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敦】指望木头开窍不如靠异能力

阿澧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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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先看钻石磨成粉，恰逢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休战，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
  “呐，敦君和芥川一起出任务吧！”
  左手提着中岛敦，右手按着芥川龙之介，太宰治大致说明了任务目标：是侦探社接到的寻人委托，原本是该太宰治和中岛敦一起完成的任务，因为太宰治的一通电话叫来了听话的芥川龙之介。
  要找的人是一个十岁的未成年小姑娘，名叫藤原久美。
  太宰治：找人这种事轻轻松松，交给你们啦~嗯——接下来就去找美人殉情吧。
  中岛敦十分反对，但是没想到芥川龙之介但是答应的迅速，甚至眼里噼咔噼咔闪出小星星。     喂！你之前跟我合作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太宰先生！在下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呃……”
  中岛敦也只能无奈地接受。
  芥川他都不抗拒一下的吗？合作对象是我哦！我！你最讨厌的人虎哦！
  芥川龙之介好像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一样，完全被无视了啊。
  啊——真是的！搞不懂这个人啦！
  于是明明已经合作了很多次，但见面还是会互呛斗殴的两人又并肩作战了。
  敌人藏在港口的某个阴暗角落，港口是他们黑手党的地盘，却是靠中岛敦虎化了双耳才才听到依稀的咒骂声和哭声。芥川龙之介对比不爽，非常想用罗生门在中岛敦背后开个大洞，而安心把背后交给他的中岛敦对此全然不知。
  “在这里，藏得这么深呢，芥川。”
  “蠢虎，准备进攻。”
  “用你说！”

太宰治不知道从谁那里拿来的情报，准备翘班前想起早告诉他们：敌人大多数都是持枪的普通人，相信他们可以对付。只有一个异能力者，靠释放诱使人产生幻觉的迷雾来攻击，具体是放大内心最渴望的事。
  “啊~还真想知道敦君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呢。”
  “太宰桑！”
  “太宰先生在下心里最渴望的事是……”
  “是是……我真的要去殉情了，你们要加油哟。”
  太宰治无视了芥川龙之介，快速翘班离开。芥川龙之介把气全撒在中岛敦身上，恶狠狠地瞪着他。中岛敦被瞪得一阵恶寒，也气势汹汹地瞪回去。
  “啊！忘记说了，这个异能力者体术很弱，在迷雾里抓到他就好了。”
  太宰治突然杀回，看到凑的很近互相瞪眼的两个人，嘴角很高兴地上扬。

芥川龙之介又一次先冲出去，将搭档甩在身后。
  “喂！芥川！”
  中岛敦以半人半虎的形态跟在芥川龙之介后面加入战局。毕竟也合作了多次，就算二人仍旧嘴硬不肯承认，但身体本能大大方方地展现了他们的默契。
  这些杂鱼果然贫弱，可是数量众多，中岛敦想不明白这么一丁点小的地方哪能藏这么多人？一波接一波的，怎么都打不完。他不禁猜想，其实太宰治的情报有疏漏，把有分身能力的异能力者忘记了。
  敌人的数量过于多了，两个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尸潮一样的攻击上，打架的快感使人肾上激素激增，完全没有注意周遭的环境渐渐发生变化，昏暗的空间里正腾起水雾。
  等到迟钝的中岛敦反应过来的时候，芥川龙之介那边的白雾已经浓得将他淹没。
  “不好…芥川你个笨蛋，注意不到这么浓的雾吗？”别出事啊。
  中岛敦冲进了迷雾中。
  这边的芥川龙之介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枚针管，耳边有阵阵低语。他能感知到，是那个异能力者。本该凭借本能就冲上去的身体却不受控制无法动弹地待在原地，被迫听着耳边的蛊惑。
  “把这管吐真剂注入他的身体里，他就会把怎样获得太宰先生认可的方法说出来！”
  原来不仅仅是放大欲望还能看透欲望吗？但是芥川龙之介这个人很狂，他的意志哪能就这样轻易被动摇，手上这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毒药吧。尽管很讨厌人虎，可是他们约定好的六月决战，怎么能被这种人毁掉。
  事实证明，芥川龙之介高估了自己的意志或者小看了太宰治口中弱小嗯异能力者。他的意识开始摇摆，理智在被摧毁，在人虎反应过来的短短十几秒中，他就已经落败。
