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小猫与亲吻

The magic is magic

十字柿籽

2025/03/14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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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说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还要回到目前时间线上的叶所经历的两个小时前。
他被邀请去看魁地奇，赛场出了意外身为替补的葛叶上场，诅咒生效游走球开始自发攻击葛叶，直到这里都是一样的情况。但是现在的这个叶并没有被突然摔倒的纳威扑倒在地，他的咒语精准地击中了运动中的飞天扫帚，使它在空中碎成几块缓缓坠落到场地上。骑在飞天扫帚上的葛叶失去了他忠实的新款光轮2000，在诅咒的作用下闭上眼昏迷过去，双臂垂落身侧无力地坠落。
场地出现这样的意外事故，霍琦夫人立刻吹响了哨子宣布比赛暂停，比她更快的是站起身的教授们。叶眼前一暗，观众席上的应援旗帜腾空飞起，在麦格教授的操控下变成柔软的一大块垫子，飘到葛叶身下将他包裹在内。邓布利多在扫帚碎裂时就利落地抖了下魔杖，不知名的咒语在葛叶身上起作用，让他坠落的速度迅速变缓。弗利维教授对葛叶即将坠落的地面施了个咒语，让它变得柔软蓬松，葛叶落在上面像是摔进了羽绒床垫。
人群涌动起来，大家着急地跑下观望台去查看情况。叶还没缓过神，空中葛叶的飞天扫帚被他的魔咒击中碎裂的场景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他像是做了个永远醒不来的清醒噩梦，站在原地兀自出着冷汗。身边人都离开了，他的大脑迟钝地判断他也需要下去，于是他迟缓地跟着人群走下观望台，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场地上葛叶的位置。几位教授站在一起挡住了视线，叶专注地盯着教授们的袍子，像是用视线一直看能将袍子变得透明似的。听到身旁的议论声，他后知后觉自己还抓着那个放出咒语的魔杖，立刻在人群的窃窃私语中慌乱地将其塞进口袋里。
葛叶躺在地上，双目紧闭，没有醒来的迹象。一旁的教授们检查他的身体，腿和手臂上有几处擦伤并不致命，那为什么会昏迷呢？庞弗雷夫人焦急地拎着箱子跑过来，她很少出城堡，在听到传信后便连忙赶来救治。教授们给她让开一个位置，她挥舞着魔杖使用了好几个检测魔咒，又给葛叶喂下几口魔药。擦伤愈合了，可葛叶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波皮，”麦格教授有些急切地问，她的声音微微发抖，“这孩子是为什么昏迷了？”
庞弗雷夫人又用了几个检测魔咒，她紧皱眉头：“哦，米勒娃，我检测了他的身体，没有黑魔法的痕迹……也喝下了缓解惊吓的魔药，可是为什么还是处于昏迷状态中呢？”她翻找着箱子，又喂了点别的魔药给葛叶，可也没有效果。
“我想，可能我们需要把这孩子送到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去。”庞弗雷夫人带着歉意看向麦格教授。
叶盯着那些几乎弥漫到整个赛场的黑色雾气，似乎还是只有他能看见。可就在这时邓布利多将葛叶的胳膊抬起，仔细地观察起来。他的手指在空气中画出一条线，从手背连接到心脏位置，邓布利多严肃地盯着这条线看了几秒钟，又抬头精准地看向叶的位置。
邓布利多锐利的目光准确无误地找到了目标，叶猝不及防地与那双严肃的蓝眼睛对视，他只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他下意识上前一步，张开嘴试图解释：“我发誓，教授，我本意是想击中游走球的，我发誓这是个意外。我真的不是故意……”他迎着邓布利多审视的目光，声音越来越小。叶只觉得自己喉咙发干，他徒劳地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急促和慌乱，但他声音颤抖到说不清楚剩下的话。
