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 【叶喻】后继者（番外七·荣光）

【叶喻】后继者（番外七·荣光）

08

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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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上场的受邀选手基本都拿到了25分以上的好成绩，其中得分最高的是瑞典兄妹中拉大提琴的Linnea，拿到了27.6的高分，这也是继喻文州之后第一位突破27分大关的。

Linnea比哥哥小五岁，是受邀选手中年龄第二小的；漂亮的金发妹妹性格比较内敛，看上去很依赖哥哥，然而比起哥哥，似乎她在音乐方面还要更有天赋一些，尤其反东亚文化直觉的是，听说他们的父母是为了迎合妹妹的爱好才让Alfred去学小提的。

喻文州还记得这兄妹俩当时都和自己一样分在了影视金曲组，Linnea抽到的是经典电影《教父》的同名主题曲，当时他还想着年纪这么小的女孩抽到这曲子画风有点不对，可能不太有优势。然而当年轻的女孩身着一袭修女样式的黑裙，拉响第一个乐句时，没有人感到任何一丝违和——Linnea将沉郁而优雅的主题曲演绎得非常富有层次，配合着全息影像中的夕阳西沉，铺陈出的孤寂感格外抓人，着实让观赛间的大伙都刮目相看了一把，叶修直言听得他想出去抽根烟。

另外也是由于大提和中提在节目中比较稀有，导师、评委和观众给分都会上浮一些，而与之相对的小提琴赛道已经要卷死人了，比如果然因抽到了国内电影配乐《天下》而颇有些水土不服的Alfred就要比妹妹足足低了2.5分。不过还是有几个表现亮眼的“挑战者”拿到了不错的分数。比如喻文州那位嗑学家学妹就幸运地抽到了热门动画《鬼灭之刃》的主题曲《红莲华》，前奏一出台下就振奋了，虽然演奏上略有些瑕疵，学妹也拿到了23.6分——位列目前选拔上来的选手中的第一，直逼“一塔”。

——塔子哥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沦为了一种计量单位，无论是守擂的还是攻擂的，大家心里边都在用得分是否有“一塔”来衡量自己的表现是否理想。

即将上场的川荣琳压力巨大，哭丧着脸凑过去和喻酱说自己可能还达不到“一塔”。喻文州赶紧客观帮他分析了一下，说他的曲子非常有优势，目前ACG领域组的受邀选手基本都拿到了高分：Elias的《英雄之证》很稳也没什么瑕疵，就是略微欠缺了点情感，最终拿到了26.8分；姚灿灿抽中的是相对小众的动画《Beastar》的主题曲《怪物》，哪怕她的改编削减了一定难度，但配合着包含了换装秀的精彩演出，还是成功给观众们带来了不一样的视听体验，得到了超乎她自己想象的26.2分；刚下来的程舜然觉得自己发挥得不太好，据说也是没看过动画不太理解情绪内涵，但他那首《Unravel》依然得了25.5分。

或者该说ACG领域和影视金曲这两个大组相对西方古典和中华名曲，在舞台表现力方面都是有优势的，这点看尼基塔以及目前在受邀选手中得分位列倒数第二的秦知微就知道了。《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和《引子与回旋随想曲》虽然也都是台下观众们很熟悉的名曲，但干站着开拉，比起那些更有视觉冲击、能唤起情感体验的就是会稍逊一筹。

另外倒数第三的李海均虽然身在ACG领域组，但他抽到了埃里克·萨蒂的《裸体舞》，这是比较小众的解密游戏《锈湖》系列选用的配乐，就算演奏方面没什么问题，这样情绪平铺直叙的曲子在舞台表演上就是不太占优 ——虽然也超出“一塔”一分就是了。

平心而论，尼基塔的得分确实因为出场早而被压低了一些，如果他排在后面出场，大概也能拿到25分左右——这时候就要看你是否愿意承认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了，同样是早早出场的夺冠热门选手，喻文州的高分成就还要感谢塔子哥贡献的“抛砖引玉”。

