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 【黄笠】一见钟情这种话是你这家伙可以乱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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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晨跑的习惯，所以即使前一天被黄濑的事情搞得心烦意乱没怎么睡好，第二天也是早早就起床了。今天上午没课，所以我打算等晨跑回来冲个澡，就一口气温书到中午。
　　洗漱完我换好衣服，检查了一下耳机和运动手表的设置，就来到楼下准备热身。
　　那时天刚蒙蒙亮，温度很适宜跑步，深吸一口气之后，鼻腔里就充斥了草木的气息和朝露的味道，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感觉让我的心情一下子畅快许多。
　　我刚要戴上耳机准备拉伸，身边忽然响起的一个声音就给我吓得手一哆嗦，差点把耳机摔到地上。
　　“——前辈，早安！”
　　我暗道一声“不会吧”，就转头往旁边看去，果然发现黄濑正跨坐在一辆自行车上，用胳膊搭着车把，边笑边朝我挥手。
　　“……我靠你神经病啊，现在是早上六点！你这个点守在我楼下做什么，跟踪狂吗？”
　　“我听说前辈每天都会在早上晨跑，所以就想过来陪前辈一起跑嘛。只是我不知道前辈平时都什么时间出来，所以五点多就过来这里等了。”他一脸无辜地笑起来。
　　“我看你真是闲的……”我无奈地指了指他坐着的自行车，“不过你是就打算用这个陪我？”
　　“因为骑车的话比较舒服嘛！我不想一大早就出太多汗诶。”
　　“那你还是别跟过来，我可没有闲工夫陪你骑车兜风。”
　　真是的，刚刚才好起来的心情现在又被这家伙给毁了。
　　我有些烦躁地从他身边走过去，戴上耳机，边走边抻了两下胳膊和大腿，就直接一口气跑了出去，把他远远地甩在了后边。
　　“前……”
　　余光里我看到他从后面跟了上来，并没有骑车。
　　“前辈，前辈——别生气嘛，我开玩笑的！那辆车不是我的，我来的时候它就已经在那里了……前辈，我想和你一起跑的，前辈别生我气好不好？”
　　耳机里的音乐根本盖不过身边那一声声烦人的呼喊，我实在不想搭理他，就径自提高了配速，但他还是相当轻松地跟着我，好像完全不受影响。这下我更生气了，咬着牙再次把配速提高。
　　“前辈……前辈别跑那么快嘛，后面会累的诶！”
　　累？能有你这家伙让我觉得累吗？
　　“前辈，前辈！”
　　我依旧没理他，只是尽力集中精神调整呼吸，然而收效甚微。
　　“前辈，你是不是累了？感觉你的呼吸很乱，要不要休息一下？”
　　“前辈！前辈你等一等嘛……”
　　“前辈，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前辈对不起……”
　　再继续任由这家伙喊下去的话我真能被他烦死，我只好咬着牙停下来，回身就是一脚。没踢到，但是黄濑躲闪不及，“啊”地一声坐在了地上。
　　“前辈，你是怎么了？干嘛踢我啊……”他抬起头，用那双委屈的小狗般的眼睛望着我。
　　刚刚以相当快的配速跑了好几公里，他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坐在那里问我怎么了，这家伙是什么体力怪物啊？
　　“我还想问你，你到底是想干嘛？我快被你烦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双手叉腰，气不打一处来地冲他喊道。
　　“我昨天不是说了吗？我想追前辈啊。”他眨着眼睛说。
　　“哈？我也说过我没同意吧？！”
　　“可是我想追谁是我的自由啊！这和前辈没关系吧？”
　　“你……！”我被他噎得无话可说，“……那也不能用这种烦死人的方式来追吧？！”
　　“我只是想亲近前辈而已嘛……”他低下头，又不时抬起眼睛瞄我，“我也是第一次追喜欢的人……我又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追求方式……”
　　我被他这种眼神搞得有些心软了，但还是不太相信他的话，“你这样的人竟然是第一次？怎么可能……”
