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上

YSZXH

2025/02/11 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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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格外平常的一天。荧和派蒙照例传送到了那个回忆满满的长椅，准备到凯瑟琳处领取今天的原石。平常到荧和派蒙都没有注意到那个站在花坛边的流浪者，而他也只是悄无声息的怀抱双臂站在那里。“哇！”派蒙回头的一刹那就被吓了一跳，她生气的跺了跺脚：“你干什么啊！静悄悄的站在那里，吓我一跳！”沉默许久的流浪者这才坏笑起来：“吓你一跳，也算是有点意义了。”“你来找我们干什么？”荧上下扫了一眼流浪者。“看来在你眼里我的一举一动目的性都极强啊。”流浪者耸了耸肩：“不过我确实目的性极强，我这次来，是想满足你们一人一个愿望。”荧和派蒙面面相觑，派蒙附耳与荧说着悄悄话：“我没听错吧？”荧警戒的目光来回打量了下流浪者，他却光明正大的回答：“没听错，我，满足你们一人一个愿望。”“为什么啊？”派蒙上前大胆的敲了敲流浪者的斗笠。“呵，利于你们的事都如此戒备。”流浪者低头压了下帽檐，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荧隐隐约约感觉眼前的少年从散兵蜕变成流浪者后就有种疏离感，他似乎会随时消失，让人捉摸不透，他与世人之间有着一道厚厚的屏障，纳西妲说过一切不确定性都是他未来的基石，只是因为如此，哪怕是亲眼见过他的苦难，哪怕是亲自度过他的人生，荧也无法对他放下芥蒂。“那位贤明的神明，我与她签订了一份契约，我会在须弥危难之际帮助须弥。”流浪者如此说到。“呃，所以这和满足我们愿望有什么必要联系吗？”派蒙疑惑的伸手点点空气。“你要去哪里？”荧皱眉问。“我是流浪者，自然是要去流浪了。”流浪者的语气满不在乎。“你要离开须弥？！”派蒙震惊的整个身体都前倾了许多，几乎要趴在流浪者的斗笠上，之后又和自己的旅伴对视一眼，使劲摇着头抗议流浪者的决定。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荧的内心没由来的慌。“所以，愿望。”流浪者重新抬头，又是两人熟悉的坏笑。“呃……那个……”派蒙和荧叽叽咕咕了好一阵，这才说：“派蒙要吃一份大餐！”“好。”流浪者向兰巴德酒馆的方向走去。“不不不，”派蒙半眯着眼一脸乐子的看着流浪者：“派蒙要吃你做的。”“哦？这是你试图为难我的方法？真是拙劣。”流浪者和派蒙一言一语的吵着架。这个时候荧反而安心起来了，流浪者嘴毒的时候在她看来才是正常状态，这时候她也不知不觉的放下了戒备心，看着派蒙被气到拉着她让她评评理的时候反而笑了起来。过去是既定的，而未来是变数，对未知事物的惶恐与不安会让人自然而然的警戒。但是，人为什么会表现出与过去不同的行为呢？流浪者的厨艺异常好，派蒙难得在流浪者面前彻底放松，大大咧咧的拍着流浪者肩膀：“阿帽，没想到啊，你做的饭好好吃啊，嘿嘿。”“哼……”流浪者压了压帽檐。“唔……一吃就停不下来了呢……派蒙本来想让阿帽做好多好多复杂的美食呢，没想到才几样就满足了。”派蒙拍着圆鼓鼓的肚子在天空中晃晃悠悠的飞。“派蒙……”荧无奈的扶额，抬头就看到流浪者紧紧盯着派蒙的身影。“喂……我说，你这样飞不会掉下来吧。”流浪者开口意外的没带嘲讽，皱着眉抬头看派蒙的身影。“不会的啦，派蒙想吃椰枣蜜糖！”派蒙眼睛都亮闪闪的了。“……她还能吃吗？”流浪者怀疑的看荧。“最好别了。”荧悄悄的说。“派蒙听到了！”派蒙可怜巴巴地拽着流浪者斗笠后的飘带：“阿帽阿帽阿帽，这是我的愿望嘛。”“我做好了，先带在身上。”流浪者试图解救被晃得叮叮当当的飘带。“还带铃铛，哼，阿帽也没我想的老成嘛。”派蒙像是找到流浪者弱点般得意洋洋的。“哦？没想到啊，那我在你眼里有多老成？”