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爱欲-2-1

【砂理】食性爱

Lenlet

2025/01/28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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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是为了利益。

谐乐大典——匹诺康尼为了让大众聆听同谐之声而举办的盛会庆典。看来公司是打算趁这个机会撕开美梦的缝隙，把手伸进去从家族独占的利益里分一杯羹。

拉帝奥走进会议室，这里的人不多，加上他也就三个。

托帕正站在桌首，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头疼。她面前摆着的是和匹诺康尼有关的一堆资料，而身后的放映板上则还放着匹诺康尼的各种著名景标。她听见声音抬起头，看到是拉帝奥后简单说了一句欢迎便又低下头专注于那堆资料里。

砂金则是坐在托帕侧边的椅子里笑着朝他挥手：“教授，好久不见，看来这次又得仰仗你的智慧了。”

“嗯好久不见，现在你学会信任了吗？”拉帝奥点了下头拉开位于砂金对面的椅子坐下。

“如果需要信任的人是你的话——”砂金故意拖长声音，在拉帝奥的视线移到他脸上时，他嘴角勾起：“当然。”

拉帝奥微微向后倾身，将背部贴在椅子上。面对砂金的行为他不禁感到有些无语，虽然一段时间没见，但对方是只胡乱开屏的花孔雀这点倒还真是一点没变。

托帕从资料里抬起头，她没注意到刚刚这两人之间的小插曲，不过现在的气氛确实有点奇怪，于是她拍了拍手把两个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公司、家族、钟表匠，不算那些大大小小的势力，会参加这次庆典的人除了忆者和巡海游侠外甚至还有无名客。哈…。”她叹了口气。“这地方可真够热闹。”

“毕竟这里可是梦想之地——匹诺康尼。”砂金说出那句有名的广告词。“托帕，难道你没看过“美梦”每日的盈利流水？见到那串数字后你就不会惊讶了，这样巨大、松软又可口的蛋糕当然人人都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我当然知道，不然公司也不会派我们去收复匹诺康尼。”公司为这次任务准备多少人？托帕一边用指尖轻敲桌面一边回忆，两名石心十人、多名p14的员工，以及一位隶属于博识学会的真理医生。托帕不太了解拉帝奥，除了他远扬在外的名气和特立独行的性格外只知道他和砂金合作过一次，是个靠谱的合作伙伴，比砂金靠谱的多。总之，这次可他们必须得啃下这块硬骨头才行。

拉帝奥翻阅托帕给他准备好的资料，在心里评估完后说：“与其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公司还是更应该精力放在家族身上。巡海游侠追寻正义，忆者收取“美梦”，而无名客前往匹诺康尼除了回应家族的邀请外，想必更多是为了情怀。至于其他势力，只要他们的领头人不是个失去大脑的蠢货那就不会讨公司的麻烦。”

砂金率先出声：“情怀？列车和匹诺康尼还有渊源？”

拉帝奥看向他：“匹诺康尼的建造者之一，那位伟大的钟表匠曾是一位无名客。”

“没错。”托帕按动遥控器，调出拍有钟表小子黄金雕像的那张照片。“匹诺康尼最热门的偶像钟表小子，一开始便是为了纪念钟表匠才被大众推崇的，至于现在，人们忘记了它的本质，不过倒是成了匹诺康尼代表物。”

“是嘛。”筹码被砂金于指间玩弄、翻动，它在灯光下闪过一瞬耀眼的光。“那可真厉害。”

托帕没理会他的敷衍接着说：“总之，践行开拓遗志的无名客会是一个很大的变量。”

“没关系。”砂金用掌心接住在空中下坠的筹码。“就把这个变量也划进计划里吧。”

拉帝奥皱起眉向那只花枝招展的孔雀发问：“开拓的使者从不按常理出牌，这种不可控的因素对计划有害无利。你是有充足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把控一切，还是说，该死的赌徒，这也只是你倾心的概率游戏中的一部分？”

“诶呀教授，这你可就错怪我了。”象征着赌搏的筹码被砂金用指尖弹起，精准地落在拉帝奥面前那沓资料的正中央。他在桌面上用手撑着脸微微歪头朝拉帝奥笑着说：“只是打算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拉帝奥拿起那枚硬币，表情略微带着点嫌弃地朝砂金扔过去。