总之，经过喻文州的客观理性分析，《我的战争》这首曲子既具备舞台表演优势又有着丰富的感情层次，且川荣琳本身看过原作很理解曲子内涵，后出场又避免了被压分，琳琳同学还是占尽天时地利的，就要看最后这一哆嗦能不能达成“人和”了。

川荣琳被叫去候场之后，叶修看喻文州也有点跟着一起紧张似的，便随口安慰了一句：“你室友这小孩好像还没太意识到自己的天赋，只要遇到合适的作品和场合，他应该就明白了——这次就是个好机会。”

“嗯……哥最初见到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觉得的？”送命题说来就来。

“欸，这可正说反了，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在独奏上已经是‘完全体’了，我对你的印象是：这小孩很知道自己的天赋在哪儿嘛。”叶修拍了拍崽子大腿，面露怀念道：“你要是说做首席的话，又不太一样。我当时想的是，这小孩好像还没太意识到自己作为首席的能力还没完全发掘出来，如果遇到合适的指挥……然后就跑偏了，就开始琢磨那个指挥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喻文州偏过头笑眯眯道：“我们指挥原来这么没自信的吗？要是能穿越回去告诉你‘只能是你’就好了。其实也不用穿越，如果那个时候你开口让我选，我也不会有其它答案的。咳……琳琳的话，确实是差一个契机，所以我才有点替他紧张，不知道这次演出能不能真正成为他的契机。”

叶指挥看中的自家首席的能力是润物细无声的调和能力，而喻文州作为独奏者最亮眼的天赋则是感受与表达音乐的能力——技术固然重要，也存在天赋差异，但这是可以后天靠磨炼来追赶的，唯有音乐性的阐释才是演奏者们真正不可或缺的天赋点。

相对喻文州来说，川荣琳是个挑曲子的乐手，如果一味被岩崎先生逼着练他自己get不到的曲子，那基本只能达成技术上的“完璧”，体现不出他在音乐性方面得天独厚的优越之处。叶老师说得没错，经过昨天在即兴演奏会上瞎玩那一通，喻文州更加确认了川荣琳的灵性并不逊于自己，只是琳琳在严格的练习指导之下压抑得久了，有可能是还没意识到这一优势，也或许是不太敢尽情发挥自己的天赋。

很快就轮到川荣琳登场了。版权费大概和舞台全息经费也有点关系，《我的战争》前奏一响，舞台上就还原出了动画片头七彩硝烟四处绽放的“阴间”光影，炸场效果一流；川荣琳身着的正装也采用了《进击的巨人》中男主角服装的元素，但为了不影响演奏，他脖子上没有系围巾，而是改成了一条轻薄的红色丝巾。

这首“神曲”在旋律上魔性重复的部分比较多，如果想在演奏上出彩，通常的改编思路都是插入另几季的燃曲OP，比如《红莲之弓矢》之类的，但琳琳却选择了把同一季的ED《恶魔之子》中的相对抒情的副歌编了进去——效果很好，喻文州也很快就理解了他做这一改编的用意，因为舞台的全息光影也参考了片尾曲中的画面。

大家本以为跟着他走位而遍地生花的演出就已经很精彩了，其他选手配合舞台光效的表演一般也就到这个程度而已。却没曾想随着川荣琳解下丝巾扬向远方，一只身披火焰的飞鸟自此展翅飞出，以燎原之势掠过整个演播厅——满场都安静了，而神情怅惘又迷茫的“男主角”重新架起了琴——

他提交的伴奏还罕见地保留了一部分人声，伴随着“啦哩哩哩啦”、“Destruction and regeneration（毁灭与重生）”、“帰り道を無くした風景（无路可退的风景）”等等不同语种的魔鬼低吟，最后一段激奏的“阴间”程度更胜之前，不仅震撼了现场评委和观众，在观赛间只能看到固定机位的选手们都激动得站了起来。

