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深渊空】执棋之人

【all深渊空】殿下贴贴

悠悠疯火球

2025/06/03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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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深渊空

有散空、钟空、温空。

微刀。

剧情严重ooc，各cp文之间没有明确的联系。人物ooc。

（总感觉写的不对劲，可能是我的表达不对。）

（all深渊空的系列，有接的情节，但不多。）

散兵×深渊空

“第一脚。”

不带任何元素力重击，朝着散兵门面挥去，毫不留情的将全盛时期的愚人众执行官打倒在地。散兵还没回神，就又被人抬腿朝着右侧的肋骨狠狠地一踹。

“第二脚。”

无情的计时器为冰冷殿堂上正襟危坐的冰之女皇准时报数。

散兵咳嗽着吐出了一颗染血的牙，他眼中叫嚣着杀意，还有要将对面殴打他的人千刀万剐的怒火，可现在正在接受惩罚的散兵不能还手。

女皇在上，执行官完全听命于女皇的决议。

而现在，女皇命令他，接受处罚。

“第三脚。”执行惩罚的人一脚踹向散兵的下颚，散兵整个人被这一脚踢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狼狈的滚落台阶之下。散兵能感受到其他执行官注视他的双眼，那些或多或少都不喜与他往来的人，如今就像是在看一个垃圾一样俯视着他。

但也只限于现在。

散兵站起身来，他面前走来的少年似乎对散兵此刻无能为力只能承受一切的被动模样很是欣赏，甚至愉悦的发出了笑声，“不错的表情，我很喜欢。”

话音刚落，不等散兵嗤笑着嘲讽他眼瞎有病，最后一脚就从侧边踢在了他的头上，右耳遭受重击，耳膜瞬间破裂，溢出了猩红的血。

温热的血飞溅而出，洒了对方的脚背上，也洒在了殿堂的台阶上。

“最后一脚。”少年满意的停住了脚步，不再靠近瘫倒在地上不断从七窍里溢出鲜血的无骨之疽，嘴角挂着显而易见的愉悦的弧度，“惩罚结束。”

惩罚结束。

冰之女皇沉默的挥了挥手，执行官中的博士和女士领命，将地上的散兵拉走，有先遣队的成员上前清理血迹，而这些闲杂人等都不敢打扰正在和女皇对视的少年。

“非常出色的惩罚。”吝啬夸赞的女皇冷漠的开口，完全听不出她的喜怒，“预祝我们合作愉快。深渊殿下。”

“都滚！”距离被当众惩罚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在这期间，博士时常来找散兵换药，他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除了下地走路时，右侧的肋骨下的伤口还会一抽一抽的隐隐作痛，牵扯着他剧烈的喘息。

痛染红了他复仇的双眼。

“不要让我逮着他！”散兵本就是个易怒的性子，他在这里受了气，总得撒出去。听闻这几日为他送药的先遣队，接连着从房间里爬着出去，首席执行官丑角终于看不下去了。作为女皇之下，万众之上的首席执行官，丑角让博士叫来了正在养病的散兵。

散兵虽然不会顾及这愚人众的排名，但是对于丑角的手段还是敬而远之。他站在着，丑角坐着，两个人不知道在等什么。

“你也是来找我看笑话的？”散兵忍受不住这样怪异的眼神，正当他忍不住要开口咒骂的时候，丑角抛出一句话堵住了他那张臭嘴。

“想打回去吗？”

“呵，”散兵听了整句话笑出了声，就差把胸口淤积的老血也吐出来！

“是你你不想？！”

丑角沉默，他的沉默不是因为他觉得散兵的回答很无聊，而是他本能的拒绝和那位深渊王子正面对抗。诚如那日上演的所谓的‘惩罚’，虽然明面上是深渊王子屈尊降贵，为女皇降下神罚，但明眼的在场人，都能看出。这种平日里也只是增加任务工作量的，尽量不伤和气的‘惩罚’，被这个肆无忌惮的深渊，玩弄成了扭曲的斗兽场。

一个敢将愚人众当做走狗一般呼来换去的人。

愚人众的近身决斗的时候不是没有教授过预防脚踢断骨头的格斗练习。

但这样只用了四脚，就把实力处于中游的散兵玩弄的如同散家之犬，这如果是直接用兵器，散兵会直接被剁成肉酱。

“散兵，女皇同意与深渊合作，意味着我们执行官之后还会有一位可怕的上司。”

“你竟然会用可怕这个词？！”散兵不屑的眼神仿佛只要他能动手，他绝对会让打伤他的人偿命。

“在深渊静修的末席公子，你认识吗？他身上有着神之眼。愚人众的邪眼。还有深渊之力。你觉得，这三种力量，那种最可怕？”

“这种是会用拳头说话的人……”

“回答我的问题散兵！”丑角厉声打断了散兵的嘲讽，他必须要让这个执行官认清一些事情。

“嘁。”散兵翻了个白眼，似乎并不打算把丑角的呵斥放在心上，“就算魔王武装的威力逆天又如何？”

“又如何？”丑角简直被散兵的回答气笑了，他忍不住嘲讽的笑出了声，“无知！”

“散兵，你最好摆正你的态度，你将来的这位上司，他不像女皇一样无情无爱，你要知道，有情有欲的强者，虽然有弱点，却也更可怕。”

