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相思始觉海非深

【穹恒】异世界龙尊攻略手册

行者亚美-游历中

2025/02/08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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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相思始觉海非深

青雀推开窗扉。

人间四月芳菲将尽，唯独嫣红的芍药花开的繁盛。穹抱着胳膊坐在芍药从边，一脸郁郁寡欢的模样。

“呃，那个，穹大哥。”她自知理亏走上前，“昨日十王司的事，你听我解释......”

“青雀。”穹打断她，“你若是与符玄大人吵架，会做些什么让她开心？”

“我这，啊？”青雀挠了挠后脑勺。“穹大哥，你不怪我吗？”

“当然责怪。”穹谴责地看了她一眼，“不过我现下有更重要的事，没心思找你麻烦。”

“啊，哦哦，这样。”青雀干笑两声，问他说，“你和谁吵架了，我给你出出主意，是太卜司的同僚，还是咱们一起打牌的牌友？”

“都不是。”穹说，“若是他们，我有什么好问你的，你就说，你要是把符玄弄不高兴该怎么半吧。”

青雀想了想，如实回复说，“倘若符玄大人恼我了，我当然是去买她喜欢的东西给她赔罪，然后伏低做小讨她欢心。”

“好吧。”穹听她讲完，似是赞同的点头，转眼又道，“可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人的喜好都在日常的衣食住行间，你留意他平日的吃穿用度，自然能摸清楚他的喜好。”

“那更难了。”穹叹气说，“他喜欢翡翠帘子，紫金香炉，比苹果还大的夜明珠，红珊瑚摆件，一看就很贵的绸缎衣饰，唔，还喜欢香的东西。”

“啊！”青雀感叹，“你这朋友......难怪你如此发愁。”她细数，“翡翠成珠，一颗至少几两金子，串成帘幔岂非是千金难求？紫金香炉虽不如翡翠贵重，可是世间臻品需得是知名匠人雕饰，等工期也要等几个月。更别提夜明珠、红珊瑚，这都是持明喜欢的宝贝，品相好的价格必然不菲。算下来，只有衣料和香可行。你心里那个姑娘喜欢什么样的衣衫？”

“谁说我要送姑娘了！”穹大窘。

“你说的不都是姑娘家喜欢的么。”青雀不明所以。“看她家境优渥，必然对衣服的质地样式颇为讲究，要是送错，钱白花不说，她还会嫌弃你不懂时风，更加没好脸色给你。”

“那怎么办嘛。”穹苦恼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好送些香给他，香的味道这么多，送莲花香吧，他已经有了，送别的香味，又怕入不了他的眼。”

“香的门道可不止味道一样。”青雀给他出主意，“有线香，香丸，香饼，香膏。制香的材料、工艺不同，焚烧器具不同，味道都有差异。依我所见，你倒可以买一罐香脂，就是胭脂铺子里平常用来润肤的那种，即便她对香味不感冒，至少能擦擦手，擦擦脸。”

这般议定，穹下职就往金人巷去采买，茶楼酒肆间他和饮月君的绯闻已经传了多个版本，一个比一个更加不着边际。他充耳不闻，来到胭脂铺子门口，鼓起勇气钻进门脸，问叫卖的老板娘说，“店家，你们这儿哪种香脂卖的最好？”

其后便是绵绵阴雨。春夏之交，颇多潮气，云骑的宿舍间里湿漉漉闷的难受。穹辗转反侧，穿了常服偷跑去星槎海瞧丹枫的院子，看朱门紧锁，爬上高处也不见灯火。雨夜里风吹花落，留下一地狼藉，他苦等了好多天，怀里的香脂被体温融化又被冷风吹的凝结，终于等到那座院子被烛光点亮。穹跑下高处去门口查看，恰巧见到应星驾着马车送丹枫进去，不一会儿又出去。他耐下性子，看应星半天没有回来的迹象，当即翻墙越进院子里去找人。

丹枫不在常待的水榭里，穿了件挡风的大氅坐在亭子中吃茶。淅淅沥沥的春雨滴答敲着朱檐碧瓦，穹把蓑衣丢在假山下，钻进回廊往他身边去。

“怎么这么快就回——”丹枫以为是应星，话说半句就打住，脸上好气又好笑的神情。穹陪笑说，“你不来找我，我总能来找你吧。”

丹枫“哼”一声，扭头他顾，穹从怀里掏出香脂罐子塞进他手里说。“上次在丹鼎司说话惹你生气，其实我同你亲近不全是为了长生之种的事，这个给你，算是赔罪。”

丹枫打开看了眼，耳朵忽地红了，盖上盖子瞪他说，“你买的什么玩意儿，这是给女孩子用的。”

“绝对不是。”穹举起手起誓，“我问过老板娘，她说男女都可以用，给你选的这个还是专门给公子用的香味。”

“这明明事木犀香，哪里专给公子用。”丹枫闻了闻，一脸嫌弃的移开。

“我觉得这个香味挺别致啊。”穹接过来，用手指挑了一块放到鼻子下。“香味暖暖的，你平时冷冷清清，用这个正合适。”说罢，大着胆子抓了丹枫的手给他涂上去。

“这也是你们那边朋友相处的方式？”丹枫问。

“啊，呃，不尽然。”穹的脸烧起来，“但我们关系好，也不是不可以。”

