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羊】旁人

【现代/娱乐圈②/多cp】有个素质极差的经纪人是种什么体验

うずまき

2024/12/13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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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经纪人从铺满了各式合同资料的餐桌上抬起头。

肥羊心里打鼓，但事已至此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我说，我不想跟圣墓——跟他上同一个节目。”

“你们之前不合作的挺好。”拉轰直起身靠在椅背上。他脸色很差，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蓝色卷发乱糟糟地翘起。午后的阳光从百叶窗照进来，一条一条地散在他脸上。

“不好，不，不是不好，”肥羊有些心虚。他确实不喜欢圣墓，但也不想让人发现他和同事之间关系糟糕，“我们两个不是，有些撞人设吗……”

“完全没有。”拉轰不假思索地作出判断。“你想多了。”

他将叼在嘴里的笔拿到手上，用满是牙印的尾端轻敲桌面，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肥羊：

“除了都是金发以外。更何况你的头发还会逆生长。”

肥羊在拉轰讥诮的话语里摸了摸自己修剪到露出大半个耳朵的发梢。事实上若不是造型师以死相逼，他甚至想直接剃个板寸。

“——你忘了他们还都是景云粉。”

揣着手候在工作的咖啡机前的老仙适时地加入了对话。

拉轰一拍额头，不知真假地附和道：“哦还有这茬，我确实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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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仙最近接了一个古装玄幻背景的电影，痛恨头套的他把自己刻意蓄长的头发染回黑色还做了拉直，配上那双眼角上挑的桃花眼的确给人一种什么东西成精的妖孽气质。

肥羊愤愤不平：“老仙你就没什么想法吗？他们一直把你和那个吴凡捆绑……”

“这有什么，”

咖啡机的指示灯亮起，老仙从架子上拿了一个白瓷茶杯，满不在乎地说：“粉丝行为与我无关。”

“再说，就算不是和吴凡，她们就不会给我安排别人了？”

肥羊被他的歪理堵得无言以对。拉轰在桌上扒拉一阵，找出一份画满图表的资料。

“你说得对。”他随手翻了几页：“你和邪教时隔多年再次进了同一个剧组，cp粉早几天就开始狂欢了。”

——邪教同样在这部电影里拿了个官方阵营首领的角色，是主角亦师亦友的存在，戏份不多，本来可以晚几天进组，不过拉轰似乎是图清净，准备隔天就把他跟老仙一起打包送去。

“你还看这个？”

“工作需要咯。”

拉轰说着又抬头看肥羊，突然露出一个我经过深思熟虑已经想到一个绝妙馊主意的表情。

“要不然，你和圣墓谁脱个粉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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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羊权当这是拉轰睡眠不足时的无理取闹，没往心里去。他端起老仙给他倒的咖啡，只抿了一小口就被苦得整张脸皱成一团。

要真有那么容易他现在还会在这里？

他忍不住想把杯子放下，但余光看到拉轰像喝水一样一口气干了半杯下去都没动一下眉头的样子，还是默默的将杯子捧在手里，小口的喝着。

彼时他刚在某个音乐选秀综艺崭露头角，还在跟公司谈条件，却听说邪教合约期满没有续签，拐带着自己的经纪人连同公司的另一个艺人一起单飞开了工作室，便想也没想地拒绝了经纪公司的丰厚条件带着简历过来投奔。

——毕竟都是出道，谁不想跟偶像一起工作呢？

“哈……”拉轰对此面目呆滞：“你都见识过他的真面目了居然还没放弃？”

“那不是很正常，”老仙耸耸肩：“不能对偶像的一切全盘接受的才应该开除粉籍吧。”

“……”

“更何况景云又没什么真的黑料，最多是不太会读空气罢了。”

“那能叫不会读空气吗？他那是根本不需要呼吸。”

“这不是也挺……好的。”肥羊小声说。在他的努力下终于成功地把‘可爱’二字给咽了回去。

曾经有位哲学家说过，可爱是个高级形容词。

如果你觉得对方很帅，那么当看到对方不好的地方时，幻想就会破灭，但如果你认为对方很可爱，那么对方无论做什么你都会觉得很可爱。

肥羊对此深以为然。

拉轰和老仙极有默契地露出一个“没救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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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谁来脱粉的话题终究没什么进展。肥羊固执己见，而圣墓又是邪教亲自挖进来的。