叶低下头站在原地，他看着自己的脚尖，冬天的寒气从脚底侵袭全身。场内紧张的气氛像是给他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让他四肢僵硬难以活动。他缓慢地攥紧了巫师袍，等待对自己的最终宣判。
“教授们需要讨论这件事，叶先生，不介意的话请回到你的宿舍里等待。”邓布利多开口道。
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回宿舍的。他神情恍惚地站在床头看着正在被子里呼呼大睡的loto，弯腰试图把它抱起来，如果可以他真想这样抱着猫完全隔绝外界的活下去。俯身的时候，项链从胸口衬衫空隙处掉出来，叶呆呆地看着这条项链，捏住了底端的沙漏挂饰——那正是他申请来的时间转换器。他的手指抚摸着时间转换器，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将沙漏翻转过来。
随着沙漏转了两下，宿舍里的一切隐去了，叶感到自己在疾速向后飞行。模糊的色彩和形状从旁边闪过，叶闭上眼睛，感受自己的耳膜发胀。他要回去，回到两小时前，他要去阻止发生的一切。
身边时空的波动停止，叶感到双脚又碰到了坚实的地面，他睁开眼，看了下屋里的挂钟拿起魔杖冲了出去。他在休息室门口遇见了刚出门的同院的同学，对方有些惊讶地问：“你不是提前去看比赛了吗？”
“我回来拿忘带的东西！”叶留下这句话飞快地跑掉了。
他避开人群，从小路绕道到魁地奇球场，比赛刚刚开始，大家都在全神贯注地观看比赛。围绕球场一圈的观望台建造的很高，因此下面支撑结构里有足够的活动空间。叶掀开外围观望台下的幕布，忍着灰尘钻了进去，他凭着记忆的方位停在一处楼梯下面。
“——小心——游走球会在场地乱飞试图把人从飞天扫帚上撞下去——”葛叶的声音从头顶模糊地传过来。叶从遮挡物的一角看了眼球场，正是格兰芬多进球的那刻。
他耐心等在观望台下，思考该如何阻止这一切发生。他不能直接用魔法阻止乔治被游走球砸伤，贸然用魔法干扰场内设施意味着他很有可能被别人发现，而同一时空下不能存在两个叶，至少两个叶不能同时出现在其他人面前，否则会造成不可想象的后果——他在拿到时空转换器时教授是这样叮嘱他的。那么他要如何在不明显干扰到场内的情况下改变历史呢？
叶焦急地望着魁地奇球场的空中。游走球击中了乔治，他躲着的幕布前传来一阵脚步声，应该是有人用担架把乔治抬去医务室了。头顶的楼梯在走动下嘎吱作响。“好吧，”他听见葛叶的声音，“看来你能见证我第一次上场魁地奇比赛了。”他掀起遮挡幕布的一角，看到葛叶飞入场内，与队员打招呼。
头顶的楼梯又传来一阵响动，叶听见楼上的自己的声音越来越远，他连忙跨过几道楼梯支架的横杆追上去。解说席传来播报：“格兰芬多队比斯莱特林队，二十分比六十分。”
叶心里清楚离雾气的异变只剩几分钟了。果然，场内很快弥漫起很淡的雾气，那两颗游走球像听到号令一般飞速开始追击葛叶。叶深吸一口气，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慌张，葛叶当时坚持飞了好几圈，那么现在最应该阻止的就是自己将葛叶的飞天扫帚变得四分五裂的咒语。
头顶传来罗恩的叫喊声：“喂，要是打偏了怎么办！”叶看着头顶楼梯木板缝隙里漏出的走来走去的靴子，情急之下随便选了一个对准念了锁腿咒。
“啊啊啊！”纳威的腿猝不及防被锁在一起，他一时间没有维持住平衡，一旁赫敏连忙喊道：“当心！”
木板发出轰隆一声，应该是纳威摔倒了。叶的头顶因为震动落下不少浮灰，他捂住口鼻小声咳嗽了两下，又对头顶纳威的腿施了解咒。
头顶上方的叶被纳威牵扯摔倒打断了施咒，但是场地内的葛叶还在被游走球追击，他不能保证葛叶能一直盘旋下去不被追上。叶焦急地从缝隙中看着整个场地思考对策，就在这时，他发现一抹金光。
整个赛场的人都在悬着心看游走球像是要置葛叶于死地一样凶狠地呼啸而过，球手们也悬停在空中，抛在半空的鬼飞球也没有人接住掉落在地上。叶注意到，在最上方盘旋观察的哈利身下约二十英尺的地方，金色飞贼正在原地振翅，彷佛也在观察场内混乱的情况。
来不及多想，叶立刻举起魔杖对准哈利。
