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术】不卜庐打工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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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空向来以热心肠和极强的动手能力闻名提瓦特大陆，所以在任何地点，任何店面以及任何岗位见到他时都请不要惊讶，因为一切都属于正常情况。

这一次也是如此，他们刚从枫丹回到璃月就如接下往常任何工作一样，意外接到了暂时代替了言笑来做望舒客栈掌厨的工作。

他本就厨艺精湛，虽然最初上手未免有些手忙脚乱，但总的来说，替班的工作还是进行的相当顺利。如此，几天时间很快过去，言笑十分感激他这几天的帮忙，和他说下次过来一定请他吃顿好的，空应下，然后收好淮安给的工钱，心中复盘着这几天的事。

这一复盘他自己都有些惊讶，短短几日，自己竟见了这么多的人。自从空在望舒客栈帮忙的事在璃月传开，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所以近来生意很是火爆。但他总觉得少些了什么，他将最后一个洗好的盘子递给浮在空中的派蒙，两人一同走出厨房时忽然视线落在言笑的手上，他的烫伤已经不太要紧了，明日便会重新开始掌勺。

这些天来一直思索的事突然有了头绪，他连忙冲门口的言笑说道“言笑，我再借用一下厨房！”随后又再次急急地冲了进去。

言笑和空已是老熟人了，这些天来又帮了大忙，他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喊了句“你慢些”，就挠着头和仍在原地的派蒙问道，“咋这么急？”

派蒙摊手，她也不知道。

厨房里空正忙着，派蒙进去的时候感觉他都快将那案板剁出几点火星子，不多时，这些天来客栈最受好评的几道菜便被他一一再现出来。晚饭还没吃过，派蒙当即看得口水直流，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空借来一只食盒将几道菜小心放好，随后叫上派蒙。

“派蒙，走了。”

“啊？哦！”派蒙一愣，赶紧飞到他身边和他一起走出望舒客栈，她不解“我们去哪啊？”

空冲她笑道，“不卜庐。”

“好耶！”这下派蒙算是完全明白了，原来这么急是赶着去见白术。

派蒙察觉到空对白术态度的不同是在须弥，彼时，空正接了委托，扒在树上替奥摩斯港的弄蛇人古拉布吉尔在鸟窝试图摸到他的宠物蛇口粮。

派蒙想着刚才和古拉布吉尔的对话，她说起那个叫做白术的怪人，空明显偏袒的语气和不自然的神色，似乎这样的场景在他们旅途过程中也出现过很多次，在层岩巨渊，在浅濑神社……有什么在这一刻似乎突然串联了起来，她开口。“你不会是喜欢白术那家伙吧？”

空的动作一顿，险些将手里带着温热的鸟蛋捏碎。顺手将那枚鸟蛋放入背包，空继续摸着鸟窝，装作不在意的回了句“是啊。”

“诶？什么时候的事？”派蒙惊讶不已，围着空来回转圈，急切的等待着他的答案，空见她这样，情绪反而平静下来。

“很久之前的事了。”他开始缓慢讲述着自己察觉到自己感情的心路历程，把派蒙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总算是理解了。

其实原本白术给派蒙的印象并不是很好，毕竟上来就被敲了一笔，尽管钱最后不是他们出的。再者白术总是旁敲侧击想从他们口中打探很多事，无需多言也觉得对方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可后来经江蓠一事，知晓了白术的秘密，向来心眼不多的派蒙如今对白术非但不再有戒心，反而跟着对他的身体也上起了心，眼下听空说要去不卜庐，很快跟着开心起来。

她在空中转了个圈，然后叉着腰指着不卜庐的方向。“哦！让白术那家伙也见识见识你的手艺。吓他一跳！”

不卜庐向来极晚关门，等两人到不卜庐时还在营业中。看见来人，白术立刻扬起笑脸迎接二人。“旅行者和派蒙，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是生病了？要紧吗？”

空摇了摇头，随后将食盒取出，“许久没有过来看望先生，近来几日我在望舒客栈掌厨时和言笑新学了几道菜，想着其中也许会有先生喜欢的，而且这时间先生大约还没休息，所以今晚结束替班径直就过来送与先生尝尝。”

白术闻言面上笑意更浓，“劳烦你们还惦记着我，还没吃吧，一起用些？”

“好。”空放下食盒，伸手去帮忙整理桌案上的杂物。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连忙补充道，“也是顺道过来替言笑在先生这里买一些烫伤药膏。”

白术眉目柔和，微微颔首“这好办。”说着转身取来一支药膏放进空的手心。空打算付钱的动作被白术制止。“不值什么钱的，若是你这都要与我算个清楚明白，那这饭菜你若不让我付钱，我可是断不会吃的。”