　　“是真的啦，前辈相信我！从前都只有别人追我，像这样主动追人我真的是第一次——”
　　我掉头就走。
　　“前辈你要回去了吗？”他慌张地追上来。
　　“嗯，被你搞得没心情跑了，我回去了。”
　　“前辈，对不起嘛……”他伸手碰了碰我的胳膊，“我请前辈喝饮料好不好？”
　　“不用了。”我不耐烦地甩开他。
　　“那我去给前辈买早餐。”
　　“别。”
　　“前辈等下有课吗？”
　　“没有。”
　　“那我想去前辈的公寓坐一会儿，可不可以？”
　　“啊？”
　　“前辈，这回我真的不会再烦你了……就一会儿，行不行？”
　　“……不行。”
　　“我还从来没去过前辈的公寓呢。我保证，我一定会很乖很乖，不管前辈说什么我都听，绝对不会打扰前辈的……”
　　“……”
　　“前辈……求你了。”
　　“……就这一次。”我深吸一口气，指着他咬牙切齿地说，“洗完澡之后我要看书到中午，你要是敢出一点声音就死定了！听到了没有？！”
　　“——洗洗洗洗洗澡？！”
　　“嗯，因为刚刚出了点汗，所以——不是，你忽然脸红个什么啊？”
　　“……没、没什么！是刚刚跑步太热了！”
　　距离公寓还有一段路要走，我一心只想着能快点回去歇着，所以最后还是决定用跑的。这一路上他都很安静地跟在我后面，没有再打扰我了。早这样多好？就非要像刚才那样毁掉我的晨跑吗？我戴上耳机，径直跑回了公寓。
　　一进门，刚刚还在一个劲地烦人的家伙忽然间变得老实了不少。我让他自便，就随便收拾了一下准备去洗澡。
　　他有些拘谨地走到我的床边准备坐下，结果屁股刚一碰到床单人就直接弹了起来：“前辈，我刚刚摔地上了，衣服脏了，我还是站着吧。”
　　“没事，你坐吧，我这也没有多余的椅子给你。”我摆摆手，搭着浴巾走向浴室。
　　“可是……”他站在那边，有些局促地看着我。
　　我站在浴室门口，想了一下说：“你要是那么介意的话，脱掉不就好了？”
　　“……诶诶诶诶？！”他红着脸欲言又止。
　　“诶什么诶？我先去洗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有些不耐烦地再次朝他摆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洗完澡我随手把浴巾系在腰上就直接出来了。前脚才迈出浴室，后脚都还没站稳，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大喊：“唔啊——前、前辈？！怎么可以不穿衣服就出来啊？！”
　　“因为我刚刚在洗澡啊？”我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紧张得拼命捂脸的家伙。
　　“……才、才不是这个意思啦！”
　　这家伙怎么回事？怎么刚说两句话就连耳朵都红了？
　　“还不脱吗？”我走到他面前问，“你是打算就这样一直在我屋里站着？”
　　“……啊？……什、什么？！”捂着脸的双手直接掉了下来，他愣愣地看着我，满脸通红。
　　“当然是脱掉衣服啊。”
　　“脱……脱……脱衣服……我……我吗……？”
　　这家伙的脸看起来像是快被蒸熟了，我仿佛能看到他头顶冒出的热气。
　　“不脱算了，那你就站着吧。”我胡噜了一下头发，从桌上抄起一本书就上了床，不再理他了。
　　书刚看了没有两行，就隐隐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起初我并没在意，还是继续看书；但很快我就越听越不对劲，连忙循着声音抬头，却只见到一个人影匆匆钻进了我的被子里，吓得我差点把书扔出去——
　　“——你、你……你这个疯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掀开被子，就看到脱了个精光浑身上下只剩条内裤的黄濑正伏在我身上眼巴巴地盯着我看。
　　“前辈刚刚……不是叫我脱衣服吗？”他满脸羞涩地对我笑了笑。
　　“我的意思是让你脱掉外衣！谁他妈叫你全脱了还钻我被窝里了？！快给我滚出去你这个大变态——！！”
　　“啊！前辈别踢我好痛——”
　　嘴上虽然这样喊着，但他却更加得寸进尺地抱住了我，而且不论我怎么手脚并用他都纹丝不动——也难怪每次练习的时候我抢篮板都抢不过他，他的力气怎么这么大？看来教他打篮球真是教错了！
