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铁九】阿嚏！捡到一只小狗？

透熏凉

2025/02/07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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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飞快，铁衣身后的伤也长得差不多，他又回到了每日练拳，巡防的生活。碧血营的生活索然无味，深处于荒芜之地，平日也没有什么外来人物，铁衣闲下来的活动也就是坐在黄沙上，看着天上偶尔飞过的鸟类。
铁卫营和血骑营举办的校场比拼如期而至。铁衣作为铁卫营的小师弟出场，被铁衣挤开的吴璘有些遗憾，嚷嚷着让铁衣加油不要输给对面的血骑营弟子。铁衣算着日子，自己也刚来营里半月之多，他面上应着吴璘，心里却是有些紧张。对面的小弟子上次打赢了吴璘，自己作为一个新人，赢的概率可想而知。
既然应了帮吴璘找回场子的请求，铁衣这几日住在了铜壁，穆泓前辈得空时总会被铁衣抓着询问武功拳法，抓不到穆泓前辈时，铁衣便寻了武功不错的师兄切磋，经过几日的苦练，穆泓前辈对铁衣武功的长进看在眼里。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到了校场比拼的日子。碧血营的两大流派聚集在校场，听着两位将军的开场词。铁衣手心冒着汗，吴璘站在他身边，小声的告诫他要小心血骑营，他们总会欺负人。铁衣无奈的笑了笑，谢过了吴璘的好意。
师兄们的比拼很快就分了胜负。大师兄的身手不负众望，几招过后险胜了对方的大师姐。吴玠前辈倒是略逊对方一招，被抓住了破绽后输掉了比试。
一比一，看来胜负在自己这一场了。铁衣吞了吞口水，走到了校场中间。
“血骑营，杨再兴，请赐教！”对面意气风发的血河弟子自信满满。
“铁卫营，铁衣，请赐教。”
比拼伊始，杨再兴便轮着枪划出一条弧线，他步伐凌厉，直逼铁衣上前。铁衣堪堪躲过，他有些紧张，大脑有些混沌，但是比武场上犹豫即败北，铁衣迅速调整了状态，使出招式抵御着杨再兴的突刺。
面对着枪法迅猛的血河弟子，铁衣应付得有些吃力，他的身影和那日战场上的敌人渐渐重合，铁衣的神经被深深刺痛，他看准了对方的疏忽借力踢开了刺向自己的枪，并且用尽力量出了一拳，在即将砸到对方脸上时被截停。
铁衣喘着粗气的盯着对手，刚刚那个卸力似乎用尽了他的力气，他瞪大了眼睛，强硬的把自己眼底的嫉恨压了下去。他起身走向了一旁，笑着回应前辈们的赞叹。随着张将军和宗泽将军的致辞，校场比拼也完满结束。
血骑营的弟子们总爱调侃，眼看着输了比试，对面的刘琦道着：“哎，要我说就应该听我赛前说的那样，让大师姐和吴玠打！这样大师姐一招都不用出，稳赢！”
“哎？为什么呢？”
“因为吴玠肯定不会出手的！”刘琦玩味的笑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吴玠。
铁衣听着对面的调侃，又看着因为输给刘琦后耳根发红的吴玠，闻到了八卦的味道。他狐疑的顺着吴玠的目光看去，看见了血河的大师姐，想来吴玠前辈是有什么心思吧。铁衣耸耸肩，吴璘拍上他的后背：“不错嘛！赢了！”
“啊哈哈…运气使然。”铁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不用谦虚，你为了准备比拼努力练习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岳飞从前面走过来，笑着拍拍铁衣的臂膀，“今天多吃点，这几天辛苦了。”