“不用这么讨厌我吧。”砂金语气委屈，但却还是抬起手完美地接住了那枚筹码，将它拢进掌心。

然后他恢复那副似乎永远玩弄世间的微笑面孔：“我想他们只是需要一些引导，再说你们两个不是遇见过他们吗？说说看，无名客是群什么样的人？就当收集资料。”

“人还不错/孺子可教。”托帕和拉帝奥同时开口，在听见对方的评价后又互相看了一眼。

“哇，评价可真高。”听清他俩的话后，砂金感觉自己都想捧场地鼓鼓掌了。看来无名客确实不是简单人物啊，居然能同时做到让面前这两位给出这么高的评价。托帕倒还好，但拉帝奥的欣赏可是很吝啬的，给他的好脸色少到可怜不说，而且他还把学生骂哭过不是吗？

托帕在他做出这个行为前开口说：“不管怎样，最好不要和他们发生矛盾。”然后给了砂金一个意有所指的眼神。

砂金朝她露出一个微笑：“嗯这样啊，那就由我去我他们交个朋友吧，这种事我还挺擅长的。”

“别做多余的事，从托帕小姐之前去贝洛伯洛收账的事来看他们对公司应该没什么好感。”

砂金摊了摊手：“行吧教授，我听你的。不过我想我们还能遇见欢愉。”

“欢愉？”托帕用手撑上桌子看向砂金。“家族没敢给酒馆发邀请，你是说他们会偷渡进去？”

“嗯哼。”砂金朝托帕点了点头。“不过用‘偷渡’这个词可不准确，一张邀请函而已欢愉随随便便就能搞到手了。”

拉帝奥轻敲桌面：“依据。”

砂金微微前倾：“教授你知道的，在进入公司前我曾是一场案件的主犯。”

“……[艾吉哈佐砂金案]。”

“哎呀。”砂金笑着看向拉帝奥：“没想到教授你居然这么清楚，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托帕则猛得拍了一下桌面。这花孔雀怎么回事，平时开开也就算了，这会儿又装什么呢？她忍无可忍地说：“砂金你能不能别开屏了，快说重点。”

“真是的托帕你急什么。总之，我害公司亏了一点小钱。”

托帕双手环胸：“你还真是谦虚，那可不止是一点——小钱。”

“我一向拥有这个美好的品格。反正，案件结局的最后是我被抓住，在即将走上法庭的时候我接受了招标进入公司。一个人尽皆知的故事，不过当时除了公司招标外，我其实还收到了酒馆的邀请。”

比起愚弄更想保护吗？

拉帝奥抬起头看向砂金：“他们邀请你加入欢愉，而你选择了存护。”

“没错，所以依照我差点加入的经验而言，欢愉会去的。”

托帕不禁下意识地出声感叹：“真是不靠谱。”

“喂喂托帕，小声点，我都听见了。”砂金抱怨完接着说：“欢愉神出鬼没，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会出现在哪里，也许他们现在就在你我身边也说不定？”

托帕对他讽刺公司安保的行为翻了个白眼，不过上次闯进来的巡海游侠害飞船坠毁倒也是事实。

砂金笑了笑，筹码被他拋到空中然后又落在桌面上：“但无论如何，他们绝对不会错过乐子。匹诺康尼可是场大戏，这种热闹的地方怎么能少了最重要的，制造欢乐逗人开心的‘愚者’呢？有乐子那就去欣赏，如果没有那就自己来创造！总之，有乐子的地方可少不了他们。”

“嗯…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砂金停顿了一下，然后他拿起那枚筹码说：“乐子在，欢愉就在。”

拉帝奥张开口：“没招到你还真是他们的损失。”

托帕点了点头：“同感。”

“谢谢夸奖，而且说不定我们能从欢愉那里得到点提示，毕竟他们想要的只是乐子。”砂金用食指敲击桌面：“那我们就给他们乐子好了，公司成功收复匹诺康尼，家族不得不捏着鼻子将蛋糕全部奉上，这部戏怎么样？反正无论是公司吃瘪还是家族吃瘪，他们都会拍手叫好，而我们只需要表演的精彩点就够了。”

“所以你是打算让自己成为乐子的一部分。”拉帝奥皱起眉：“居然妄图用这种方式去讨‘阿哈’的欢心。”

“也可以这么说？”

