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椒］×××— — —××× （飞霄篇） - ［霄椒］×××—

［霄椒］×××— — —×××

［霄椒］×××— — —××× （飞霄篇）

Slaiery

2024/11/20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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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飞霄篇

飞霄最近颇为认同罗浮的神策将军，这案牍上的文件当真会如园中杂草一般除之不尽。

显名于武力的天击将军时常想，若是这文牍之事也能用诸如斧钺钩枪之物解决就好了，但思来想去，最终也只能重新扑身于凌乱的纸张之上，捏着一支毛笔勾勾画画。

唯一能让飞霄聊以解闷的，就是每日餐时来送药膳的那只粉毛狐狸。

飞霄喜欢椒丘不假，这件事就连貊泽都有所察觉。因为，自家将军虽然说是活泼亲民的性格，但是在面对那个多年前把自己从帝弓光矢下捞回来的军医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表现出不太一般的上心。

飞霄会在椒丘把药膳放到她案上时自然而然地抓过椒丘的手，揉揉他被烫的有些微红的手指，会在外出的时候第一时间嘱咐每个用餐地方的厨子不要放香菜，会在椒丘申请外出的时候难得一见地反复郑重阅读椒丘的申请文件多次，并且一定要派貊泽跟着保护椒丘的安全。

但是椒丘就好像对飞霄无这般亲昵了。每日只是按部就班地做好每一顿的药膳，一边与飞霄讨论政事，一边监督着飞霄吃完，然后笑眯眯地收拾碗筷告退。

“将军，到中午了。”

椒丘端着一小锅药膳敲门进来，笑着轻轻放在飞霄面前，“将军，今天的需要趁热吃，不然有失药效。”

飞霄今天要的批复文件比往常多了几乎一倍，弄得她着实有些烦躁，于是伸手想去摸一摸椒丘的尾巴平复心情，但是椒丘此时恰好转身去整理堆在一旁文件，飞霄的手捞了个空，只好心虚地收了回来。

这顿饭飞霄吃得心不在焉，手只是机械性地握着勺子往嘴里递着汤药，眼睛盯着一旁椒丘的头发出神。

说起来飞霄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喜欢上她的医生的，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有某些命数。

当年还是少女的飞霄跟着月御将军出征，在军中注意到了这只一直眯着眼睛、有着一头粉色发丝的狐人少年。

某天，飞霄经过后方一处军帐，往里一瞥时偶然瞧见椒丘正对着一锅冒着小泡泡的鼎镬出神。

飞霄只记得当时自己只是远远地站在帐篷门口，也并未造成什么声响，但是椒丘仿佛仍旧察觉到了什么一般偏过头，直直与她对视上。

“原来他的眼睛是橙金色的。”飞霄心里没头没尾地想道。

为了避免尴尬，飞霄只好走进帐篷，“你好，我叫飞霄，是月御将军的徒弟。”

“……我叫椒丘，” 狐人少年只一瞬间愣神，便又恢复了以往笑眯眯的样子，“是随军医士。”

后来发生了什么，飞霄不甚记得了，只知道他们从椒丘的鼎镬药式聊到丰饶战争，奇怪的是，她对当时的椒丘只有一个印象——不符合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沧桑。

“不好吃吗？”椒丘看着飞霄那堪称囫囵吞枣的动作，问道。

飞霄这才猛然回神，仔细品味起今天的药膳来。

这是一种略微粘稠的糊状汤药，但是入口又毫不黏腻，清爽可口。略微显着枣红色的药膳同时散发出药材的清香以及食物的鲜香，更为神奇的是，咽下后不仅饱腹，还有濡润神经的功效。

“好吃的，只是我方才在想别的事情。”飞霄不禁感叹，椒丘真是一个神奇的人，无论是那一手令人叹为观止的医术和厨艺，还是那机敏的头脑，更为重要的是椒丘总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

飞霄至今都未曾得知，椒丘是怎么在帝弓降下的毁天灭地的光矢余波中找到几乎被掩埋在碎石断瓦之下的她的。

不得不说缘分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后来飞霄得知椒丘心死避世的消息，心中痛楚，于是委托丹鼎司出面请他出山，自己去尝试治愈他的心死之症，但谁知椒丘一来到她面前就许下重誓，说无论如何一定要治好她的月狂病症。

椒丘至此成为了飞霄的医士兼幕僚，负责照顾飞霄的饮食起居。

但椒丘毕竟是军队出身，虽然近几十年并没有参加大规模的战争，飞霄在与他的昼夜相处中发现他仍保留着一些之前在军中的习惯。

比如，椒丘的睡眠很浅，经常隔一段时间就醒来，然后盯着前方出神。

以及发现新研制的药物有某种毒性，就会不自觉地流露出兴奋的神情。

还有，椒丘并不避讳谈及自己的死亡，甚至有些强迫性地经常把它挂在嘴边，但是一旦说到他人，特别是飞霄的死亡，椒丘的手就会不自觉地发抖，眼睛怔怔的看着前方，眼眶微红。

飞霄始终觉得椒丘是一个很好的人，他有才华，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为人温和体贴、幽默风趣，但是她不懂为什么椒丘的身上始终透露出一种淡淡的死意，许是那场惨烈的战争给他留下了过于刻骨铭心的阴影。

后来飞霄偶然与椒丘在月下谈心，飞霄对椒丘说，她叫椒丘出山的本意并非如此，生死之事自有定数，无论自己的病最后的结果如何，她只想椒丘能够想通，能够重拾自己行医的意义，然后坦然地走下去，不要再轻贱自己的生命了。

