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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达(舟pa)】听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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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1/08 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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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沉默

钟离对他的关心不似作假，因而如果他回答了钟离这个问题，就约等于要带着钟离去讨伐那只巨大的海嗣。

战胜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巨物始终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达达利亚没有一点把握，他不愿意将钟离牵扯其中。

在内心深处，还有一个达达利亚不愿意考虑的可能性。钟离是以学会爱人为目的行走在泰拉的大地上的，如果最后发现将作为■■■■■■的自己杀死确实是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达达利亚保持着沉默，钟离也没有继续追问他。一种奇妙的氛围弥漫在二人之间，没有人继续讲话，直到到达伊比利亚，他们只保持了最低程度的沟通。

好尴尬，感觉像是跟钟离吵架了一样。达达利亚想，明明已经到了旅途的最后，明明想再跟钟离多聊聊。

达达利亚在心里有些埋怨为什么钟离不找些话题，又害怕钟离一开口就是追问有关海嗣的疑问。他明明不是瞻前顾后的人，现在却被这种迫近的焦虑压得说不出话来。

直到钟离向他示意他们确实已经到了伊比利亚的国境线。越野车停在了一处山坡上，夜幕低垂，山坡下能看到村镇与教堂的灯光星罗棋布地延伸向远方，而在最遥远处，是一片平坦而广阔的灰黑色区域，直到与地平线相接。

原来在这里就可以看见伊比利亚的大海了。那片陌生又熟悉的，温暖又可憎的大海。

所以，他和钟离应该在这里分别了。

真可惜，明明昨天晚上他们还在互诉衷肠，是不是差一点他们就……

但是达达利亚不能，他不能去赌一个可能性，他起过誓不能将那海渊之底的一切带到地上来。

山下的灯光照亮了青年人的侧脸和他橘色的发丝。倘若他当真问心无愧，他大可以堂堂正正面对着钟离，但出于某种复杂的心绪，他还是侧过了脸，却未曾想到来自低处的灯光意外描摹出了抿起的嘴角。

“回去吧，钟离。我已经教会了你所有我会的，你也很好地将我送到伊比利亚了不是吗。

“我们的契约结束了，谢谢你。”

————————————

海潮眷恋地吻过他的足尖又退去，在此，脑海中吞天之鲸的歌声清晰得犹如真实地萦绕在耳畔。

与钟离告别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了，他回望陆地，与在卡兹戴尔时不同，只有一辆越野车停在那里，却没有在车上看着他的人了。

达达利亚笑笑，义无反顾地走入海中——如果我能够胜过那吞天的巨鲸，能够回来，或许就会有再见到钟离先生的一天，说不定那个时候，先生已经学会了爱人呢。

想到这里，达达利亚有些懊悔，他忘记向钟离先生索要联系方式了，他只知道钟离在龙门住过的旅馆，其余一概不知。倘若他真的凯旋而归，又要怎么联系钟离先生呢，难道这一别就注定没有再见之日?

可是身后的海水已经无从看出陆地的形状，事到如今无论再想什么都已经晚了。

远离海面，发着微光的海洋生物一只接一只地出现在达达利亚的视野中，一开始，达达利亚只以为自己误入了水母群中，直到他发现这群“发光水母”竟然随着幻觉里悠长的鲸吟逐渐变亮，又在呼声结束后重新暗淡下去。如此往复，没有一只水母不跟随着这个节律。

这些发光水母都是海嗣，是他的“血亲”。

这个认知让达达利亚背后酥酥麻麻，似有冷风吹过，尽管海中不像陆地上有风。不过也好，他正好要去找鲸鱼的麻烦，这些发光的漂浮生物也能起到路标的作用。

或许是感应到了达达利亚的所思所想，这些原本只是随着鲸吟明明灭灭的水母逐渐指向同一个方向。

达达利亚与它们同游，随着洋流而去，直到耳中听见的缥缈呼唤逐渐清晰，与脑海中悠长的鲸吟合二为一。

阿贾克斯的故乡有一片辽阔的荒原，在温柔的夏日，阳光会在土地上印下云的形状，巨大的阴影从脚下一直绵延到模糊的远方，将难得翠绿的荒原切割成明与暗的两部分。

在海中，透过数百米的海水，阳光的形状变得晦暗不明。尽管如此，达达利亚还是能清楚的看见那遮天蔽日的庞然大物在他头顶游过，撒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哪怕是它的独角，撒下的影子都能完全盖住他。

深邃的阴影使得那些发光生物看起来更亮了，有如星河里的群星。

自从五个月前第一次听见它的呼唤开始，在脑海中永不停歇的歌声在此刻变得激昂起来——达达利亚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用这个词来形容鲸鱼的叫声，正如他没想过这决定命运的一役会这么快到来。

尽管躯体异常庞大，这条鲸鱼却不可思议的灵活。刚刚还在达达利亚头顶，现在却从正前方出现，张开了它的深渊巨口。

多说无用！海流在达达利亚的手中汇聚，只要让这头一直在他脑子里呼唤他的巨大海嗣回归永恒的沉默，他就能心无旁骛地回到他的生活当中去——哪怕这代表着他需要斩杀他的海嗣血脉的源头，达达利亚永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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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利亚:爱的告白

钟离:化身侦探头脑风暴达达利亚的目的地

也不知道钟离这是不会还是太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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