流浪者反问。“呃……呃……派蒙也形容不出来了！”派蒙钻到荧身后。“哈，真有意思啊……”流浪者怀抱双臂眯着眼直盯着两人。荧说她还没想好，便让流浪者跟着她去散散步，顺便给派蒙消食。途中，三人遇到了一对母子。孩子才不过两岁的样子，正抓着一只小猫，小猫被不恰当的手法抓握，疼的喵喵直叫，母亲赶忙过来救出小猫，慢慢的孩子解释着这种行为的错误性。“明明还是一个小孩子，怎么这么坏呢？”派蒙皱着眉问荧。母亲听到了这话，温和的起身：“小朋友刚接触世界就如同一张白纸，这个比喻不是大众所认为的善良哦，更多的可能是做出一些大众所认为残忍的事，这是他们探索世界的方式。在他们眼里，是分不清世俗所判定的善良与残忍的，所以需要家长去引导。”“哦~，听上去就是，对于白纸来说，善良也是涂上去的颜色，对吗？”派蒙所获颇丰的点点头。“嗯，是这样的哦。小乖，和哥哥姐姐们挥手再见，我们要做有礼貌的孩子哦。”母亲抱着孩子离开了。“真是令人羡慕的亲情啊，亲手教他认识世界什么的。”派蒙感慨到，感受到气氛的沉默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流浪者眼底的忧伤一闪而过，转头看见荧还低着头。“对不起……让你想起来不开心的事。”派蒙轻拍着荧的后背。流浪者沉默了半晌，见荧的情绪渐渐稳定了才说：“所以……你的愿望就是见到你的亲人吗？”“是做不到的事吧……”荧摇摇头。“确实很困难，但是也不是做不到。”流浪者压下斗笠错开了荧和派蒙惊讶期待的目光：“别抱太大希望。”流浪者其实很纠结，他与空的渊源不是简单能解释清楚的，更何况荧还没有完全信任自己，流浪者自诩为没有名字没有身份的流浪者，是世界的赎罪者。但是他看到了兄妹之间的羁绊……说实话他见不得心意相通的亲人因为误会产生隔阂。流浪者把两人领到了一处深山老林，一个山洞旁，他让两人闭上了眼睛，在墙上写下一了个字符，一个相似善与恶篆体的结合字。一声叹息打破了沉默的气氛，荧再次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荧。”空声音温柔。
“哥哥！”荧冲上去，却在里空两步远的地方定住了，她犹豫着伸手，被空坚定的握住手，确定了不是什么梦境不是什么地脉幻觉，才和哥哥拥抱。
“好久不见，荧。”空拍了拍妹妹的背。
“真的出现了！”派蒙惊讶极了，慢慢的飞到空身边，新奇的戳了戳空。
空笑看这个飞着的小家伙：“你好啊，派蒙是吗？荧的旅伴。”
“哥哥……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荧少有的展现出慌张的样子。
“我知道的，荧，这个世界有着许多秘密。”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之后朝向流浪者：“你说对吗？”
“管我什么事？你们兄妹好不容易见面就快聊。”流浪者不耐烦的上前，握拳轻碰上空的肩膀。
“别这样，世界最初的秘密，也是你告诉荧的啊。”空握上流浪者的手臂将其缓缓放下。
“流浪者……”荧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了下。
“你现在叫流浪者吗？或许荧也给你取了名字？”空按了按流浪者的肩膀，示意他坐下聊。
“呵，所以说，认识到你们兄妹俩其中一个就注定坎坷了，我还偏偏两个都认识。”流浪者顺着空的动作坐下。
“你和哥哥认识？”荧有些糊涂，一种梦幻感油然而生。
“何止认识……哼。”流浪者驳了一句，却又戛然而止。
“荧，上次见面行色匆匆，是因为深渊的问题，我是深渊的殿下。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难以理解，但是……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独特的法则。”空叹着气摇了摇头。
“空。”流浪者叫了声他的名字：“你是空，是双子星，然后才是深渊殿下。”
这番话颇为云里雾里，谈话进行的仿佛二十多种语言经过翻译后得到的一样，派蒙听的无聊至极，流浪者注意到派蒙，适时的递上了一块枣椰蜜糖。
