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夜蛇】有猫有狗的日子

【夜蛇】有猫有狗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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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anasura

2025/04/01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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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徬晚也是灰蒙蒙的，云层密布天顶，遥远的天际一角勉强透出橙红色的晕染。小区里的水系结了冰，大树惟余枯干，平日蹦蹦跳跳的麻雀不见踪影。灰黄的植被与红褐地砖映着沉闷的色调，唯有低矮的冬青灌木点缀些稀稀拉拉的深绿。八岐摘下手套按开指纹锁，鞋底还没挨着地毯，就听见了中型犬摇动尾巴甩到鞋柜木门上的砰砰声。
暖气和黑白相间的毛茸茸狗子一起扑进八岐的大衣里，他由着劲拉开厚厚的围巾，带着噼里啪啦的静电。八岐将稍微浮起的长发拢回肩膀一侧，他抬眼往家里望去，却没听到更多动静，便稍微俯身摸摸狗头。
“蛇魔。夜刀呢？”
“蛇魔”是一条六周岁的边牧，在一个月大时就被八岐收养，被冠以了个听起来稍显奇怪的名字。能听懂话的毛茸茸动物聚精会神地睁大圆溜溜的眼睛，轻轻摇了摇蓬松的尾巴尖，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擅长隐形的黑猫“石榴”安静地盘在一旁的扫地机器人上，只要猫咪不睁开眼睛，近视眼的八岐就找不到它。
蛇魔小心地伸出毛爪子碰碰八岐的小腿，一脸期待地望着主人，但八岐只是惯例检查了下喂食器，就打个哈欠走向了卧室。狗子只好可怜兮兮地把鼻子放在八岐膝盖上，结果被主人毫不留情地推掉热乎乎的嘴筒子。慵懒的人类只是翻身缩成一团，钻进被窝闭上眼睛。

八岐是被另一只毛茸茸生物拱醒的。
睁开眼睛时，天几乎完全黑了。房间里没开灯，但他能从周围温热的气流判断出来，身上和床边各卧着一只动物。
也许，床头柜上应该还卧着一只。只是他眼神不太好，没戴眼镜看不清。
“直播平台有个小会，耽误了，我刚刚才回来……怎么一回家就躺了呀？你累吗？是冻着了吗？咱们不是要出去吃饭吗，去吧去吧。”
夜刀神见他醒了，缓慢地挪上来，把厚重的被子拨开，将下巴轻轻放在八岐胸口。八岐眨眨眼睛，在昏暗之中伸手，摸到了主播小男友翘起的尖耳朵。
“不太想吃晚饭，回头再说。你饿就点外卖。”
“……好……”
借着微弱的反光，八岐勉强辨认出夜刀神眨巴不停的两只红眼睛。他感到手中的尖耳朵似乎都小幅度垂下去了一点，这就像是小男友的心情显示器。
八岐突然来了兴致，便稍微挪动手臂，手心触到了夜刀神的侧脸，能感到健康的细小绒毛。年轻人身上总是更热，夜刀神稍微一愣，于是又顺便扶住八岐的手腕，用脸颊轻轻蹭蹭。
“阿夜。”
清润的嗓音响起来，带着些许磁性和若有若无的引力。八岐挠挠夜刀神脸侧，自己抓起一角被子，不动声色地邀请棉被外的小伙钻进来。
夜刀神看看他，随即不紧不慢地掀开被子，庄重地躺了进去。同时，夜刀神摆出正义凛然的表情推开湿漉漉的狗鼻头，叫蛇魔带着石榴——床头舔爪子的小煤球——先离开卧室。

八岐大蛇侧过身，双手搂住小男友的脖子。夜刀神缓缓抬起手，圈住怀中人的窄腰，鼻尖贴鼻尖，他直视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睫毛扫过眼窝。
“我在呢。学长大人——有什么吩咐？”
夜刀神想起来，之前还在学校里的暧昧期时，八岐伏在自己身上睡着了。结果安逸的时刻还没享受一会儿，他就被无法忽视的尖下巴硌得生疼，可是又不敢动弹。但总归来说，那是段美好的回忆，当时看到学长醒来的惊讶眼神格外有趣。
被窝里的黑发男子没立刻回答他，径直靠得更近了些，能感到温热的鼻息正在互相打乱气流。柔软的触感忽地出现在神经末梢，那个人蜻蜓点水般落下啄吻，在抽离时却挑逗似的伸出舌尖，让这个绵软的吻不再干燥。夜刀神脸红起来，将八岐搂得更紧，张口就咬住他的下唇，含在嘴里故意憋着劲吸了两下，引得八岐用脚尖忙乱地到处乱蹭，最终被年轻人的运动裤绊住。
深吻之中，夜刀神感到八岐的喉结紧张地滚动着，似乎是想说话。作为男朋友嘴里“精力旺盛但意外地谨慎体贴”的晚辈，他还是决定暂时松口，不然缺乏运动的八岐会被他的肺活量憋到窒息，然后又要生气。
“咳，咳，夜刀神……”
“怎么了嘛……”
“——先去把狗遛了。”

进了温暖的屋子，原本冻僵的血管似乎都重新开始流动，脸颊红扑扑的年轻人愣住了。
“诶。”
八岐瞟了他一眼，心虚地捂住自己同样泛起绯色的脸侧。
“想什么呢？快去，再晚一点，外面就更冷了。”
“那，遛狗狗，你不陪我吗？”
“困。我又不健身，你跑步时，带着蛇魔跑不就好了。”
夜刀神可怜巴巴地撇下眉毛。
“你也可以跟我来嘛，多运动睡眠质量才更好啊……”
“不想动。”
听到关键词的蛇魔已经开始挠桌腿了。夜刀神无奈地推开屋门，狗子开始围着遛狗指定工具人转圈，自己小跑着把绳子叼来了。夜刀神蹲下来，双手对着狗头一顿乱摸。
“蛇魔，你能不能再聪明一点，你的智商完全可以自己遛自己的。听话，就这样叼着绳圈不松嘴，坐电梯下楼去跑个七圈回来，就好啦。”
边牧看看红毛小伙，把绳子丢到地上，汪了一声，表示反对。
“唉，知道了。你妈妈天一冷就宅在家里不愿意出门，只能我扛起重任了！”
夜刀神出门前回头看了看八岐，后者也爬了起来，正在给一团黑色的球状生物梳毛——要不是那坨毛球上镶嵌了两只圆圆的玻璃球，很容易以为他只是在抚摸一条黑色毯子。

当夜刀神哈着白气跑回单元门时，却正撞在从拐角出来的八岐身上，抱了个满怀。急着回家的红毛小伙惊讶地抬起脸，对上八岐不满的目光。他拿着夜刀神的厚外套，顺手便给小男友披上，一边小声絮叨。
“毛毛躁躁的。”
见八岐没戴手套，夜刀神习惯性抬起手臂，用掌心包住那双总是冰冷的手。
“诶。你怎么……”
“现在还不算太晚，把蛇魔带上，去你说的那家店吃饭吧。”
热气结成灰白的霜雾，在顶灯照耀下闪着明黄色的温暖光芒。
迫不及待的蛇魔用两只毛蹄子扒拉八岐的大衣，绕着二人兜圈。它轻车熟路，先一步直接奔向地下车库，领着身后磨磨蹭蹭的人类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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