“我应该不是这场第一了。”喻文州喃喃道，万万没想到最可怕的对手就在最近的地方。

“不急，等出分吧。单论技术含量和完美程度，他这首不如你，你是没看着你在台上的时候大家什么反应……但他这签抽得也太好了，搁别人就算摊上这经费爆炸的舞台效果，也未必撑得起来。”叶修也嘀咕了起来，顺便打量了一旁的岩崎政介一眼——怎么还像在参加葬礼似的，总不至于这样还要打孩子吧？

导师团比起喻文州演出后无话可说的完美，倒是热烈探讨了一通反战的内涵和主旨，都快超出规定时长了，好在主持人及时公布得分：“让我们来看看《我的战争》这一场非常惊艳的演出能否冲击第一呢？好的，分数已经出来了，川荣琳本次演奏得分28.3，位列所有选手中的第二名！距离第一名你的室友喻文州只差0.2分，可以说是非常地接近啊。”

琳琳回到观赛间之后，也和喻酱当时一样遭受了一通爱的“围殴”。至此，所有受邀选手的抽签曲全部表演完毕，但剩下的几个“挑战者”里仍有喻文州关注的对象——曲梦哲还没上场呢。

倒霉蛋小曲不仅抽到的曲子差点练死自己，出场顺序还在所有选手中位列倒数第二——倒是压轴了，评委们也快睡着了。尤其《夏日最后一朵玫瑰》还不像《我的战争》是一开头就炸场的类型，反之“前摇”比较长，并且又是那种外行听来好像也没有很秀，实际拉起来巨难的，炫技方面也不太讨巧。除了听过叶老师评价的小首席还对其怀有期待，几乎所有选手都觉得曲梦哲这首抽签曲会暴死，能有20分就谢天谢地了。

等到小曲终于上场时，喻文州不禁多看了叶修一眼，叶老师也刚好多看了他一眼，随即清了下嗓子道：“其实我当时给他提了个意见，就是别死嗑最难的那段了，这曲子随便截个五分钟都够炫技了，但这小子未必会听，也不好说会不会翻车。”

“嗯，小曲好像是比较倔的那种性格，我之前还和艾菁打听过几句来着。”

“小陈都怎么评价他的？”叶修还挺好奇他们L大乐团历届首席之间的微妙关系的。

喻文州回想时没忍住笑了，他避开了收音设备，同叶修耳语道：“他说得相当直白，就是说独奏比他强，但不如我。而且他还说小曲非常‘独’，性格也不是很好沟通，当年他就挺头疼的。我听他那个意思就是说，别说首席了，小曲甚至就不太适合在乐团里当乐手。但刘老师既然选他做首席了，我觉得也不会差，而且他们都好几年没碰面了，也许人家这些年精进了呢。”

两人说着悄悄话也没忘盯着转播屏，此时舞台上已经出现了复古电影风格的全息布景，远处似乎还有几块广告牌——看上去同时致敬了曾选用该曲作为电影插曲的《英俊少年》和《三块广告牌》，设计上不可谓不用心，可惜这个场景看上去实在不太起眼；曲梦哲的服装也没什么特别，就是正装的口袋里插了一支黄玫瑰，还有点打蔫儿了。

小曲同学的神色中明显透露着紧张，但架上琴之后眉目顿时舒展了很多，如同士兵在战场上找到了最可靠的兵器作为倚仗。在全场都比较困倦的气氛中，他有力地拉出了第一个跨弦长音——

观赛间里的小两口又对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独”对独奏者来说果然是莫大的优点，演奏里有自己的东西可太重要了。

《夏日最后一朵玫瑰》的主旋律其实很亲切，有些地区的小学音乐课本还选用了这首爱尔兰民歌。原曲是以花喻人，表达对青春与爱情即将逝去的怅惘心情，原词唱的也是“所有她可爱的伴侣都已凋谢死亡，再也没有一朵鲜花陪伴在她的身旁”。而曲梦哲这一起头就颇有新意，不同于任何一版经典演奏的诠释，他歌颂的这朵玫瑰莫名有着一种要开到地老天荒的坚韧气质。