“荧，天理还未苏醒，但祂的法则一直在行使，世界已经腐朽不堪，既定的命运究竟能否反抗，无论是你我，还是……流浪者，都是未来无法掌握之人，现在还不是坦白一切的时候，但是，我相信我们终会殊途同归。”空说完起身要走，流浪者递上一块枣椰蜜糖，空愣了下，接过糖果塞到嘴里，先一步走远。
“啧……这家伙……”流浪者小声嘟囔了句，转头对荧说：“好了，愿望实现了吧，那就再见了。祝你们旅途顺利，冒险家们。”
流浪者的最后一句话还萦绕在荧和派蒙的耳边，荧呆滞了片刻，看着背影越来越远的两人突然反应过来去追，脑袋猛然一疼——
荧眼前一花，意识到自己又进入到了地脉的回忆。她看到了阴沉打雷的天空，警惕的看看周围，是清籁岛吗？盘旋的雷云将空气都压迫着，荧觉得这种气氛压抑极了，探险完之后就没怎么光临此地了。
她看到了自己的哥哥——是空？！空怎么会到这来？荧发现空身上还周旋着层层黑紫色的浓雾，正握着剑小心的前进。
一处山洞边，空皱着眉看那个人偶。荧愣住了，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散兵的这段记忆，他什么时候在沉眠之庭了？
空看着人偶没有感情的眼睛不觉内心一悸，迅速抽剑直对人偶，剑尖泛着光几乎触碰到人偶的眼睛，但人偶像不知道害怕一样，不躲不闪，只是歪着头看着金发少年。
下一秒，荧瞬间惊恐的出了一身冷汗。
黑色的浓雾瞬间暴起包围住空，空的手一下脱了力，连站住的力气也没有了，跪倒在地捂着心脏的位置，方才空也被黑雾笼罩为什么没事？人偶无辜的眨巴眼睛，玻璃珠一样的眼睛好看但是没有一丝一毫感情，看的荧也后退了两步，人偶好奇的碰了碰颤抖在地上的空，似乎又觉得没意思，爬到了掉落的剑旁，伸手就去抓剑刃，黑雾再次涌上来，制止了人偶的动作，握着剑把，像是给人偶演示如何用剑一般，它把空架起来，一个剑花挽过去，空抬头皱眉注视着人偶——亦或者是人偶背后的黑雾，丝毫没注意自己脸上被剑花划出的口子。
“……”人偶上前抹了把空脸上的血，“……开花了。”
“不是花，是血。”空辩解了一句，看着人偶，勉强挤出一丝假笑：“能把我放下来吗？”
人偶低低的答应了声，黑雾缓缓蜕开，空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一抬头正好对上人偶好奇的眼神。
“咳咳，深渊，我才是你的契约者吧，为什么要缠着这个人偶呢？”空边敷衍着人偶，边朝山洞深处的幽暗说话。
“嗬……”低沉的舒气声传出，黑漆漆的浓雾中闪着丝丝红光，空却没再上前一步，方才眼神追着他辫子的人偶此时也停下了动作，回到了那黑雾之中，空看的惊了一瞬，连忙去拉人偶的狩衣，却被黑雾灼了手，被迫缩了回去。
“为什么呢？深渊的，本体。”空一字一句的问。
“他比你更好用，神明抛弃的造物，崭新且难以被磨损。”深渊缓缓开口。
荧皱着眉，是卡利贝尔那时晶体的声音……
“你似乎在教他些什么？”空看到山洞里的人偶好奇的探头看他，深渊那层层浓雾却瞬息屏蔽了他们的视线。
“不过是一些处事的道理罢了。”深渊冷漠的回复。
空感觉身上的黑雾越来越浓，甚至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咳咳，我看你也不是很会教导小孩，不如我来帮你带……”空眯着眼盘算这场怎么算都不会亏的交易。
“你？”深渊怀疑。
“是啊！人偶得要一颗心脏，你不知道吗？”空的语气很肯定。
“我的契约者吗？哦……”深渊的黑雾渐渐散去，空这才又见到了人偶。
“首先要善良，遇到人要善良一点。”空这么教着人偶。
“别教他这些，会被人利用的。”深渊不太满意。
“咳咳……那就这样，如果那个人背叛你，你就快跑。”空说到
荧有些恍惚，她仿佛明白了什么，这就是为什么散兵意识到丹羽“背叛”的时候倒戈的这么快的原因吗……原来是这种非黑即白的教育……
地脉的回忆结束了。
荧愣在原地许久，派蒙剥糖的纸袋声这才唤回了荧飘飞的思绪。
“派蒙！”荧敲了下派蒙的小脑袋。
派蒙委屈的捂着脑袋，还不忘紧紧攥着糖袋，荧看着那个糖袋，派蒙注意到了荧的眼神，重新神气的叉起腰：“哼哼！让伟大的派蒙赐给你一颗糖！”
