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 破晓 - 文岛 Wland

破晓

尾声

原力敏感戒律牧

2024/12/25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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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士褪去了他披着星月的夜色铠甲，发现自己的身上也浮现出了光点。看来他在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是时候回家了。可环视了一周围，又发现此刻自己心中生出了些许不舍。
——果然还是想跟那个人道别的吧。
他听见了沉重的呼吸声，兴奋地转身，看到了在索菲亚的搀扶下，极力奔跑而气喘吁吁的老头伦太郎，他父亲和上条先生的虚影像两个替身一样飘在前者的身后，再后面一点，还有莲和小空。
但没有没飞羽真。
贤人感到有点失落，不过他没有表现出太多。毕竟还有那么多好伙伴来给他送别，在最后还能看到他们的在这条时间线里的样子，他不能让他们为此感到难堪。
伦太郎轻轻推开了索菲亚的搀扶，颤巍巍地走向他异世的伙伴，一把抓住了他逐渐变得透明的手，忘掉了所有在路上想好的漂亮说辞，哽咽了半天才缓缓地吐出了句话。
「...我会去找飞羽真的。」眼泪和鼻涕还是不争气地一股脑全流了出来「这一次...我们两个老头子...会坐在随便哪个...路口...或者公园里的大树下...摇着蒲扇...吃着西瓜...一起聊我们各自最为珍视的人...」
望着伦太郎充满了真挚的双眼，又望向两位明明比他要小，却能在这个时空中看见比自己沧桑太多的后辈，最后再望向依然是那张老照片中模样的，在这个时代仍然存在的三位长辈，异世剑士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在眼眶一直打着转的泪水，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霎那间好像听见了一个温暖又熟悉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
————
——
「——贤人，贤人！」
猛地从桌上惊醒，贤人抬起了他满是泪水的脸，看到眼前正在关心他的飞羽真——他还在书屋里，趴在高脚的吧桌上，身下压着正翻译了一半的故事，周围没有什么着火的怪物，衣服好好的，身上没有乱七八糟的伤痕，也没有老年的伙伴，只有他熟悉的环境，还有那张和他一般年岁的熟悉面孔。
「飞...飞羽真...？」他迷迷糊糊地揉了揉满是泪水的眼睛。
「是做噩梦了吗？怎么还哭了呢。」对方温柔地笑着，伸手抹掉了他眼角的泪水。
「那...只是梦...吗？」
感觉口袋鼓鼓的，伸手一摸，摸出了一本天方夜谭的奇幻书——果然不是梦啊——可光是看着它，更多的泪水无法抑制地涌了出来。
「...跟我讲讲你的奇遇吧。」
叹了口气，接过那本奇幻书，飞羽真将哭泣的爱人拥入了怀中。一手抚摸他的后脑勺并拨弄着他的头发，一手继续举着这本和远古龙感觉有些相似的奇幻书端详了起来，耳边是对方伏在他身上而显得闷闷的声音，讲述着一个对他来说只是短短几十分钟，对与对方来说却是个很长的故事。
直至日落之时，故事才终于落下了帷幕。书屋的主人感觉有些后怕，他神情凝重地抱着自己险些消失在另一个时空的爱人，倚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跳动着的心音，试图平复自己心中的恐惧。他又看向放在吧桌上和露娜的立体绘本叠在一起的天方夜谭奇幻书，久久没有平复下来的心情忽然获得了安宁。
——对啊，这不正说明了他们都获得了救赎吗。
思前想后，飞羽真最后决定要写下这个故事。他安静地坐到了他的书桌前，双手交叉着靠在自己的鼻头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他刚拿出的新稿纸，在动笔之前，先陷入了沉思。
「不过遗憾的是，我在那边最后没能再见上他一面。」
为准备开始奋斗的飞羽真端上了刚从后屋拿来的茶点，贤人抱着鲸鱼玩偶，坐到了一旁的吊椅里。
「这个，我觉得其实不需要担心吧。」飞羽真拿起了钢笔，抵在了腮边，半眯起眼，嘴角很自然地就向上翘了起来。「他在那之后一定是见到了自己的贤人了，一定是这样的。」