空说的是送，自然不希望白术付钱，当下无法，也只好停下掏钱的动作。而且那药膏本就是一个借口罢了，毕竟言笑烫伤都要好透了。

一齐将前门关闭，几人在内室支起饭桌，还带着热气的饭菜整齐码放，七七也带着长生坐在饭桌旁。

长生和白术对空的手艺赞不绝口，七七慢慢吃着凉下来的菜，虽尝不出味道，却也慢很多拍的断断续续说了许多诸如“好吃”、“美味”、“喜欢”的简单词汇。

“原本还想着闲下来后一定要去望舒客栈给你们捧场的，不想竟然已经结束了。”

白术略显遗憾，但这份心意空显然十分受用，当即道。“不要紧的，白先生如果想吃，我可以经常过来做给先生吃。”

白术只是摇了摇头，“你自然有你的事要忙，怎么好让你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这里。”话落，他叹了声气，“不过，眼下可能确要拜托旅行者一件事，不知旅行者近来可有闲暇？”

来了来了，这熟悉的感觉，这相似的场景在空的旅途中出现了怕是有上百次。空当即点了点头，“先生但说无妨。”

白术笑笑，“老生常谈了，曾经我也与你说过要不要来不卜庐做工，只是那时我还有些打趣的成分在，如今却是实打实的需要。年后阿桂便病倒了，药虽吃着，但也需要一些时间慢慢调理。如此，不卜庐如今严重人手不足，若旅行者肯留在不卜庐帮忙几日，我定感激不尽，而且工钱也必不会短了你的，你看如何？”

空自然同意，派蒙也没什么意见，觉得左右也不会比在望舒客栈还忙，又有工钱拿，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二人欣然同意，白术见他们如此，也是松了一口气，说起话来也放松许多。

“那可真是太好了，不瞒你说，我的身体状况旅行者你也是知道的，不卜庐少了阿桂帮忙实在是让我有些忙不过来，这几日实在是头疼的紧。等过段时间真应该考虑招一些学徒了。”

空也觉得确实该招些人了，每次过来看见不卜庐里的病患都要担心一下白术身体吃不吃的消。

当晚二人便在不卜庐的客房睡下，倒不是不能睡在尘歌壶里，只是机会难得，空也不是很想错过在不卜庐留宿的机会。

直到很晚，空见白术的房间都还亮着灯，而一大早，他和派蒙起床时白术又已经梳洗整齐笑着向自己问早安了。

吃过点心，喝过茶水。两人终于在不卜庐正式上岗，能交给他们的工作并不多，他们不懂药性，更不会开方搭脉，但对着价格收钱找零以及抓一些单一的药却是可以做到的，工作做起来虽不复杂，但也确实为白术减轻了许多负担。

偶尔没人的时候空不是在记身后药柜里药材的位置就是在看一些入门级的医书和药材大全。

【白术，药性苦、甘，温。归脾、胃经。】

【白术甘补渗利，苦温而燥......】他看着书上的字，这上面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也不是多晦涩的内容，可偏偏组合在一起后怎么也不往脑子里进。

空先前觉得自己大约对医药方面也是有些兴趣的，只是眼下看来似乎这兴趣并不太多，又或者说这其中的大半兴趣也是因白术而起。

如果能帮上忙就好了，他打起精神继续朝下看着，可书上的文字像是长了腿，开始在眼前撒了欢的奔跑跳舞，汹涌的睡意充斥着大脑，再这么看下去怕是要在柜台睡着，为转移注意力，空朝自己旁边看去，派蒙早已趴在一旁和长生一起睡得正香。

白术……他抬头看向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人，灵光一闪，摸出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一行标题。

【白术是机器人的几种证明】

1.会突然停机

自从知晓了白术的秘密，空闲暇时就时常来看望他，自然也免不了遇上他发病的时候，突然的晕厥似乎不是什么稀奇事，活像是机器电量耗尽原地停机。

机器想要再次活动起来需要新的能源补充，恰如长生为他细细调息。只不过不同的是，即便不加处理，休息一段时间后白术也会自己恢复过来，由此可得出结论，白术的机能要高于一般机械。

2.定期需要维修

众所周知，白术时常会【老毛病】发作，这样的日子里，他总是告假在房间里硬捱着。机器使用久了总是需要日常的护理和维修，遇到故障修正过后才能继续使用。白术这台运转了二十余年的机器出现这样的问题似乎也合理了起来。

空即使在白术休息时间也时常过来，起初他是觉得有些不太合适的，他担心白术难得休息还要顾忌自己，会不会因此加重病情。

白术摇头只说不会的，说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最后还是长生看他半天说不到点子上主动开口。“他一直守着这个秘密，谁也不肯告诉，如今你作为知情者，若是能常来，白术心中其实反而放松些。甚至若真有什么事也能有个人商量一二。”

这答案似乎相当有说服力，白术听了最终也是有些无奈的唤了一声“长生。”然后缓缓点头，“确实如此，只是太麻烦你们了，若是得闲，只要想来，随时都可以到不卜庐来找我。”