“好。”铁衣笑答。
两天后，铁衣早起时看到校场入口围了些人。带着疑惑，铁衣打着哈欠靠近想看看热闹。
“这次有我的信！”擦肩而过的铁衣弟子欣喜的聊着天。
“唉，我家的信我就没收到过。”另一位铁衣弟子打蔫。
铁衣站住了脚。他不敢再往前走，那个人带着的包袱里会不会有药王谷的来信呢？如果没有的话，他一定会失落，如果有的话，他要写些什么回信呢？
正当铁衣愣在原地的时候，吴璘过来喊他去巡防，铁衣思绪回到现实，应了一声。他正要离开，却听闻那人疑惑的问：“你们这里有从药王谷来的兄弟吗？”
扑通。
似乎是一滴水落在了铁衣平静的内心，一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铁衣赶忙跑过去，表示自己是从药王谷来的弟子。在确认过细节后，送信人把信件给了铁衣，随后离开了铁卫营。
铁衣把信件藏在外套的隐藏口袋里，他的心情很是激动。
是哥哥来的信吗？他会写什么呢？会不会和我说一些药王谷的趣事？我要怎样回信？
铁衣心情大好，以至于和他一起巡防的吴家兄弟以为他捡到了什么大便宜。吴璘也在巡防时闹着问铁衣遇见了什么开心事，铁衣只是傻笑着，没有回答吴璘的问题，惹得吴璘以为他被人毒傻了。
铁衣从来没有感觉巡防如此漫长，在巡防结束后迫不及待的跑回了帐篷，他细细的拆着信纸，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哟～九末养的小兄弟！展信佳…”铁衣欣喜的表情一下子变成了失落，他攥着信纸，懊恼的低着头，再三平复了心情后，他坐好继续看着这封来自药王谷的信。
信上倒也没有其他的客套话，对方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并告知了九灵已经离开药王谷外出游历的事情。铁衣仔细看着，并没有在信里找到关于九灵去处的文字。他趴在桌上难过了好久，整理过情绪后，铁衣拍了拍脸，取出笔墨，慢悠悠的写了封回信。他问了九灵的下落，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问，他似乎没什么能和九灵弟子交谈的话题，只得一遍遍的感谢对方对自己和哥哥的照顾，如有机会，请替自己告知哥哥一切安好，切莫担心。放下笔，铁衣长叹一口气，随后他问了送信人的地点，又趁着空闲把信交给了对方。
“哎哎哎！”吴璘晚饭时看见了一脸失落的铁衣，“你怎么了？早上不还是一直傻笑吗？”
“我没事…唉…”铁衣强打着精神回答着，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哎你…”吴璘还想说什么，却被身边的铁衣弟子拽住，那弟子一脸过来人的表情对吴璘悄悄话道：“看得出来他遇到了什么难过的事，但是没有什么是酒不能解决的，你且看我的！”
吴璘本想着再说什么，他看了看铁衣，只得堪堪的点头。那弟子勾着嘴角，沽了一坛酒朝铁衣走去。
“前辈？”
“铁衣啊，陪前辈喝几杯吧？”
铁衣本想拒绝，但想着九灵说过酒能解愁，便没有推脱，接过了那弟子递来的酒。
“铁衣啊，你最近怎么样？生活还算开心吗？”
“好辣！嗯，我在铁卫营的生活很开心，大家都很好。”铁衣适应了一下酒的滋味，然后一口喝完了剩下的半碗酒，红着耳朵继续说：“是啊，我很开心的…我今天还收到了我哥的信…”
铁衣弟子和吴璘对视一眼，开口问：“铁衣你有一个哥哥？”
“不…”铁衣像是熟悉了酒的辛辣感，他又灌了一碗下肚，“不是我哥…是…嗝…他的同门…”
“什么啊，原来是你们兄弟闹矛盾了…”吴璘听到这里，兴趣缺缺的开口，“你也太放在心上了，放心，兄弟之间没有隔夜仇！”
“不…”铁衣不顾那弟子心痛的眼神，又喝了第三碗酒，“我哥…不要我了哈哈哈哈…他说…让我，嗝，让我滚。”