可怕和强大是两种东西，就像博士基于达达利亚的魔王武装研制出来的增强版的耕地机，它和普通的耕地机不一样，完全是两种东西。

可怕可以看穿人心中的执念和恐惧。

而强大到极致的人藏不住致命弱点。

散兵坐在镇守之森树下，他正在等候着与他接应的线人。雷莹术士在镇守森林的小道上巡视着，不期然遇到了从山下回神里屋敷的神里绫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术士自觉地回避了开来，而这位神里大小姐对于这些斩杀不尽的敌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神里绫华加快了回家的脚步，却在与雷莹术士错开身子的时候，听到树丛里一人的笑声：“发现你了。”

“什么人？！”

神里绫华抽出身侧的长剑瞬间划破一旁的灌木丛林，只有一只受伤的浣熊在被发现之后继续不知疲惫手舞足蹈的身影。身后与她擦肩的雷莹术士也消失不见，一切就像是一场幻觉。

“咳咳咳咳！”被拽着飞出数百米的散兵被人掐着脖子，面色涨红。他一双杀人的眼狠狠地瞪着身旁借着雷种子不用风之翼就穿行空中的深渊王子，恨不得双眼能够冒出火光，与他玉石俱焚。

“哼。”似乎能感受到手中着无能之人的控诉，深渊的少年有兴致的笑了笑，这戏谑的笑容与百年之前的那一次重合，散兵忍不住咬着牙别开了眼。

死亡的恐惧带来的心肌梗塞，令他此刻竟然也不太需要高空中稀薄的空气。“你的表情真不赖。”

“我劝你最好放开我。”

“吼？没人告诉你我就是你要接应的线人吗？”

确定已经离开了岛屿人流攒动的地方，深渊的少年在一处背阴的沙滩边搁置了快要窒息的散兵。他抬头开了一眼身后。那一处正是烟火通明的烟花大会，异国的旅者正和长野烟花店的老板一同欣赏今晚的烟火；而反观自己，站在火树银花之下的少年捏起了散兵的下颚，被迫趴在地上的执行官抬起来，他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借着散兵的这副模样判断他是不是愚人众里的成员，作为接应线人的散兵，被人当狗一样拽了一路，还又被抓着脸来回看，就像是验货一样……

散兵头上的青筋暴起，呼吸也开始急促，然而他动不了！

只要一和面前这人接触，他的身体就紧张到无法动弹。

他甚至有一瞬间恨不得立刻离开。狼狈使他想要更快的将这人踩在脚下，让他跪在恶臭的淤泥里，正视执行官的身份。

然而这都只是幻想，幻想是泡沫，已经破碎了。

散兵终于明白了，丑角说的可怕，公子对深渊的着迷。公子看到了深渊的强大，丑角看到了深渊的可怕。那么，散兵自己又看到了什么？

“我这人，最不喜欢和那些执行官一起行动。”散兵记得面前这个亮色短发的旅行者，这个好几次都妨碍了他们计划的人。散兵看着面前狼狈的倒在地上的少女，眼前这一幕突然与百年前的那一瞬间重合。他晃了晃脑袋，皱紧眉头，强制自己从不堪的回忆里走出来，他一边克制着对于深渊的恐惧感，一边仔细的观察着面前倒地不起的少女以求转移注意力。显然，这次他成功了。从先遣队口中可以知道，这个大名鼎鼎的旅行者是在一边旅行一边寻找她唯一的亲人。

金色的头发，金色的眼睛。

那张令他无力反抗却又咬牙切齿的淡漠眼神，和嘲讽的嘴角。

啊。

散兵将帽子往下一拉，遮住他看穿了面前这少女身世后亢奋的眼神。

散兵从来没有这么希望深渊的王子迅速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好当着他的面掐着他妹妹的脖子，像他戏弄自己一样，紧紧的扼住手上这人的生命。

“散兵大人，不可以杀她。”早就知情的几名先遣队队员连忙上前阻止！他们的眼线遍布整个提瓦特，如果不是丑角大人深知散兵的邪恶和睚眦必报，严令禁止散兵插手和深渊唯一的亲人——旅行者之间有关的事务，散兵也不至于等到如今和旅行者针锋相对的时候，才自己察觉出了其中的联系。

“自作主张，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插嘴！”散兵哪里管得上部下的劝阻，他好不容易有了钳制深渊的本事，又怎么会甘心放过？！

“荒星！”

“！”散兵只不过是一个回头说话的空档！被他掐住了脖子的少女突然放出了一个岩元素的壁垒，巨大的石笼隔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也给了对方逃脱的机会。

“该死！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吃了一脸泥的散兵吐出了嘴里的石头，朝着身后无动于衷的部下无能狂怒。

“追什么？”

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散兵被这声问话惊得忍不住后退，身后离着无想一峡的废池水不过一步之遥。直到一只手突然拉扯住他，将他往前一丢，像是将空中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投掷回地面，让他掉进泥地里，飞不起来。