　　“前辈，你身上好香……”他凑到我颈边嗅了嗅，然后抬起脸盯着我的嘴唇喃喃地说。
　　我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他的嘴唇和鼻尖碰到了我的脖子，好痒。
　　“前辈……我好想亲你哦……”
　　他的声音忽然沙哑起来。
　　“……前辈不说话，那我就亲了哦？”
　　“等、唔……！”
　　在我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的时候，他的嘴唇就已经堵了上来。
　　我的天……这个疯子……怎么还伸舌头？！他到底从哪里学来的这种接吻方式？我快不能呼吸了……
　　我拼命捶着他的胸口想让他放开我，可是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这种没来由的感觉到底是……
　　他的掌心好烫。
　　我不禁缩了一下，却反而和他贴得更紧了。他的手从我的后颈慢慢滑向后腰，甚至还有继续往下的趋势。
　　这时我才猛地意识到，洗完澡之后我的下身就只围了条浴巾，里面什么也没穿。而他似乎早就知道这一点，所以当我再次开始挣扎的时候，他就一下子用手臂将我箍得更紧，下肢也被那双强壮有力的大腿给钳制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然而我还是没想过就此放弃——我的初吻怎么可以落在这种疯子的手里？！于是下了狠心，就在他的舌头再次缠上来的时候，直接用力地咬了下去。
　　他立即条件反射地收住了嘴，仰起头表情痛苦地“嘶”了一声，说话也不清不楚，却仍然没有要松开我的意思。
　　“唔……前辈……好痛……！”
　　很痛吗？痛就对了。
　　“你抱够了没有？快点松手啊你这混蛋——”
　　“前辈……都咬出血了诶……”他垂着眉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装听不见。
　　“我说放开我！你没听到是不是？！”
　　“前辈，你是第一次接吻吗？”
　　他依然在自说自话。
　　说完又紧接着歪了歪头，思索片刻，蓦地换上一张傻兮兮的笑脸：“该不会……这是前辈的初吻吧？唔哇——我好开心！”
　　“……才不是！你胡说八道什么？”
　　“前辈，怎么办？刚刚被咬的地方还是好痛哦……”他把脸凑过来，咂了一下嘴，委屈地说，“感觉流了很多血诶……”
　　实在太近了，近到我想不看他的眼睛都不行。
　　“但是再和前辈亲亲一次的话，我就不会痛了哦？”
　　他边说边凑近我的嘴，不等我回答就再一次吻了上来。
　　“唔——！”
　　我很快尝到一丝血腥味，本能地皱了皱眉。刚刚，好像是有点咬得太狠了……
　　……不对，我干嘛要反思自己？明明是这家伙的不对，他被咬纯属活该！可是……
　　可是，不知道是因为实际接吻的感觉要比想象中美好，还是因为这家伙的吻技实在过于高超，我竟然在某一瞬间产生了想要继续下去的念头。
　　我当然想要反抗，我也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手正放在那个最不应该被碰触的位置上……可是我根本动弹不了，我被他亲得身子发软，再也没有力气去出手阻止。
　　就在我自暴自弃地合上眼的时候，黄濑忽然停了下来。
　　“呐，前辈，我想再确认一次……”
　　他和我拉开了一些距离，但是依然很近。
　　我睁开眼睛，一边平复呼吸一边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如果前辈现在说不喜欢的话，那我就不会再继续……”
　　我光顾着看他的眼睛，忘了回答。他眨一下眼睛，那两扇又长又翘的眼睫毛就跟着很轻很轻地颤了一下，好像蝴蝶的翅膀。
　　“所以前辈喜欢的……对吧？”
　　他的声音沙哑得要命。
　　“才不喜欢……”我这才反应过来，可是声音听起来毫无说服力。
　　“来不及了哦……前辈回答得太迟了。”
　　他用手指抵住我的嘴唇，轻笑了一声。
　　“我会让前辈舒服的，前辈只管好好地躺在那里就好……”
　　他缓缓俯下身去，很快我就呜咽着弓起了后背，大脑里一片空白……
　　……
　　“不是我说，为什么这家伙会出现在这里啊？”
　　人声嘈杂的食堂里，坐在对面的森山不满地用筷子直指我旁边的人。