3.精心设计的笑容

白术是一个面上常年带着笑容的人，空时常疑惑白术是怎样做到时刻以合宜的笑容来面对每一个人，他来到不卜庐后学着白术的样子不过笑了一天，就觉得脸都要笑僵了。空在心中比对着这一天中白术的笑容，总觉得像是设定好的一样，嘴角上扬的弧度好似都相差无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空只能将其归为机械的默认设定，如若不然，只能用他花了大量的时间在无人之时对着镜子一遍一遍练习来解释。

4.会和动植物友好相处

白术基本上是【无害】的，就像枫丹的动植物不会太害怕机关一样，他们同样不会太害怕白术，即便物种不同，但当他们在一起时会形成一个十分和谐的画面，空曾在须弥见过沙漠的鸟停在遗迹守卫的残骸上，也见过白术和七七一起给门前的小团雀一起投喂手里的小麦。虽然有些不同，但总归是相同的道理。

5.对时间的分配很恐怖

白术对时间的分配几乎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长时间接触下来，除却医学和经商，白术亦在多个范围有所涉猎，虽无法做到像专家一样，却也都可以将其称之为【特长】的程度，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原本年纪轻轻能够拥有高明的医术就绝对称得上是天赋异禀，坐诊之外的时间，他还要看书制药，炼丹，甚至是制符，并且似乎相当有天赋。

在不卜庐留宿的时间里，空几乎每日都能见到白术卧室的灯亮到很晚，有一晚他夜半醒来，路过白术门前，见里面灯还亮着，于是轻轻叩门。进到卧室之中，空看着那桌上的书籍和不同的符箓着实惊讶，白术没有说什么，但此事并未向自己有所遮掩，空惊讶之余毫不怀疑，如果条件允许，白术同样可以成为一名名动一方的方士。

凭他的努力和天资，足以在任何方面得出惊人的成绩。而对此，白术本人只是以一句【师父看我天资尚可】一言蔽之。

6.能够分解成分

空见识过白术使用他的元素力，十分漂亮的绿色，和他的头发一样漂亮。草系元素力向来是能够对植物起到相当于施肥的作用，但在这之上，白术的元素力似乎能够起到分解成分的作用。

神之眼的获得除却让白术在武力值上有所提高外，还为他平日的工作和研究提供了重要作用。尽管不能所有都依靠元素力来解决，但能够让他快速获悉药物成分和提取精华，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

………………

空接连写了好几条，有的后面还附上了具体的简单事例，空看着纸张上的字迹点了点头，越看越觉得合理。搞不好自己其实是个天才吧，这篇日记应该拿去教令院让他们给认证一下，当然，这样的想法不过是类似于曾经【你去抢黄金屋吧】的笑话。

不过说起教令院，空想着如果有机会真的应该让提纳里和白术见上一面，和白术闲聊时白术听闻空与提纳里相识显得十分兴奋，甚至难得的主动向他发出请求，问能否替他联系上提纳里。

空一口答应下来，两人也从此开始通信，似乎相谈甚欢。空想着这两人若是如愿聚在一起一定很有共同话题，要是能因此能让白术对不死药的研究更进一步就更好了。

空伸了个懒腰，胡乱写完这些倒是困意全消，也差不多到了要准备关门的时间，空合上眼前那本中药大全，他的记忆还停在白术那味药材的功效上。

他想起自己写下的文字不禁有些好笑，抬起头看向白术，试图在这份“严谨”的证明上再添加几条，他正看着，白术却突然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旋即莞尔。

药庐里柔和明亮的光将那笑容衬得更添温和，空只觉自己心跳骤然漏了一拍，紧接着便是更为急迫的跳动，似乎要破开胸膛，对那笑容明明白白展示着自己此刻的激动，耳朵和面颊也烧得厉害，即便不照镜子也可以猜到现在到底有多红。

白术的笑向来是好看的，只是空看着他的笑总觉得对方下垂的眼尾藏着许多游刃有余。

“空，怎么了？”熟悉的声音不似在不卜庐中响起，倒像是直接响在他心里的。

他连忙低下头，又看见自己写下的东西，即便和白术有段距离，白术的笑还是让他觉得仿佛对方已经知晓一切。空抬手将那纸张撕碎，略带慌张的回道“没，没什么，写错了而已。”

“这样啊。”白术没再说话，只是冲着空又笑了笑，他看着那笑容心中暗自腹诽，这哪里是什么大夫啊，分明是魅魔嘛！这般想着，空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又趁着白术不注意偷瞄了他几眼，思忖半天，重新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7.机器人说不定是我】

如果不是故障，那过热的核心又该如何解释，而若是如此，这人为造成的机能故障又应该由谁来修复呢？空不知道，此刻并非身处枫丹，没有出色的技师来修复这突发的故障，他只能等待，学着对面那台伏在案前依旧出色运行的机器，缓慢等待着自己核心的平静与机体的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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