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局外人

【博傀】猫的报恩

冷气泥沼

2025/01/02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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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就是猫if

事件
古旧唱片？

人类和猫咪都敌不过的东西，那就是好奇心和心血来潮。

在那张唱片被不经意翻找出来之前，其实两个人都已经遗忘了这件东西。只是一旦想起，店主人对这件赠品神秘兮兮的谜语就显得令人在意起来。

一张哑光的黑色碟片被放进唱片机，指针滑动，乐声紧接在沙沙声后响起。

……

在做这份工作之前，博士原本没有记日记的习惯。

除了兽医的本职工作，博士所在的野生动物救护站还要负责对伤病动物进行短时或长期的收容，人工繁育，以及对符合标准的野生动物进行放归。

一开始只是对动物收容后的状态进行的简单数据记录，不知何时就夹带了私货，变成类似日记样的东西。大部分的内容无外乎收容动物的日常；文笔平平的一本，权作留存回忆的手段罢了。

时至今日博士仍时时想起那只已完成放归的猞猁，在项圈早已脱落的如今，他就像一只离了线的风筝，动向再无处可循。

他过得还好吗？当他沐浴着风在天地间奔跑时，在他枕着群山的梦中，是否也曾偶尔思念过这个和人类一同短暂生活过的家呢？

【x0年4月6日
救护中心收容一只亚成年雄性野生猞猁。】

这年的冬天格外漫长，对野生动物来说这同样也是最难熬的季节。某个雪后初晴的清早，救护站接到村民的电话报备，说是发现了一只不慎踩中捕猎夹陷阱，急需救助的野生动物。

博士和救援小队提着工具箱和兽笼，踏着齐膝深的皑皑白雪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了那只幼兽。一只浅棕色的中型猫科动物——猞猁，博士凭他的纸面知识判断，说来惭愧，他的工作时间不长，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真正的野生猞猁。

看起来就像只漂亮的大猫，博士想，皮毛是浅棕色，看起来非常蓬松柔软，一对金色眼睛警惕地盯着试图靠近的救援小队，尖耳上的两撮黑天线竖着，随着柔软的耳廓不安地转动。

猫的：
伤情
ROLL : d50=d50(27)=27
警惕
ROLL : d100=d100(66)=66

雪地上撒着刺目斑驳的鲜红，见人靠近，原本疲倦而警惕地趴在雪地里的猞猁有些应激地立起身子，拖着夹子向后缩了两步，从喉间发出几声威胁的低音呼噜。

救援小队的救助【温和——强硬，博士-20】
ROLL : d80=d80(62)=62

面对野生的中大型肉食性猫科动物，救援小队不敢大意，用一发麻醉针让猫安静了下来。

博士和工作人员们小心翼翼地拆下夹子，将他转移到兽笼里；猞猁很轻，远达不到这个物种的正常平均体重，但是很温暖。关上笼门前，博士顺了顺陷入睡眠中安稳呼吸的动物的颈部毛发。

猞猁很快被送到救护站，进行进一步全面的诊断治疗。后腿捕兽夹造成的外伤看似严重，好在未伤及骨骼，除此之外体检结果和传染病筛查一切正常。在经过手术，打过疫苗之后，这只猞猁正式得到了收容。

猞猁的到来受到了救护站上下的一致欢迎。漂亮又聪明的人往往能得到优待，这道理对动物同样适用。见过这被偏爱的生灵后，或许就能理解为何有那么多人倾心于猫科动物的轻捷优美。

醒来后的猞猁没有再对人表现出过攻击性，或许是迅速理解了自己被救助的处境；但他依旧维持着野生动物常见的基本警惕，显得有些孤僻——这是件好事，太过亲近人类的野兽是很难再回归野外的。

关于给新来的猞猁取名字这件事，博士其实有些犹豫。毕竟根据体检报告和综合评估他的后续处置已经决定下来，是要在合适的时候被放归的。而取了名字，建立了联系，对这些终究属于自然的生灵真的是件好事吗？

不过在救护中心生活的这段时间，没有一个称呼总归不太方便。博士后来才知道已经有不少员工试着给这位新来的小明星取名，可惜猞猁似乎不太买单，对那些称呼表现出一视同仁爱答不理的冷淡。

“只能拜托你啦，博士。你看，那孩子对你不是很亲近吗？”

算是亲近吗？博士不知道。猞猁的眼神总是很难读懂的。

轻率的草案被一一否决，正好趴在内室一角的猞猁转过头，金棕色的猫瞳望向这边；他突然灵光一现，喊出了那瞬间在脑海中闪过的名字。

“傀影(Phantom)？”