散兵有些狼狈的在斜坡上站住了脚，这个角度，他一抬头，就能隔着他的幕笠看到面前自带强烈风场的少年。

说是少年，但是他的真是寿命恐怕翻了几十倍！

他的出现就是一场本不该存在的风暴，粗暴的席卷了峡谷里的鸣草，卷起带着雷种子的风，从峡谷深处扶摇而上！风掀起了他的披肩，露出裹着黑色紧身衣的上半身，手臂纤细，骨骼精瘦，但是却蕴含着不容小觑的来自大陆之外的力量。他的长发被身后的风吹得猎猎作响，有几缕挣脱着散了开来，但不影响整体的美感。

“我似乎提醒过，不能杀那位旅行者。”空看了一眼乘着风开启风之翼已经飞出大峡谷的白色背影，漠然的看向面前的执行官。

“怎么？深渊的王子殿下是生气了么？还是害怕我刚刚一不小心杀了你的妹妹？”散兵自然不会放过少年的任何情绪变化。他竭尽全力的嘲讽，迎着风瞪向面前的上位者，目眦尽裂，仿佛要用眼中的恶意将他当做活靶子刺穿！

“哦？”仿佛是听到了难得有趣又好笑的饭后闲谈，深渊的少年伸手将身后被风吹的有些散落的长发摆到身前。

他当真是生了一副好面貌，就连伸手波动一下那一尾滋润了太阳的光泽的虚伪的金色，都散发着迷人的光和热。让人不受控制的露出虔诚而痴迷的表情。

但见他熟练地将身前的长发重新理好，那垂下的眼帘下突然亮起的寒光看向下方的散兵，语气傲慢，姿态随意，丝毫没有表现出被人抓住漏洞的害怕：“就凭你？”

就凭你？

散兵不气反笑，他的笑声邪恶的猖狂，令周边的先遣队有些腿软，却又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等他笑够了，他便伸出手，直指着面前的少年：“上一次是因为我没有找到你的弱点，上上次则是因为女皇之命，今日，你可敢与我一战？！”

“无聊。”少年架起双手，面无表情的模样冷淡至极。和前两次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散兵气不过，明明前两次这人都表现的一副蠢蠢欲动的想要打架的模样，凭什么他说无聊就能够熄灭他心中的怒火？！

雷元素不打招呼就直冲少年的面门而去，很快在深渊王子的身前炸开。“殿下！”身后不知道是哪位先遣队队员发出了惊呼。谁也没有想到散兵大人竟然直接动手。

在愚人众跟深渊互通往来的一百年多里，没人敢对立威的深渊殿下如此无礼。散兵看着身后那几个还有闲情顾及敌人的先遣队，骂了一句废物，随即倾身而上，冲进了雷暴之后的烟雾。他可不认为自己刚刚先发制人的招式可以轻易地击中对方。

散兵到还算有自知之明，毕竟他刚进入浓雾里没几下，就被人一脚踢了出来。

“散兵大人！”身后的先遣队想要上前，有人却比他们更快，只见一道白光嗖的一声划破烟雾，来到了散兵面前，不给地上的散兵一口喘息的机会，抬脚对着他右边的肋骨就是猛地一踩。

“大人手下留情！”

已经经历过一次视觉凌迟的先遣队队员忍不住开口，“散兵大人的右肋骨是钢板，一脚下去会死的！”

空的脚底距离那一块钢板只隔一块触感上算是人类的皮肤，听到这个请求的少年挑眉，看着地上依旧十分硬气的散兵，不知道为什么，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散兵暗自咬牙，自己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人制服，第三次被这个人玩弄于鼓掌，散兵难得硬气的骨头此刻被新伤旧伤一起，蹉跎的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他能感受到对方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像是在他身上搜刮着什么。

“你的这副表情……”散兵避无可避，再一次被他挑起下巴，拽过了他的脸，逼迫自己与高高在上的深渊对视。

望着他的不甘与气愤，深渊的殿下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我是不是见过你？”

一道晴空霹雳降落在散兵身后，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与他近到可以交换着鼻息的人。

上一次烟火大会的时候，这人也是一脸疑惑地反复看着自己这张脸，他当时只以为对方是在戏弄他……

散兵的手死死地抓起地上的草皮，他的情绪肉眼可见的出现癫狂的前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散兵对面前这人恨得牙痒痒！

对上这样充满恶意的面容，少年垂眸思索了片刻，许久没有答案，一切就像是禁止了。

在这样的沉寂之中，别在腰上的邪眼忍无可忍的爆发出了褐色的元素力，散兵像是抓狂了一样，一个恶狼扑食，将高高在上的殿下按倒在地，他面色狰狞，沾满泥和草的手指死死地锁住了身下少年的喉咙。而这人就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一般，似乎是在他浩如烟海的记忆中寻找他的那极为短暂的两次相遇。

“殿下！！”

“无妨。”深渊的殿下淡淡的开口，哪怕他的面色已经因为缺氧而爬上红晕，额前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还是垂眸思索，似乎在他思考的时候杀死他就是最好的方式。

然而散兵没有趁人之危。

不是因为恐惧将他杀死带来的惩罚，也不是害怕他的以命相博不能成为他背水的一战。

他似乎也在等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的从少年开始发紫的双唇轻舔着流过，散兵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倒在泥地里的少年，对方金色的发丝凌乱，金色的长发，布满红晕的面颊，额间的细汗，清浅的吐息，如果不是他的薄唇已经开始发紫，真是不能想象他们二人是在做着什么。