　　“当然是来陪前辈一起吃午饭的咯！”
　　黄濑笑嘻嘻地说着，然后往我这边歪了歪。
　　“问题当然不是这个啊！”森山扶着额头叹气。
　　“诶？那是什么？”
　　“你小子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整个食堂的女生目光都在往你这边飘啊？就连我刚刚好不容易锁定到的搭讪对象都被你吸引过来了，我可真是——”
　　“抱歉啦森山前辈，那我今后是不是就可以和笠松前辈两个人一起单独吃饭了？”
　　森山故作为难状：“这个嘛……”
　　“谁想和你一起吃啊？”我插嘴道，“刚刚还不都是你在我下课的路上堵我，然后一路尾随到食堂里来的，不管我怎么甩都甩不掉！”
　　“谁让前辈不回我消息嘛！”
　　“我干嘛要回你？”
　　“因为我们已经……”
　　我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给他一拳，可拳头刚挥出去就给生生拦了下来，还被他顺势握进了手里，藏在桌子底下。
　　“……啊？你们已经怎么了？”森山不解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黄濑。
　　“因为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嘛！”黄濑转过头对我笑了笑，轻轻地捏了一下我的手，“对吧前辈？”
　　“谁跟你是好朋友了？不许胡说八道！”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结果甩不动。我越是瞪他，他就笑得越开心。
　　“行！”森山突然间一拍巴掌，扭头就对黄濑说，“那这家伙以后就拜托你了！”
　　“哈？你这混蛋怎么可以出卖朋友？！”我转过头怒斥森山。
　　森山没理我，而是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道：“可惜啊，这次哥的搭讪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了，你就说要怎么补偿哥吧？”
　　黄濑当即会意：“那我给森山前辈介绍女孩子！”
　　森山马上接话：“好！还算你小子有良心！”
　　……出卖好友的你就有良心了吗？
　　“不说了不说了，我等会还有课，先撤了啊。”似乎是怕我再次诘问他，森山端起餐盘站了起来，准备溜之大吉。
　　我十分敷衍地朝他摆了摆手当作道别。
　　“森山前辈慢走——”
　　黄濑笑容满面地目送森山离开，等他走远后，就立刻扭头向我抱怨起来：“前辈！真是的，你这几天为什么都不理我嘛？自从那天之后……”
　　“你还敢说？！那天……”我压低了嗓子警告他，“……那天分明就是你强迫我！”
　　“可前辈当时不是挺舒服的嘛？”
　　他一边说，一边在桌子底下摩挲我的手，那张恬不知耻的笑脸更是看得我怒火中烧。
　　“……谁舒服了！你这个混蛋在食堂里说这些是不是想找死？！”我压低音量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说，生怕惊动了周围的人。
　　“可是前辈……”他撒娇着贴近我，靠在我耳边小声说，“……我很舒服哦。”
　　“滚！”
　　“前辈，我知道我们的进展是快了那么一点，但是前辈也不能因为害羞就一直躲着我啊……”
　　“我没躲着你。”我恶狠狠地说。
　　“前辈连晨跑都停了还说没有？就连在球队训练的时候也不和我说话……”
　　“那是因为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
　　“可是我想和前辈说话啊……”他低下头轻轻捏了捏我的手，“还以为那天之后我们会变得亲近一点才对，没想到前辈却更加疏远我了……我真的好伤心哦……”
　　“你少自作多情了，那天的事根本不能代表什么，不过是一场意外——”
　　他皱着眉头，有些激动地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前辈，你怎么可以把人睡了就翻脸不认人啊！”
　　“……你给我小点声！”情急之下，我猛地踹了他一脚，“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是不可能会喜欢你的！我不喜欢男的，你听懂了吗？”
