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宁】皮格马利翁

沧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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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觉得自己栽了。
非说完全栽了呢，好像也不是，自从他和上海在一起——啊，并非他的个人叙事离不开上海，在沪诞生以前南京的历史就很璀璨，不过是在一起之后，上海的经历融入他多少会对宁产生影响，比如，他很冷淡。
？
很多人要问了，怎么沪少爷不是倾心金陵公子好久了吗，还能冷淡？？对，金陵公子本人也想问，这到底是为什么？小沪也不是不会，他会，但是，他就是完全不感兴趣。这么说吧，上海他很好，男德学院毕业没有比他更优秀的，时时刻刻教条牢记心中，嘘寒问暖厅堂厨房之类不在话下还能洗衣服（。本人似乎也对这些表示关心关爱的小动作乐在其中，给个机会就能玩出花。但说到关键问题，就有种牛不吃水强按头的胁迫感。
是他不够有吸引力吗——
千百年来南京头一次问自己这个问题，好家伙，小杆子也算开天辟地……不，绝对不可能。他不能让这件事对自己的信心产生什么影响，不过南京要是不闻不问，大概率一个月都吃不到几回。对于这件事，他得提醒小沪，不然上海就跟逃避任务似的不主动。所以，南京决定采取如下措施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
“小沪。”
上海正在他家的沙发上看电视，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喜欢在沪拍的狗血剧，要么就是苏省非X勿扰，不过他现在只希望电视里的剧情再狗血点……南京特意选这个时间，为的就是不使刚工作完的上海调动警惕。很好，他故作无事地坐近，看起来不会有任何事发生。“阿宁。”上海闻声转过头，眼神虽然亮晶，但多了一份惹人厌的波澜不惊，“侬饿么？阿拉去给你烧饭吃。”
“不急，我们是不是很久……”
“没一起吃饭啦！对不起，这个月都很忙，但我抽空新学了几道淮扬菜，做给你吃好不啦？”
南京绝望地发现上海的眼睛真正亮了起来，不过不是对于他这个「食物」的。上海甚至朝他靠近了一步，
“真的，做虾啦，昨天我还跟二姐打电话问了，哦！还有醋鱼，问二哥他说你不爱吃，让我去问……”
“小沪。”
南京折下了他的手机，
“我想跟你谈一件事情。”
“嗯，你说。”
上海认真听着，表情像个专注的小学生。
……
首先，这不是什么孩子该看的场合，他是洗了澡出来的，领口也不是很严实，湿发落在肩头，雾气使得锁骨若隐若现有种锥欲落之感。其次，上海说过他身上是有香的，今天南京特意加重了这种味道，脂粉调香之类的事情他可太熟了，但是，这似乎对上海一点用都没有——
“小沪，你没发现什么事不对劲吗？”
“什么事情？”
“……”
他有些难以启齿，另一边上海还在以那种小学生的目光盯着他，似乎怕南京生气还小心翼翼地说，“啥事体，你讲啦。”
妈的，豁出去了——
给南京一百次机会他也不会再干出这种自掉身价的举动，事实上那一瞬间他确实被邪火气到了，只见他抓住上海在家依旧整洁的领口往沙发枕头上撞，从天花板视角来看他应该算作是「强吻」了上海，而沪这时候还在竭力护住他不至于使两个人一齐滚到地上。真滚下去也无所谓了！南京没给他任何辩解机会，可是这个吻到最后渐渐失去了意义，变成了单纯的挤压氧气——他虽然是生气得很，但是他要上海「窒息」干什么呢？
于是南京又放开了他，上海仰面倒在沙发上大口喘气，这时候从脸到脖颈全红了。他定定看了他一会直到上海恢复正常情绪，央求似的道，“阿宁，我今天很累了，下一次好不好？”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明天，明天一定！”
“小沪。”
你要是有什么秘密，就——
先于意识一步，他跨坐上去朝下摸了一把，很好，功能正常。上海因为他这举动又脸红了，但心知不对，只好顺手给爱人把滑落到肩头的衣领理回来，“你为什么生气啊？”
铮。
南京可以清晰听见理智绷断的声音，想起一百种把上海用不过审的方式处理的办法，但绷断之后的余音却令他悲哀地意识到，也许自己现在的样子在上海眼中不叫「魅惑」，而是脏乱。

传统文化说，这不重要。
现实扇了它一巴掌，*大胡话。
妈的，分手吧——
现在他眼前有两条路，一是继续下去青灯古佛，二跟上海拜拜了此残生。一比*草。为此还破天荒叫住了从眼前晃过的苏州，被二哥明嘲暗讽一顿好损——*得一比，就不该问空头。那厢二姐又逛进来了，消息还挺快。大萝卜索性摊牌，“阿姐，可别再像从前似的糊弄我了！”扬州大剌剌往桌上一坐，潘西今也遇到难题啦？“早说呀！”
怎么办呢——
这几天南京不止一次想到这个问题，饭也没怎么吃，他现在对食物之类兴趣缺缺。上海也识趣地没在面前出现，除了手机上正常问候。有时南京看着屏幕想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他能用ai创造出一个上海吗，这样除了真实的这个，两个人的问题也可以解决了。
话说回来，这究竟是他们的，还是他一个人的问题？按传统观念显得他非常什么什么，反正不是啥好词。南京不是以循规蹈矩著称，但是，真正过生活的人就知道这个事重不重要，因人而异。说到这里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去确认一下，于是南京侧耳倾听，终于在食堂锁定了位置。
很好，「一号目标」不在附近，「二号」距离较远——