终于，过于沉闷的天空被一道惊雷打破，暴风雨的乌云呼啸着迅速席卷整个山谷，散兵嗅到了泥土里埋下的腐烂的蛇肉和血腥气味，他听到了身下这人冷漠的说着。

“算了，你的表情我很喜欢。”

“今天就当是我们第一次见吧。”

散兵脑袋一空，他掐着少年的双手突然收紧，不顾周围的先遣队队员还有莫名出现的深渊怪物，敲打或者拖拽他的力量，对着身下冷漠的那张脸狂吼出他的不甘！

“混账！！——”

他凭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忘记他？！

凭什么？！！

暴雨还没透过乌云落下，有什么湿哒哒的东西就已经打在了空望向散兵时些微吃惊的脸上。

钟离×深渊空

钟离猜空已经记不得了。

他那个几千年的脑袋瓜子里除了一些奇怪的有违天理的计划以外，哪里还会有什么闲情逸趣的事情反复轮转，像是放映机一样时不时抽出来回放一遍？

站在庆云顶看云的钟离有时候会想起几百年前七神一同参加宴会的场景。那时候若陀也在身边，他们把酒言欢，畅快的喝酒聊天，虽然随着时光的流逝，身为凡人的钟离已经记不得每一个人的音容相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无法忘记那个带着一声轻笑从他身边擦过的少年。

他以为他应该忘记了。

钟离以为自己成为凡人以后，就应该忘记了。

但是……

“钟离先生，我想知道，深渊和天理之间……还有坎瑞亚。”

“……”

不愿意再揭开的那场已经落下幕布的金笼，被旅行者的探究掀起了一角，摩拉克斯想要将它遮起来，可是就像是捉襟见肘，无论他如何深呼吸以保持自己的风度和仪态，他不得不承认……

锁在金色笼子里的，他的曾经动了情的心，又乱了。

又乱了。

只要和空扯上关系，他动了情的心，就开始逆向的运输血液。如果说按照人类的血脉运输的血液，纯净而有活力，那么逆行的血液带来的只有酸苦和不甘。

“抱歉，我不能说。”努力平复心情的钟离，头一次狼狈的说了谎。

太狼狈了。

只要和他有关。

无论什么事情，都会变得狼狈不堪……

“钟离，庆云顶的清心是不是被你拿来放进酒里了？！这璃月的酒都是这么苦的吗？！”摩拉克斯与若陀行走四方，途径璃月港，摩拉克斯拗不过若陀的性子，又有心想要考验这只不到一百岁的龙，于是给他买了一坛酒，约定说放在了庆云顶最高的山顶，他们二人架云飞行，谁先到，这坛酒就归谁。

看着若陀幻化成走地兽大小的模样，翻着筋斗云跑在前面，有心放水的摩拉克斯不远不近的跟在熊孩子的后面，乘着云四处闲逛。

天很蓝，庆云顶下的雾已经没有早晨那么浓了，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门派弟子在山间采药。彼时的摩拉克斯算是一众神当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而前来庆云顶的门派弟子十之八九都是摩拉克斯的信徒。

摩拉克斯就像是他们的庇护神一般，守护着庆云顶的一草一木。

“摩拉克斯！”若陀的呼唤拉回了摩拉克斯的注意力，他看向前边放弃了第一个的登顶机会的若陀，此刻正兴致高昂的朝着他的方向四肢并用折跑了回来。

“做什么？你弃权了？”

“不是！摩拉克斯，我看到了一个美人！”

心智不过几十岁的若陀龙王放在摩拉克斯眼里，就是凡人5、6岁的稚童，试想一下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一脸兴奋的跟你说他看见了一个美人……

“你是不是在笑我？！我虽然是你赐的眼睛，常年待在地底，但我还是能分清美丑的好吗？！”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侮辱的若陀伸出尾巴拽过摩拉克斯的衣袖，向着他回来的方向跑去。

“若陀，等等，人神有别，你不能强行制造人类与神明之间的情缘……”

“我们就靠近一点欣赏一下！就一下！”若陀用尾巴拽住摩拉克斯的神装扯着他往前面一处偏僻的木桥跑去。

“你……”摩拉克斯正欲开口说教，不料眼前一花，紧接着，周围用来遮掩他们二只神明的云雾被好事的若陀一口龙息吹散了开来。

本是笼罩在半山腰之上的云雾扩散开来，这下不止是他们二条龙能清晰的看到周围的景致，就连山道或是木桥上的人也能看到他们闲游玩耍的神仙。本不欲与尘世间的凡人有太多的接触，摩拉克斯抬手准备将吹散的云雾再一次聚拢，却不经意间与一双非凡的眼眸隔空交汇。那双金色的眼眸真实的望着他的面容。

摩拉克斯举起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在凡人面前作法，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摩拉克斯陷入了沉默。

若陀不这么觉得，它依旧扯着摩拉克斯的衣服，架云跟在木桥上飞奔的金发少年身侧。方才若陀还像是狗狗一样被摩拉克斯拉出来溜，此刻因着他对美人的审美得到了摩拉克斯的默认，它骄傲的抬起龙的头颅，气氛一瞬间变成了他在溜身后举着手，假装自己只是一尊佛像，气氛尴尬到不想开口说话的摩拉克斯。