荧被塞了糖，含在嘴里：“流浪者做的？”
“嘿嘿，还挺好吃的不是吗？”派蒙笑呵呵的吃了一块糖。
“嗯。”荧点点头，流浪者，未来确实值得观察。而且糖确实很好吃，手艺不错嘛。
流浪者的脚步越来越慢，不屑的看着前面的空，停下脚步怀抱双臂。
“阿羽，你身体还好吗？”空搀扶了下流浪者。
“劳烦深渊殿下关心了。”流浪者缓缓蹲坐在地上。
“阿羽，你说了，我首先是空，是你的……”空替流浪者拿下了斗笠，话语末却被流浪者捂嘴打断，未说出口的称呼却让少年红了耳根，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空。
眼前是宏大的让人害怕的巨石，散发着明亮的光，是类似于流浪者眸子的蓝色。
“呵，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个颜色了？”流浪者冷漠的轻哼一声。
“从你拿到心的那一刻起。”空深邃的眼睛盯着流浪者。
“呵，我现在也是赎罪者了，他也是赎罪者不是吗？”流浪者起身，离闪闪发光的石头近了些。
“哈……我的小神明……很厉害，你做的已经很棒了。”石头低沉的笑。
“话说，空……这么多年，你又调查到了些什么？”流浪者回头看金色的深渊殿下。
“或许说是从深渊本体嘴里撬出来了点过去的事情，嗯……是他为什么如此亲近你的事情。”空笑眯眯的抱上旅行者，头几乎是靠在流浪者肩膀上：“你是坎瑞亚秘密的人偶技术。坎瑞亚从一开始就想拥有更强的力量去推翻七大尘世执政，甚至是天空之上的天理，但是人类太渺小，于是他们盯上了深渊。深渊的侵蚀是人类不能抵抗的，人类发明了机械、炼金术，甚至是强壮的人类，去进入深渊试图了解深渊，深渊的本体其实是个……不谙世事的家伙，虽然他就在旁边，我敢这么说绝对因为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最后答案也很明显，自然是所有的方法都失败了，力量的攫取绝对是没有那么简单的。最后……一位经过改造的人类进入了深渊，接触了深渊本体，她是一个在提瓦特旅行过的人，她给深渊本体讲了许多美丽的景色美好的事物，但她最终还是挡不住侵蚀，她说要给深渊本体制造一个能抵抗侵蚀的‘人’，带他去看看提瓦特，然而她没能成功，棋差一步，死在了稻妻。”
“……呵，所以呢？”流浪者沉默了片刻。
“然后就是那个秘方被极度痛苦的影发现，用神樱树最初的枝丫创作了你，最初的枝丫如同白纸，白纸这个比喻……阿羽应该很熟悉吧。”空搂紧了流浪者，叫着自己给他起的名字，满意的感觉到怀中人颤巍了下。
“无聊，过去的事都极为无聊。”流浪者冷漠的说。
“哦……那我也无聊吗？我都觉得我们的关系不像情侣了……”空的语气很轻，显得越发温柔。
“一步，她都在那个秘方上写下了最初的白色木头了，可……”深渊本体的光芒灭了些。
“空，你我之间是契约关系，但我至今都不认为你做的选择是对的，哪怕我的人偶已经得到了所谓的心。”深渊如此说，光芒彻底熄灭。
“哈……他什么意思？”流浪者软在空怀里，似乎在印证他们的情侣关系。“你应当是最了解他的人。”空的怀抱越发紧，仿佛要把流浪者融入自己的骨肉。
流浪者确实知道深渊本体的意思。他的纯白，像极了深渊本体最初的不谙人事；他被改造的经历，像极了那个她的经历；他的一切遭遇，最终酿成如今的恶果，需要去偿还。正如深渊一步步走到今天，一样的无法挽回一样的无路可走，那种既定的命运让人窒息，那种无法反抗的未来让人愤怒。天理早已设下的未来一遍又一遍的轮回，如同一个怪圈一样无法挣脱无法逃离。
他能在深渊进出，正是因为这幅身体。
空揉了揉他，把他从沉思中扰出来：“阿羽，你有想过怎么去赎罪吗？”
“……没有。”流浪者转过身回抱住空，向他的爱人求助，他是一个很容易被爱满足的家伙。
