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帕弥什]一个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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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8点打卡上班，我打开办公室的电脑，端着杯子去茶水间冲咖啡。
一张躺椅横在茶水间外的墙根底下，遮住了门框的一角。我绕过它进门时，铺在上面的浅驼色毛毯蠕动了一下。
“早，”主任从毛毯后面露出脸来，朝我笑了一下，“我是不是挡住路了？我这就起来。”
主任说着从狭小的躺椅上爬起来，伸展开原本在毛毯下蜷曲的身体。他的身材对于一个日本人来说可以算得上高大了，身为南亚裔的我也要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他双眼下方印着两行青黑，不知道是今天早晨几点才睡下的。
“没关系，”我说，“主任，你也来一杯吗？”
“那就多谢了。”我听见他折好躺椅，收起毛毯，去开实验室的门。
使用程序模拟人类意识的研究进展不是很顺利，这几天主任都住在实验室里，有时回集团总部去开会。除了和我们打招呼时以外，我经常看见他皱着眉。
主任笑起来很好看，他长了一张相当英俊的脸，笑起来时显得十分柔和、温暖，可以说是个治愈系的美男子，可是眼下实验确实进展甚微，最近连我们也有点笑不出来了。
我给自己和主任各冲了一杯咖啡，听他嘟囔着说现在咖啡也已经不怎么管用了。上午8点半，实验室的其他人也陆续来了，今天有个年轻人新分到我们组里，我负责带新来的熟悉环境。
“组长好！”年轻人战战兢兢的，好像我是什么吃人的老虎，我拍拍他的后背，叫他不要这么见外。他一回头，正好看见主任，紧张得说话都磕巴了起来：“黑，黑野主任！我……”
我连忙在后面抓住他的衣服，提醒他主任不喜欢别人叫他的姓氏，主任倒是没表示出什么反感，爽朗地对新人笑了笑，告诉新人直接叫他的名字就好。此后他便接到了临时通知，向我们交代了一下任务就去总部开会了。
“组长，黑……主任他为什么不喜欢别人叫他的姓氏啊？”主任走后，新人悄悄地问我。
“如果你也是黑野氏的后代，你会希望别人认为你年纪轻轻就当上实验室主任是因为你的科研能力还是你的家世？”我问他。新人马上就不说话了。
新人人有点愣，但好歹是顶级大学的毕业生，这个年头能读大学的人出身一般都不差，一毕业就能进黑野氏集团旗下的实验室，也肯定并不是毫无门路。新来的年轻人适应性还不错，很快就融入了团队的工作之中。
人类意识的形成与运作方式对我们来说一直都是未解之谜，人类穷尽智慧仍然解不开潜藏在自己身上的秘密，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尽量将表层的意识模拟出来，在此基础之上还需要添加数据化的记忆作为支撑，才能形成完整的人格——如果真的可以称得上人格的话。我们这个实验室就是在进行着这样的可以说是亵渎人类作为万物灵长地位的研究，这是集团正在开发的被称为“构造体”的新技术中的一部分，为了将人类之中的一部分改造为非人，去对付外界肆虐的帕弥什病毒。
能在这样的世道下苟活下来甚至还能进行研究的我们从某种方面来说已经可以称得上天之骄子，我们是从病毒手下幸存的幸运儿，然而不管再怎么幸运，实验的间隙里还是会感觉到无聊，新来的那个助理研究员用实验室里的一台示波器改造了一台小型游戏机，自己手动复刻了电子游戏史上的经典之作——双人网球。
当我们两个偷偷摸摸地头挨着头，搓着新人自己改装的手柄打完一场酣畅淋漓的“网球赛”之后，背后响起了主任的声音：“好了，玩够了就来继续工作吧。”
我着实被吓了一跳——我都不知道主任已经在我们身后看了多久。新人一脸紧张，担心他的“游戏机”被没收，主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留着吧，以后大家工作累了可以靠它放松一下。”
主任说完便向实验室里走去，临走时还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台示波器，像是很怀念的样子。
“主任也玩过游戏吗？”新人问。
“我也是有童年的，不过已经很久没玩过了。”
“主任你喜欢什么样的游戏？”
“嗯……三消吧。”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主任表现出自己的喜好。等项目成功了，我打算把自己收藏的一台黄金时代的PS10送给他作为庆贺的礼物，我记得自己收藏的那台机器里恰好就有一款被它的前主人下载好的三消游戏。如果收到了心仪的礼品，就算是主任也会露出与他年龄相符的温暖笑容来吧，我这么想着，也跟上了他们的脚步。那台由示波器改造成的游戏机后来被我们整个实验室的人摸了一个遍，唯独主任自己一次都没有玩过。
