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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明］雨宫莲打了五次电话，最后一次接通了
雨宫莲打了五次电话，最后一次接通了
Genyii
2025/04/04 04:32
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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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着熟悉的电话号码。 他烦躁地按下红色的挂断键：这已经是今天下午雨宫莲打来的第四个电话了。 其实明智从来没有保存过雨宫莲的号码，并且他知道对方也是同样。能认得出这串号码只是出于良好的记忆力，而明智也因为发现了自己还记得这种无关轻重的细枝末节感到一阵胸闷。 雨宫莲的脑子到底有什么毛病？明智心想，我们只是玩了几个月朋友扮演游戏的关系，而且任何凶手都不会想和没杀成的目标在电话里聊天。他就不能只是乖乖地珍惜捡回来的这条命，然后离自己远远的——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 这是雨宫莲打来的第五个电话了。 明智用拳头捶了一下桌面，震得手机跳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打好足够让自己连续不断骂雨宫莲五分钟以上的腹稿，狠狠按下接通键。 “对不起，请先别挂我的电话——”明智本打算一接起电话就毫不留情地骂过去，却没想到被电话那边的雨宫莲抢了先。对方语速急促，根本没留下可供插话的空隙。明智差点又被气到捶桌子。 “——我想你一定在生我的气，但是至少听我说几句。”雨宫莲的语句疾风骤雨一般从听筒里冲了出来：“我该对你说声对不起的。因为我以为自己在设身处地地替你考虑、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你，却忘了我真正该做的其实是坐在你的身边和你说说话、问问你的想法。我发现我总是在做蠢事。” 明智有点沉默。所以他打电话过来真的就只是为了这顿莫名其妙的道歉？明明自己是那个对着他的脑袋开了枪、又莫名其妙把他推开的人。如果雨宫莲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意识到我有多自我中心，那他还真是做到了，明智暗想。 “我该在你离开的时候就立刻找到你，向你说清楚我的心意的。” ——什么心意？明智敏感地捕捉到这个词语，警觉起来。他总不可能是……那不应该。 “我该知道的，再多的想法如果不说出来，就绝不可能让对方接收到。那个时候顺着你的话胡乱说了像事不关己一样的气话真的很抱歉。” ——等一下，雨宫莲好像并没有对自己说过什么气话…… “双叶，对不起。” “……”明智简直想杀了自己，或者先杀了雨宫莲也可以。他刚才可是实打实地为这几句话小小的感动了，甚至还因为那种现在看来完全是笑话的可能性忐忑了一会。我早该明白的，明智想，那种事情永远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的大脑坏到这种地步了？”明智愤怒地说。 “诶，明智？”雨宫莲惊呼。 “蠢货、人渣、垃圾！别再来烦我了。”明智几乎是用喊的一口气说完这句，狠狠挂断了电话。他重重跌坐回椅子上，胸口起伏着。 他拿起笔想继续之前未完成的工作，可过了好一会都写不出半个字。明智烦躁地把笔“啪嗒”地丢到桌面上，第一次这么后悔没杀了雨宫莲。感谢糊涂透顶的怪盗团团长，现在他的下午完全被毁掉了。 “叮铃铃……”还是那该死的糊涂虫。 明智瞪着那串数字，按下接听键后立刻质问道：“这次又是想打给谁？” “这次没有打错，是真的想和明智说话。”流动的电信号在明智的大脑里搭建出雨宫莲的声音，清晰又陌生。凭什么雨宫莲总是那个得体大方的，而我总因为他变得狼狈不堪？明智情不自禁地痛恨雨宫莲。 明智在电话的这边沉默了太久，而莲试图从不太重要的地方开始一段对话：“打电话来只是想和明智道个歉。我和双叶中午起了点冲突，又不知道怎么拨到了你的号上。因为被连续挂掉四次，我以为她很生气，所以在接通的那一刻就争分夺秒地向她道歉，结果让明智根本插不上嘴。” 他又在道歉。明智下意识觉得反感：他不需要雨宫莲为了这种根本不是莲的错的事反复向自己道歉，那样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更卑劣。 “……刚刚我打电话给双叶，她取笑我，说她根本没有想那么多。”雨宫莲的声音继续从那边飘过来，像个关不掉的坏收音机。 “我不关心。”明智硬邦邦地说。 “那就只当是我想分享给明智的吧。” 然后他们俩陷入了沉默，谁都没说出什么话。 明智已经准备挂断电话了，然后莲突然又开始说话：“其实我早就该和明智联系的，好几次向手机里输入号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敢拨号出去。” “我觉得很奇怪。明明和别人交流的时候从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哪怕是和重要的朋友吵架了我也从来不抗拒沟通问题。” “面对明智的时候，我总觉得搞不懂自己了。其实我早就该联系明智的，结果从在狮童的宫殿里分开后一直拖延着，直到现在才再听到明智的声音。” “……”明智抿住嘴唇。 “想着是在跟双叶通话的时候我明明能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可是现在我又不太清楚该说什么了。” 透过声音，明智仿佛已经看到了雨宫莲的那张脸：有点困惑但不窘迫，镜片后的双眼里透露出青少年式的真诚。 那是因为你是个蠢货，明智在心里恶狠狠地说。 “直到听到明智的声音的时候我才确定，我一直盼望着能再听到明智说话、再见到明智。所以虽然现在心很乱，但是还是立刻又打电话过来了。” 明智感受到心脏涌出酸涨的感觉。他不确定这是什么，在这之前他以为自己的心脏只有感受痛苦和快意的功能。 “这是什么啊……”明智小声问自己。 “我有点弄不明白我自己了。但是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在烦恼，那也太糟了。所以我忍不住想问，”雨宫莲的语气罕见地有点犹豫：“听着我的声音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明智挑选出显得安全又正常的回答：“我在想你很烦人。” 然后雨宫莲的声音里染上轻柔的笑意。“要是真的觉得我很烦，明智就该在骂完我以后立刻挂掉电话吧。” “……”明智无言以对。 “没想到明智会对我这么有耐心，早知道是这样我应该更早些就打电话过来的。” “我说过我讨厌你。”明智本能性地抗拒这种像是要认输了一样的感觉，更抗拒认输的对象是雨宫莲。 “你果然还是不服输呢。”莲说：“那就让我先说吧：虽然是拨错了号码，但是我现在很感激当时打通的是明智的号码。” 明智把桌面上的笔抓到手里，试图用这种方式固定住自己。 “没有联系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明智的事情会让我这么犹豫。也许只是因为我知道那是明智。” “神经病。”明智的心情无端地突然好起来：“如果大脑出了问题，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或者说你已经完全没救了？” “我会考虑的。”雨宫莲真诚道，又反问：“这段时间里，明智有在想和我一样的事情吗？” 是一样的吧。自己居然也会在什么事情上和那个雨宫莲为相同的内容烦恼，这种感觉很微妙，而明智并不感到抗拒。 只是他还是没有说出那个“是”字。 雨宫莲并没有很为答案的缺少感到失落，毕竟沉默本身也是一种回答。于是他说： “可以请明智继续做我的对手吗？继续……留在我的人生里？” 有好一会，雨宫莲都没从听筒里听到任何声音。他忐忑地等待着、期盼着。 “毕竟还有一只手套在你那里。”明智的语气像是已经说服了自己： “你就把我的电话号码保存进手机里吧，以后不要再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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