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我盼望一个清晨

Stabat Mater Dolorosa

白白白白色相簿

2025/01/12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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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急插播一段小兔子的平静生活

“塞缪尔，你从刚刚开始情绪就不太好。”在走入寝室后，莱普斯终于大步上前，拦下了他的室友。
塞缪尔没否认，他随手把书包扔到床上，很是苦恼地挠着头。他在回忆他妈妈的工作内容需不需要保密。
能在家里聊的内容应该是不太需要的吧？虽说是他睡前突然想起来没喝牛奶，下楼路过父母房间时无意间听到的。
但塞缪尔还是抿唇犹豫着。他和莱普斯在来到霍格沃茨之前就认识了，又在上学后进入同一学院，关系自然亲近。所以他也很清楚，莱普斯并不喜欢交新朋友，尤其是这个朋友还先认识了莱拉和雷欧。
但刚刚，和新朋友的偶然见面似乎让他有点开心。
莱普斯很担心他：“塞缪尔？”
塞缪尔扯着莱普斯在桌旁坐下，深吸一口气。
“有个事我得告诉你，关于那个转学生的。”
莱普斯不禁前倾身子。
“你还记得我妈妈在哪儿工作吧？”塞缪尔小小地卖了个关子。
莱普斯点头：“国际魔法法律办公室。”
“没错。”塞缪尔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有点语无伦次地说，“他的转学申请——我妈参与了和挪威魔法部的交接，他们从去年十一月底审到了几天前才通过，因为……因为他有使用索命咒致人死亡的记录。”
“……”
“啊？”
莱普斯忽然觉得自己听不懂英语了。
塞缪尔小心翼翼地摊开手掌，让它远离任何魔力转换器具才开口：“就是你想的那个索命咒，Avada Kedavra。”
“但对人使用索命咒不是会……”莱普斯在思考时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
“还在保释期。”塞缪尔解答，手指有些紧张地摩挲着瓷杯，“再具体的不太清楚，我知道的是一来死的那个是个阿兹卡班在逃犯，不被他杀了也会被扔给摄魂怪的那种；二来他的担保人是挪威傲罗司司长，交了不少保释金，还额外给他戴了一个监测环。”
他指了指脖颈靠下的位置。
“校长是知道的，但她似乎谁都没告诉，所以你可别跟别人乱说。我告诉你也只是因为……我并不认为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但我不能让你蒙在鼓里。你得知道他拥有什么——强大的法力，浓烈的杀意，甚至，分裂的灵魂。”
塞缪尔把莱普斯说沉默了。
他在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片刻后，莱普斯终于开口：“参与交接的人多吗？”
“多？啊……部长助理、教育司、傲罗办公室和国际法律办公室……”塞缪尔伸出四根手指数数，一时没搞明白莱普斯具体想问什么。
莱普斯从他茫然的表情上看出他没懂，于是他更为详细直白地提问：“我的意思是，还会有其他学生通过与你类似的途径知道这件事吗？”
塞缪尔恍然大悟，肯定地摇头：“我瞟到过他们开会——除了我妈之外的六个人要么还没结婚、要么已经年过一百。没有在上学的孩子。”
莱普斯似乎松了口气：“谢谢你塞缪尔，过会再想这些吧，咱俩该写作业了。”
“我已经写完了，在你上课神游天外的时候。”塞缪尔也不想再继续这种稍显恐怖的话题，他像抹开扑克牌一样展示着他字迹不堪入目的作业。
莱普斯的眼睛瞪得溜圆，不敢相信他的好室友居然背着他偷偷写完了作业。
“越狱社团今天有活动，四点出发，12小时短期逃离。”塞缪尔又举起他的相机，在小兔子的水蓝眼睛里蓄起眼泪之前解释道。
莱普斯吸了吸鼻子，眼睛里闪烁的泪花已消失殆尽。
塞缪尔叹了口气：“我说真的，你也不能一直躲着……”
“好啦好啦——”莱普斯打断他，“我有分寸。记得给我带照片回来。”
“……放心。”
　　
塞缪尔走后，莱普斯坐回了座位，开始专注于面前的作业。他是个聪明孩子，在晚饭开始前写完一卷羊皮纸长度的《增智剂的原料与详细制作方法》对他而言不是难事。
莱普斯扔下笔，在宿舍转了两圈，忽地看每一件陈设都不顺眼。
床柱掉漆，床脚也掉漆。窗台落一层薄薄的尘，旁边窗帘的收边处因为断了线变得不太平整。水晶球摆件不知何时增了一道细小的裂纹，猫头鹰模型的尾巴缺了半根羽毛……
他在小小的宿舍里巡回使用复原咒和焕然一新咒，转悠到塞缪尔床边，发现他收拾行李收拾得急，衣服乱七八糟地堆在床尾，桌面更是书籍纸笔探险用具散落一片。
莱普斯叹了口气，化身忙碌的辛德瑞拉将这个房间收拾整洁。
做好所有整理维修工作的小兔子摔上床，拿枕头捂住了脑袋，准备休息一下。
就在这时，雷欧风风火火破门而入。
莱普斯左手握着枕头，右手抽出了魔杖，心想如果雷欧这趟没有正经事，他一定要把枕头砸他脸上再狠狠甩他一个昏昏倒地。
雷欧冲进房间就看到瘫在床上、对他怒目而视的莱普斯，他确认过挂钟上的时间，离宵禁还远，不由愣了愣：“你不舒服？”
莱普斯没好气地回答：“没，我就歇会儿，刚刚做了个大扫除。你找我干嘛？”