吴璘和铁衣弟子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不断安慰着铁衣睡一觉就好，然后合力把他扶回了帐子。
“看来这小子不适合酒啊。”铁衣弟子擦了擦汗，和吴璘各自回了自己的营帐。
待到第二天铁衣和吴璘他们三人一起被罚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吃了顿晚饭就要被罚出拳一千次，以及为什么吴璘和那位前辈看自己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同情。

一年后。
“素问师兄。”素问刚刚来到化雨楼，朝门前的小弟子点了点头。
“大师姐现下何处？”
“大师姐现在后厨研究药膳。”小弟子拱手道。
孙芳语正看着锅里咕嘟咕嘟的泡，琢磨着也快到素问来寻她的时候了。一年以来，素问几乎没怎么在药王谷常住，当他从外地游医回来的第二天往往都会来寻自己商讨下次游医的安排。听九灵大弟子说过让素问尽量远离杭州，孙芳语发了愁。这段时间以来素问去过雁门关，去过磁州…就快把周围的地方走完了。
“大师姐。”
“哎呀师弟！”孙芳语回神，打着哈哈，“你来得正好，快，试试师姐的药膳！”
素问毫无波澜，接过孙芳语递来的药膳。想当初，素问以帮忙调整药膳口味为代价换来了外出的机会，经过这么多次的游医，素问早已习惯孙芳语的药膳…才怪。
强忍着苦涩吞下药膳后，素问抹了抹嘴。
“怎么样？？”
“好很多了。”素问面无表情的回答，“比起这个，此次去桃溪村游医我听说了些趣闻，顺便，机缘巧合讨得了一个方子。”
孙芳语接过方子收好，又给素问倒了一碗热水：“师弟，这次想在药王谷休息几日？”
“老样子，明日我就离谷。”
“那师弟这次就去汴京一趟吧。”
“汴京？”
“前几个月来谷里问诊的病人住在城南，”孙芳语托着下巴，“想来也快到复诊的时候了，他写信来说不方便来谷里，师弟你就替师姐去一趟呗？”
“好。”素问也没推脱，起身告退。
这次是汴京吗…素问心里嘀咕着，翻开那本记录册，素问一一排除，北上时并未听闻九灵的消息，那么…九灵是在南方吗？
他重新划着范围，既然这次要去汴京，那不妨趁机去杭州一带看看。打定主意后，素问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去汴京复诊。
几日奔波后，素问顺利按着地址找到了南城的患者。
“辛苦大夫专门跑一趟了…”那病人乐呵呵的笑着，和素问寒暄着。
“无事。老先生进来可有什么不适？上次按方子抓的药喝完了吗？”
“喝完了，喝完了。”
素问静下心来替那病人把完脉，又要来之前的方子稍作更改，对那老者道：“这次我做了一些改动，老先生的病有所好转，现阶段主要是过度，开始以养身为重了。”
“谢谢大夫…”素问起身正要离去，只见那老者突然发话：“大夫请留步。”
“老先生莫非有其他事？”
那老者摸索着从柜子里取出一瓶稍微积土的药瓶交给素问：“这是老夫机缘巧合下得到的药粉，于我没什么用处，大夫，你带回药王谷吧。”
素问看着手里这个略有磕碰的瓶子，又看了看那老者，没有言语。
从老者家出来后，素问拐到了僻静处悄悄打开了那个药瓶。药粉的味道缓缓飘出，素问凭着平日的经验当即确定这是黑市上流传的绿林酣眠散：人牙子很是喜欢用这药粉来做“生意”。这瓶身上磕磕碰碰的痕迹颇多，想来老者也是在某处捡到的。扣好瓶口后，素问又把药瓶放回了包袱里。
时候还早，素问在虹桥寻了一处吃了些东西，随处逛着。不知不觉到了怒潮阁附近，素问想着原路返回时却在前方的渡口处听见有人大声招揽着：“来啊来啊，还差一人就开船啦！客官来杭州看看西湖！”
杭州。素问捕捉到关键字眼后也是果断买了票，挑了个位置坐好。
