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 【孝棠】恋爱循环：改（重生梗）

【孝棠】恋爱循环：改（重生梗）

01

杨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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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世孝以为Laughing死了，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定，没想到他像是冤魂不散，继续影响自己的每一个决定，以致于一错再错。
连Laughing这样的人都可以是卧底警察，你说世上还有什么不可能？
所以江世孝看谁都有可能背叛自己。
所以江世孝怀疑程若芯。
程若芯知道Laughing死讯后那么伤心，还小心翼翼地保存好他送的项链，而链坠里面藏有偷听器。
杜亦天死后，程若芯也曾在江世孝车上装偷听器，也是跟Laughing联手，同样被江世孝发现。
结果程若芯至死都不知道这个偷听器的存在，她只是被利用的蠢女人。
而江世孝居然相信了Laughing对程若芯的痴情演技，相信程若芯会被Laughing的痴情打动，才会亲手杀死深爱自己的女人。
这种愤怒无法朝死人发泄的憋屈，直至江世孝证实钟立文是卧底才缓解，Laughing一手扶上位、用命去掩护的人也不过如是。
江世孝只当钟立文命好，偏偏悠悠喜欢他，好在他是个有着可笑原则不愿意靠悠悠上位的傻小子，一方面是这时不能再破坏脆弱的父女感情，另一方面是觉得傻小子比聪明人容易控制，于是给了他一次又一次机会。
然而，钟立文后来利用悠悠扰乱江世孝感情及判断力的手段，简直就像被Laughing附体，和Laughing利用程若芯如出一辙。
——Laughing，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
醒悟过来已经太迟，江世孝拔枪和钟立文驳火，冲出制毒工场，躲避警方追捕时发生车祸，在剧痛中失去了意识……