场地内，哈利正担忧地看着自己被游走球追击的队友。突然他的眼镜镜片闪过一道金色反光，他下意识看过去，发现了位于自己下方的金色飞贼。只要他抓住了金色飞贼，比赛结束，教授们就可以介入控制这发疯的游走球……哈利想到这里，立刻调转飞天扫帚方向，向下方俯冲过去。
“——哈利发现了金色飞贼——希金斯也跟了上来——可惜晚了一步，光轮2000的速度更快——哈利抓住了金色飞贼！格兰芬多队获得一百五十分！比赛结束！”
听到解说席传来比赛结束的播报，叶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猛然放松，他一下子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还好周围的欢呼声掩盖了他弄出的小动静，灰尘四起，叶在尘土中感觉鼻子发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他听着场地内传来一阵阵的喝彩，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咚咚咚地跑下楼梯，高声喊着笑着跑进场地内与魁地奇队员们拍掌欢庆。
该离开了，趁现在人们都集中在场地里，他要尽快赶回去。叶擦掉了眼角流出来的眼泪，给自己满是灰尘的袍子施了一个清理一新。
为了躲开同一时空的自己，叶不得不从另一条路上到拉文克劳塔楼。他躲在走廊另一边，看到自己爬进门洞。再次确认附近没有任何人后，叶神色匆忙地回答了门口的每日一问，跑到刚刚自己消失的地方，大喘着气，整个人瘫在原地。
“赶上了……”他用力地捏着胸前挂着的金色项链，断断续续地说道。

缓了好几分钟后，叶才止住了因为在冷空气里用全力奔跑导致的咳嗽，他喘匀了气，开始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办。他抓紧了手里的项链，果然还是去主动坦白吧，虽然曾经发生的一切都被改变了，但单指违规使用时空转换器应受惩罚这一点他也无法反驳。
就在他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空气中突然飘下一根火红色的羽毛。叶刚想伸手接住，羽毛在空中自己燃烧起来，从灰烬中掉下一张字条。字条的边缘还有些被火焰灼烧的痕迹，上面用圆圈套圆圈的细长歪斜字体写着：“柠檬雪宝。”
叶捏着纸条站起身，又匆匆出门了。
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门口的滴水嘴石兽在听到“柠檬雪宝”四个字后就跳到一旁，身后的墙壁裂开，露出移动的旋转楼梯。叶深吸一口气，暗自抓紧了口袋里的时间转换器——他已经把它从脖子上摘下来了——并在心里默默祈祷自己不会被开除。
出乎他意料，办公室里没有人。叶环顾四周，他之前只是见过麦格教授和其他教授从滴水嘴石兽那里进去或出来，真正进到邓布利多校长的办公室还是破天荒地头一次。这个房间宽敞美丽，细长腿的桌子上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银器，发出各种滑稽的小动静，旋转着朝空中喷出一股又一股的烟雾。墙上挂满了历届校长的肖像画，叶进来似乎没有惊动他们，相框里只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呼噜声。
身后传来一阵响动，叶回头看去，在门后一根高高的镀金栖枝上，站着一只金红色的大鸟，正歪头打量着他。叶想起那根自燃的羽毛，也是这样金红色的。他正要走过去看看，大鸟突然发出一声轻柔的鸣叫。
“很漂亮是不是？”邓布利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叶紧张地转过身，他被桌角绊了一下，后退一步撞到桌子上，上面摆放着的仪器发出一阵响动。
“对不起教授，”叶连忙扶住了桌子，“我希望没有……”
邓布利多并没有在意那些仪器，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大鸟，向叶介绍到：“这是福克斯，一只凤凰。”
叶点点头，复读道：“一只凤凰。”