“好了砂金。”托帕打断他们的谈话，她站起身将散开的资料整理好拍在砂金面前对他说：“我站在这里听你说疯话的时间到此为止。现在，为了实现你的另一句疯话我得去找翡翠女士了。押上三颗基石，你就祈祷你的好运继续降临吧。”

她朝门口走去，披风随着她的脚步扬起。托帕握上把手，在打开门前扭过头对着砂金补了一句：“我不管你怎么样，但如果另外两颗基石出现任何问题，你就等着我掐死你吧！”

“好的，谢谢你的帮助，嘴硬心也不是很软的托帕小姐。”砂金朝托帕挥手告别。

托帕没理他，她打开门迅速地走了出去，只给砂金留下了一个冷酷的背影，然后啪的一声门被托帕走动时带起的风关上了。

砂金无奈地朝拉帝奥耸了耸肩。“教授你瞧瞧，她可真够无情的。对待同事太冷漠可不是件好事，说严重点这可是会影响合作关系的。”

拉帝奥忽略砂金这对他暗戳戳的抱怨，比起和砂金进行一场无意义的拌嘴他还是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于是他看向砂金说出他从那场对话里捕捉到的两个关键字。

“基石？”

砂金将食指轻轻搭在唇前：“嘘——教授，这可是公司机密。”

拉帝奥识趣地闭上嘴决定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哪知砂金却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他靠近。

砂金走到拉帝奥身边站在他身后，他把双手搭在拉帝奥的肩上将话锋一转：“一般来说，这种事不能对石心十人以外的任何家伙声张。”

砂金低下头贴到拉帝奥耳旁：“但教授，你说你需要信任。所以…我会告诉你，悄悄地。”

他柔软的金发蹭在对方的侧脸和脖颈上，温热的吐息扰得拉帝奥发痒。他能清晰地闻到砂金身上扑面而来的香水味，哈…好一个花枝招展的阿蒂尼孔雀，现在估计得有香味不少都沾到了他身上了。

而万幸的是真理医生拥有优秀的专注力，他还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困扰，这点香味回家泡澡就可以洗掉了，所以，他没有选择推开砂金。

砂金观察着拉帝奥的反应，最后在心里小声叹气：唉，果然还是不为所动，不过已经沾上了我的味道的话这样也不算亏。

说完计划后砂金识趣地松开拉帝奥的肩膀，退到合适的距离外让他思考。

拉帝奥把手搭在下巴上仔细思索：“从计划上看，这充满危险。”

“哈哈。”砂金单手撑上桌面，他站在拉帝奥的左侧，朝坐在椅子里的拉帝奥说：“比起这个，教授。不如让我们猜猜看…家族会选择拉拢你吗？

“理由是因为我们不合？”

“没错，这简直是最好最简单的突破口了，不是吗？花哨的总监和严谨的学者明明都看不惯对方，却还是被对公司硬凑在一起合作，再加上教授你真正隶属的是博识学会，对公司……”

“停。”拉帝奥打断砂金的话。“如果这就是你认为家族会选择来拉拢我的原因。那恕我直言，无聊透顶。”他转动椅子侧过身和砂金面对面，他看着对方独一无二的三重色的眼语气坦荡：虽然我确实看不惯你的行事风格，但对你本人的印象…这还有待评估。”

唉呀拉帝奥你还真是…

砂金笑起来：“教授，这只是外面的风言风语罢了，他人认为我和你的性格相冲、关系恶劣，但实际上我对你可是相当尊敬，不是吗？我很喜欢教授你哦。至于你对我的看法。嗯，我可以拜托真理医生给我打个高分吗？”

“看你表现。”

“是嘛，那么我会好好努力的。”

“最好如此，不过你就没有想过如果家族没有按照你的计划来拉拢我的话，你该怎么办吗？”

“别担心教授，这只是plan A，不行的话我还有plan B、C、D呢。”

呵，如果你真有这么多能拿下匹诺康尼的计划，那就不会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了。

于是拉帝奥张开口说：“我会主动向家族投诚。”

“什么？”砂金愣了一下像是没听清。

“我不会重复第二遍。”拉帝奥翻开资料里介绍家族的那一页，看到那位名为星期日的家主以及他的妹妹——宇宙知名的歌者知更鸟小姐。

“这样你的计划就能照常进行。”