歌剧魅影？连博士自己也愣了一秒，为这不着边际的灵感，但猫却像听懂了一样站起来，从内室走到栏杆边，应答般轻轻地回应了一声，冲他抖了抖那对尖耳朵。

于是猞猁的名字就这样被决定了下来。

猫完全康复需要几个月？
ROLL : 2+1d6=2+d6(3)=5

【x0年5月x日
傀影的腿已经能够正常行走了，康复得很好，应当不会留下后遗症。原本有些营养不良的小猫体重也迅速回到了正常值。感谢兔子，感谢鸽子。

令人惊讶的是他并不会过多索食，摄入了正常食量后甚至能和活体小动物和平相处，难道他还真的是位有意保持身材的演员？】

【x0年5月x日
对这种准备放归的个体有两个重要考察标准。一则是否具备野外独自生存能力，二则是否能够正确处理与人类的关系。

靠近人类意味着危险，这才是野生动物应有的正常认知。与牧民冲突进而丧命的野生动物年年都有。也因此，对人类已经形成亲近依赖惯性的动物是不适宜再放归的。

以傀影的康复状况，至多数月后就能达到放归条件。他现在会独自出来晒太阳，对人类似乎也没那么规避了。

为了尽量减少人类活动带给他的影响，我申请了照顾这只小猫的工作。如下属们所说，他似乎已经跟我熟悉起来。】

【x0年6月x日
傀影走路太轻了！给我吓一跳！

在外馆找他人呢，室外活动区树多石头多，突然就悄无声息从背后给我来一下——小猫头槌，要是上嘴我估计已经凉了。

不可思议的，我完全没有感到害怕。因为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

作为报复我把猫狠狠揉了一通。大猫的手感很好，很难形容，总之是种会上瘾的感觉，毛茸茸暖呼呼的。

傀影很配合，唯一的反抗是被捏住爪子的时候会把爪子抽出来，然后盖在我的手上。】

【x0年8月x日
傀影来到救护站已经5个月了。很快，就到了预定对他进行野化放归的9月。

他恢复得很健康，这很好。

我的工作就是救治，帮助这些有条件的动物回归野外。比起一些患有严重疾病，落下残疾，或幼年未能习得足够生存技能而只能一生活在樊笼中的动物来说，傀影是幸运的。回到他该在的地方去，对他是一件好事，我知道。

我其实很少做饲育这类工作，不过，和傀影相处并不是件难事……好吧，或许我得承认我很喜欢这个过程。我很喜欢他。

猞猁不会说话，但有时候当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会觉得他也在注视着我；我好像懂得他的意思，而他亦然。我们确实在交流，通过某种非语言的方式。

我们的关系或许变得太亲近了，这不是我的初衷，我告诉自己。我其实有些担忧，我是否过于深入了他的生活，这又是否会对他的放归产生不好的影响。

如果他是只猫，或许我会选择饲养他。

但傀影不是宠物，也不是动物园中习惯与人为伴的饲育动物，而是属于高山，属于雪原，属于荒野的生灵。我不能忘记这一点。】

【x0年9月15日
我们在高原上自然保护区的避难所待了一周左右，进行猞猁的野化放归。

当然也存在着失败的可能，为了后续的监测观察，也为了可能的二次救助，我们为他佩戴了无线电监测项圈。

为了傀影能够顺利回归野外，需要刻意对他进行一些负面强化来重新建立他和人的关系，这工作没法由太熟悉的人来做，所以我这段时间不太能在他面前出现。况且我在前两天出现了一点高原反应，只能躺下休息。

等我恢复过来，其他人告诉我一个好消息——傀影已经离开了，就在昨天夜里。

事后我看了监控录像，从他进入避难所到离开总共花了两天半时间，这比我们预计的还要好。他配合着完成了野化训练，又在避难所停留了大半天，然后就径直离开了半开放的石墙围栏。

在离开前的那半天里，猞猁没有别的动作，没有捕猎留在避难所中作为储备粮的小动物，也没有入睡，只是在那半敞的出口前伫立徘徊着，仿佛等待什么般。

我看着录像中猫科动物在夜晚发亮的眼睛，以及傀影最后从摄像头前蹿过时稍微耷下的耳尖毛簇，开始产生种荒谬的毫无根据的猜想——他会不会是在等着见我一面，和我告别呢？

我撑着还有些沉重的身体裹着厚袄子来到录像中猞猁所待的位置，海拔三千多的开阔野地，高原的风干燥、粗粝、寒冷，吹在皮肤上有些痛；太阳开始升起来，照在山麓下的谷地一条开始化冰的河流上，冰面白得刺眼，温度大概在0摄氏度。

