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完结）

【黄笠】Last Piece

kikasa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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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风铃响了，有人走进了这间居酒屋。
　　“等很久了吗？”
　　“没有。”
　　我抬头看着来人，替他拉开了椅子。
　　“要喝点什么吗？”我问。
　　“非酒精类的都可以。”
　　“你该不会现在都还没有习惯酒的味道吧？”
　　他微笑着点点头。
　　“真是的，还是和小孩子一样啊……”
　　他笑了一下，不说话了。
　　点完单之后，我注意到他好像在盯着什么发呆，我顺着视线看过去，才发现他是在看我的左手，我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啊，这个啊，是前不久……”
　　“我不太想听这个……”他打断我。
　　“好吧……那，说说你自己吧？那边的生活还习惯吗？”
　　“嗯，我的适应力还是很强的哦，没有不习惯这一说。”
　　“是吗？那我的担心还真是多余的了。”
　　“没有没有，”他连忙摆手，“习惯是习惯，就是觉得有点累诶……”
　　“有好好吃饭吗？”
　　他沉默了一下，答案看来已经很清楚了。
　　“你这家伙真的是……再累也得吃饭啊！怎么可以不吃饭就……”
　　“唔……可是真的很累嘛，我有时候确实是吃不下去……”
　　说着，他就开始委屈起来，我也不忍心再凶他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真的很辛苦……要不随身带一点零食或者能量棒之类的吧？没事吃一点也好。知道了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嗯”了一声，声音有些闷闷的。
　　这时，老板把刚刚点的饮品端了上来，我笑着道谢后，他看了一眼坐在我对面的人，有些惊讶地小声询问道：“啊，这位难道是……？”
　　“我来过这里的事情，还请您一定要保密哦……”对面的人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老板难掩激动地点点头，弯下腰凑近他的耳边说：“那当然，但是等下可以请您给我签个名吗？我女儿真的很喜欢您……”
　　“可以啊。”
　　“那太好了，要不今天这单我来请吧？”
　　“啊，那不用了……”
　　“您不用客气，请务必让我——”
　　“很抱歉，真的不用麻烦了，”他脸上的笑容略微有些凝固了，“因为今天这是很重要的会面，所以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啊……好的。”
　　过了一会儿，老板拿来笔和签名板递给他，他问了老板女儿的名字后，便认真地写上几行祝福语，再在末尾签了名，然后交还给老板。
　　老板走后，他就小声嘟囔道：“怎么戴帽子一点用都没有？还是被认出来了……”
　　“帽子确实没用，毕竟身材是遮不住的啊。”我笑了笑说，“不过还真没想到，就连老板的女儿也是你的粉丝。据说她长得很漂亮呢，要不要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他没有立即接话，只是脸色忽然变得很不好。
　　我这是说错了什么吗？
　　“怎么了？”我问。
　　“请别再开这种玩笑了，我真的一点都不感兴趣！”他有些生气地说。
　　“啊，抱歉……”
　　“而且，我有喜欢的人啊……”他把头低下来，因此声音也变得低低的，“一直都有……”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转移话题，和他聊了点别的。
　　两个人多年未见，空气中多多少少还是会存在一点尴尬的气氛。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很快就放开了，甚至还强行往他的饮料里兑了酒，再命令他全部喝光。于是气氛就在我们两个都有些醉了的时候开始活跃起来，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
　　说着说着，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我打开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
　　“不接吗？”他问我。
　　“啊，不用，没事。”我笑着摇摇头，“咱们继续……”
　　刚挂断没多久，手机又响了，我再次挂断，结果就这样没完没了了起来。我只好起身和他说声抱歉，然后走到店门口接电话。
　　“……喂？”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不是说了今天有事……”
　　“都这么久了还没有结束吗？我去接你……是喝酒了吗？”
　　“嗯……”
　　“别说了，在店里面等我，我这就来。”
　　“喂……！”
　　……啊，挂了。
　　没办法，我只好再次返回居酒屋。坐下后，我忽然想不起来刚刚的话题进行到哪里了，所以沉默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是那位打来的吧？”他微微低了低头，望着我的左手说。
　　“嗯……”
　　“是等着急了吗？好像确实是有点晚了……”
　　“没事没事，今天好不容易见个面，你那么忙……”
　　“已经够了啊……”他笑了笑，“能聊这么久，我已经很开心了……”