“啊拉帝奥，这样你的牺牲可就大多了。”砂金看着拉帝奥的侧脸。因为这次没有石膏头的遮挡，所以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拉帝奥皱起的眉头和眼睑上下闭合时因重力颤抖的睫毛。

还真是让人惊讶，要知道砂金压根就没想过拉帝奥会同意家族的拉拢，所以就更别提他主动向家族投诚了。

“牺牲？”拉帝奥皱着眉看向砂金：“我只是在做一个合格的合作伙伴该做的事，谈不上用这么严重的词来形容。如果你所谓的牺牲是指属于真理医生的名誉和人身安全会受到影响，那么请你放心。我并不看重外界给予的荣誉，同样也拥有自保的能力。”

拉帝奥锐利的目光直盯他的双眼，砂金有些讨厌这种感觉了。这十厘米的距离太小，他们离的太近，以至于使那双金红色的曈孔都成了足以燃烧他假面的火焰。

啧，这种被看透的感觉。

“砂金，除了你有英勇就义的机会外，没有任何人会牺牲。这一次你也把自己的风格贯彻到底了。”

“所有或是一无所有，这才是赌徒。”他笑着站直身体。“所以拉帝奥，你同意这个计划吗？”

“我似乎也别无选择。”

砂金戴上帽子，朝他伸出手：“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教授。”

拉帝奥站起来握住那只手说：“但愿如此吧，赌徒。”

拉帝奥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书出神，快要计算出结果的公式被搁置在页面上久久没被填上结尾。他侧过头看向一边，制成贝壳样式的入梦池泛着蓝紫色的渐变光，里面的忆质像水波一样起伏荡漾。这只是进入匹诺康尼的外置酒店，却也足够奢华。数不尽的人流由此汇入美梦，不同的种族相聚付出各种代价只为纸醉金迷，一场梦境宛如荒唐戏剧。

他在这在显得格格不入，而另一只孔雀倒是完美融入了这个舞台…嗯，想必他也早就做好了登场表演的准备。

咚咚—

突然到来的敲门声打断拉帝奥神游的思绪，他回过神低下头将公式的结尾补齐，然后他合上书站起身走向房门打算看看来者是谁。

而房门外适时响起的声音告诉了他答案。

“教授，真理医生，维里塔斯·拉帝奥先生。”

一只聒噪孔雀的叫声对拉帝奥来说可算不上动听，他大多时间只会因此感到头疼。

“麻烦你给我开下门好吗？”

对方像是等不及般又敲了两下房门。

拉帝奥握上门把手把门打开，不出所料地看见一个花枝招展的孔雀站在自己的房门前，他张开口：“赌徒，你过来干什么。”

砂金则是笑着摘下墨镜，他用自己三重色的眼睛看着对方那张英俊的脸：“教授，我当然是过来寻求你的帮助了。”

拉帝奥叹了口气，寻求帮助。对方一贯擅长言语，而砂金大概率是找到了件能打扰他的小事。“说说看，你需要什么帮助。”

砂金把墨镜别在自己的领前，拉帝奥站在原地等待他张开嘴说话。看着对方寸步不让，一点都没打算让自己进去坐坐的架势，于是砂金就只好这样站在门口和拉帝奥交谈起来。

他从最开始讲述：“星穹列车的客人到了，但匹诺康尼却因星核小姐刚加入列车不久没给这位尊贵的客人准备房间，家族可真是招待不周不是吗？他们之间发生了一点小矛盾，而我恰巧就在他们身后。”

短短一会儿时间砂金就和无名客扯上关系了，果然就不该指望喜欢引人关注的孔雀老实呆着，拉帝奥双手环胸：“…继续。”

“他们的那位领航员—姫子小姐，相当敏锐。诶呀，该说大家都不愧是聪明人吗？”砂金嘴角上扬。“于是为了化解他们的矛盾，彰显公司的友善，不让她沦落到无处可去流浪街头，所以我就只好把自己精心挑选的房间让给那位星核小姐了。不过家族也真是麻烦，转让房间这种小事还得让我动用特权才行，嗯，总之我算是给列车卖了个人情。”

总体过程或许跟砂金讲的有些出入，但他应该也不会改太多。看来砂金来找自己就是为了房间这件事，不过区区一个房间，公司p45的总监能拿到手的办法可比他一个学者多的多，除了故意不作为砂金还不至于沦落和他共用一间房。于是拉帝奥轻点了一下头：“事情的经过我明白了，至于房间你可以去前台再开一间，我的建议就是这些，再见。”他合上门。