  中岛敦刚踏进白色的包围圈，黑色的罗生门毫不留情地刺穿他的小腿，等他忍痛逃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朝着芥川龙之介大喊：
  “芥川龙之介，你对我的腿是有什么执念吗！”
  每次最先受伤的都是中岛敦的双腿，似乎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注定了孽缘。
  中岛敦话音刚落，黑色的布条又从不远处袭来，但这次没有野蛮地穿透，取而代之的是鲁巨蟒猎食般的紧缚。中岛敦被包了个严实，口眼都被封印，他只能用耳朵听到芥川龙之介朝他走来的脚步声和他嘴里不断重复的语句。
  芥川龙之介手持针管缓步靠近，嘴里振振有词念着：
  “得到太宰先生的认可……为了太宰先生……”
  中岛敦听得再清楚不过，心里的失落感已经无法忽视了，芥川他渴望的果然还是这个。可恶怎么使不上力气，明明混蛋芥川的束缚用虎化的能力很容易就能挣开的。
  中岛敦及时调整好状态逃出罗生门的禁锢。芥川龙之介似乎在努力摆脱异能力的干扰，罗生门进攻里所带的杀意没有预想的浓烈。中岛敦也看见了芥川龙之介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垂耳兔一般的鬓发搭在一起，不复往日的蓬松。
  中岛敦一边逃窜躲避，一边从已经蔓延至整个空间的白雾中寻找那该死的异能力者。就在东蹿西蹿的时候，他被不知道什么绊倒在地，芥川龙之介也抓住机会逼近。
  芥川龙之介他举起针管，针头即将刺进中岛敦皮肤，本该如此。但芥川龙之介硬生生改变方向，针头一个转身刺进了芥川龙之介的手背。
  迷雾在此时适时的消散，异能力者竟然就在手边，捂着头好像是混乱中被踢中了脑袋。这已经不是体术的方面了贫弱了吧……
  中岛敦拎起瘦弱的小老头的衣领，摇晃得小老头眼冒金星，而处在危险中的芥川龙之介却淡定无比。
  “快说，针管里装的什么东西？是毒药吗？解药在哪里？”
  小老头被中岛敦要吃人的气势吓得几乎失禁，哆哆嗦嗦地回答：
  “是那个小孩，那个小孩的眼泪，据说有吐真剂的功效。不是……不是毒药啊！壮士饶命！我……我只是想试验效力。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命啊，饶过我吧……”
  中岛敦回头用眼神询问背后的芥川龙之介，虽然捂着嘴轻咳，对方似乎真的没事，还十分神气地回给他一个白眼。中岛敦很生气，甚至想发泄在小老头身上，但还没动手小老头的精神先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他们要找的藤原小朋友就在二层的椅子上绑着，哭累了睡得正沉。可怜的孩子这些坏人为了她的眼泪一定吓唬她，让她哭了很久吧。
  等到支援到来，任务也就告一段落。后续侦探社的大家会帮忙处理的，这里已经没有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的事情了。
  “哼，人虎你今天的表现还是这么烂，六月你就等着被在下撕碎吧！”
  “才不会，要小心的人是你吧！”
  互相放完狠话，他们和以往一样相背而走，还没走出多远芥川龙之介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一下让中岛敦差点心脏骤停。
  “太宰桑？芥川他晕倒了，能不能请你帮忙联系……”
  “什么？啊——那你把他带回宿舍，照顾一下吧，反正也不远的说。如果担心中毒，放心好了，他应该是太累了吧？啊——工作好累——就这样啦敦君。”
  太宰治没有给中岛敦拒绝或反应的时间，会乖乖听完前辈讲话再开口的中岛敦重新打回去已经无法接通。
  “真是的——太宰桑这是要干嘛啊！”
  虽然嘴上很不愿意，并且恶狠狠地数落芥川龙之介，但是还是背起他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没想到芥川你看起来跟纸片一样，居然还是挺沉的嘛。”
  背上的芥川龙之介呼吸平浅，中岛敦感受着他的气息。
  唔，夕阳晒在身上的缘故吧，脸好烫。
  中岛敦回到了小小的宿舍，还好小镜花近些日子在与野谢小姐家小住，不然可能不太能保住宿舍的屋顶。
  “芥川龙之介你可快点醒然后赶紧走吧，我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嘴上还是不肯妥协，却铺好了柔软的被褥，搬起睡得死沉的芥川龙之介放下，盖上被子。
  “我只是按照太宰桑说的照顾一下你而已……醒了可要赶紧走哦。”
  之后端起洗漱用品去了浴室。
  洗去一身疲惫的中岛敦，套上不算软乎乎的睡衣。在钻进自己的壁橱之前，是一定要跨过芥川龙之介的。陈旧的灯泡，昏暗的灯光，笼罩在芥川龙之介的面上，好像没有平时那么病弱，倒是看起来有几分红润。中岛敦蹲下来，捻起芥川龙之介的挑染。
