来，如果说先前她还能忍着仇恨和蓝梦好好谈判，重见存活幼子后能存有一半理智都算她强制冷静的了。
“不要忘了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蓝瞳瞳简直恨极了蓝梦那副漠不关心的作态，从她仍在蓝梦组织里就是。

虽说作为领导亲女，蓝瞳瞳却没有收到多少来自父亲的管制，反倒是让她自由成长的散养政策。现在的蓝瞳瞳已不会为缺失父亲的关爱而难过，正是蓝梦的放任让她有了更多的自我，意识到蓝梦之所以不对她严加管教，也正是他冷漠的体现。
只要蓝瞳瞳肯听他话，长成什么样都好，或者说都无所谓，蓝瞳瞳只要能帮上忙便可，毕竟她就是为此而生的。
蓝瞳瞳也恨透了这种视所有人为廉价工具的傲慢态度。
...只是，蓝梦也确实提醒了蓝瞳瞳，真正的宝宝还在等她营救，不应该沉溺于幻想。
随着蓝瞳瞳思想略微的清醒，那两个人形也再不能维持，面容扭曲身形模糊，看起来只有消散的唯一下场了。
已狠下心来，蓝瞳瞳就没去看它们一眼，她闭上眼来，又再次地思想。
这一次的人形高大异常，很快便完成了身体塑造，只有在面部仍是迟疑，久久不能清晰。
“次男吗？...也应该的...还是说，是奥加？！”蓝梦这下是真的有些诧异了，要说想出次男倒也合理，蓝瞳瞳会召出奥加来才是真的令人想不通。
只是这同样是没有结果的，那人形并没有真正完成，蓝瞳瞳显而易见的失败了。

“是我大伯又怎样？哼，你不是先利用的他吗？...还是你舍不得了？”并未完全承认或否认，蓝瞳瞳就是不爽蓝梦的愕然，他让蓝瞳瞳感觉到无比虚伪。
“.......并不是，我说过，武神号已把地狱战神难度降到仅需强烈感情去推动，那并不只限于正面感情...”
“适量的负面感情反而更加有效...就像是催化剂，若是没有，只会造出弱而不稳定的东西。”
“看来你并没有对奥加和次男有任何成见。”
“你当谁都像你那般畏葸真情？他们并没有真正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甚至是那个白首男！反倒是你，我的亲爹，你不若回忆回忆你的所作所为再想想我更应该去恨谁好了！”
不管蓝梦如何反应，蓝瞳瞳却是一怔，她这番话同时提醒了她自己，能让蓝瞳瞳产出强烈感情且良莠淆杂的，不是蓝梦还能是谁？
...而没有蓝瞳瞳思想，蓝梦为何已先一步出现在此？说不准，这并不是真实蓝梦意识留存，而是蓝瞳瞳心中情逾骨肉的反映。
“这说不清...”同样含糊的回答，蓝梦也显得有些迷惑，不知是在回答哪个问题。
这模糊回答显然不符蓝瞳瞳印象中他的性格，蓝梦似乎愈发的不像真实了。
蓝梦先前的种种行为也变得诡异起来，比蓝瞳瞳更早出现也是，过分真实也是，尽管蓝瞳瞳不愿多想，怀疑的思维却是再不能停止，她便索性又闭了眼，并唤蓝梦靠她近些，不管蓝梦是否听从地开始想象。