……

他离开了，就如我们期望的一般。】

【x0年10月x日
卫星定位项圈的信号突然中断了。电量持续下降，监测运动量逐渐降低至0。
 
一整天我都坐立难安，是项圈破坏了？深山没信号？还是傀影遭遇了什么意外……我没法控制自己不去忧心。

可定位记录仍在，并没有进入深山，也没有靠近公路或村庄，检测不到运动量，难道只是因为他在睡觉？

搞不明白，只能靠猜测，这感觉实在让人难受。

好在一天过后天气转晴，项圈的信号恢复了，一切正常。

原来只是这段时间持续降雨，恶劣的天气影响了卫星信号传输，太阳能电池接收不到光照造成项圈暂时性低电量，虚惊一场。】

【x0年12月x日
被一通电话从午睡中叫醒，一开始只听到几个关键字，说是发现了一只受伤的猞猁，晚些会送到救护站来。本来还有些迷糊的人瞬间清醒了。

确认过地点，不是傀影平时活动的区域，定位信号也还稳定地传回着，不是他受伤了。幸好不是他。

晚上的时候，昏迷的猞猁送来了。

和傀影差不多年轻的小伙子，担架上的身躯软软地歪着，呼吸轻得几乎感受不到；送来的时候猞猁的体温已经很低了，这就让大伙预感不太好，看到片子更是心凉了大半。

脊骨从腰间整根折断，以现有的技术条件已经无法治愈了；身上没有多余的挫伤，排除车祸事故，或许是捕猎或意外从高处摔落导致，总之，小家伙大概率活不过今晚了。

没过零点，猞猁就在急救室里停止了呼吸和心跳。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无奈地离去。

今夜我无法入睡，我思念着远方的另一只猞猁——我多想再见见傀影，确认他一切安好呢。】

【x1年3月x日
申请批下来了。

在卫星项圈自然脱落前，作为干预观察的最后阶段，我们将跟随定位的指引，驱车前往傀影定居的区域，进山寻找他的踪迹。

定位并非那么精确和实时，能不能见到他还是未知数。

希望一切顺利，祝我们好运。】

“我趣——！”

又一个屁股墩儿，博士龇牙咧嘴地爬起身。

这趟行程算是让四体不勤的现代人切身领略了什么叫荒郊野岭，车辆从山谷开到河滩边，接下来便没了路，一行人爬坡涉水，步行登山。蔓生的灌木和杂草既阻碍行走又遮挡视线，没准备登山鞋登山杖，博士已经摔了
ROLL : 5+2d10=5+d10(10)+d10(10)=25
下，
全身的骨头都隐隐泛疼。一路跟头咕噜地下来，手里举着录像的手机却舍不得放下，就怕要找的对象冷不丁蹦出来。

其实还是有点异想天开了，90%的概率，其实他们这趟根本碰不到傀影……

见到猫了吗？【摔跤1次+1成功率，叠满了啊这】
ROLL : d75+25=d75(30)+25=55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功夫不负摔跤人；博士捏着相机大气都不敢出，不甚清晰的镜头远远捕捉到灌木丛中窜出的一个小点。

是傀影，虽然这个距离看不太清晰，但博士几乎立马就确信是他。猞猁似乎也看到了他，窜上一块裸露的岩石盘，转头与人对望。

“……我看到他了！”博士压着声音，也不敢挥手，生怕惊扰了大猫，只敢一步步谨慎地向前，“他的体型还不错，看着挺健康的……我不能摔倒，摔倒动作太大会吓到他……”

一从一人高的灌木挡住了镜头，等博士扒开草木再对上焦，原本石头上的小点已经消失无踪了。

“失踪了……”他心中不由一阵失落，想着这猫怎么跟一片影子似得消失这么快，不过能见到傀影一面，这趟旅程已经不虚此行。

收起手机招呼同事，博士准备返程下山时才发现，脚下一片茂密的野草遮住了致命的高度差，刚才他只要举着手机再往前一步就得踩空，失足跌下一米多高的陡坡。虽然他今天已经摔得够惨，但这一脚下去可能真得去了半条命……

是巧合，还是刻意？

博士心有余悸：“行，好猫咪，我救你一次你救我一次……咱们都要好好的。”

在下山前他特意去了一趟傀影曾停留的岩石，在那里发现了一段枯枝。就当是猫送的礼物吧，这么想着，他带走了那段树枝。

上山容易下山难，大部分斜坡太陡峭无从落足，只能顺着一道天然冲沟，揪着树枝慢慢挪动。在山里跋涉一天，博士认识到大部分灌木是有刺的，还有一些植物根本就是老天爷派来要你命的，能信任的只有一种比较和平的灌木，既没有刺也比较结实，高度也合适用来抓。