外界的情况据说十分惨烈，我们的实验室就建在过滤塔底下，研究员们的住所也都在过滤塔附近，所以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感知不到外界的变化，我们能体会到的变化基本都是来自愈加紧迫的科研压力，还有逐步推进的研究进程。在全实验室所有人的努力下，我们终于可以用电脑程序模拟出人类的表层意识了，只不过人类的意识过于复杂，而芯片的存储能力有限，模拟意识和数据化的记忆需要分别存储在两张芯片上，一起读取才能模拟出完整的人格。
说实话，我对此有点害怕，利用程序模拟出的人还是人吗？但我们长久以来的努力就是为了得到这样的结果，主任说，这项技术之中蕴藏着人类的未来。
理论阶段，模拟推演，试做程序一一通过，最终还是走到了人体实验这一步——毕竟这是在模仿人类的意识，其它所有实验都无法替代真人，我们最终还是要用人体实验来拼上最后的这一块拼图的。
主任签署了实验同意书。
我不能理解，他还年纪轻轻，以后还有大好的前途等着他去发展，他没必要在第一次人体实验中就以身犯险——去城外抓一个游民来做实验体不就行了吗？
“你想想你自己在说什么，”主任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他的眼睛——那双明亮、漆黑的眼睛——盯着我的脸，里面蕴含着我没见过的怒气，“我们做的是研究，不是草菅人命，没有人有权决定别人的生死，你不能，我也不能。我是这个项目的主持人，对这个项目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况且我们的技术还不成熟，现在还无法确定它的安全性，我不能贸然用其他人来做实验品，这是我作为这个实验室主任的责任。”
我马上道了歉，和主任一起通宵准备了实验用的仪器，核对了各项数据，在第二天将他送上了实验台。
最初进行得很顺利，我们成功采集了主任的表层意识，将利用电信号模拟出的意识存储在了芯片里，然而提取记忆数据的过程进展相当缓慢，我等得几乎要打瞌睡时，一旁用来监控主任生理指标的仪器忽然鸣叫了起来，躺在实验台上的主任心率急剧降低，我立刻下令中止实验，有人联系了医疗班，有人跑去取来了心脏除颤仪，然而我们最终还是没能救下主任，他没能看到自己的成果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事后我们将主任的遗体归还给黑野家族，他们竟然没有为他办一场葬礼，我们只得在实验室里开了一场简单的追悼会，会上我们试着运行了模拟主任意识的程序，所有人都惊讶地发现，没有记忆数据作为后备支撑的主任的意识果然一无所知，并且失去了记忆的他性格竟然如此开朗，就好像主任真的活了过来，以初生赤子的形态在与我们交流一样，原本一直保持着冷静的几个研究员也互相拥抱着痛哭了起来。
经过讨论，我们决定封存主任的意识芯片。为了标记这张芯片的主人，我撕下一张便签纸，在上面写下这段意识来源的名字：黑野……
不，不对，我撕掉手里的便签，这个意识已经不记得他自己的过去了，他已经不必继续受到黑野这个姓氏的束缚，未来的他应当只是他自己。
于是我将一张新的便签贴上芯片的包装，在上面写下了他的名字——神威。
然后我取出一份实验同意书，签上了我自己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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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我的宝贝，还有卡穆、科亚以及所有在这一天启动的构造体，生日快乐
这个怪东西来源于我自己的一个猜想，即神威可能是黑野早期进行意识海研究时的一个研究对象，他有可能只是一个实验体，也有可能就是当时参与意识海研究的研究员，甚至还有可能姓黑野……这个怪东西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写出来的
文中全部都是私设，没有一点官方的东西
我自己觉得人类时期的神威应该是黑发黑眼的（如果是研究员的话，可能没时间染发吧），甚至可能长相都跟现在不是很一样，现在的神威的外表是卡穆的外表（但两个人气质不同，表情不同，所以看起来不是完全一样），而神威是因为没有对自己人类时期的记忆，所以才能直接接受卡穆的这副外形，不至于因为和原本的自己长得不一样而意识海偏移
关于电子游戏那方面，我原本想写的游戏其实是pong（乒乓），我记错了，把它记成了在示波器上玩的游戏，写的时候查了一下才发现pong是雅达利游戏机上的游戏，好像是世界上第一部商业发售的电子游戏，很多地方的电子游戏发展史也都是从pong开始讲起的，是非常有标志性意义的作品，而另一个游戏双人网球才是在示波器上玩的，虽然双人网球这个名字不如pong有辨识度（作为在故事里出现的词汇，我觉得“双人网球”不如“pong”吸睛），示波器上也不是做不出pong，但既然有现成的，在考虑过后还是选择了原本就以示波器为载体的双人网球这个游戏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游戏里看到神威的过去揭露，我已经攒了将近一百台游戏机，就等着威威换新机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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