天津觉得今天一定是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对。
“宁，宁哥……”
不然他怎么会被应天府而不是自己家的卡在墙角，还是以一副要告白的姿势？？？津脑中有些混乱，前几天他刚听闻发小家出了点问题，转眼发小正主就找上门来了，不不不不是，难道说——
“阿，么事。别紧张。”
宁抬头对北边的小弟弟笑道。这种表面的淡然随和他驾轻就熟，顺口就和津聊上了，手落到孩子肩头，好像多一点点就要碰到脸颊惹得对方一个寒噤，想躲又发现好像逃不掉了。他们这副状似「暧昧」的模样自然引来了北京的关注，估计这会老燕子正在想“nb，挖墙脚都挖到爷眼皮子底下了。”——一边呆着去！南京选的角度刚好避开众人，而且完完全全隔离了北京的视线，轻松就把球打了回去。但他知道时间不多，于是春风满面笑到天津内心发毛方才开口，“阿津，阿问你件事你可要如实回答——”
“啊，是……”
“小沪他到底是不是X冷淡？”
好——啊，这个——不儿！哎——
一串音节在天津脑中连珠炮儿似的炸开，脸上瞬间腾起蘑菇云，估计这孩子的cpu真要干烧了。南京平静注视他，怜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最终天津嚅嗫着回答，声音小如蚊呐，“是，是的。”
“好——”
别管天津是怎么知道的，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了。南京举起饭卡遮住最后一点视线——哐当一声！对方踢翻凳子站起来了。哼。他内心笑了笑，凑近面前这孩子，很好，一个经典的影视借位，伴随着不远处一声标准的国（京）骂。天津已经神思错位了，想跑又被南京按在墙上，此情此景无限接近隔壁家的霸总爱上我。宁哥不要啊——！！他闭上眼睛侧过脸，只听得南京凑在耳边小声道“谢谢你”，就笑着跑开了。
然后他就落入了另一个怀抱。
直到那天下班开车回家，天津都恍惚地听他哥骂了一路南边的两口子根本不带停，直到他意识到北京没在单独输出而是在打电话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只是一时没听出电话是打给谁的。

好了，这样他就放心了——
又可以独自过活，不用削发为生了。南京甚至开了一瓶上海留在这的红酒，打开电视调到上次没看完的剧情接着看。从下午到现在上海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要说他不知道吧，南京能揣测在他看不到的工作群里都炸开了（但他能确信谈话内容没有第三个人能听见），甚至他发现自己老师当时都先于众人饶有兴趣看了一会，而洛阳旁边的西京吃完饭就走了，估计是对这类不计其数的人间烟火看到冷感，最多补充一句“唉，年轻娃子！”所以上海绝对知道，而且根据安排就算沪要装鸵鸟也会有人通知他。唉，所以自己到底是想干嘛呢——
酒瓶抿在唇边，他忽然想到，会不会有些太故作姿态了？
前几天南京居然还收到了苏州寄来的快递，发货地是连云港，真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但是拆开箱子气得南京把他的「好意」全都找地方锁了起来。
有人来敲门了。

他很好，什么都好，好到你挑不出毛病，完美无缺你最后只能把他当雕像供起来——你就说，你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回来啦。”
“阿宁，对不起。”
看来是诚心道歉的，而且似乎在门口就想献身了。南京干脆拉开了门，
“进来说。”

就说能不能接受……
上海说他的大脑可能缺失了某一部分，需要一些刺激。这点南京可以替他答了，对于极度内卷的脑部神经，确实腾不出空间来处理一些可能意味着“无理由”和超出范围的事，收拾整理也比较困难，南京则刚好处在「界限」之外。上海表达能力还行，但是此时说着说着冷场就更尴尬了，两个人一起的时候更是如此。于是为了填补静默的空隙，南京吻了一下他。
“这样可以接受吧？”
他制止对方想要宽衣解带的手，
“你有很难做到的事情，我也有。不过，我是能自己想办法处理的，只要你告诉我。”
“处理？怎么处理——”
“这你就别管了，”南京翻个白眼，突然笑道，“‘小孩子’不该问的别问！”双手一折变花样似的按在关键上感觉变化，他笑着捋了捋头发，忽然在上海膝边躺了下来。红潮未褪，沪谨小慎微道“阿宁”，南京打断他说，“你应该直接对我讲的。”
“唔好意，嘶…”
上海吃痛，因为爱人伸手薅了他一缕头发。垂眼瞧之卧到膝上，南京对光笑道，
“「快感」的形式有很多种啊……你不相信么？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但是——”
“放心啦。”
这一天可真是累了。上海的吻使他昏沉欲睡，睡着前他记得自己说，
“爱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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