椒丘沉默不语，面色在清白的月光下显得有些惨白，半晌，他捧过飞霄的脸，郑重地看着她，说道：“我的命是属于你的，在医好你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飞霄用完药膳，起身随意走走以作歇息，忽然转头看着椒丘，说道：“椒丘，今天晚上来和我一起睡吧。”

正在收拾的椒丘肉眼可见地怔在了原地，飞霄见状叹了口气，“别担心，我不碰你，我只是想让你陪陪我。”

飞霄其实并不是一直单恋，早些年的时候，椒丘并没有像现在这般故意疏远她，他们也商过几次/床，但是从某段时间开始，椒丘好像对于治愈飞霄的病症有了些眉目，开始日夜不停地研究，也是从那段时间开始，飞霄发觉自己的病明显有了好转的趋势。

但是也是自那之后，椒丘似乎就不太愿意让飞霄碰他了。

起初是椒丘以制药劳累为由，晚间直接回了自己的居所，尽量减少和飞霄的接触。后来椒丘开始有些隐隐抗拒飞霄一些自然而然的动作，有意无意地避开飞霄想摸摸他的腰或者尾巴的手。

飞霄自此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其实椒丘并不喜欢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强迫他，但是飞霄显然并不相信这个说法，她的直觉并不支持椒丘不喜欢自己这个命题，或许是椒丘有些难言之隐。

后来还是貊泽告诉了飞霄答案。

“什么？椒丘一直有伤？”飞霄难以置信地看着影卫，“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我也是这次你派我跟他去外出才发现的。”貊泽说道，“他给你弄的药里有一种材料，摘下来之后得用血来养着，所以他身上胸口和腰还有手臂上这些地方一直有些伤口，可能是不想让你担心他，所以他一直躲着你吧。”

“…………原来如此。”

飞霄一直觉得这个说法有某些违和感，但是也说不上来，加上当时实在忙碌，便也没再去细究，但是飞霄觉得势必要找一个机会去好好弄清楚。

当晚，气温有些微热，飞霄穿着薄衣，在房内来回踱步，就在她觉得椒丘不会来了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飞霄急忙去打开房门，抬眼看见椒丘穿着略显厚重的白色长袍，披散着头发，眼底有些明显倦意。

飞霄牵着椒丘的手拉他进来，转身去关门，椒丘轻声打了一个哈欠。

“累了吗？”飞霄从身后圈住椒丘，在他耳边轻轻问道。

飞霄不易察觉地动动手指缓缓在椒丘身上探察一番，除了觉得椒丘瘦了一点之外，隔着厚厚的衣服几乎摸索不出什么。

“嗯，有点。”

“那我们睡吧——你为什么穿得这么厚，很冷吗？”

“昨天染了点风寒，你自己睡吧，我在边上陪你，我不想传染给你。”

“不要。”

飞霄颇为强势地拉着椒丘躺下，给他盖好被子，自己则躺在椒丘边上，单手撑着脑袋，盯着椒丘看。

“将军……你盯得我睡不着了。”椒丘十分无语地说。

“椒丘，你……” 飞霄正思考着要如何打开话题，忽然闻到椒丘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特殊药香，飞霄正疑惑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才转念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和椒丘如此亲近地待在一起了。

“你身上好香啊。”飞霄随口来了一句。

“……是吗。” 椒丘眸色暗了暗，“对了将军，过几日去罗浮幽囚狱探视呼雷的任务，我和貊泽去就可以了，你这段时间接触步离人不利于疗程的进行。”

“但是这是元帅指名我们一起去的，我不去不太好吧。”

“不用，我会向元帅报告你身体的情况，你待在曜青就好。”

飞霄隐隐约约发现了些端倪，直觉地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不行，那地方对你来说太危险了，就算是为了你我也必须……”

“你别去！”椒丘猛地一激动，坐起身转头看着飞霄，“我是说……最近这段疗程很关键，如果接触了步离人会前功尽弃的。”

椒丘竭力掩饰方才的失态，闭上微微泛红的眼睛，努力平静下来，向后靠在床上。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飞霄轻轻握住椒丘的手臂，这才发觉椒丘手臂上好像缠着一层厚厚的什么东西，眸光一沉。

“你的手臂……怎么了？”

“……前段时间熬药走神，不小心被烫伤了。”

“……这样吗。”飞霄沉沉地说。

“怎么了，将军？”

“没什么，睡吧。”

飞霄觉得椒丘越来越奇怪了，自从接到元帅下达的指名曜青将军亲自探视呼雷的任务之后，椒丘就变得有些微妙的紧张，甚至可以说是神经质。

不仅为飞霄送药查看病情从一天三次变成了一天五次，而且向飞霄一再强调最近是关键时期，一定要按照他的指示服药治疗。

很早的时候飞霄就对于椒丘的医术感到奇怪，椒丘总是无师自通隔三差五地研究出新的药式，并且总能将疗程安排地井井有条，但是以前飞霄都将这一切归于椒丘在医术方面天才的造诣。

但是自从那一晚椒丘之后，飞霄就觉得这不太像是单纯来自于椒丘的医术造诣，椒丘似乎早就知道一些什么。

但无论如何，这一切一定与不久后的罗浮幽囚狱之行有着莫大的关系。

于是，飞霄表面上答应椒丘留在曜青，在椒丘与貊泽一行出发之后，另辟旁路前往罗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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