肥羊看过视频。

手机的像素不高，酒吧里的灯光也很昏暗，只能看清楚台上扎着马尾挂了一身零零碎碎小饰品的乐队主唱有一头耀眼的金发。——和即使在嘈杂的环境中嘶吼着意味不明的歌词，也足够引人注意的清澈歌声。

“邪教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这是肥羊当时的第一反应。

而邪教搪塞他一句“家族产业”就又转头去和拉轰嘀嘀咕咕。

其实肥羊不止一次怀疑过邪教解约的传闻。相处之后他更愿意相信是眼前这个和职业骗子一样巧舌如簧的经纪人主导的一切。老仙甚至是在合约没到期的情况下付了违约金潇洒走人的。

“家里有这个条件。”

老仙相当不谦虚地表示。

但圣墓终究是出道了，而且跟肥羊不过前后脚。

卸了妆打理干净的少年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甚至可以用乖巧来形容。——那一串丁零当啷的耳饰是夹上去的，而身上的纹身则来自贴纸，沾水一搓就什么都没了。

圣墓的头发很长，冰冰凉凉的贴在脸上还挺舒服。

这是之前录制户外综艺时候崴了脚，被圣墓背着跑了大半个场景之后最直观的感想。

至于对方在负重跑路的同时依旧身手矫健脸不红气不喘这点——后来肥羊得知圣墓为了在酒吧打工时候不惹麻烦练过一些拳脚功夫——则坚定了他无论如何不能跟圣墓发展到比武决胜负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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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啥呢。”

在眼前张开的修长五指将肥羊的思绪勾了回来。拉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发出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反正呢，对我来说吴凡也不是太讨厌。”

老仙意味深长地看着肥羊，并没有把话说完。

“……我也没说讨厌圣墓啊。”肥羊相当违心地说。他私下里学着自己的粉管圣墓叫对家，并且对他的一切行为都有着吹毛求疵程度的挑剔。

可能只有极少数的场合他看圣墓是顺眼的吧。

比如那次综艺录制的后期他因为剧情需要被关在墙后的一间密室里跟一具烂了半边的女性骷髅道具大眼瞪小眼，而圣墓在做完任务后又急急忙忙跑回来，灰头土脸的把同样灰头土脸的他从墙里刨出来，两人对脸懵逼的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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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烤出来的苹果派上金黄色的网格纹路井井有条，散发出让人食欲大开的香甜气味。圣墓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咬了一大口，甜奶酪的味道让他幸福地眯起了眼。

邪教擦着手，圣墓大快朵颐的样子让他下意识地看了眼门口，总觉得下一秒他们的经纪人就会从对门飞奔过来大发雷霆。

圣墓赶忙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信誓旦旦地保证：“我平时舞蹈训练的运动量很大，偶尔吃一次没事的！而且我也不是容易增重的体质……”

“这话你怎么不去对着上个月每天两个苹果还要被拉轰逼着跑滚轮的老仙说说看。”

圣墓乖乖噤声。虽然他很想纠正前辈把跑步机说成滚轮的口误。

邪教拎起水壶倒了两杯茶，圣墓看着杯子里上下沉浮的枸杞和菊花瞪大了眼。

“我也挺喜欢喝茶的，咖啡太苦了……前辈下次可以试试胖大海，那个润嗓，我经常泡。”

“我不喜欢喝茶。”邪教说，不过没有深入解释的意思。“找我什么事？”

“哦，是这样，”圣墓已经解决了一块苹果派，正一边舔手指一边盯着烤盘，听到这话赶紧放下手正襟危坐：

“拉轰让我想办法改善下和肥羊的关系。”

“你跟肥羊关系不好吗？”

“？”

圣墓认真思考一番：“他喊我对家，然后我也这样喊他了。”

“然后？”

“唔……”

“……”

“好像也没什么了……！”圣墓幡然醒悟。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愉快地将手伸向第二块苹果派。

邪教没有阻止他的动作。他不吃甜食，剩下的让圣墓打包回对门正好够分。不过等下要记得把顺手做的布丁放冰箱……

“说起来肥羊他，”圣墓托着脸颊，被派塞满声音含糊不清：“是不是怕黑，或者怕鬼啊。

“之前录的那个综艺，他让我把他留在教堂自己去做任务，等我回去找他的时候好像被吓得不轻，都快哭出来了，就很，”

圣墓张着嘴，话说到一半，开始检索词汇库。邪教循循善诱：“丢人？”

“确实有点。”圣墓点点头，同时从脑海里搜索到一个经常在网络上的粉丝间看到的词汇：

“也有点可爱？”

20.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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