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 三人行必有端水大师焉？

三人行必有端水大师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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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言

2025/04/08 0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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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坷？”段方旬缓步走到沉坷身侧，故作讶然地说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叫我一番好找。”

“顺道过来看看。”段沉坷应了一声，“怎么过来了？”

“你是....”公孙二娘看向段方旬。

“晚辈段方旬，见过公孙二娘。”段方旬说道，“这位是族弟段沉坷。”

“段沉坷。”公孙二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仍然在打量着段沉坷，道，“说起来，若封家那小辈没死，恐怕也是你这个年纪了。”

“不知前辈所提到的封家是？”段沉坷含笑问道。

“东鄠封家。”公孙二娘说道，“昔年钻研剑法时，略有讨教一二，只可惜，封琮剑术高超，境界超然，但是子孙心性却远远不及，竟然做出被魔剑蛊惑而灭族的丑事。”

“方才你走进来的步态，步法倒让我有一丝熟悉之感，”公孙二娘说道，“怕是到了年纪，总是开始回忆过往了吧。”

她尚有事，说完之后没再多留，便离开了。

“非玉....”段方旬担忧地看着他。

“如今世上还有人记得三爷爷，也不失为一桩好事。”段沉坷摇摇头，“走吧。”

“你老实告诉我。”段方旬拉住他，严肃地问道。“你方才可有动武？”

“嗯....大约是用了一点，怎么了？”段沉坷说道。

“你的气息不对，”段方旬将他拉到楼里的一处偏房，说道，“沉坷，你体内气劲斑驳，到底是为何？”

“......”段沉坷顿了顿，本想转移话题，但是段方旬的视线太具有压力了，不得已才说道，“我并未修习百家功法。”

“我自然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段方旬说道。

“.......”段沉坷垂眸，过了许久才说道，“姑且把这当作一种诅咒吧。”

“什么诅咒？”段方旬追问道。

“方才公孙二娘提到的封琮，按辈分算我三爷爷，我三爷爷自幼天资过人，无人能敌，就和兄长一样年少时便得名为琮，取稳重之意，”段沉坷缓缓说道，“按理说，三爷爷毫无疑问是那把剑的最佳继承人，他也继承了。但是没有五年，三爷爷弃剑远走，不知所踪。后面我从鬼市出来之后调查了几年，才意外得知，他原早死在龙门荒漠了。”

段方旬愣了愣，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是....”

“为人所害，不过....”段沉坷默然片刻，“也算是得偿所愿吧。”

“发生了什么？”段方旬问道。

“只是我的推测。”段沉坷说道，“三爷爷执过那把剑，应与那把剑有一些联系，远走朔漠之后，失了联系，便得了一种怪病，一旦动武，便全身剧痛.....萧武宗便在那时候，给他送来了一名根骨奇佳的好苗子。”

“这.....”段方旬大致猜到后面的剧情，他握住了段沉坷的手。“所以你也是一样？”

“三爷爷全身剧痛，倒也教出了一代剑圣。”段沉坷自嘲道，“我与兄长，弗如远甚。”

“所以你是说，你现在的症状，没有具体解法？”段方旬问道。

“每人情况不同，”段沉坷摇摇头，“况且我....”他说道，“不过解法应该都是一样，尽量不动武，应当无碍。”

“那你还要去河西？”段方旬皱眉，“你不仅去河西，你游历天下，我可没看见你有什么顾虑。”

“若三爷爷从此再不动剑，倒也能长命百岁，况且，”段沉坷似笑非笑得看了他一眼，“我现在为什么出来，你不知道吗？”

段方旬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段沉坷之前失了记忆的时候，确实是在过一种远避江湖的生活，顿时自责道，“早知会如此，我一定不会叫你冒险恢复记忆。”

“无妨，你也不知。”段沉坷摇摇头，“失去记忆，只不过换来一时偷安，根本问题没有解决，再悠闲平和的生活，也只是镜花水月。”

“既如此，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段方旬见他打定了主意，便问道。

“先把手上的事解决吧。”段沉坷说道，他顿了顿，脸上笼着一层阴云。“虽然我是与白姐姐做过交易，但我为何会出现在南诏，这个确实记得不太清楚了。若是想要安稳度日，恐怕还是得解决此事。”

“没关系，”段方旬说道，“此次河西一行，诸多变数，若是之前针对你的那人，定然是不希望你再出现于江湖，既如此，若你出现在河西，他迟早都会现身。”

“说的也是。”段沉坷点了点头，“但你如今身为家主，此去西行路途漫长，你.....”