和被他提前扔下山，准备走完这段险路后再捡回来的那截树枝是同一种。后来他请教了擅长辨认植物的同事，得知了这树枝的名字叫山生柳。

【x1年4月6日
之前再见傀影，激动之下给自己加了不少戏，比如他还记得我们，他救了我之类……这究竟是巧合，是一厢情愿的主观臆测吗？他对我们到底有没有感情？

如果曾经怀疑这只是我的自作多情，那么现在我找到了证据。我查看了那天的卫星定位数据，感到了一种震撼。

我们是顺着山坡的阴坡上山的，也是在这里找到了傀影，下方山谷里是一条浅水河滩，再东边一公里左右就是公路。

那天下午找到他后，或许由于人的惊扰，他暂时退开了，进行了数百米的转移。

然而当我们走后，那个定位点快速地杀回来，沿着我们离开的方向下山，过河，一路跑到另一座山的山梁上，距离高速路只有100米的地方。他就在山梁上，俯瞰我们离开的高速路。

到了后半夜，他折返回去，停留的地方离我们找到他的地方很近，不到200米。

所以他还记得我们吗？我觉得答案已不言自明。

就在今天，记录项圈完成了它的使命。我不再能得知他的消息。

人类的救助干涉过他，拨动他生命的轨迹。他放弃了深山，选择了一处村子旁边的山坡定居，最大的可能就是这里有类似救护站的“人气”。那里紧挨着国道，就像曾经的居舍紧挨着快速路。熟悉，安全。

想到这里，我又不禁心酸。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孩子，每天在山巅俯视村庄，会不会一次次寻找那些曾经熟悉的身影；在温暖的梦中，会不会一次次重温那些温馨欢乐的互动；在一次次的失望后，会不会孤单失落，不得不一次次自己安慰自己。不知道在他饥饿、寒冷、害怕，想念那个家的时候，知不知道，我们也在想他。】

番外结局分支点
猫最后的选择【离开——归来】
ROLL : d100=d100(13)=13

博士的桌上始终放着和一只漂亮的猫科动物的合照，照片里棕色的大猫耳尖上竖着两撮黑天线，毛茸茸的脑袋挨得很近，显得两者十分亲昵。

有好奇的实习生问起，得知这是博士曾救助过的动物，故事听到最后有些遗憾地叹息：“博士，你还会再去找他吗？”

医生闻言淡淡地笑了笑，摇摇头。

“不去了，他属于荒野。”

邂逅，结缘和分离，即使伤感，动物救护中的浪漫无过于此。

对自由美丽的生命而言，他终归是个局外人。

***

从过于漫长的梦境中苏醒的时候，博士胸腔中还残存着寂寞与遗憾的钝痛。

傀影在他身边睁开了眼，金色的瞳仁中盛着同样的恍惚。他止不住伸出手，去触碰近在咫尺的恋人，温暖的，真实的，就在他身边。

感受【悲伤——感激】
ROLL : d100=d100(72)=72

那是一种太过真实的可能性，他无可抑制地想。

在没有奇迹发生的世界里，也许他们会相遇，却没有办法不分离。

“博士……”他的猫缩进他怀里，“我做了一个梦……一个……”

1.	好梦
2.	噩梦
3.	都不是
ROLL : 1d3=d3(3)=3

那是一个……你离我很遥远的梦。我思念你，却没有办法接近你，我们的世界相交却无法重叠。

好在我们终究能够重逢，好在我还能回到有你在的地方。

好在我能够开口，而你听懂了我的语言，结束了我的流浪。

傀影感到一只手轻揉着他的耳廓，插入发间，令颤抖渐渐平息下来。近在咫尺的吐息拂过，带来几不可闻的气流音。

巴别塔轰然倒塌，世界的边界融化为一体。不再有局外之人，无法弥补的遗憾，不可驱散的孤独。此时一个吻就是答案，一个拥抱就是答案，一句爱语就是答案。

“我爱你。”

—番外 局外人fin—

*至此这篇一时兴起，却因各种原因拖了很久的脑洞就正式完结了。
开坑的时候很快乐后期却一直在艰难复建找状态，不过不管怎样汗流浃背，总算是又填完一个坑【擦汗】
猫塑过头了，导游在反省
新坑再见w

其实番外最后如果猫选择找回来就会通向另一个结局，放归失败判定为不具备野外生存能力，然后得到一个终身编制。
导游看来是NE吧。
虽然依然可能有各种问题存在，但至少猫会和博一直在一起。

发癫氵：
还会再见吗，傀影
再见的时候你要幸福好不好
你要开心，你要幸福 
傀影，没有你我怎么活啊傀影
傀影你带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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