　　“要走了吗？”我问。
　　“嗯。”
　　“你怎么回去？”
　　“我会打电话叫经纪人接我的。”
　　“那就好。”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后，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啊，好像来接我了。”我说，“那我就先告辞了。”
　　“好。”
　　我站起来，然后直接去吧台那边结了帐。
　　“都说了我来请了……”他追上来说。
　　“哪有长辈让小辈请客的道理啊？”我笑着把钱包放回口袋里，“下次你再请我吧？”
　　“下次吗……”他愣了愣，然后笑了，“好。”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那我先走了。”
　　刚转过头，他又叫住我。
　　“那个……”
　　“嗯？”
　　“您现在……很幸福吧？”
　　“嗯，当然……”
　　“请您务必要一直幸福下去……”
　　“你也是，要记得好好吃饭啊。”
　　我朝他挥了挥手。
　　“下次见吧？”
　　“嗯，下次见……监督。”
　　走出居酒屋，第一眼就看到门口停着辆熟悉的车，车里的人看到我走出来后，就跑下来替我开门。
　　“你来得好快。”我说。
　　“当然咯，我怎么可以让小幸等我呢？再说喝了酒还站在外面吹风，回去不难受才怪。”
　　“还真是体贴啊。”
　　我坐进车里，他就替我关好门后回到驾驶座上，第一句话就是问我刚才吃东西了没有，饿不饿。
　　“还没有。”我说。
　　“啊，那我要快点赶回家给小幸做饭了。”他急忙扣上安全带，然后发动了车子。
　　“知道了，我还不是很饿，你慢点开……”
　　“对了，小幸你们刚刚都聊了什么啊？为什么那么久……”
　　“都是些关于球队和比赛的事啦，他还告诉我很多关于队友的八卦……真看不出来这些孩子在场上打球打得那么厉害，怎么私底下都是那样的呢？哈哈。”我笑着拍了拍他，“话说回来，白川他自从加入了U20之后，人气一下子变得好高，连居酒屋的老板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很难说不比当年的你还受欢迎哦？”
　　“有吗？”他轻哼一声，板着脸满不在意地说，“比我受欢迎又怎么样，反正我也已经引退了……”
　　“哦，你这是吃醋了吗？”我笑着问。
　　“明知道我会吃醋还这样问，小幸真的太过分了！”
　　“笨——蛋，你给我仔细看看这是什么啊？”我向着他举起左手，将手背朝外，“这枚戒指不是你亲手给我戴上的吗？我的模特大人。”
　　他没绷住一下子笑了出来，然后腾出一只手，拉过我的左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明明都已经结婚了，还吃这样的醋，真是幼稚死了……”我把手抽出来，顺便捏了捏他的脸。
　　“唔……可是不管怎么说，那孩子是有前科的诶……”他嘟囔了一句。
　　“啊？”
　　“我是说，他以前不是喜欢过小幸……”
　　“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个啊？都说了那时候他还是个学生，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明明森山前辈也这样说啊！”
　　“你就那么相信森山那家伙的话啊？……啊，不过他刚刚好像提到过，他一直有个喜欢的人什么的……”
　　“啊啊啊我就说吧！小幸你不可以再和他见面了啦！”
　　“诶，可是我已经和他约好让他下次请我了。”
　　“……哈？！小幸你今晚没饭吃了！”
　　“别啊！我现在真的有点饿了……”
　　他不说话了，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生气了吗？”
　　又开始了，这家伙……
　　“真是的……要不下次我带上你一起？”
　　“……”
　　“喂，凉太……”
　　“就算小幸你这样喊我，我也……”
　　我探过身子，悄悄附在他耳边说：“那……晚上，就按你上次说过的姿势……怎么样？”
　　“……诶诶诶？真的吗？！”
　　他激动地把头转过来，又被我掰了回去。
　　“嗯……总之你先给我专心开车。”
　　虽然我一再告诫他不要开得太快，但我还是觉得今天回家的速度比往常要快了许多。
　　回到家之后，刚关上门脱掉鞋子，一双手就从腰间搂了上来，紧接着嘴巴也被堵得严严实实。
　　他完全不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甚至连一丝多余的空气都不留给我，我很快就被亲得头昏脑涨。再加上先前喝了点酒，人就更飘忽了。他边吻我边把我往卧室的方向推，衣服脱了一地，最后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卧室的床上。
　　这个家伙，每次吃醋就会这样……
　　“不是说好了先吃饭吗？怎么这么着急……”我喘着粗气说。
　　“小幸都那么说了，当然是先做咯……”他低头去啃我的耳垂，“然后吃完饭再做一次吧……？”
　　“真拿你没办法……”我轻笑一声，双手攀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然后一切都水到渠成，如水乳交融般完美。一开始自然是很温柔的，但是一旦进入状态，他就会露出猛兽般的真面目，一次次激烈的顶送更是令我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话一出口便支离破碎成毫无意义的只言片语……但是无所谓，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也无所谓。他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