因着若陀有意要与木桥上的少年并肩前行，漫长的吊桥上，金发随着奔跑的身子来回摇摆，披肩从中间叉开，被风吹起，像是飞舞的翅膀扑闪着。他的金发像是璃月港上好的丝绸段子，阳光照射下肉眼可见丝丝反射出亮眼的光。摩拉克斯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被若陀戏称为起夜小夜灯的手臂，尴尬的咳了咳，却在少年循声望向他时，瞥开了脸。

这名宛若精灵一般美丽灵动的少年在寂静无风的木桥上、流云间健步如飞，速度不慢不快，摩拉克斯看了看那木桥的尽头，尽头是那人流攒动的轻策庄，这少年着装特别，不似平凡百姓，却又不是保守的璃月贵族……摩拉克斯偷偷掐了若陀的尾巴，示意它不要再尾随少年，但若陀似乎和他较上了劲，一心想要看摩拉克斯这张冰块脸出丑，愣是将速度的步调都维持在和少年同步的水平。惹得木桥上健步如飞的少年又瞥了摩拉克斯一眼。

二人这么一路下来的眼神触碰，早就超过了普通陌生人的底线，摩拉克斯心底传音给若陀，命令他立刻转变方向，也不知这若陀平日里乖巧明理，今日是不是先喝了酒才来找的他？竟然对着一个凡人频频示好，对他却不理不睬。

摩拉克斯有意不与凡人过多接触，然而他越是急着离开，他的小动作却越容易吸引身侧在木桥上奔跑的少年。

他们的视线总是会不经意的撞在一起。

少年似乎是因为跑步时分神的缘故，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肤上露出了湿润的粉，他吐息的双颊泛着红，眼角红晕更甚，凑近了一些还能听到他换气时的喘息，摩拉克斯有意闭眼假装自己没看见这位凡间的美人，但奈何闭着眼听这声音，总觉得更不对劲，几番化解尴尬无果，摩拉克斯倒觉得自己不如就双目直视前方，装作是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来得实在。

“噗。”

就在摩拉克斯正襟危坐假装他是一尊佛像的时候，身旁靠着双脚跑过了半个庆云顶的少年似乎是憋不住笑出了声。他的笑容有着令神明着魔的吸引力，以至于被他的笑容吸引视线的摩拉克斯，一时间愣在的流动的飞云之上。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起来，细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闪亮的，金色的眼眸让身为岩元素筑身的摩拉克斯都有点自惭形秽。

他就像是一张铺开了的网，等着被他的笑容蛊惑的飞虫将他扑倒，然后后知后觉自己被他的笑容融化，腐蚀。

“你是神明吗？！”少年笑了笑隔着空气喊话，没想到凡人竟然是最先搭话的那一个。

摩拉克斯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双眼直视前方，假装没听见。心头默念不可与凡人俗世有太多牵扯，却又引得身旁的美人嗤嗤笑出了声。

他的笑声也好听，像是清晨里燕雀飞过树梢，黄鹂鸟被他们吵着发出的清唱，婉转之间带着清晰地喘息声，一呼一吸都敲打着摩拉克斯并不完全神性的一面。

“神明大人，你知道我不是璃月人吗？！”

摩拉克斯心中回答他自然知道。

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那您还是别跟着我了。”少年笑得灿烂，又带着一点顽皮，像是小孩子一样的语气，“我们不合适！”

“噗！”

“哈哈哈哈！！”

摩拉克斯现在还记得，当时装作不能口吐人言的若陀破防般的震天大笑，摩拉克斯想要张口解释他并不是什么窥伺少年美貌而尾随一路，想要厚着脸皮向他求欢的无脑仙人，然而话到嘴边，那少年已经跑出了庆云顶，若陀已经笑得四肢朝天，躺在云上翻不过身了。停在木桥边上的摩拉克斯打算追上去和少年解释，但理智告诉他，现在追上去，只会证实他就是少年心里想象的那样，馋他的身子……

“唉。”

独自站在镇压若陀的石碑面前回忆往事的钟离从这狼狈不堪的初遇中逐渐走出，若是旅行者此刻还在，一定能看到对方藏在鬓发之间，发红的耳廓；听到他一声极为清浅的吐息，在空中稀释出一声呼唤。

“空。”

温迪×深渊空

唯有美酒不可辜负其实是吟游诗人的断章取义。

完整的句子是：

唯美人与美酒不可辜负！

今天的温迪也是寻找温妮莎掏些酒钱摸鱼的日子，不过就离开骑士团的那阵风来推测，估计这位风神还是无功而返。

温迪百无聊赖的在蒙德城里兜兜转转，他身边跟着体察民情的温妮莎。在骑士团第一任团长面前，温迪相当的没有架子，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存在。

这也是为了方便他在蒙德城四处闲逛。

“温妮莎，最近蒙德城里有什么奇怪的人吗？”

“好奇心这么多，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你可别说我好奇心重，你上次还拿‘好奇心害死猫’的言语吓唬我。”

“那你怎么不变成猫体查一下蒙德城猫咪的生活？”

“……”习惯了幻化成人身的风神突然停下脚步，他脑袋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嘿嘿的笑了起来，“对呀！我怎么不变成猫咪去看一下？！”