雷欧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几个比拇指大点有限的打包盒放在他的床头柜上，又施速速放大咒，才将其中的三文鱼排配水煮土豆、普罗旺斯杂菜煲和蜂蜜小蛋糕推到莱普斯的面前。
他莫名其妙地忙到了七点半。莱普斯从善如流地坐起来吃完饭，边吃边等着雷欧的下文。
雷欧占据了他刚刚瘫倒的位置，抱着莱普斯的枕头，说话声音低哑，好似已经精疲力尽：“和学生会那帮人扯皮半个多小时，感觉命都要没了。”
莱普斯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也是学生会的管理人员。”
“这个级长是我想做的吗？”雷欧撇撇嘴。
莱普斯不置一词，默默把土豆切成小块。他还不知道雷欧，当年听还是三年级小孩的莱拉姐说，她以后打算竞争一下级长位置，他就屁颠屁颠地去报名并狠狠在学习和社交上卷了一年，最后成功把自己卷成格兰芬多级长。
生怕莱拉姐进步会把他落下。
“会长和级长换届每年都拉扯个没完……今年更烦，因为轮到我做决定了。”雷欧继续吐槽，“大卫是个使用权力时会幽默地加以克制的蠢货，想抬举他的赫奇帕奇小弟也不看看那是个什么废物，装模作样地投票，结果连三分之一少数都没投出来。”
莱普斯并不清楚为什么来自格兰芬多的学生会长能收一个赫奇帕奇学生当小弟，但他忙着吃胡萝卜片，只能含糊地应和两声。
雷欧也不太在乎莱普斯有没有在认真听他说话，自顾自道：“尊重秩序的米尔恩今天终于挑战自己的僵化思维学会翘会了，然后把他们级长的难题扔给我们，让我们在小没精神和大精神病之间选一个出来统治斯莱特林。”
「没精神」 说的是德鲁·弗林特，「大精神病」这个全新的绰号倒是让莱普斯吃到了些全新的瓜。
“克莱尔更是刻薄地没边，她算哪根葱敢质疑莱拉的三强争霸赛冠军含金量和院长的认可。”雷欧的语调越说越高，“她就是看不惯她女朋友和直女关系好才针对莱拉。”
莱普斯暂时把耳朵封闭起来，反正习惯了莱拉和雷欧对于同一个人产生截然不同的两种评价，也无所谓再多听一个人的。
学生会一共两位会长二十位级长，雷欧絮絮叨叨着把除了他和莱拉之外所有人的坏话都说了个遍，甚至没放过他的好朋友肯尼斯。
莱普斯连蛋糕渣都吃得干干净净，才见说累了的雷欧用他的刚清理过的茶杯灌水，终于忍无可忍：“就这点事？”
雷欧一噎，蔫蔫地放下茶杯，在他收拾整齐的床上滚了一圈：“爸妈给我寄信，信里又吵了一架……”
他求助似的看向莱普斯。
“……我不想进魔法部很难理解吗？”
莱普斯不得不提醒他，爸爸妈妈都是魔法部的职工，希望他在魔法部找一个稳定、高薪且体面的工作实在是人之常情。
雷欧翻身趴在他床上，脖子一梗说了实话：“但莱拉毕业打算和叔叔阿姨一起周游世界诶！”
突然能理解了，他早该想到的。莱普斯翻了个白眼。
他不太委婉地试图让雷欧直面现实：“有张月叔叔在，莱拉姐不管在哪里都能随心所欲。”而咱家顶多是个在魔法世界里可以快乐生活的中产。
毕业在即的雷欧显然比弟弟更清楚，学校的环境在一定程度上隐藏起了阶级差，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我就是不甘心在英国等着她嘛，但跟着他们探险又不合适……哎，我怎么就要毕业了呢……”
莱普斯暂时不想体会哥哥的少男伤感，替他出了个正经主意：“哪有不合适，你入赘不就好了？”
雷欧的眼睛一亮，随后立刻摇头：“我连恋爱都没开始谈，想那么远干嘛。”
哈哈，原来是规划里的十亿数字少了个1。莱普斯无话可说，心中默念一百遍自己以后一定不能和雷欧一样怂。
“……而且还有臭男人没解决。”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茬，莱普斯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他自己的枕头，双手抓着枕头对雷欧一通爆捶。
雷欧被一团轻软的棉花砸得嗷嗷叫，从床头滚到床尾，躲避弟弟不痛不痒的攻击的同时，他还不忘记狡辩：“我让你引开而已——谁让你自己带着他逛主楼的！”
“我带他逛？地下室到礼堂来回花不了五分钟，”莱普斯说一个词砸他一下，伤敌几乎为零，倒是把自己累得够呛，“五分钟连让你俩收拾包都不够。”
雷欧一想也是，但他还是继续死鸭子嘴硬：“你又不是没看到他都笑成那样了……”
莱普斯叹气，在观察了一天之后说出了他早已确认的结论：“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莱拉姐在德姆斯特朗待了足足半年，他俩想成早就成了，还轮得到咱俩去破坏？”
雷欧沉默，雷欧用被子蒙头逃避审问。
莱普斯没兴趣管他内心的天人交战，从柜子上抽出他用来打发时间的、刚看了个开头的麻瓜小说，他的书签正压在拉斯科尔尼科夫的噩梦上。

> 「身陷你的囹圄 我究竟还有什么可做
爱你如苦海行舟 渗水不止将我淹没
可天与地之间 我终将学会如何诉说
用话语将你取悦 哪怕赴汤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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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篇｜爱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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