想起最后那一个个升天的灵魂的面容，他没有看见那个飞羽真的，也没有看见那个自己的。飞羽真说得对。贤人长舒一口气，抿着嘴点了点头。不管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哪怕是化作奇幻世界里的泡沫，他们也一定会在一起的吧，因为就是那么约定的啊！
「不过...飞羽真你知道我把雷鸣剑放哪了吗？」贤人眨眨眼，忽然换了个话题。飞羽真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刚在屋里找过了，是落在北区基地了吗？」
「什么什么，你们在讨论什么？我能听吗？」
书屋的大门被推开，贤人的话题被打断了。穿着以粉色调为主的又一套情侣装，芽衣和伦太郎领着一群刚放学的孩子走了进来，贤人赶紧上前招呼了大家。
看到飞羽真坐在书桌前若有所思的样子，作为他的责任编辑，敏锐的芽衣立马就察觉到了什么，把手中装着泡芙的盒子塞到了一旁伦太郎的手里，快步走上前去探头往里面一瞧，看到稿纸上墨迹尚未全干的《永夜庇护所》几个大字，双眼放出了闪闪的金光。
「神山老师您老人家这刚开完会没多久，就想好新书的内容了吗！」
「是的哟。」
飞羽真瞥向了贤人，对方的目光也刚好转了过来，两人相视而笑。芽衣见此两排牙齿相互轻轻碰了几下，脸做出了肉麻的表情，嘴里发出假装嫌弃的啧啧声音。
「正好听到了令人感慨的故事，心里满满的——都是想要表达的东西呢。」
「啊，说来刚才我听到你们在说雷鸣剑？」伦太郎忽然想起了进门时隐约听到的词汇，把话题又给拉了回去。「前两天大秦寺先生忽然说想要研究一下，你不是给他了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听罢，贤人有些疑惑地皱着眉侧了侧脑袋。
「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是不可取的。」正说着，大秦寺就从北区基地固定书门里探出了头来。「明明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怎么从你们嘴里说出来就像我强娶的一样？」
「...等你们忙完了再过来找我吧。」看到书屋里那一大堆小孩好奇地看着他，大秦寺憋红了脸，慌张地又缩了回去。
和飞羽真交换了个眼色，贤人便把吵着要听故事的孩子们交给了剩下的三人，跟上了大秦寺。
推开基地的门后，大秦寺坐在管制室主桌前，戴着他的匠人手套十分仔细地打磨着手中的圣剑。听到开门的动静便放下了手上的工具，双手托着剑走到了剑主的跟前。
反射性地伸手去接，贤人却在瞥见大秦寺递上来的剑的模样时愣住了。这不是他的黄雷，而是他在那个五十年后的时间线里最后挥舞的那把月光黄雷剑。他伸出的手悬在了半空，错愕地盯着刀匠的眼睛。
「我一直都有制作新圣剑的想法，但一直都处在设计的阶段上，虽然制作了许多胚子，却基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大秦寺跟他解释了起来。「然而就在两天前，这把剑的样子就像某种启示一样，忽然就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所以我才跟你借了雷鸣剑来研究，也找索菲亚要了点暗黑剑的能量样本——没想到我才刚把月暗的能量放出，它就和黄雷发生了反应，升级成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说着，刀匠忽然变得兴奋了起来。
「虽然这把剑更像是本就在那里，我只是负责揭开了它的面纱，把它拿了出来的感觉，并没有凭着自己的力量制造出新的圣剑。但观察它这中间发生的这些变化，也同样令我着迷。」
「——不过我见你刚才看到它的时候，比起“哇我的剑居然进化成了这个样子”这种反应，更像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感觉——怎么，你之前有见过它吗？」
「...可以这么说吧。」接过剑，贤人怜爱地将它拥在自己的怀里，微笑着闭上了眼，把耳朵靠在了它的纹章上，细细地倾听着它美妙的低语。「毕竟我刚做了一个关于它的，很长的一个梦。」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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