“很有意思。”喻文州赞叹道，“让我想起了一位作家对另一种花的形容，就那种：‘我就是要香得痛痛快快，你们管得着吗？’*”

“是这么个感觉。”叶修摸了摸下巴，“但推陈出新在古典音乐这一块未必能讨到好处，就看看这届评委和观众吃不吃他这一套了。”

“这么说来，不是和你的风格有共通之处吗？怪不得哥以前都没参过贝桑松之类的指挥比赛。”

“诶，我可不是怕输啊，像你们演奏比赛，也一样有评委主观喜好影响，输赢都不能拿这个当借口。我是觉得吧，给这么几个人扔到同一个成熟的乐团前边，指挥几场下来，根本就分不出真正的高下，有本事咱们就各自带出个乐团来，长期接受各界人士的检阅，那才有说服力嘛。”叶指挥也确实践行了自己的理念。

小首席笑着点头表示认同，指挥本身是个考验多方面能力的职业，有许多关键的能力都体现在日常与乐团的磨合中——或许寻觅并培养合适的首席也算得上是指挥们的重要试炼，喻文州一时都有点拿不准自己到底算是个难搞的BOSS还是叶指挥麾下得力的大将了。

好在叶修及时打断了他的奇思妙想，悄悄勾了勾他手指：“如果我这些年相当于在参加指挥比赛，冠军早就拿到家里堆不下了。”

“下次这种话哥记得在备采里说，谈导就不愁素材了，还能给我脸上贴点金。”喻文州打趣道。虽然这种话主要展现的是叶老师在“脸”这方面的优势，但这又何尝不是对他这个首席最大的肯定。

叶修心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在采访里说过类似的，但他到底没接这个茬，想着在节目播出的时候给小崽子保留点惊喜也不错——要是给剪了，那就一起看节目的时候再当面说也不迟。

与此同时，也有越来越多的人被曲梦哲这一曲给拉“醒”了。如他那朵蔫了吧唧的小黄花一样倔强的小曲同学果然没有放弃啃下最难的段落，虽然不免有些许吞音、错音之处，但连续跨弦的处理干净利落，大量的左手拨弦也都清晰有力，整体还是瑕不掩瑜的。

“欸，文州你这学弟有点东西啊。”程舜然遥遥招呼了一句，又压低了点声音：“我觉得……咳，塔子哥好像要危险了。”

“厉害的。”川荣琳之前一直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等到演奏结束才比划道：“应该是，下面的，最厉害的吧？”

“绝对是，我要是抽到他那首，就要考虑申请退赛了。”姚灿灿吐了下舌头，“微微姐，你说这是不是至少得有24分？”

“会，我觉得至少有25。根据之前的给分，评委和观众还是具备相应的鉴赏能力的。”秦知微自己的得分只有24.5，却给予了小曲同学相当的肯定，还随手丢了个烫手山芋出去：“叶老师，你猜多少分？”

“……”叶修默默瞟了喻文州一眼，才摸着鼻子道：“那我大胆点，27吧。”

场上的主持人很快给出了答案：“这是……27分整！黑马！我们选拔选手中的第一匹黑马出现了！上半场压轴出场的曲梦哲选手不负众望，力压多位受邀选手，在所有选手中位列第四！”

“我天……不是吧？叶老师这嘴开了光啊！这都不能叫老师了，得叫大师——大师，下半场给我算一卦行不？”程舜然双手合十拜了拜叶神。

节目效果顿时来了，其他能听懂中文的选手也纷纷要给他跪了，喻文州也跟着他们起哄：“叶老师也给我押一个呗？”

叶修乐得陪小朋友一起闹，索性“掐指一算”打了个响指：“你啊，该是个吉利数，得有66往上吧。”

这个分数基本是根据他抽签曲的得分来推算的，还挺科学。喻文州也没觉得自己这个第一是超常发挥了，很有自信能继续稳定发挥，于是无惧FLAG，抱拳应道：“那就借叶老师吉言了。”