听闻杭州的医馆叫安济坊，不如先去安济坊打听一下师兄的消息。素问如是想，倚着座位假寐。

“铁衣！”吴璘来铜壁处喊着，铁衣停下了挥拳，转头应着：“吴璘前辈？”
“岳大哥找你。”吴璘笑了笑，“上次校场比拼你赢了，应该是要给你流派学习的名额。”
铁衣闻言，眼睛一亮：“真的吗？可我最后还是没打赢岳师兄啊…”
“哎呀没关系的，你进步很大嘛！”吴璘不由分说，绕到铁衣背后推了他一把，“快去看看吧！”
铁衣也没耽搁，很快寻到了岳飞。
“岳飞师兄。”
“你来了。”岳飞看到铁衣，起身递给他一封书信，“这是拜帖，我们铁卫营这次外出交流的地点是药王谷。刚好你进步很大，又是药王谷来的，我替你争取了一下。”
“岳师兄…”看着手里的拜帖，铁衣内心很是激动，“谢谢、谢谢师兄！”
“哈哈哈，趁这个机会回家看看吧。”岳飞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赶去忙了。
铁衣心情有些复杂。药王谷如今已经没有哥哥在等他，他此次去会不会又遇到那个什么素问，想到这里，铁衣气不打一处来：看见他就想打他怎么破？
尽管内心纠结，铁衣倒也麻利的收拾了行李，第二天告别大伙后回了药王谷。因为思虑太多，铁衣基本是一路往南，只用了几日就到了药王谷。
“你是谁？”刚到巨石处，便有好奇的九灵弟子上来搭话。经过这一年，铁衣又长高不少，晒黑的皮肤和脸上的雀斑让他和药王谷格格不入。
“我是来门派交流的。”铁衣老老实实回答。
“哦～”那弟子上下打量着铁衣，那眼神看的铁衣浑身不舒服，似乎下一秒对方就要把他做成药人。他赶紧道了别，径直往里走去。
问了几个九灵弟子后，铁衣终于在一个亭子里找到了正在和孙芳语谈话的南宫醉。正要迈步上前，铁衣突然止住了脚步。
“素问那小子…这次去的也太久了。”
“嗯？他每次不都是走十天半个月吗？”
“这次只是让他去汴京复诊，按理说该回来了吧？”孙芳语掰着手指，“以他的急性子，七天就差不多能回来了。”
“那他走了几天？”
“今天第十天。”孙芳语挠挠头，“哦，他临行前还偷拿了我的流光花！复诊的病人可用不上这药草！”
“什么？”南宫醉笑着调侃，“你家师弟怕不是要去当人牙子。”
铁衣心里震了一下。人牙子？怕不是那个什么问有什么坏事要做吧。出于警觉，他还是冲上前去：“铁衣，拜见南宫师兄，孙师姐。”
“你？怎么有空回药王谷了？”南宫醉点点头，“哦…这次来交流学习的铁卫营弟子就是你？”
“正是。只是当下，还要烦请南宫师兄告诉我哥哥的下落。”
南宫醉皱眉：“你应当知道，你哥他不想…”
“可是那个什么问！”铁衣打断了南宫醉，“他太反常了！他分明是知道了哥哥的下落！”
铁衣此番话倒是激起了两人的好奇。孙芳语试探着说：“那个…小兄弟啊，你冷静些，素问他可能就是遇到事耽搁了。”
“不可能！那个素问，他一直对我哥有歪心思，师姐师兄你们比我了解他，一定不会毫不知情的…”
南宫醉简直想骂娘。你们三个人的纠缠不清为啥要让我当中间人，我只是想当一个平平无奇的九灵大弟子。他扶额叹了口气，随后看着铁衣说了句：“龙井村。”
“什么？”
“他住在杭州龙井村。”
铁衣闻言，赶忙谢过南宫醉，转身离开了。
看着铁衣的背影，南宫醉酌了一杯酒。
“你觉得他们两个，九灵会选谁？”孙芳语托腮思索着。
“九末？那我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南宫醉摇晃着酒盏，“这种事，还是让他自己选择吧。”

“京墨先生！”九灵抬头看向来者。想来九灵在杭州生活已有一年之多，靠着日常卖些日常药物维持生计。龙井村的村民对这位京墨先生的过去不甚了解，只道他出手的药质量上乘，药效显著。
“货郎先生，”九灵笑了笑，放下了手里的事情，“这次有什么事吗？”