走在前面的温妮莎在快回到骑士团的时候回头，本想赶走这位闲着没事干的风神，却发现今天这人难得自觉地跑了。

“真是稀奇。”温妮莎皱了皱眉，不再关注这位来无影去无踪的朋友，继续处理手头的事务了。

躲在酒馆后门的温迪看了看后门上留给猫咪的小洞，一个机灵的鬼点子出现在他的脑袋里，暗道自己真是机灵鬼的风神巴巴托斯终于不做人了。他的形态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灰绿色的小猫，猫着身子钻进了酒馆的后门。这酒馆在蒙德相当有名气，不过他这位吟游诗人因为赊账的缘故，已经被拉近黑名单很久了。可怜他风神巴巴托斯，两袖清风，一穷二白，掏不出酒钱，只能委屈自己变成猫咪在后厨蹭吃蹭喝。

千万不能被认识他的人发现了，不然他可没面子变成人了。

“小猫咪，也会喝酒吗？”原本只是蹭吃蹭喝的温迪实在没忍住，偷偷躲在酒桶边伸出舌头舔着苹果酒，这绵绸的酒很是上头，温迪忍不住爪子一软，险些就要掉进酒桶里，被路过的好心人救了起来。

“小猫咪是渴了吗？但是不能喝酒哦。”温迪现在是一只猫，他的猫身还不能承受那绵长而又畅快的酒劲，此刻像是一只液体猫一样滑溜溜的要往面前的酒桶里掉。被抱着他的人拉住了蠢蠢欲动的爪子，塞进了胸口的衣襟里。

丝滑的衣料有些硬度，但这不妨碍喝酒后浑身瘫软毛发乍起的温迪猫咪舒服的卧倒在人温暖的胸膛。

他这般昏昏沉沉的在嘈杂的酒馆里睡死过去，再醒来，却发觉自己正趴在一个人身上，酒的后劲让温迪猫咪四肢发软，怎么也站不起来，他试着叫出声，除了一连串断断续续的喵喵喵以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这厢开始因为自己一时酒精上脑而变不回去而懊恼，另一边睡在他身下的人也有了转醒的征兆。

咔嚓一声，床头的小夜灯被人伸手拉开，昏暗的光线也让身为猫咪的温迪眼瞳一竖，喵的一声叫了出来。“唔，你醒了？”温迪这厢正苦兮兮的想着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变回去，这边收养它的人就醒了。温迪哭着一张脸看向灯光下扶着他软弱无力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来的少年，他的发色是从未见过的金色，温迪还以为这不过是猫咪视野下的色盲……但他后知后觉，自己现在虽然是猫咪，但他本身并不是！他还是个神明啊喵！所以他眼中的这番景致，是真实存在的吗？！

那金色的长发逶迤着散落在枕头上，像是鎏金的瀑布，微微睁开的眼眸也是金色的，在昏暗的灯光下朦胧着令人和猫抓狂的挠心。

“嗯？”似乎感受到了温迪猫咪的视线，被吵醒的少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伸手自温迪猫咪的头顶一路下摸，顺过他尾巴上的毛，舒服的令温迪忍不住学着猫咪的模样打起了呼噜。

等等，不对！它不是猫啊！

“唔，抱歉，你似乎还不习惯这里，等你可以自己走了，我就送你离开好吗？”少年轻轻地握住温迪的右爪，按了按粉嫩的猫掌，有些精锐的爪子就这样露了出来，温迪有些无奈的喵喵叫着，似乎是在向面前的临时主人说明他的无奈，并喵喵喵的强调他本身并不是猫的理念。

“嗯嗯，小猫咪说什么都是对的。”

你明明什么都没听懂！这么快点头干什么啊喂！？

温迪猫咪无能狂怒。

但温迪很快就接受了身为猫咪的事实，说实在的，他突然觉得用猫身作为他体察蒙德民情的方法不仅独特，而且十分有效！

“早安啊，喵喵。”他的临时主人是酒馆临时雇佣的酒保，他有一双堪称艺术品的金色眼眸，像是酒窖里纯酿的苹果酒，温迪接受着临时主人的爱抚，一身皮毛舒展着，简直让他忍不住喵喵喵的高歌幸福。

“空，你的猫咪是公猫还是母猫？叫得这么欢，是不是在求偶？”称呼他的临时主人为空的这位酒保就是将温迪纳入黑名单的家伙，温迪因为在家里耐不住性子，每次都兴致高昂的趴在空的肩上一起来上班。

“不知道呢，先生，不过，这也是猫咪的自由不是吗？”

“哈哈，想不到你在蒙德待了不过半个月，就已经学会把自由挂在嘴边了。”正在洗酒杯的老酒保笑了笑，手上动作不停，回身又给吧台的酒客调了一杯鸡尾酒。

“这不正是我在酒馆兼职的意义吗？”空笑了笑，将托盘上的小费放进工作服的口袋里，而那些留给他住址和姓名的彩色纸条，则被少年有意识的忽略，丢进了垃圾篓子。温迪看着少年的举动，忍不住喵了一声，得到了临时主人的爱抚，舒服的打了个哈欠，窝在带着苹果酒香气的脖颈上闭目养神。