邓布利多微笑着坐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抓出一把黄绿色的糖果递给叶：“我一向觉得这个季节最适合吃柠檬雪宝了。”
叶谨慎地接过一颗，打开包装纸，圆润的糖果散发着柠檬的清香。他没有吃，咬了咬嘴唇说：“教授，我是来坦白……”
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一张椅子飞过来自动缩小成大小合适孩子的比例落在叶身后。“先坐下吧，”邓布利多鼓励似地点点头，“我一直在等你来。”
“对不起教授，我擅自使用了时间转化器。”叶把兜里的项链掏出了放在桌子上，朝邓布利多推了过去，“我想我没有资格再拿着它了。”
邓布利多透过他那半月形的镜片打量了一会时间转换器：“是的，是的，非常神奇的仪器。”他看着半空中仿佛在回忆什么：“孩子，你是幸运的。当你想要救自己重要的人时，正好拥有可以改变结果的方法，大多数人不会像你这样幸运。”
他又拿起魔杖，一旁的茶壶飞过来给他们各倒了一杯茶，邓布利多将糖和奶罐推到叶前方，示意他加点进去。叶加了两块方糖，搅了两下。
“教授，”叶捧起茶杯，他不安地摸着茶杯光滑的杯身，开口道：“您不扣分或禁闭吗？在上课以外的事情上擅自使用时间转换器是违规的。”他又补了一句：“弗利维教授是这样告诉我的。”
“我想大部分人在面对违反校规和拯救朋友的情况下都会选择后者的，”邓布利多看着叶，他那双锐利的蓝眼睛仿佛看透了叶的心中所想，“如果是我，而我手里又刚好有这种可以扭转时空的法器，我不敢说我会比你做得更好。”
叶喝了一口茶，他看着杯子里深红色的茶汤又说：“教授，我还有要坦白的事。”
邓布利多鼓励地看着他，他偷偷瞄着邓布利多的反应，发现这个慈祥的白胡子老头专注地听着，眼里透出几分好奇。不知为何，他焦灼紧张的心情终于平静了许多，似乎多大的问题只要寻求邓布利多的帮助就能解决。叶将之前发生的有嫌疑的事一一道来，从最开始找到loto讲到俱乐部第一次被控制身体，再说到魁地奇球场内已经被改变的时间线。叶求助道：“教授，我到底该如何解决葛叶身上的诅咒？我甚至没有什么头绪诅咒是如何到葛叶身上的。”
邓布利多听完后沉思了一下：“你有提到，你的猫咬了葛叶一口？”
叶有些迟疑地点头。
“那看来我要见见你的小宠物了。”邓布利多点点头。
叶刚要起身，只听见空气中传来一声爆裂声。一个家养小精灵出现在邓布利多桌子旁，怀里抱着正在挣扎的loto。“邓布利多教授，我、我带来了叶先生的猫咪。”家养小精灵哆嗦着它蝙蝠一样的耳朵，用尖尖的声音说完这句话，飞快地把猫咪塞进叶怀里。
“谢谢你。”叶下意识说。邓布利多也温和地笑着开口道：“谢谢你，奇奇。”
叫做奇奇的家养小精灵激动起来，它网球般的眼睛流出豆大的泪水，一边抽噎着说“奇奇得到了感谢！奇奇得到…”一边随着一声爆裂声消失了。
邓布利多示意了一下，叶安抚地拍了拍猫的脑袋，把loto放在办公桌上。
猫谨慎地观察着陌生的环境，用黄澄澄的眼睛打量着周围，邓布利多喃喃出声：“……金色瞳孔的不详。”
“教授？”叶疑惑道。
邓布利多摸了摸猫的皮毛，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拿起魔杖在空中勾出一张花纹繁复的魔法阵。
“罕见的炼金产物，”邓布利多说道，“将灵魂、血肉、皮毛和骨骼用炼金术绑定在一起，达到了模拟活物的目的。”
“您是说，loto不是活物？”叶问道。
“恐怕是的，”邓布利多点点头，“这只猫的灵魂被强制留在书里，与作者其他仪式中的献祭物合成了书灵一样的东西。”他又捏了捏猫的爪子，“我有一位老朋友可能会对它非常感兴趣，不过……”
“您知道那本书的内容？”叶站起身，他应该没有把书里的内容讲的那么详细才对……
邓布利多眨眨眼：“我想当你再回到有求必应屋就会发现它和其他几本可疑的书已经不见了。”
福克斯发出一声鸣叫，叶看过去，发现它身下的书堆里露出了那本书有些破旧的封皮。
“‘爱是最恶毒的诅咒’，有道理。”邓布利多点点头说：“我不认为这句话是错的。爱本身就是复杂的，当人们去爱的时候，不会全都是愉快的、幸福的回忆，也会有着像诅咒一样痛苦的回忆。但是针对这个观点我有着相反的主张，”他笑着看着面前年轻的学生，“我一直认为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是一种无法被掌控的强大力量，人们对它的不可控感到恐慌却又不可抗拒地被它吸引。”