　　他摇摇头，眼带泪光。
　　“你告诉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成吗？”我叹了口气，放下手。
　　“不论前辈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他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冷静了一下说：“不管怎样，你先放手行不行？”
　　他乖乖地松开我。
　　“我们先出去，这种事还是得找个没人的地方说才行。”
　　他又乖乖点头，跟着我一起站起来。
　　“那，我们去前辈公寓？”他边走边问。
　　我给了他一脚：“……你又想干什么？！”
　　“不然的话，前辈来我公寓呢？”
　　“……”
　　“前辈不是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话吗？”
　　这家伙的歪理总是让我找不到话来反驳。
　　“呐，前辈都好几天没和我说话了……”他委屈巴巴地看着我说，“我只是想和前辈多说说话而已，这样也不行吗？”
　　“倒也不是不行，可是……”
　　……可是为什么非要去公寓里说啊？总觉得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太好了！那我们走吧！”他立刻换上一张笑脸，又搀又搂地把我拐到了他的公寓里去。
　　他的公寓……其实说不上有多乱，只是东西还真不少。
　　“前辈，我这里是不是很乱？”
　　见我站在那里打量他的房间，他很有些紧张地走到我面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那倒没有，不过……你的护肤品和衣服倒是挺多的，怎么就是看不到一点和学习有关的物件啊？”
　　“前辈别看我这样，我其实是真的有在学习哦！”
　　“谁信你啊！……哦对了，刚刚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这学期开学的时候我好像确实帮忙抬过两个特别沉的箱子来着，难不成就是你的啊？原来里面装的就是这么一堆东西，怪不得那么重……”
　　“即使如此前辈不也是很好心地帮了我吗？我到现在都还超级感激前辈的呢！”
　　他笑嘻嘻地拉着我到他床铺边上坐下，就转身跑去给我倒水。
　　“谢了。”
　　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前辈……那个……”
　　“嗯？”
　　“我有样东西想给前辈看……”
　　“是什么？”
　　“前辈等我一下。”
　　“哦……”
　　我茫然点头，就看着他走进了浴室里，许久都没有出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要折腾这么久？我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浴室里还在不时地传出奇怪的响声。
　　过了一会儿，我就听到他在浴室里喊我。
　　“前辈！”
　　“怎么了？”
　　“前辈进来帮我一下好不好？”
　　“好吧……”
　　我叹了口气站起身，径直走向浴室门口，想都没想就直接拉开了门，“你这家伙搞什……”
　　没等我看清楚眼前的情况，我就被猛地拽进浴室里面，推拉门倏地一下关上，我的后背硬生生磕在门后，一时间昏头转向。
　　“前辈，过膝袜真的好难穿哦……前辈可不可以帮帮我？”
　　“啊？”
　　待我缓过神来定睛一看，差点一个白眼晕过去。
　　这家伙……这家伙居然……居然……！！
　　“前辈，你说过你不喜欢男孩子，那我今天就不做男孩子了……前辈你看，我这身裙子好看吗？”
　　“你……你、你你……！！”
　　我的下巴控制不住地发抖。
　　“我没有前辈那么纤细漂亮的小腿，这双袜子已经是最大号的了，可还是很难完全拉上去呢……所以前辈来帮帮我吧，好不好？”他笑着压上来，我被夹在浴室门与他的胸膛中间，动弹不得。
　　原来他在浴室里折腾这许久，就是在打扮成女孩子……？！这身女生制服他到底是从哪弄来的？！
　　“谁、谁要（帮你）……我才（不）……你这（家伙）……简直（疯了）……！”我结巴得语无伦次。