这几天当猫的生活真是太幸福了。他的临时主人似乎忘记了那晚说的，将他送离酒馆的说辞，他在蒙德城租住的小屋里也逐渐添置了许多的猫咪玩具，空时常轮晚班，要很晚才会回来，有时候他会带着温迪一起去工作，但平时，他还是乐意抽出时间和猫咪一起在餐桌边玩耍。

少年在蒙德的生活安逸，却也充实。因为少年的工作时间在晚上，白天的他也会出门去更远的地方远足。每次远足，他都不是漫无目的的游荡，他会在坠星山谷挖矿，温迪也那时是才知道的，他的临时主人使得一手干净利落的单手剑。他手上的剑并未开封，倒像是一块长得有点像剑的石头，不过它散发出的剑气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旁观的温迪，这把剑是有生命的。当一位优秀的旅行者拿起一把鈍剑挥动铁块的时候，它产生的剑气足够将面前的石头一刀劈断。

“喵喵。”

“很快就好了，喵喵再等一等。”这几日天气总是变化无常，前几秒他们一猫一人在在海滩边上抓螃蟹，后一秒回到风起地的他们就被一场雨淋成了落汤鸡。温迪有些毛躁的想要抖干净身上的水，后知后觉这种行为是猫咪才做的出来的，一时间再一次陷入了纠结。“不要着凉了。”一件被火烤干的披肩落在了温迪的身上，他的皮毛迅速打湿了身上的披肩，他被赤着上身少年抱在怀中，猫爪攀着面前被火烤的微微泛红的肌肤，精瘦的腰肢和清晰地线条纹理尽数展现在猫咪面前，温迪感受着身上隔着一层衣料轻轻触碰他全身的手，身为蹭吃蹭喝了这么久的老流氓终于知道自己身为神，还是要点脸皮的，连忙挣扎着要推开将他抱在怀里的少年。

“诶？！”不明所以的空身前冷不防被猫咪划出了三道血痕，那狰狞的红痕泛出细细的血珠，从胸口一直蔓延到下腹，有些骇人。不过因为猫咪本能的欲望令有些自知之明的温迪猫咪还是退开几步，拒绝赤着上身的少年再靠近此刻的他，背过身子冒雨冲出了山洞。

太丢脸了！

风神巴巴托斯，竟然有一天也会败在肉体上！

简直是大失败！

那场突降的暴雨下了一整天，被雨淋的浑身发凉的温迪不敢回到空的身边，他身为无拘无束的风神也是好面子的！他如今这副狼狈的模样，跑出来之前还伤了对方，怎么想也不能再回去了。

回去一定会很尴尬！

无路可走的温迪终于在虚弱的猫身彻底着凉晕倒前，跳上了骑士团团长的办公桌，在它一连打了三个响亮的喷嚏以后，砰的一声变回了人身。

深夜回到办公室处理文件的温妮莎就这样看着蒙德的神明因为简单的发烧差点变成一个痴儿。

温迪在教堂里养了几天病，在温妮莎的关照下，经过细心地治疗，风神巴巴托斯终于可以退烧下地行走了。他算了算时间，距离他晕倒在温妮莎的办公桌前，已经有五天了。不知道这五天他的临时主人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感冒发烧，会不会因为它抓了他一把正在生闷气？不对，空那么温柔，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因为这点事情生气的人。

他正准备询问温妮莎最近有没有看到哪位蒙德居民的寻猫启事，但骑士团这几日因为不明缘由的暴雨，已经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问题需要解决。温迪坐在病床上思索了片刻，决定再等几天，等他的元素力量足够充分，他就能够变回猫咪亲自去看看他了。

有道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温迪看了看前些年岁才聚在一起喝了一口酒的尘世指政纷至沓来，自四面八方将脚下这一块以人类的脚步丈量出来的国度覆灭。巴巴托斯捧着手里的天空之琴，听到皇宫中出现的声音，不属于神明的心跳突然如鼓点一般随着阴影中走出的身影咚咚作响。

“空！”

巴巴托斯不情愿的横扫了战场许久，这是他自踏上坎瑞亚后露出的第一个笑容。不过很快，他的笑容就被少年直冲云霄，与他刀刃相向的动作划破，巴巴托斯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的金发被暴风卷起，金色的眼眸像金子一样，比苹果酒还要富有沉醉感，只要看着他，就能品味胜过苹果酒的佳酿。

“你疯了！？”巴巴托斯怒吼着，他想张口说什么，但他又说不出口。他要怎么说……

说他差点伤到了他那只离家出走的小猫咪脆弱的小心脏吗？

他看着少年换下了那一身修身的旅行套装，穿着坎瑞亚风姿的皇室礼服，手中拿着代表坎瑞亚皇室的黎明神剑，剑锋直指着他。巴巴托斯突然很庆幸，自己不用煽动翅膀，也能在空中静止，不然他此刻，估计已经没有闲情控制它的翅膀，任由神明形象的他笔直的坠入废墟，就像双目失去了色彩的石像。

“空！”巴巴托斯于僵持中抢先一步冲了上去，他看着那人身后逐渐刺眼的光，照得它的眼睛发痛，但他还是睁大了眼，他下意识想要变成一只猫，飞身跃上他的肩头，用带着倒刺的舌头轻轻蹭着他软嫩的有些婴儿肥的面颊，想在他的颈肩轻嗅苹果酒的醇香。