哪知砂金直接把手插进快要关上的门缝里，他扒着门板朝对方说：“诶诶拉帝奥，你别这么急嘛。”

为了不夹到合作伙伴的手拉帝奥只好又把门打开。他皱起眉，打算看看对方到底要又耍些什么把戏。有时候他真是搞不懂砂金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不，或许该说他从来就没有搞懂过对方。砂金总带着假面，维持着一副游戏人间的姿态，一切、所有他都能压上赌桌，笑着得到也好，失去也罢，他不在乎他只是享受这个过程，享受胜利以及而后的漫长空虚。一只总是开屏的孔雀，让人们的视线集中在他华美张扬的羽毛上，以此转移他们注意力，好隐藏假面之下真实的那张面孔。…保护色？算了，拉帝奥看着砂金那张漂亮的脸蛋心想，太过关注一个赌徒这可不算什么好事。

“教练，按家族的正规手续办理太浪费时间，而我们还有要紧事要办。选偷渡的活，虽然我有门路，但这是对家族赤裸裸的挑衅，不利于我们的计划发展。至于再次动用公司特权，我已经用过一次，又怎么好意思再用呢？这样对其他的游客来说岂不是太不公平了。”他摆出一副苦恼的模样：“我左思右想该怎么办，最后终于想到了你们，但我一个男人总不能跟托帕一间吧，所以…”

“所以。”拉帝奥短促地重复了一遍，示意砂金不要浪费时间。

“所以我就只好来找你了，拉帝奥，现在是我无处可去了，收留我一下。”砂金抬眼看他，语气还带着委屈，好像不是他把自己的房间送出去当人情，而是被别人硬生生抢走的一样。“可以吗？”

哈……拉帝奥忍不住在心里叹气，这个该死的烂赌鬼。虽说如此但拉帝奥还是侧过身给砂金让出一条空隙朝他说：“不用把自己形容得像只淋了雨的流浪狗。你的诉求很合理，我没有拒绝的理由，进来吧砂金。”

“教授你人真好～”砂金笑着轻快地迈进房间，他关上门跟在拉帝奥身后打量四周。好吧，和自己让出的那间一模一样。算了，毕竟他也没真的认为自己这么简单就能窥探到属于真理医生的私人一角。

拉帝奥没管在自己身后探头探脑的砂金，他率先走进入梦池。拉帝奥看着砂金说道：“按照计划赌徒，我在梦里等你。”

“诶呀，这听起来可真浪漫。”砂金朝拉帝奥眨了眨眼，三重色的眼睛随着他的笑容眯起。

拉帝奥没和他拌嘴的兴趣，他躺进去闭上眼睛。

砂金倒也不恼，毕竟他早就习惯了拉帝奥这副总是嘴硬心软的情况，要不然就算他再怎么卖惨，真正冷漠的人也不可能会让他进来，毕竟可没几个人会想和一个埃维金共处一室。

哈…茨冈尼亚的埃维金，骗子、小偷、交际花，无数的标签贴在他身上像是一个个编码。但这又怎样？他足够自信、强大，或许还有一点点疯狂？再多的标签对他来终究也只不过是几张轻飘飘的纸片，至于他人因此产生的情绪倒是更有利于砂金获利了。

砂金迈进入梦池，发现拉帝奥早就进到梦境里了。

他笑起来，砂金看着拉帝奥那张脸心想，不用担心教授你的毒舌，这么一看你睡着的时候倒是比醒着好看的多。他捻起拉帝奥胸口的那条金链，用手心轻轻掂量，砂金的手背蹭过他胸前裸露的皮肤。

“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趁你睡着做些什么吗？”

拉帝奥依旧闭着眼，没对他的冒犯作出一点回应，毕竟睡着的人可听不见别人对他说话。

“嗯哼，我开玩笑的。”砂金在拉帝奥身边躺下。

忆质包裹着他的身体，他能感受到这种类似于水的液体正在自己周围轻柔地流动，砂金摘下帽子放在胸前，他侧过头看向旁边的拉帝奥轻声说：“祝你好梦，教授。”

然后他闭上眼睛，缓缓坠入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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