  这两缕真的很像比垂下来的耳朵啊。嗯，性格糟糕的垂耳兔。唔，睫毛好长，可是却没什么眉毛呢。芥川龙之介他感受到脸上的阴影了，有人接近他！戒备地睁开眼睛，眼前是笑的一脸傻相的人虎。
  “唔哇——”
  中岛敦发出一声怪叫，被吓得连连后退并且撞到了头，疼得眼睛里泛起泪花。芥川龙之介居然朝他伸出手，那个芥川龙之介是想要拉住他吗？可惜迟了一步。芥川龙之介的身子探了过来，把靠在墙上的中岛敦拉回身边。
  “人虎，你的刘海像狗啃过一样，好丑。”
  “啊？是吗？你的发型也没好到哪里去……”
  “但是，很独特，在下很喜欢。”
  “嗯？？！”
  “还有眼睛，在下最喜欢的就是你的眼睛。装得下整个横滨的晚霞。”
     …………
  中岛敦，至今未有过恋爱经历，面前正坐着目前的死对头，芥川龙之介。而他的死对头对着他喋喋不休地进行了持续时间长达三小时的告白。中岛敦的脑内正来着紧急会议，不过无济于事，大脑宕机中。
  事实上，中岛敦在芥川龙之介说出第一个“喜欢”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一部分思考能力，整个人都红透了，心脏跳的好快。是惊吓还是第一次被告白的激动？非常有礼貌且尊重对方的中岛敦在这漫长的告白结束后才以倒水为借口，冲出房间。他不能再和芥川龙之介独处下去了！
  等中岛敦冷静下来，再次回到房间一放下水壶及水杯就钻进了壁橱。
  现在该怎么面对芥川啊！
  “芥川，你……你自己倒。”
  只顾着逃避的中岛敦哪能注意到芥川龙之介红着耳根皱着眉，给自己到了一杯水，端起来的时候手抖个不停，差点洒出来。一连好几杯下肚，芥川龙之介的嗓子这才缓过来。
  一边喝着水，芥川龙之介一边仔细回想人虎的反应。虽然因为异能力的变故打破了他原本的告白计划，但是这个反应好像不赖，应该，能成功。
  已经很晚了，壁橱里传出人虎闷闷的声音，
  “……芥川，晚，晚安。”
  “嗯。”
  明明没打算让他留宿的……啊啊啊——
  灯被熄灭，房间里暗了下来，一切都那么寂静，只有两颗年轻的心脏以高得出奇的频率跳动着。
  第二天，中岛敦拉开壁橱门的时候，芥川龙之介已经走了。
  拖着沉重的步伐，中岛敦准时来到武装侦探社打卡上班。众人都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轮流来询问他，就连社长也过来拍了拍他的肩。江户川乱步吃着粗点心，提点中岛敦：
  “敦君，躲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我的建议是直面会比较好。”
  中岛敦谢过江户川乱步，心里有了决断，但是自己真的喜欢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仍旧让他烦恼。
  中午才到岗的太宰治带来了拯救他的道具。两个玻璃小瓶装着透明液体在太宰治手里摇晃。
  “太宰桑，不要随便喝奇怪的液体哦，别再想着殉情之类的事啦，国木田先生要生气了，专心工作吧。”
  “是是，不说这个，敦君昨天那个，怎么样啦？”
  “啊——太宰桑其实你早就知道吧！”
  “嗯？知道什么？小姑娘的异能力？还是……哎呀，忘记说啦，是吐真剂哟~不过只能通过眼泪发动的异能力。”
  太宰治晃晃手里的小瓶。
  “就是我手里的哟，是给你和芥川的谢礼。”
  “那……他昨天说的都是真话……”
  “诶——什么什么？”
  “没什么！！”
  “什么话？”
  “什么都没说！”
  “诶——一定是芥川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吧？跟前辈说一说吧，呐~”
  “你们两个给我好好工作！”
  浑浑噩噩的下午在摸鱼中过去，下班后中岛敦从屁股口袋拿出老年机，拨通排在首位的电话号码。
  “喂。”
  “……”
  “说话，人虎。”
  中岛敦深吸一口气，
  “今天晚上！五点！中央公园见！”
  说完就匆匆忙忙挂断电话。
  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时间，赴约之前为了鼓舞自己，中岛敦特意吃了两碗茶泡饭。现在公园的入口，他一口咽下了咸咸的眼泪。
  五点，正是夕阳要落下的时分，芥川龙之介包裹得严严实实在公园的长椅上等他。黑色的他被镀上了一层金，怪帅气的。
  见面的第一句话由中岛敦说出：
  “芥川龙之介，我喜欢你。”
   …………
  夜色笼罩横滨，芥川龙之介从口袋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矿泉水递给说得嗓子快冒烟的死对头，哦不，现在是新晋恋人。
  “蠢虎，我知道了。”
  中岛敦回赠芥川龙之介一个同样有三小时那么长的告白。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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