可是他不能……

他再也不能……

“阿嚏！”还没完成化形的巴巴托斯突然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喷嚏，握剑的少年也被这突然地动静一惊，看向了七神中第一个主动靠近他，向他迎接战斗的风神。

“你？”

“阿嚏！”

准备化形的温迪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的身后想要幻化出猫的尾巴，但是猫的毛发长出来的瞬间，他就猝不及防的打出了一个喷嚏。

“……风神巴巴托斯，请不要犹豫，向我开战吧。”空的声音很平静，带着陌生。这让巴巴托斯有些紧张和浮躁，“你等等，空，你还记得你在蒙德。”

“我现在是坎瑞亚的皇室血脉，巴巴托斯，我没去过蒙德。”

“不是，你听我说完！你在蒙德的酒馆里养过一只猫，你还记得吗？！”

“……”

“你一边旅行一边带着那只猫，猫的眼睛是蓝色的，毛是灰绿色的，他喜欢喝苹果汁，喜欢待在你的肩膀上……”

“……”空的眼中透射着巴巴托斯诉控着的神情，他的双眼坦诚的透射着巴巴托斯的存在，但却没有任何感情，“我想您口中的空，可能是我的，老师。”

巴巴托斯眼中一亮，虽然少年还没有承认自己其实就是他口中提到的那个‘老师’，但是他愿意听自己的话，就说明巴巴托斯还有和少年重拾美好回忆的可能，虽然最后他们的离别太过荒诞和胡闹，但是那些现在都不再重要。

巴巴托斯只希望他能承认自己曾经出现在一个名叫空的少年的回忆里。

“巴巴托斯。”空的眼眸突然没有了神采，他的眼神开始出现疑惑，“你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我……”

“我的老师恐怕都不知道，他养过长成那种模样的猫？”

“看来被戏称是摸鱼高手的风神大人也并非表面上这样，心思深得很呐。”

巴巴托斯的笑容突然僵住，他看着面前的少年，仿佛对于他的回答表示震惊……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明明五年零二个月零一天之前还在蒙德！你还抱过”

抱过我！

“五年吗？”空仿佛才发觉一般，有些感慨的说道，“一只猫而已，阁下何必如此耿耿于怀。说不定五年一晃而过，它已然是一抔黄土。”

“不是！空！你听我和你解释！”

黎明神剑再一次靠近了毫无防备的风神，空的眼中不再是叙旧时柔和的明亮，“比起一只微不足道的猫，阁下不如和我好好算一算坎瑞亚上下无数条生命的重量！”

风吹过那驶离孤云阁的船，船上是前往稻妻的旅行者。

送走了璃月又一位异乡的旅人，钟离今日难得有了闲情，坐在庆云顶的神像下，挖出了一坛小酒，自斟自酌。

风呼啸着从他身边擦过，钟离知道，这不是魈。

“难得有闲情来到璃月，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么？”

“阿嚏！”还没靠近钟离，温迪就忍不住捂着鼻子打了一个喷嚏，口水差点吐到了钟离的脸上，“死老头，你是不是上来之前摸过猫了？！”

“确实，不过我想着你染上的过敏，就没有把它带上来。”钟离喝了一口小酒，看了一旁站在神像上，离着他远远的老朋友，“连衣服上的猫毛都过敏？”

“何止啊！”温迪咆哮着，面色难看至极“一根猫尾巴上的任何一根猫毛都会让我过敏！”

“啊呀呀，”钟离打断了温迪这副炸毛的咆哮，悠悠的叹了口气，“我怎么记得你有一次喝醉酒说自己曾经变成过猫咪生活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你不过敏？”

空气安静了下来，喝着小酒的钟离又为自己满上了一杯，他不着急等着温迪炸毛。

他正自饮自啄，却听温迪突然问着他：“我什么时候喝醉了说的？”

“大概是出征坎瑞亚前的最后一次吧，大家不信你，你还说要变。可是你神力不稳，半天没有变出来，就那一次。”

风有些伤感的吹了起来，带着潮气。

代表着温迪情绪的风轻轻吹起他的衣摆，似乎是想看看他身后有没有变出那一根灰绿色的猫尾巴。

“明明你这样的老头子都记得……”温迪呢喃着，视线不自然的看向远处出海的死兆星号。不知道透过那一个在甲板上来回走动的身影，看到了谁。

“我记得，不是因为我是旁观者，温迪。”钟离喝酒的动作停住，他看着庆云顶远处的那一座座木桥，它们周身不再有看不清的云雾，托流云借风真君的福，庆云顶的天气一直很晴朗，理水叠山真君在庆云顶边的路上放满了金色的石珀，沿着那条记忆里的山路，蜿蜒至山顶的洞府……

“我也是入局者。”

“而他不是。”温迪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只要提到他，他的鼻子就会忍不住发酸，不是因为过敏，也不是觉得难过，这么多年了都没找到和他解释清楚的机会，巴巴托斯已经快要放弃了，“他是旁观的执棋者。”

“他从来不在意这些。”

无论你在局中如何演绎。身在局外，他不会懂你这一只‘士卒’对他的付出。

【all深渊空】执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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