“哎呀，先生你明知我刚从外地回来！”那货郎爽朗的笑，从怀里摸索了好久，找到了一个包裹递给九灵，“这是先生上次让我留意的黄精和仙鹤草。”
九灵拍了拍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笑：“看我，差点忘了。这些银子你拿好。”
“哎哎～”货郎推回了九灵的银子，“先生在我临行前给过银子了！我这次来也想问先生拿些损伤药。”
九灵闻言，走到柜前摸了一瓶药酒：“那这个送给货郎先生吧。”
货郎见九灵坚持便也没再推脱，不好意思的收下了药酒，并承诺下次免费帮他带些小玩意。
送走货郎后，九灵看了看桌上的药丸，估摸着剂量差不多后分别装好了瓶，又小心的包好后出了门。每两个月九灵都会去安济坊一趟，一是送些日常用品，二是看望去年遇到的孩子们，安济坊的薛医师忙时也会帮忙制些药送去赚些外快。
“小二，来一份三仙莲花酥。”
“好嘞！客官，寻个地方坐吧？”
“不了，我要打包带走。”
带好莲花酥后，九灵继续往前走着，不知道那两个小家伙有没有乖乖听话，想到这里，九灵又在附近买了些吃食。
“京墨哥哥！”还没迈进安济坊，两个孩子远远看到九灵，开心的奔向九灵。
“哦哦！最近有没有乖乖听薛医师的话？”九灵接住扑向自己的孩子，笑着摸了摸他们的头。
“当然了！我现在都长这么高了！”小男孩努力的踮着脚比划着，九灵见状轻笑两声，把莲花酥递给了他，“喏，莲花酥。”
安抚好孩子们后，九灵这才脱身来寻薛医师：“薛大夫，这是上次您提到的药。”
“帮大忙了，小兄弟。”薛医师笑呵呵的应着，接过了九灵的药。
“小兄弟啊，”薛医师开口，“你来杭州已有一年有余，生活可还顺利？”
“当然，”九灵寻了个凳子坐下，“总归是我自己生活，钱财方面也没有很紧张。”
薛医师还想问些什么，又笑了笑：“那就好，如果小兄弟遇到难处，请一定告知老夫。”
“那我先提前谢过薛大夫了。”九灵拱手道谢。这一年多九灵的生活很平静，邻里和睦，也没有遇到什么烦人的家伙，九灵想着这样下去也不错。
“京墨哥哥！”小女孩上来拉住九灵的衣服，“我们来玩吧！”
“好啊，你们想玩什么？”
“捉迷藏！”孩子们留下一句哥哥找人后作鸟兽散去。
“哎！不要跑太远！”
“好——”
九灵无奈的数到一百，朝周围喊了一句后开始了寻人。孩子们都很乖，九灵很快在安济坊内找到了藏在各种刁钻位置的孩子们。
“好了！这下我赢了！”九灵喘着气叉腰说着。
“错啦！哥哥你还没有找到小凛！”孩子们笑答。
“小凛？”九灵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肯定又跑到安济坊外面躲了。为了稳住孩子们，九灵故作胸有成竹的说：“哼，哥哥马上就能把他带回来！等我！”随后九灵出门左转，往东去寻了。

码头。
素问被船家叫醒，下了船。“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素问感叹着眼前的景色，往北走着。正当他疑惑自己的位置时，忽闻头顶有人啜泣，抬头看见一个孩子抱着树干，正在偷偷哭泣。
“你是…下不来了吗？”素问好笑的看着那个死死抱着树的孩子，开口询问道。
“怎、怎么可能！”
“哦？那我就走了？”素问见那孩子不坦诚，作势就要走，却被那孩子喊住。
“别！回来！”
“怎么了？”
“我、我下不去了…”
素问在心里偷笑，到也没再说什么，只见他运行轻功，三两下就把那孩子从树上摘下来。看着那孩子抹着自己哭花的脸，素问开口问：“你是哪家的孩子？”
“我住在安济坊。”那孩子也老实回答着。
“看你这样子，我送你回去吧？”素问倒也不由分说，直接把小孩抱起，跟着小孩的话走进了安济坊。
“小凛！”孩子们都围上来关心着被素问带回来的孩子，素问也没理孩子们，放下小凛后扭头去找了薛医师。