经过晚间休息的休整，受邀选手们都换好了下半场的服装，这才陆续回到了观赛间。

除了昨天喻文州在试衣服时在场的叶修和尼基塔，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见他这身“小仙男”装扮。服装同样仙气飘飘只不过是传统中华风的程舜然当场起立，激动指出：“皇族，是不是皇族！导演，这合理吗？文州这身也太漂亮了吧！”

“喻酱呜呜呜……俺の嫁さん！（这就是我老婆！）”川荣琳已经痴汉化了。

“……”别人听不懂，叶修可是能听懂这小屁孩在说什么屁话，想了想还是没和他一般计较，毕竟岩崎先生的眼刀子已经飞出去了。

不过果真人靠衣装，日本人好讲究一个人展现出的“氛围感”，川荣琳换上一身白金配色的正装后，和之前的氛围就挺不一样的，很配他那首《恰空》，和喻文州贴贴也显得很和谐。

小程同志说喻文州是皇族只是在搞节目效果，由于节目组早早就收到了选手们提交的自选曲，在服装上自然用了更多心思准备——真要论起“皇”来，在场的十位都不遑多让。

程舜然这身层层叠叠的水蓝色长袍显然是为了《梁祝》量身定做，一看经费就不比喻文州那一身低；另一位选了国内经典名曲《思乡曲》的秦教授则是搭配了水墨印花的旗袍，十分凸显其知性气质。

男选手中同样十分吸睛的的是Elias。他的自选曲是《云雀高飞》，因此服装上采用了金褐色配色，还有很多飞鸟和翅膀的元素，比如他两鬓就戴有类似于《天鹅湖》舞蹈演员头上的羽毛装饰。而最特别的莫过于他下半身赫然是一条膝上高腰小短裤，白皙纤长的双腿展露无遗——喻文州一看到他这身，心理立刻平衡了，男性演奏者在台上穿短裤可比穿裙子还罕见。

另外几位男选手的服装就相对常规了一些。选择了门德尔松《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的李海均穿了一身浪漫主义时期代表性的帝政风套装；而选了《茨冈狂想曲》的Alfred就和选了《四季·冬》的尼基塔一样，服装都是在正装的基础上做了一些符合曲子风格的改良，他身上是一套具有鲜明的吉普赛元素的正装。

两位年轻小女孩的选曲也比较常规，Linnea选择了大提琴名曲《梦醒时分》，姚灿灿则选择了《亚麻色头发的少女》这首难度不大而认知度很高的名曲，两人都换上了隆重的礼裙。

自选曲的表演顺序和抽签曲有所不同，比如观赛间这十位里，第一个登场的就变成了Elias。喻文州依然是第二个，但他和Elias之间只隔了一位选手，因此两人是一起被叫去候场的。

这两位看上去全然不似上半场的尼基塔一样紧绷，甚至还“有说有笑”地出去了——说话的是Elias，笑着的是喻文州。

“《流浪者之歌》是你以前练过的曲子，对吧？”尽管两人用德语交流毫无障碍，Elias也极少主动与他攀谈，除了合作的彩蛋曲，两人完全没交流过其它比赛曲目。

“是的，虽然不太熟练，也总归比你们第一次看谱子的占了些便宜。”喻文州坦然承认。

“果然是这样。”Elias垂下眼，理了理自己羽翼状的衣领，“不过你演奏的音乐性比起早年那些影像要高上不少，或许Helmut说得对，我还有向你学习的余地，但这一次并不是你真正的胜利。”

“嗯，我也这么认为。所以，要以我们自己选择的曲子来决胜负吗？”喻文州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了一圈，他随即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调侃道：“毕竟我们都穿成这种样子，还挺公平的。”

Elias也难得牵动了一下嘴角，“好，但愿我先上场不会给你太大压力。”

*出自汪曾祺《人间草木》，原句是“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文明的小首席省略了其中的语气副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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