...在她仍小时，蓝梦是装过一段时间好父亲的。不管是不是为了迷惑奥加，蓝瞳瞳确实曾在蓝梦待她亲密时感到过安心，那是不容置喙来自血缘的亲近。短暂的情真意切过后，便是持续多年的放养与利用，或许那些记忆已记不真切，却是先前导致蓝瞳瞳不忍出走的羁绊。
而转折，也来得很快，那正是蓝梦带她去见病重姨妈之后。
彼时对外人尚怯懦的蓝瞳瞳，便是只会躲在蓝梦身后，抱着他的臂挡在身前，似是能觉得这样能让爹护她一切，直到蓝梦略带无奈将其赶出方才脱离。那时的蓝梦大概是还未光明正大表明已解开天锁，身上仍带有衣物洗涤剂与深藏的烟草味道。躲在蓝梦身后，又如此近地与他相贴，蓝瞳瞳又怎会闻不真切了？
思想间，那股淡香又带有烟草苦涩的味道再次出现，只不过蓝瞳瞳不去理会靠过来的蓝梦，这些记忆太过美好抽象，并不是她所需要的，她便继续思想。
...再后来，便是蓝梦持续十几年的放纵管理，虽从未管控过任何行动，更会答应她许多无理要求，可蓝瞳瞳终究是能感觉到爹的漠不关心，这也是蓝瞳瞳探索蓝梦办公室的主要时间段。
爹不是忙得不管她吗？那她就去找他好了呀，就算老豆恼怒训斥自己也好，不要不理她呀。
蓝瞳瞳几乎是哀求般思想着蓝梦能给予更多关注，行动上却是体现在了一次次对蓝梦办公室的入侵，小则偷偷摸索在各处留下“纪念品”，期待有朝一日能被蓝梦发现，大则直接光明正大破门而入，提出各种随口编的要求让蓝梦处理不了工作文书，只得优先满足女儿请求，办公室里那股子冷硬的味道她已闻得习惯，蓝梦坐在办公桌后的样子也已看得厌烦了。
这都是没用的记忆，蓝瞳瞳冷静思考，它还需要些催化。
时间线再次跳转，到了蓝瞳瞳决定出走的前夕。
在蓝梦坦白将蓝瞳瞳视为工具后她已不再渴求爹近乎施舍的关注。毕竟谁会去真心爱护一个工具呢？
...除非那工具真的称心如意到极。
蓝瞳瞳已帮了蓝梦做了不少下作事情，无非就是搅乱首次兄弟的关系好让他们自相残杀罢了，每次蓝瞳瞳都能表现得很好。
她有表现出足够的价值吗？
真是没用啊，蓝瞳瞳简直给过去的自己邦邦两拳，怎的还认不清蓝梦的真实嘴脸？！那老东西可是贪得无厌，玩弄人心更是高手，若不能冷下心趁早远离，就只有身心都被控制的唯一下场了呀！
那种渴求卑微的心理就叫蓝瞳瞳感到恶心，她已是有自我的人，便不会甘愿去做任何人手里的工具，更不会被蓝梦轻易拿捏！
强烈的气愤便直冲蓝瞳瞳胸腔，不用说她也知，现应该已到了成功推动战神的程度，可蓝梦实在教她感到恶心，恶心到不愿去使用有着父亲形象的战神。她便睁开眼准备放弃。
可现实的一切都与她想象的不同。
蓝梦并未听她的话如预想中的接近，反走远了去关灯，更被窗外那闪烁的星光所吸引，此刻正隔着玻璃观察，像是在陪伴蓝瞳瞳显得安宁异常。
似乎只有她沉浸在了回忆里，被搅得情绪异常，可刚才出现的回忆味道绝不是假。
蓝瞳瞳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到底是真是假？”她便直发问，只是蓝梦不发一言，专注盯着窗外，连蓝瞳瞳走到身后也不曾回头。
“你不说，我便直接试试好了！反正你这老东西早没了存在的必要！”
蓝瞳瞳的怒还未消，此刻便正好做了杀害蓝梦的催化剂。
没有反抗，蓝梦乖顺地被亲女儿抓住脖颈压在了地上。
蓝瞳瞳压在他胸口不仅方便发力，还能仔细观察他因缺氧而急促喘气却没气可进的窘况，期待那张脸能表现出她所期望的绝望。
这还真是个好姿势，她想。
只是这点希望也落空，蓝梦没有表现出那副模样，他只是笑，笑得蓝瞳瞳没有半分杀戮的快感，她便将留他一命的想法舍弃。
面容涨红，蓝梦很快就到了濒死的边缘，没有晕厥，他嘴唇翕动，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蓝瞳瞳想要努力辨认口型，很像是——
“你......做得、很...好”
“妈妈，您没事吧，外公留下的武神号不会出了什么问题？”
武神号构建的世界骤然崩塌，接着就是破碎，融化，最后成了一团紊乱的不可言说，意识深藏其中的蓝瞳瞳自然不可幸免，直接作用于意识的折磨不是言语可以形容。
遭了这样重创还留有神志回应惊天已算她意志坚定。
惊天是来通知母亲行动时刻的，待蓝瞳瞳打开练功室房门却被她发白脸色吓了一大跳，就算有母亲安慰对他行动很满意也是。
“妈，要不您还是歇歇，有我和爹，只消等我俩好消息便可。”
“不必...我并无大碍。”
蓝瞳瞳感到迷惑，为何没能成功呢？到底缺少了什么？...还有他最后要说的到底是什么？
去往营救宝宝的途中，她仍在想这几个问题，最后甚至追溯到地狱战神的最初原理也只是对其中一个有了模糊的结果。

大概是爱，蓝瞳瞳想，是他妈的爱，才不是那老东西所说的负面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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