“薛大夫，初次见面。”素问拱手，“在下素问，受大师姐孙芳语之托来送些药草给薛大夫。”说着，素问从包里拿出自己这次临行前准备的药草。
“劳你费心了…”薛医师接过药草，和素问简单寒暄着。
“那些孩子…”素问看了看一边安慰小凛的孩子们出口问。
“唉，那些孩子都是孤儿…”薛医师捻须，“以前安济坊条件不好，孩子们在这里生活也是紧巴巴的，近年来得了些善款才得以改善。”
“那倒是好事。”素问点点头。
“是啊，安济坊能走到现在，多亏了大家的善举。”
“素问小兄弟还有其他打算吗？可有游历杭州的打算？”
“确有此意，在下正准备去寻个客栈落脚。”
薛医师推荐了些去处，素问道过谢后准备离开安济坊。正当他要右转按原路去码头附近时，一个人影闯入他的余光。那是他这一年来苦苦追寻的背影，他的师兄。
“京墨哥哥！！”
京墨是谁？素问疑惑的回头。莫非真是自己寻人心切，一时认错？世上难道真的存在与师兄如此相像的身影？
素问刚要抬腿往前走，却撞到一个人，定睛一看是个乞丐。
“抱歉。”
“哎哎哎！这位兄弟！”那乞丐抬抬手里的碗，“只道歉就可以吗？”
素问自知理亏，摸出些铜板：“兄弟你手脚健全，何不寻个差事做做？”
“哎～我现在就在做差事啊？”乞丐眨眨眼，“你再加点，你想让我打听什么我都能办妥。”
素问正想拒绝，又想到了什么，他果断又给了那乞丐一些铜币，一指陪孩子玩闹的九灵：“我要你帮我打听他。”
“不用打听。”乞丐一看又是打听九灵的，叹了口气，如同背课文般说：“他叫京墨，你是新来的吧？”
见素问听的认真，乞丐继续道：“他每隔两个月就会来看望这老大夫，顺便送些物资。他不仅心善，人长得也好看，性格也挺温和。”
“他住哪？”
“不是兄弟，”乞丐诧异，“你真看上他了？听我一句劝，这人可娶不得啊！”
“何出此言？”素问皱眉。
“他是男人。”乞丐摊手。
“哦？男人？”好一个京墨。素问托着下巴沉思。
“对了，你可…”回神时，那乞丐早就溜走了，素问的疑问又咽了回去。
又在安济坊附近蹲了一会儿，素问跟着九灵寻了驿站，如意得到了九灵的住处。
“龙井村。”
“好嘞。坐稳啦，驾！”
龙井村？素问心里嘀咕着，他没有马上追过去，而是转身寻了家客栈住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都追到这里，不能因为心急搞砸。
昨夜是素问睡得最安稳的一次，他难得如此安心，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他简单收拾了一下，随后带着那瓶药粉出了门。
“老板娘，你知道京墨先生家怎么走吗？”龙井村里，素问坐在茶摊出言询问。
“哎哟，你也是外地来问药的吧？”老板娘呵呵笑，“你从这里顺路走，然后往左转就到了。京墨先生门前有很多花花草草，很好认。”
“好，谢谢老板娘。”素问结了茶钱，径直走去。
时间还早，九灵家还没有客人，他正背对着素问摆弄药草，听到声音并没回头：“您好，请进屋寻个地方坐下吧，我马上就来。”
声音没错。素问确定他就是九灵，他不动声色走到九灵背后，影子笼罩了九灵。
“京、墨、先、生？”素问咬牙讥笑着，“我怎的不知师兄还有这样一个名字？”
糟了。九灵猛的回头，双手却被素问攥住后抬高，挣脱不开。无奈，他只得厚脸皮的笑着：“师、师弟…”
素问也不说话，用绸带捆住九灵的手腕，从怀里掏出绿林酣眠散，强硬的掰开九灵的嘴，硬生生灌下去半瓶。他抱着昏睡的九灵，运作着轻功，乘机离开了九灵的住处。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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