“那……我的阿羽，”空似乎欣喜于流浪者的动作，称呼也变得更加私人，在他眼里，这个名字是自己给他的，是独属于他的，比什么这个世界上任何亲昵的称呼都要私人多了。空几乎要溺死在流浪者的蓝眸中：“因为天理的法则，提瓦特上的深渊之力必须稳定在一个阈值，不能过多，更不能过少。之前因为缺少得力的助手，我曾经潦草的将每一地区深渊之力集中封印在一个地方，可最近许多丘丘人和其他被深渊侵略意识的生物，莫名变得很强，他们散发出的深渊之力也不少，不知不觉已经达到阈值的。我曾经的封印必须马上撤回，一旦有所破损，遭受的损害对当地大不说，这个世界也将失去平衡，我的阿羽，愿意陪陪我吗？”
“或许我该背负起什么使命？去陪陪你？去保护平衡？还是别的什么？”流浪者眼里有笑意。
空按着流浪者的脑袋亲了上去，温柔且强硬。
蒙德有一座消失的七天神像，被倒吊在地下，周围弥散着浓郁的深渊之力。
流浪者仰头怀抱双臂，这种单纯的力量吸收几乎没什么技术上的难度，可被巨量属于深渊的力量侵蚀着，空几乎是跪倒在地，被流浪者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着后背，空颇为安心的闭上眼。
流浪者皱着眉安抚难受的空，吹着给他的米粥：“你这是何必，我是人偶，对疼痛也早已有了耐受度，让我来不是更加划算？”
“不是划不划算，阿羽有伤，而且已经解决过须弥的封印，于情于理都不该让你来了。”空喝了一口米粥，半眯起眼：“而且，那有阿羽的这般待遇，也算是值了。”
“啧。”流浪者不耐烦的感叹一声，手上还是耐心的为空凉粥。
说到流浪者的伤和解决过的须弥封印，空不免有些黯然。
在须弥，流浪者以赎罪为理由，将须弥的深渊之力均一吸收，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疼痛与侵蚀灵魂的抓心，更何况是对于当时没人照顾且身上有伤的流浪者。他的伤倒是由来已久，登神的导管插入神经虽从外表看不出什么，但一直都隐隐作痛，高处跌落后虽云淡风轻，却造成了不可小觑的骨磨损。
空因为伟大的计划而放弃世界限定给降临者的特殊权限。那段时间空根本不知道散兵的伤势以及所作所为，直到艾丽丝给他写了信……
璃月有一个出乎意外的地方。层岩巨渊这里的封印被意外解除。空皱眉，每个地区满溢的深渊之力都是差不多的，此起就必然有彼伏，此时璃月四散的深渊之力却不旺盛，这些深渊势力去哪里了？
“那我们先去稻妻？”空提议。
“……嗯，走。”流浪者沉默了些许，叹了口气还是同意了。
稻妻还是那个样子，流浪者时时刻刻皱着眉的样子让空无奈，他上手抚平眉头，柔声说：“阿羽，别紧张，我们快走。”
目的地在鹤观，远处雷云盘旋的样子骇人极了，破败的渔船倒在海滩上失去了航行的能力，雾气弥漫，无人的海岛诡异至极。
“阿羽，解决了。”空的速度很快，回到约定地点时。流浪者还在原地看着远方的雷云，眼神中充斥着悲伤与哀叹，他安静的样子常常让空难受，空从背后拥上流浪者，环着他的腰，他果然被吓了一跳，空笑了下。
“干什么？”流浪者没好气的说，手放在空的胳膊上，任他抱着自己，身体仰过去躺在空怀里：“空……这里好窒息。”
“我们离开这……”空看不惯爱人蔫吧的样子，抱着流浪者转移。
清籁岛离雷云更近了，闪烁在层层云朵中的雷电发出令人心悸的响声。流浪者转身，远处鸣神岛的天气十分晴朗，他甚至能看到鸣神大社那显眼的神樱树，和依然威严的天守阁……这和沉眠之庭刚好是三点一线。
流浪者忍不住抚摸自己的神之眼，顺着往下，正是影给的金羽，他不禁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空能感觉到，流浪者在稻妻说不上痛苦，但绝对是不开心的。空把流浪者往璃月带，将他从稻妻那片土地中拔出来。
“呵，我还没那么脆弱。”流浪者压低了帽子。
“嗯，阿羽当然很厉害了。”空拍拍流浪者后颈，流浪者自从陨落后，他总是格外关注流浪者的脊柱，总怕爱人下一秒就会疼痛。
流浪者有些无奈，纳西妲对自己也有着许多刻板印象，比如担心自己曾经十指皆断没有力气握剑，于是让自己用法器。
真是低估了人偶的坚韧啊，流浪者想，我明明已经习惯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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