　　情到深处时，他将头埋在我肩上，我的鼻腔里瞬间就充斥了他身上沐浴露和身体乳的香味。这家伙在出来接我之前就洗过澡了吗？原来这一切早在他的计划之中……
　　其实四年前不就已经是这样了吗？也许他当时每一步无理的接近都是陷阱，尽管如此，我也摔得心甘情愿。也许在很早以前我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只是当时的我还不知道那就是喜欢而已……
　　森山之前说得对，我确实要感谢他。我后来也确实感谢他了，和黄濑一起——就在提交了结婚届的第二天晚上，我们单请他吃了顿饭。结果这个家伙全程都处于悲喜交加的状态，似乎是完全没想到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却依然还是单身。喝多了以后更是情绪激动，我和黄濑两个人轮番安慰都不管用。
　　“小幸，不可以走神哦……”
　　他一句话就把我从回忆里拉回来，似乎是对我的走神感到很不满，所以在每一次抽出之后就推进得更深。
　　“呼……小幸……在想什么呢？”
　　那种感觉如同溺水一样，我的眼前模糊一片，呼吸也全乱套了。我根本说不出话，自然也回答不了他的问题。他绝对知道，他这样做就是故意的。
　　“……是想起以前的事了吗？我也是……哈……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四年前，我死缠烂打非要住进小幸家里的那个晚上……”
　　……你也知道那是死缠烂打啊？
　　“那天……我终于睡了一个久违的好觉……”
　　对了，那个时候他刚刚失业没多久，着实是被失眠折磨了一段时间，再加上不好好吃饭，所以整个人都瘦得有点没眼看。
　　正如他之前所说，他后来确实又找到工作了，而且也没有从我家里搬出去。新的经纪公司不仅给他比以前高出不少的待遇，还替他和老东家打官司，赔付了一笔不小的补偿金。他当时一高兴就去买了一大堆没用的东西送我，甚至还背着我去给我提了辆新车，结果当然是被我狠狠揍了加上臭骂一顿，之后就再也没敢不经过我的同意乱花钱。
　　那几年他的事业也是突飞猛进，但即使在忙得着不了家的时候，他也依然会抽时间打电话或者视频过来。偶尔他还会在路过我学校的时候进去看一看我，陪我说说话、吃点东西，就继续忙着赶通告去了。也是在那几年，我开始学着给他做饭，他每次都一脸幸福地跟我说好吃，但实际上味道真的不怎么样，我知道的。
　　前不久他刚刚过了三十岁生日，他特地挑在那一天向外界宣布引退，理由是结婚。虽说是结婚，但我们只是去役所递上了结婚届，然后私下里交换了戒指而已。他知道我不喜欢张扬，其实他也和我一样，大概是被我同化了一些吧。
　　那些天关于他结婚的消息到底还是被炒得沸沸扬扬，只不过大众都对内幕一无所知就是了。因为他早就已经提前交代好了媒体，请求他们不要进行更详细的追踪报道，以免打扰到我。他的确把我保护得很好，我的生活并没有因此受到任何影响。
　　又过了些天，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是白川发来的。这孩子在高二那年被推荐到了U20国家队的名单里，高中毕业以后就正式进入了U20，如今已经是相当受欢迎的人气球员了。他在短信说想要见见我，问我是否有时间，我当然很关心他在U20的近况，于是欣然同意了，就约定在今天下午见面。
　　其实他当时并没有迟到，反而还提前了十分钟。只不过那天我在学校的训练结束得比往常早了一点，所以就提前过来占位置了。
　　刚一见面的时候，他的眼神总是飘到我左手的戒指上来，我当时是想要解释一下的，但他却很不高兴地打断了我，再加上之后关于居酒屋老板女儿的事，所以当时的气氛确实有些尴尬。
　　不过还好，喝了点酒之后，我们两个的话就多了起来，尤其是说到篮球的时候，更是一时尽兴得忘记了时间。只不过后来黄濑的电话轰炸害得这次见面提前结束了，我也只好和他约了下次再聚——但我总觉得他像是不打算再见了一样，因为在听到我说下次的时候，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惊讶。
　　关于黄濑说的这孩子喜欢我的话，我到现在还是不信。他甚至还说白川一定是看到了他宣布结婚的报道才会主动联系我的，原因是想要确认一下我这边的情况。他确实一直很注意我的戒指，但是他不应该会知道我和黄濑的关系啊？所以我依然还是无法相信。本来还想揍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一顿的，但碍于当时他在开车，最后还是没揍成。
　　“不可以在和我做的时候想别的男人哦，小幸……”
　　沙哑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
　　……这家伙是会读心术吗？
　　“是小幸觉得还不够舒服吗？那……”
　　他猛地一顶，我没有忍住，失声叫了出来。
　　“啊！你这个——唔！”
　　骂人的话全被他堵回了嘴里。是过于猛烈的上下兼顾，我几乎快要晕过去，口中抑制不住地呜咽着，但他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
　　真是个怪物……！
　　这个姿势是上次做的时候他向我提过的，说完就挨了我好一顿揍，却没想到这次还是按照他的想法来了，而且还是做到眼泪都要流出来的程度……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哈，好舒服……小幸最棒了……再坚持一下哦……我就快要……”