　　“前辈，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啊。”他笑了一下，陡然擒住我的手，直接按到他的大腿上来，“前辈要是不想帮我穿袜子的话，那就帮我脱掉吧？”
　　他拉着我的手，继续沿着大腿摸上去。
　　我的呼吸一滞，别过脸紧紧地闭上眼睛。
　　“前辈，我不漂亮吗？前辈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第一反应是他确实很漂亮，但是却因为各种原因说不出口。
　　“前辈现在……还是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他附在我耳边低语，热气直扑进耳朵里。
　　“唔……”
　　我禁不住闷哼一声。
　　“前辈……前辈，你看看我好不好？”
　　他低声唤我，用手钳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掰了过去。
　　可恶……这绝对……绝对是性骚扰……这个混蛋……！！
　　我在心里不停咒骂，却依然紧闭双眼。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女高中生的制服诶……前辈都不看我，真是太可惜了……再说，我这也是在帮前辈克服恐女症哦？”他语气遗憾地说。
　　我十分艰难地睁开眼，立刻对上了那双闪闪发亮的琥珀金的瞳孔。黄濑笑着眨眨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又开始乱颤。
　　“我不信……你才不会这么好心呢……”我咬着牙瞪他。
　　“前辈知道我不安好心，不还是上钩了吗？”他笑了笑，低头向我索吻，“前辈，亲亲……”
　　我无处可躲，只好自暴自弃地被他亲。
　　“你、你这混蛋怎么还涂唇膏？！”我别开头，厌恶地用手背擦了擦嘴。
　　“诶？前辈不喜欢吗？”
　　“不喜欢！”
　　他笑着舔舔嘴唇，“那我舔掉再亲一次……”
　　他再一次将舌头伸进来，用力地索取着什么。我自是不会回应他，可僵硬的身体又开始发软，我背靠着浴室的门慢慢地滑了下去。他扶着我的腰，和我一同坐到地上。
　　他边吻我边伸手向下触碰着，害得我一个激灵差点喊出声来。
　　“哈……原来前辈你，居然喜欢这种……？”他立刻移开嘴唇，声音惊喜地说。
　　“才、才不是……！”
　　“嘿嘿，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
　　“前辈虽然不喜欢男孩子，又害怕女孩子，但是却对女装的男孩子相当有感觉呢！”
　　“……你你你胡说什么？！”
　　“看来，我要为了前辈多准备点女装才行了……”
　　“你……！”
　　“前辈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温柔型，还是可爱型？我都可以哦！演技的话更是不用担心，我的经纪人都已经有让我转行演员的打算了……”
　　可能是因为浴室里的空间过于局促，我忽然觉得有些憋气。
　　“我最近一直有在努力健身，对胸肌的大小也很有信心呢。如果前辈喜欢大胸部的话，也没问题哦……”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眼睁睁地看着黄濑慢慢解开制服的领子，露出了……
　　……这个大变态！！竟然连内衣都准备好了吗？！难道下面也……？！
　　不行了……这浴室怎么这么热？我真的要喘不上气了……
　　我艰难地聚焦着目光，却总觉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前辈？前辈你怎么了？！……前辈，前辈！”
　　耳边嗡嗡作响，我隐约听到黄濑在叫我。正想告诉他我没事，眼前却开始天旋地转，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却忽然腿软，又直接栽了下去，一头倒在了他的怀里。
　　在这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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