段方旬叹了口气，“我确实只能陪你一小段。”

他语气平平地说道，“毕竟之前在南诏的时候，你没想起来。”

“也不能这么说，”段沉坷一本正经地说道，“毕竟大理歌神....”

“我们快走吧。”段方旬抬脚便走。

“阿旬。”段沉坷含笑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你耳朵好红。”

“.....”段方旬停下脚步，以扇掩面，稍微侧过脸，睨了他一眼，“非玉，怎么之前没发现，你还有这般坏心眼的时候。”

“哈哈哈，”沉坷弯起嘴角，转了转扇子，越过他，向外走去，说道，“许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什么？”段方旬跟了两步，刚想说什么，却发现段沉坷的背上似乎背着一把被布缠裹好的剑，再看去时，又没有了。

许是错觉吧。

“说起来，真的是那样吗？”段方旬跟在他身侧，状似无意地问道。

“什么？”段沉坷问道。

“只有被剑选中的人才能看到那把剑。”段方旬说道。

段沉坷笑了，“当然是假的，哪有这么玄乎，只不过是一把奇怪的剑罢了。”

“那你一般把它放哪了？”段方旬问道。

“不过一般没事确实不要看到它比较好。”段沉坷说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哪有把传家之物说的这么晦气的，”段方旬说道。

“也差不多了。”段沉坷顿了顿，说道，“罢了，还是等阿宴和业声在的时候，一起说吧。”

段方旬快好奇死了。

“阿宴和业声已然启程去清点，”他试探道，“如今是追赶不上，不如....”

“我不想说三遍。”段沉坷拒绝了他的提议，“扬州不远了。”

段方旬遗憾的放弃。

扬州。

段方旬二人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提前来到扬州的段宴和段业声。

“来了。”段宴拿起酒杯，朝两人打了声招呼，“听说你们在白帝城看了一出好戏？”

“算是吧。”段沉坷说道，“你们这边筹备的如何？”

“来晚了一步，永安行的商队已经启程了。”段宴说完，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看向一旁地段方旬，“家主大人，跟到了这里，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嘶，这话说的。

“只是一次商队出行，”段方旬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自然会在山庄等着你们回来。”

“哦？”段宴笑盈盈地看着段方旬，却不乘胜追击，反而看向段沉坷，“阿旬说，你有话要讲？”

“嗯。”段沉坷点点头，“确实有点事。”

他思忖片刻，将前情提要大略说了说，然后说道，“结合三爷爷的选择，以及兄长的反应，我得出一个结论，若不想被剑控制，便只能远离剑，然而我之一族与那把剑牵扯颇深，离开过远便会出现各种不同的症状，想要活下去，最好的方法便是在和剑接触过密前远离剑，且终生不再动武。”

“怎么这么麻烦，”段宴皱了皱眉，“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在南诏，就算你不再动武，神剑宫也有一保之力。”

“天龙寺也可。”段业声点头。

“是大理段氏。”段方旬及时地插了进来，“也就是说，待此间事了，你便会留在段氏？”

“自然。”段沉坷点头，神情不似作伪。

“还好你之前没怎么用过剑。”段宴感慨道。

他不知道沉坷在鬼市的经历，只是一句无心之言，其他两人面上不显，心里却俱是一沉。

段沉坷笑笑，“嗯，没事的。”

柔风拂过，他懒散地向后靠去，碧绿的酒杯在他手的映衬下更是似一块碧玉一般。

他们吃饭的地方是在一处水上的凉亭，此时正好还带着远处春花的芳香。

段沉坷无意间瞟了一眼水面。

【真的没事吗？】

水面上映出了一张是他，却也不是他的脸，冷冷地笑着。

【阿珉，你和我，真的没有接触过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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