　　暴风雨终于在一阵剧烈的摇撼后停歇下来。如同劫后余生一般，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缓了好久气息才终于平复如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已经人到中年体力不如以前，还是因为黄濑本身就是个体力怪物，这一次我明显感到自己有些透支了。如果他还想要再来一次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太舒服了，小幸……等晚一点我们再做一次吧？”他捧着我的脸亲了又亲，好像亲不够似的。
　　“不准想，你这个混蛋！”我掰开他的脸，咬着牙骂道。
　　“可是小幸明明也很舒服的啊……”
　　他委屈巴巴地看着我，因为怕自己再度心软，所以别过了脸不再看他。
　　“你给我闭嘴！”
　　“难道是因为太舒服了，所以小幸觉得不好意思吗？”他还是不死心，又继续凑过来吻我，“嘿嘿，小幸真的好可爱哦……”
　　“……快点给我去死！”我连推带踹地把他从我身上踢开，想要起身去冲个澡，却因为双腿发软试了几次都站不起来，最后还是不得不寻求他的帮扶。
　　冲完澡之后，黄濑就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要用的食材，口中还哼起歌来。真是的，这家伙难道都不会觉得累吗？而且，我怎么感觉他的体力比年轻的时候还要好了……
　　吃饭的时候，他全程向我献殷勤，不是夹菜就是递水，我跟他说怎么求我都没用，再来一次你想都不要想。他就腆着脸笑嘻嘻地说小幸求你啦这次我会很温柔的，我说你温柔个屁，我的腰都要塌了，他就说那小幸我给你揉揉吧。我虽然嘴上骂着让他滚，但还是同意他帮我揉了揉。
　　“小幸最近是瘦了吗？怎么感觉腰又细了呢……”
　　“有吗？是你的手变大了吧？”
　　“怎么可能！真是的，竟然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
　　于是他更加勤快地给我碗里夹菜，命令我今晚必须吃下两碗饭，但我拼尽全力最后还是只吃了一碗。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想要再来一次的想法也因此作罢，不然我好不容易吃下去的那点饭等下又要全部消耗掉了。
　　吃完饭，他就搂着我一起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倒是看得很认真，而他刚看了一会儿就开始走神，低头玩我的头发。
　　“小幸，你的头发有点长了诶。”
　　“哦，好像是该剪了。”
　　“不过，小幸头发长一点也很好看……”
　　“是吗？我倒是很喜欢短一点的。”
　　“这么说的话，我高中的时候头发比现在长很多啊，难道那个时候小幸也不喜欢吗？”
　　“呃……”
　　“……呜呜呜呜该不会这就是我当时告白失败的原因吧？！”
　　“……才不是发型的问题啊喂！”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嘛！”
　　我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子看着他，“是我的问题……”
　　“……诶？”他愣了愣。
　　“是我太迟钝了……抱歉。”
　　他抱住我，摇了摇头。
　　“小幸才不需要道歉，错得最多的是我。”
　　他抚摸着我的后背说。
　　“我们之间少了的那十年，都是我的错……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如果一切可以重来的话，我一定……”
　　“现在还不晚……”
　　我闭上眼，把脸贴在他的颈窝里蹭了又蹭。
　　“余生都是你的……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做好准备了吗？永远和我绑在一起的准备……”
　　“当然咯……下一次，我们早点遇见吧？最好从小就认识……”他吻了吻我的头发，说话时的声音有些颤抖。
　　“好啊……”我的声音也颤抖起来，“那么，就这样说定咯？”
　　“嗯，说定了……”
　　他用力点了点头，然后缩紧了手臂。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拥抱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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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成长的过程就是在拼一张拼图的话，那么我的拼图早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就快要拼好了，只差正中心的那一块。
　　十年后，我终于找到了——
　　是他，是黄濑凉太。是他将我的人生拼凑完整。
　　原来他就是我的最后那一块拼图，原来我只是在十年前把他弄丢了而已。
　　原来不是求而不得，而是失而复得。
　　一生太短了，一个人能有几个十年呢？
　　所以下一次，我想早一点遇见你。
　　我依旧想要比你早两年先来到这个世界，这样你就能有时间找到我了。
　　然后，我要陪你一起长大。
　　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欺负，你可以尽情地躲在我怀里哭。不论哭多久都无所谓，我会帮你擦掉眼泪的，然后摸着你的头发告诉你，没关系，有我在呢。
　　那就这样说定了，好吗？你要记得来找我啊。
　　凉太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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