对于叶来说，爱的种子只是短暂的在他心里萌了个芽，因此他还不太能明白邓布利多的话，只是低下头说：“……您不惩罚我吗教授？擅自接触黑魔法相关书籍…”
“叶先生，”邓布利多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夸张的惊讶，“你听起来真的很想让自己学院的宝石少上一些。关禁闭？不，毕竟你没有真的去研究里面的黑魔法。并且既然糟糕的结果已经被你用时间转换器改变了，那么，为实际上并没有发生过的事惩罚学生，我的答案还是不。”
邓布利多又说：“老实说叶先生，你第一时间想着来找我，这份学生对我的信任真是我的荣幸。当然我也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邓布利多说着挥动起魔杖，空中静静旋转的魔法阵像张网一样裹住了loto，眼花缭乱的咒文从魔法阵里飘出，loto的身体逐渐发出光芒。
魔法阵的光芒照耀了整个房间，叶不由得闭上眼睛，当他再睁开时，面前的loto已经变成半透明的——一只幽灵小猫。
他有些惊讶地望向邓布利多。对方只是笑吟吟地抓了抓自己的胡子道：“霍格沃兹里的幽灵太多了，我觉得多一只猫也不会很奇怪。”
叶试着把手放在loto身上，面前的猫与其他完全透明的幽灵不同，跟皮皮鬼一样泛着点乳白色的光，因此他竟然可以触碰到loto，而不是像遇见其他幽灵一样径直穿了过去。
“可是教授，loto还存在，那葛叶身上的诅咒呢？”
“诅咒以血肉为载体，是通过牙印附在葛叶先生身上的，那么只要被诅咒的血肉消失，牙印带来的诅咒同样也就消失了。”邓布利多说道。
他看着眼前的幽灵小猫甩甩头适应了这个没有血肉皮毛以及骨骼的新身躯，亲昵地蹭了蹭它的主人，不由得说：“叶先生，说说你对预言的态度吧。”
叶低下头，就算他表现的多么具有钝感力，他多少也察觉到了马尔福嘴里那三句预言跟自己的高度符合性，但他不愿意相信。恶魔之子的名头给他带来了什么呢？亲人的死亡，以及未来可能发生的的——被身边的人疏远和成为仇人的首领。如果他的命运是身为纯种麻瓜却带领纯血巫师统治麻瓜，那这个世界一定疯了。
邓布利多仿佛看透了他心中所想，笑道：“孩子，预言不只有一种解读方法。它的应验与否只在于一点——那就是你是否相信。相信是一种力量，选择不相信也是，你的人生永远只是你的人生，只有你自己能决定它会如何发展。”
“只有我能决定……”叶喃喃道。他伸手摸了摸窝成一团的幽灵小猫，猫安心地露出肚皮，就像一切都没有改变。叶下定决心，终于说出他藏在心里的愿望。
“其实我，教授，我想成为一名傲罗。”
邓布利多点点头，一旁的文件堆里飘出一张纸。
“通常来说，直到快毕业那一年给学生们做职业咨询的时候才会用到它，”邓布利多把那张纸推到叶面前，上面写着各个职业对学生N.E.W.T.测试成绩的要求——傲罗的要求是：至少五门N.E.W.T的成绩达到E以上，推荐的课程有黑魔法防御课、魔咒课、魔药课、草药课和变形术等。
“茶都凉了，”邓布利多敲敲桌子，茶壶又飞过来给他们都续上了热茶，“我相信你把时间转换器上交后也完全应付得来。”
他看着面前的学生从进办公室以来就一直紧绷的眉头终于松了下来，于是端起茶杯又给自己加了四块方糖。
“谢谢您，教授。”叶说。他紧紧盯着那行要求，将它们都记在脑子里，站起身向邓布利多告别。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如果你以后有任何疑惑，我都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在霍格沃兹，需要帮助的人总能得到他们需要的帮助。”
叶抱着半透明的猫走下旋转楼梯，门口竟然站着葛叶。
“呃，他们说你被校长叫走了……”葛叶有些迟疑地说。
叶回头，邓布利多站在楼梯上朝他眨眨眼。叶走出门洞，滴水嘴石兽又跳了回去。
“诶你的猫怎么……？”葛叶还在疑问，叶把猫塞进他的怀里，拉着他说：“我有些事想跟葛叶说。”
“等下，这是要去哪？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偷偷带了点庆祝会里的炸土豆你要吃吗…”葛叶一边说着一边被拉着走，手里还小心地托着幽灵小猫。