江世孝惊醒后，发现自己置身于医院病床，环顾四周，不像是警方的羁留病房。
床边坐着一个后生，正在打瞌睡，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江世孝已经醒了。
江世孝第一眼还没反应过来，当他看清楚这张脸——化成灰都认得，失声叫道：“Laughing？！”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是——我在！”
Laughing吓得一激灵，弹起来立正站好，换上关切表情凑上前来，动作一气呵成。
“孝哥你终于醒啦！觉得怎么样？很疼的话我帮你叫医生，口渴的话我帮你倒杯水……”
江世孝一时惊魂未定，僵住片刻过后才发现问题。
这个“Laughing”比他认识那个年轻了好多，发型、衣着的风格也完全不同。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江世孝不禁喃喃自语。
“欸？”
Laughing一脸无辜地回望，察觉江世孝眼神十分异样，才试探着询问。
“不是吧……孝哥，难道你这是连续剧里面演的那个……失忆？你还记得自己被车撞吗？”
经Laughing提醒，江世孝才意识到自己是痛醒过来的，且全身痛楚逐渐加剧，尤其是左脚——同时痛觉也提醒了他，这不是梦。
“……为什么我会越来越疼？”
“医生说麻醉药效过后会疼，我刚才已经摁铃叫护士，他们很快会来帮你打止痛针，孝哥你再忍一忍！”
Laughing安抚地帮江世孝顺了顺凌乱的前发，盖好被子，又倒好一杯温水放在床头触手可及处——这副机灵活泼的样子却让江世孝觉得自己快要精神错乱。
接下来几小时，江世孝不动声色地查证了许多事，通过钱包、证件、电视、报纸等，确定他回到了1999年。 
更加离谱的事情，是他发现Laughing刚加入进兴时不是跟杜亦天，而是跟自己——十年后的他居然忘记了，难怪当初Laughing针对他时那么驾轻就熟。
记忆中唯一有差别的事，是这场车祸。
如果他现在不是躺在医院，就已经帮杜亦天带货去了台湾，走私货物说好是玉石却变成毒品，他被抓后判罚十年牢狱。
他入狱后，人马、地盘都被其他话事人分了，Laughing去投靠杜亦天也很正常。
“我现在记忆有点混乱，你跟我再多说一些事。”
江世孝对Laughing的真正身份心知肚明，企图套他的话找破绽去证明。
“孝哥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我到进兴才几个月，听回来的东西不少但不知真假，亲眼见过的没多少，如果有什么说错了，你不要怪我……”
Laughing还是那么话多，江世孝有时恨不得封住他的嘴，后来他真的不在了，又觉得身边找不到另一个会跟他多说几句的人。
“那不如说你自己，你为什么要当古惑仔？”
“我？我是个孤儿，靠保良局养大，读书到中五毕业，学历不高只能做做散工，认识了正兴的‘一哥’，跟他出来混，他和‘座头’一向不对盘，后来两边人马火拼，他们、好多兄弟都出事了，我命硬，剩下的人全被警察抓了，我刚放出来几个月。”
正兴这场枪战闹得很大，同时死了两名头目，不久前轰动全港，江世孝有印象，他暗自心惊地眯眼看Laughing——这该不会是你搞出来的吧？！
“现在我在进兴地盘帮忙‘泊车’，上个月孝哥你来收账时见过我，你还弄丢了这个有全家福相片的钱包，是我帮你找回来的，你还记得吗？”
这和江世孝记忆中的细节对上了，回想起来确实有一个新收的醒目小弟，但是两个形象相差太远，没法联想到一起。
现在Laughing头上顶着这个年代最潮的视觉系额发，不规则地长出一撇遮住半边左眼，松垮垮的风衣、牛仔裤，球鞋带子也没有绑整齐，扔进古惑仔堆里毫不显眼。
如果不是有那十年经历，江世孝还真的看不出Laughing是卧底。
Laughing乖乖地陪江世孝说话，东拉西扯，断断续续，持续了很长时间。
Laughing维持着讨好对方又不过分谄媚的态度，江世孝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极为流畅自然，夹杂诸多废话，看似放松但滴水不漏，每当江世孝暂时陷入沉思，他也识趣闭嘴，打醒精神等待下一问。
昨天江世孝出车祸，Laughing以为照顾大佬这么好的上位机会很多人争着来，到医院探听情况时客气一句“兄弟你累不累要不要我替你”，结果对方忙不迭答应并开溜，毕竟大多数古惑仔性格属于无组织无纪律没耐性怕无聊又不会照顾人。
白捡了机会，Laughing却更加谨慎，他很清楚卧底切忌操之过急，尤其江世孝现在状态不太对劲——这是一种微妙的直觉。
上司派出Laughing卧底进兴时选择从江世孝着手，他一向做足功课，对江世孝的性格、喜好、人际关系知之甚详。
进兴现任龙头老大费爷年事已高，虽未正式让位，已宣布准备选接班人，目前声势最盛的竞争者主要有三。
江世孝是其中根基最浅的，因为他是台湾人，来港后从底层做起，能力出众迅速上位，会赚钱，够义气，劣势是人手最少，手下品流复杂，讲好听点就是五湖四海，什么人都有，不计较出身，最需要新血——最容易混入。
相较而言，江世孝最强的对手是杜亦天，入行时间最长，最沉稳有心计，表面上是脾气最好的一个，钱多，人多，和其他话事人关系都不错，手下小头目都知根知底，除了费爷亲儿子左轮这种沾亲带故的，出身在哪个屋村长大都要扒得一干二净。
还有一个年纪最大的任哥，坨地，尤其排外，经常在外面说“瞧不起那个台湾佬”，人最多最能打，不过现在出来混不是靠凶就行，社团那么多张嘴要吃饭，能赚到钱的才是真理，除非像他一样缺脑子，不然肉眼可见是跟他没前途。
Laughing此前接触过江世孝几次，算是混了个熟脸，对他的印象是脾气颇为直爽、对人防范较低，至少在Laughing交还钱包时，表情瞬间一脸高兴激动，不像现在这么疑虑重重，像要通过Laughing提供的信息反复印证些什么。
Laughing倒不是觉得江世孝真的撞坏脑子，他推测这次车祸可能不是意外，要么是仇家，要么是争位，难道江世孝要找出谁是真凶？
不过江世孝也问了很多关于Laughing自己的事——总不能是怀疑他吧？如果江世孝只是在调查他能不能信任，那之后可能会交给他更多任务，似乎是个好兆头。
江世孝记住了Laughing话里各种细节，准备伺机“起底”，但他很清楚目前最大威胁是杜亦天，卧底的存在是个麻烦，暂时还不致命，必要时甚至可以利用。
情况了解得差不多，江世孝表示累了想要休息，Laughing连忙调整好床铺、枕被，然后安静守候在一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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