“谁和你关系好了。”丹枫就要收回手，穹虚虚一抓，被他瞪一眼，老老实实放开，问他说，“我真不是蓄意接近你的。你和我相处这么久，还不能感受到我特别真诚吗？”

“惺惺作态。”丹枫看了眼他的手腕问，“怎么，不紧张你生死攸关的刺青了，它瞧着比上次颜色浅淡些。”

“干着急有何用。”穹说，“我一个人在罗浮，举目无亲的，能力十分有限，想查也得慢慢来才行。况且经过你那书的事，我连藏书阁都进不了，可不是无头苍蝇一样瞎撞。”

“所以你便找我来了。”丹枫板起脸。

“你怎么老这么想我呢。”穹急忙说，“我是觉得上次惹你不高兴了才想和你道歉的。至于我的事，你说的对，总归是我自己的麻烦，你也挺忙的，不敢给你再添乱。”

“你既这样说，我便不管你了。”丹枫道，听语气十分恼怒。他搬起凳子坐到离穹远远的地方，一心盯着亭子角的水滴打在回廊的栏杆上。

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见人没有反应，搬起自己的凳子朝他挪几步，丹枫心底埋怨他没有眼色，谁知穹蹬鼻子上脸，挪着凳子又靠近几分，与他背挨着背贴在一起。

他刚要发难，手就被穹抓在手心里，怕他跑了似的牢牢握住。

“你就别生我的气了吧。”穹讨好地对他说，“你对我呼来喝去，我还没怎么样呢，怎么我据实告诉你自己来罗浮的目的，你就总觉得我图你什么，就算我图你点东西，也不会害你呀。——早知道我就骗你得了。”他越说声音越小。

“你敢。”丹枫又瞪了他一眼，终于坐正身子对着他。

“我确实不敢。”穹哄着他道。

“你有什么不敢的。”丹枫道，“你爬到我床上来，还翻到我院子里。”

“话不能这么讲，我去床上是关心你病情，翻院墙是为了找你道歉，我要是时常能见到你，不就不用翻院子了么？”

“你还想时常见到我？”丹枫的脸也红了。“你见我做什么，又问我长生之种的事？”

“聊聊天总行吧。”穹说，“我们认识这么久，还没怎么好好聊过天呢。想去给你买个礼物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买了你又不喜欢。”

“这东西如此普通，有什么值得喜欢的。”丹枫不领情地道，“也不知道谁叫你去买的，真正是岂有此理。”

“我知道了。”穹突然道，“你身体不好，应该给你买补身体的药材。”

“丹鼎司里都是药材，鳞渊境有几间房子堆得满满当当，需要你来送？你这人，往常同朋友到底是怎么相处的。”

“其实我也忘了。”穹说，“我一个人来到罗浮，什么也不记得，只知道自己身上有任务要完成，要是完不成就得死在这儿，所以听说那任务与你有关就想着去找你。这般讲来，确实功利了些，你要怪罪我便怪罪，原是我的不是。不过我在罗浮没什么能交心的人，偶尔想与你说说心事。你说自己不知道回哪里去，我好像也是这般，我那原来的世界里有些什么人，什么事，我都不记得，这样说来，我们还有些相似。不过我还是想回去的，要是你愿意，我也想带着你回去。”

“如果我回不去呢？”丹枫问他，眼睛像是被雨洗过的湖水。

穹把他的手捧在手心，仔仔细细端详他的眉目。

他想黑塔说的不对，螺丝咕姆也不可能真的什么都知道。

罗浮不仅仅只是一团被毁灭后的忆质，罗浮是他遇见丹枫的地方。

他的身体暖暖的，生气开心的情绪敏感又生动，像是涨落不定的潮汐，自己总能捕捉的分明。他和自己一次次的相遇，纠缠，分离后又再次相遇，就好像是要与自己一同谱写写长长长长的故事。他们说这故事的结局既定，总有尽头，他却不想它有尽头。

他不要丹枫凋零在罗浮的空寂里。

他要带他回家。

“你说回不去就回不去吗？”穹最后说，“我总可以试试吧。”

“还有。”他又道，“你特别特别喜欢逞强，其实两个人的办法肯定比一个人多，有些事，或许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呢？”

庭外传来大门开合的声音，是应星回来了。

“你先走吧。”丹枫催促他，“这几日我本来就被身边的人念叨着，看到你在这儿，他又要唠叨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穹不死心。

“有什么好回答的。”丹枫挣脱出来，带上兜帽离开亭子，走几步撤回来，把穹买的香脂装在口袋里，递给他一把钥匙。

“下次来记得走大门，我若在这里，就在门上挂一盏灯笼。翻进翻出的，被抓了又是麻烦。”

“你下次什么时候过这边来？”穹问。“我总不能每天都过来蹲着你吧，给巡逻的人察觉，还不是十分可疑。”

“你——”丹枫气他贪得无厌，就听穹说，“那这样，本来后天青雀要请我去尚滋味吃饭赔罪，我不想和她吃饭，你就和我一起去。正好金人巷里的花灯快撤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谁要和你一起看花灯。”丹枫白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当你答应了啊。”穹在他后面喊。“后天我下职了过来找你。”

丹枫听他这样讲，跑的更快，一溜烟儿消失在回廊。穹听见应星问，“你在和谁说话，院子里有人吗？”

“没有。”丹枫气呼呼地回答，“有个死鬼。”也不问他事情办的如何，逃也似的乘马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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