有求必应屋的把手在墙上浮现，他们打开门走进去坐在沙发上。
“到底发生什么了？邓布利多教授批评你了？”葛叶问道。刚刚魁地奇打赢斯莱特林的兴奋被他抛在脑后，他难得见到叶这么严肃，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好怕失去葛叶。”叶说着俯过身，真实的心声就这样流露出来。他们两个之间隔着幽灵小猫，冰冰凉凉的，叶的手指搭在葛叶膝盖上，也是冰冰凉凉的。
叶看上去很疲惫，葛叶想。
他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无论我接下来说了什么，葛叶都不会离开我的对吧？”叶靠在葛叶肩头，声音在耳边闷闷的，带着鼻音。
叶终于发现自己是预言中的恶魔之子了吗？葛叶想，多少对我多点信任吧，我才不会因为这种预言就远离叶呢。于是他连忙说：“我才不会因为这种事远离你的。”
“真的？”
“真的。”
“哪怕我差点导致葛叶丧命？”
“喂你什么时候导致我差点丧命了，”葛叶笑道，“不要因为莫名其妙的预言就胡思乱想啦。”
叶抬起头：“不是预言的事。”他的表情非常认真，这让葛叶飞速运转大脑思考自己哪里差点丧命了。
两个人同时开口。
“被发疯游走球追那是意外，跟你是恶魔之子没有任何关系吧……”
“葛叶因为我的错中了诅咒差点死掉了……”
“……”
“等等什么诅咒……？”葛叶愣住了。
叶将今天发生的事跟葛叶一一道来，葛叶一边听着一边吐槽着：“咬一口诅咒，狂犬病变体吗”、“吓人吓人”、“你从哪学的索命咒啊”、“搞半天游走球是因为你啊喂”、“什么什么三个教授同时救我好荣幸w”、“怎么就昏迷了睡美人吗”以及“从那之后我可是看了不少麻瓜童话的！”
他嘴上说着吓人但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害怕……叶问道：“葛叶难道不害怕吗？”
“因为你的本心肯定不想伤害我吧？”葛叶颇无所谓地说，“再说，就跟邓布利多教授说的一样，你用了时间转换器，对我来说就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嘛。我为什么要对没发生的事感到害怕啊？”
然后他就看到叶一直在眼眶打转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流下来，葛叶连忙伸手去接，那点晶莹的水珠就落在他掌心。
“怎么了…唔……”葛叶慌张地问话却被堵回了嘴里。
叶亲了上来。
温热的气息停留在唇上，叶的呼吸有点急促，睫毛还湿润着，给脸颊带来些微凉意。葛叶闭上眼，空气一时间极安静。葛叶的嘴唇很柔软，这是叶的第一个想法。他有些懵懂地贴上去，嘴唇对着嘴唇很轻柔地吻着。只是肌肤相贴心里总觉得还不够，于是他试图进一步向前。沙发“嘎吱”一声，葛叶被他扑到在柔软的垫子上。猫大叫了一声从两个人中间跑开，可是没有任何人在意它。
叶看着葛叶，他们的鼻尖之间可能只隔着几厘米，近到他能看清葛叶脸颊上柔软的绒毛。三年级，13岁，叶对于各种亲昵行为的了解只限于童话书里的“王子亲吻了公主”，亲吻到底是什么呢？是人脸上柔软器官的相贴、极近距离的互诉衷肠、童话里幸福生活的开端……纸张没有温度，所以叶不知道接吻时呼出的气息会这么灼热，他缓缓闭上眼睛，像蜻蜓触碰水面一般又亲了一下。呼吸声很杂乱，葛叶的胸脯不规律地起伏着，于是叶知道，不止他一个人不知道该如何顺畅地呼吸。他们贴得极紧，能感到对方柔软嘴唇下的牙齿，亲吻就是现在这样吗？继柔软的嘴唇相贴后，人体最坚硬的部位也要互相啃咬吗？这听起来不太美妙，于是他只是轻轻吮吸着对方的下嘴唇，动作之间发出轻微的水声。
就这样贴了几分钟，两个人分开时脸颊上还带着没消散的红晕，心中暗自觉得今天有求必应屋的温度真是太热了。
（ps：直到在情人节撞见高年级情侣在角落里舌吻时，他们才学会了更复杂的亲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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